可是小家伙在赵时律的怀中,虽然对方是好友的丈夫,可到底是时居的总裁,她还是有些怵。趁着对方不注意时,快速摸了一下赵文勋的小脸蛋。
嫩嫩的,香香的,真好摸。
“想死干妈了。”
赵文勋小朋友无故被人非礼了,还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阿姨,不由得小嘴一扁。赵时律眸一冷,连忙哄着他,抱着走开去看画了。
杜晓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遗憾地撇了一下嘴,“看来,我干儿子不喜欢我啊。”
“我儿子都怕你了,你每次见了他不是亲就是摸的,在他眼里,你就是一个怪阿姨。”
“你才怪阿姨呢,我就是稀罕他。他这么讨厌我,我真是伤心死了。”
“行了,你要是好好的,不动手动脚我儿子会这样吗?”
杜晓美鼓起脸来,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谁让你们夫妻俩长得太好,生的儿子这么可爱。我一看到他呀,手就痒痒的。干儿子太伤我心了,我只有化伤心为动力,投身工作当中,忘记一切痛苦。”
“别演了,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哪?”
韩数有些无奈。
杜晓美正了一下脸色,“好吧,我开始工作了。我这次来是带了任务的,老佛爷命令我写一篇报道,关于这次画展的和你婆婆的,让大家知道我们南城的传奇女性。”
“你又换版块了?”
“我现在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韩数一听,就知道不对,“什么砖?你老实说,是不是升职了,成了特约记者?”
杜晓美得意一笑,假假地道:“什么特约记者,就是一个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的镙丝钉。都是老佛爷赏识,相中了我这匹千里马,让我能者多劳,多多锻炼。”
韩数轻捶了她一下。
随云可是个人精,晓美有能力是不假,但想要出头还得在杂志社熬上几年。不过无论随云是出于什么原因重用晓美,都是好事。
“行了,别得瑟了。你可是曾经夸下海口,要成为老佛爷手下第一红人,我看那一天不会太远了,到时候请吃大餐。”
杜晓美顶她一下,“行咧,没问题,你就等好吧。”
“德行。”
两人声音都压得低,并不影响别人看画。
过了一会儿,杜晓美扭捏起来,脸变得红红的,说话也有些吞吐,“那个…我以前不是说要是有对象,就带给你看吗?”
韩数一听,双眼一亮,“现在有了?”
杜晓美红着脸,点了点头。
第97章 大结局
恋爱中的女人, 就算是什么都不说, 光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想必晓美对于自己的男朋友是很满意的。
晓美的生活简单, 除了工作中认识的人,其它的就是同学了。
不过那些同学都没有可能, 真要是有可能也不会等到现在。而杂志社的同事,如果不是程磊, 韩数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谁啊?”
“说了,你们认识的。”杜晓美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模样,看了一眼不远处抱着孩子看画的赵时律。
韩数皱起眉头, “我们家赵总也认识吗?”
“啧啧, 听听你这一副已婚妇女的口气,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赵总是你老公似的。还我们家赵总, 真肉麻。”杜晓美故意做出受不了的表情,浑身还有模有样地抖了一下。
“别扯我,快说,到底是谁?”
“那个…冯新民, 就是你老公的秘书。”杜晓美说完, 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韩数惊讶地睁大眼睛,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行啊, 眼光不错。我之前还起过这个念头,想撮合你们,后来事情太多, 我就给忘记了。原来你们早就看对了眼,暗度陈仓。”
杜晓美一听,欢喜得眉开眼笑,“是吧,是吧,我妈也说我眼光不错。我们家冯秘书长得好,家世也不错,我妈喜欢得不得了。”
“你们家冯秘书?”韩数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恶寒不已。
杜晓美差点大笑起来,要不是在画展中,恐怕就要拍腿大笑了。她忍着笑,怼自己的好友,“只许你秀恩爱,就不许我秀了?”
“行,秀吧,使劲秀。我说你们速度够快,都见过家长了,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举办婚礼了?”
说到快,谁对比得上你们。
杜晓美心里翻个白眼,“这个…暂时还没有想过。”
作为过来人,韩数立马给她支了招,“我跟你说,这事要抓紧。冯秘书可是黄金单身汉,有才有貌,高级白领大长腿,收入还不菲。这样优质的男人,抓住了就不要放过。”
杜晓美会心一笑,“已婚妇女的经验之谈,看来你当初就是这样抓住赵总的。你们家赵总是金子镶的大长腿,怪不得你抓得牢牢的。”
韩数有些无奈,看着好友。
杜晓美被她看得有些过不去,“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争取早点成过冯太太。我得和他暗示一下,我看元旦的日子就很不错。”
她说得干脆,韩数就放了心。
相信以晓美这利落的性子,自己可以等着喝喜酒了。
杜晓美是带着工作而来的,不光是要拍摄画展的画作和场景,还有找个机会采访一下赵远芳。赵远芳是认识她的,也知道她是韩数的同友兼好友,爽快地答应了。
那边的赵时律有些哄不住扭来扭去的儿子,小孩子好奇心重,在画展呆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身体往外面倾。
韩数走过来,立刻就明白小家伙的心思,和赵时律一直出了图书馆。
法桐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有些黄,路上行人不断,一脸的朝气。他们走过大道,进了小路,小路上还种着桂花,一路走去,处处盈香。
路中间的廊亭,缠得严实的紫藤郁郁葱葱。
过了花季,花朵变成了荚果。
一步步走在鹅卵石铺的路上,曾经的过往重新涌现了出来。在南大的求学的四年中,她有多少次在晨曦间穿过这条小路,又有多少次在夜色中疾行回宿舍。
过去,她以为在大学的四年,留给她的记忆是枯燥的,是苍白的。
现在看来,就算是单调,回头看看也还有一些不一样的体会。
过了几个食堂,再转到运动场,然后绕过曾经的宿舍楼。走了一遍当年走过无数次的路,重新认识了过去的自己。
南大有一个小池,种着荷花。
现在这个季节,花早已败,莲蓬也转成了黑绿色。原本碧绿的荷叶卷了边,微泛着枯黄,不复夏季的盛景。
她看着小池边的长椅,慢慢地坐过去。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景,仿佛并未间隔多年,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一年,她刚进大学,迎新晚会之后,很多同学都结伴出去吃宵夜。她性子沉闷,开学一个多月,都没和别的同学说上几句话。自然,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不想交朋友,也不愿意和别人打成一片。
在那样喧嚣张扬的时刻,别人都笑哈哈地离开。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池边的长椅上,闻着荷叶清香,坐了许久。记得晚风徐徐,偶尔还有一两只蚊子扰人。
赵时律见她目光幽远,知道她是记起了一些事情。
他记得得知她在南大上学自己是多么的喜悦,他看着她军训,偷偷看着她站得笔直汗流不止的模样。
既使是那样的她,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世界上是最漂亮的姑娘。
军训结束后,是迎新晚会。
她只有一个全班的集体合唱节目,其它的节目都没有。他就隐在礼堂的角落里,看着站在第二排的她。
她似乎与别人格格不入,美得冷清又寂寞。
那一刻,他心都疼起来。
他跟着她,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小池边。别的同学笑笑闹闹,唯有她独自一人静坐沉思。他几次鼓足勇气想现身和她说话,但是他不敢。
她冷若冰霜的表情,漠然无视的眼神,他不想看到。
他默默陪着她,直到她离开。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回过神,笑了一下,“确实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这个地方,是我以前最好独自呆的地方。记得第一次,是在大一迎新晚会之后,我就在这里坐了很久。”
“我知道。”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总,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叫什么?跟踪狂,偷窥狂。”
“嗯,知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那种感情又甜蜜又折磨人,他就那样痛并快乐着。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怀里的儿子又不干了,小家伙或许在想,这小池子有什么好看的,爸爸妈妈怎么看了这么久。
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又扭了虫子,赵时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在南大绕了一圈,他们往回走,远远看到法桐树下的人影,韩数的脚步一顿。
沈书扬站在树下,以前清朗的脸上罩着阴郁。他的眼神不复过去的飞扬,仅剩阴鸷,还有紧锁的眉头。
那棵树,韩数记得。
她就是在这棵树下答应做沈书扬的女朋友。
眼看着一家三口就要经过时,他出了声。
“赵太太,方便谈一谈吗?”
韩数看了一眼老公儿子,默然走到一边。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她的眉眼依旧如故,温婉美丽。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再有暖色,而是明显的疏离。沈书扬的心不知为何刺痛了一下,觉得他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看来你过得不错,还记得这棵树吗?”
“记得。”
沈书扬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赵时律,“我以为你会说记不得,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亲口说出还记得和前男友定情的地方,你就不怕赵总会误会什么?”
“如果你只是说这个,或许是想来对我冷嘲热讽,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急着什么,是心虚吗?你是不是不敢面对我?”
韩数走了一步,折过身来,看着他,“沈书扬,我和你之间,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在你的心里,我不是一个对感情忠贞的人。同样在我的心里,你也不是一个专情如一的男人。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好像是我亏欠了你。”
韩数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这样一个不专一的男人,带给自己的妻子的只有伤害。当然她也不是一个好妻子,他们最后的结局,两个人都有错。
沈书扬眼里的阴鸷更深,眼神定定。
“这么快就急眼了,你说我以前是怎么被你骗的?我一直以为你清高,不爱和人计较,没想到你是一个心机女,而且还特别的世俗。没错,我是和朱紫青早有了来往。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她怎么样,我承认的女朋友只有你一个人,我是决定要娶你的。但是你却背着我,和赵总搞在了一起。”
“你和朱紫青上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对不对得起我呢?还是你觉得自己真是魏晋的风流公子,可以左拥右抱,又是红颜又是知己的?”
沈书扬阴鸷的眼眯起,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南大才女的样子?”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不用你操心,我们都各自结了婚,早已经各不相干。你说了这么多,你不会是想和我叙旧情的吧?如果是这样,我没有半点兴趣。”
沈书扬自嘲一笑,他觉得很奇怪,仿佛自己以前喜欢的和眼前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她的变化太大,以前那么高冷的一个女人,变成现在的样子,透着一股子俗气。
“怎么?你怕赵总猜疑你我之间还有情?你怕自己豪门媳妇的地位不保,怕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抬起眸,挑衅地看着赵时律,“赵总,你会介意吗?我和你太太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可是有过很多美好的时光。”
男人狭隘起来,嘴脸着实不太好看。
沈书扬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穷途之徒,出言咄咄,极为丑陋。
“我和数数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你们短短的几年时光就能比的。我爱她,爱她的一切。沈先生想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
赵时律说着,已经走过来,一手搂着妻子。
他想带她离开,韩数却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沈书扬,你刚才说我怕。那么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害怕。难道你忘记我另一个身份了?我是沈家独生女,沈氏都是我的,我自己就是豪门,我怎么会怕?”
一直以来,沈书扬都刻意不去想两人抱错的事情。他的心里,始终接受不了那个代替自己入主沈家的人会是韩数。
就像是小心掩藏的伤口,被人揭开了硬痂,开始渗出脓血。
他的目光变得复杂又阴沉,“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是沈家的女儿啊。可笑我自己,被当成垃圾一样赶出来。你们沈家人都一样,个个心狠,个个都是翻脸无情的货色。”
“沈书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沈家?你觉得我们沈家对不住你吗?你就不想想这二十多年来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那都是我们沈家给你的,没有我们沈家,你哪里会过上大少爷的日子?没有我们沈家,你别说是名牌加身,豪车出行,恐怕连上大学的机会都不会有。孙家的情况你看到了吗?你觉得如果你长在那样的家庭之中,现在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将会是一个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和你亲爸一样。”
沈书扬咬着牙,脸色铁青,愤怒地看着她。
她直视着他,身边是可以依靠的丈夫,她无所畏惧。
沈书扬当然知道孙家人的德行,一个个都像吸人血的蚂蟥。那样的家人,不要说相处,就是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要不是后来美琪倒闭了,白露被关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要赖多久。正是因为白露出事了,他们觉得自己没钱,生怕拖累他们,连夜离开了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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