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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温凉盏

时间:2019-01-24 09:05:46  作者:温凉盏
  然而,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熟悉的面容和不熟悉的目光,计都的心忽然一软。
  “珍珠。”他叫着她的名字,锐利的眉眼在烛光里爷显得柔和了许多,“爷以前没想过再娶妻生子,可是——”
  他抓住甄珠的一只手,捏着她柔软的掌心:“爷年纪不小了,也累了,这几天总想着,该停下来歇歇了。”
  他摸了摸鬓角的发,烛光里,那片浓黑里赫然有几丝白光。
  他的确老了,也累了,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而眼前这个女人,跟了他十年,知根知底,知冷知热,若真要找个人过日子,她便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有个人陪着,他也终于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了。
  或许,他还能重新再有家人。
  想到这,他越发觉得这主意不错,脸上漾出笑来。
  他看向眼前的女人,对她做出承诺:
  “……我知道,你不想入宫,是怕跟了我就要跟人争宠,怕没了宠爱下场凄惨……但是,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的。你跟了我那么些年,你对爷的心意……爷都记在心里呢。”
  “哪怕以后你老了丑了,爷也不会忘了你,不会让人欺凌你,因为——”那向来凶戾的脸上露出几分柔情来,“以后,你就是爷的家人,就算没了宠爱,你的地位也不会动摇。”
  “珍珠,别想着走了,留下来,陪陪我吧。”
  他说道,目光里竟似有哀求。
  夜色渐渐深了,甄珠叫了人打水沐浴,沐浴过后便坐在窗前,闭着眼,等夜风吹干头发。
  计都已经走了,临走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甄珠自然不可能给他那个回答,只是,情况似乎也没有像她预料的那般发展。
  三天前,两人推心置腹地一番长谈,甄珠坦白真诚地表达出自己并不愿入宫的意愿,如她所料,计都没有生气。他不缺女人,却缺真正在乎的人,强迫一个不愿意的女人入宫,从而失去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老朋友,这个交换在他看来或许并不值得。所以,以他的骄傲和心性,有很大可能会放手让她离开。
  甄珠正是料准了这一点,才选择坦白。
  但是,她忽略了计都的执着和自信。
  他的确不愿意因为强迫她而失去她,所以做出了只要十天后她依旧不改变主意便放她走的承诺,但他同样也自信,他能让她自愿留下陪伴他。
  前两天找来的妓院鸨母,以及今天的这一番剖心的谈话,都是他的挽留。
  换作很多女人,或许真的会动摇吧。
  但是她不会。
  她离去的心从来都是坚定的。
  唯一让她担心的,只有计都的出尔反尔。
  十天后……希望真的能够顺利离开吧。
  感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她叹息着睁开眼,然后便看到窗前那双湛亮如星的眼眸。
  少年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已经落了夜露,鲜红的箭衣如火,笔直的身躯如松,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到她睁开眼,那眸子才微微一眨,纤长的羽睫上夜露抖落。
  “姐姐。”他轻声叫道,脸颊上露出两只小小的酒窝。
 
 
第121章 请愿
  阿朗来了很久了。
  从暮色初降时便来到这里,但那时,小院的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说太师在里面,吩咐了不许外人进去。
  他只能等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义父出来。不知为何,在听到院里传来下人恭送太师离开的声音后,他选择了退开,刚好避开了出来的义父。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小院,他绕着小院走了一圈,最后没有从院门进去,而是选了一段人少的围墙,翻墙进去。
  进到院子,便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他陡然红了脸,离浴室远了些,到她卧房外等她。
  她洗漱完毕,披着单薄的寝衣来到卧室,却没有立即就寝,而是坐在了窗前,因为他在黑暗里,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然后她便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眼睛是心灵之窗。
  但此时,他却觉得闭上眼睛的她更让他接近她此时真正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知晓此时面前无人,所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面上每一寸皮肤放松下来,没有任何伪装地显露出它们本来的样子。
  她的唇抿着,拉出下滑的弧度,眉峰微微蹙起。
  他站在窗外,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起在洛城时,盛夏炎热天气,她慵懒地睡在院中树下的榻上,眼睑微微闭着,饱满红润的脸惬意地舒展开来,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一般。
  与此时截然不同。
  他伸出手,想将那皱起的眉抚平,伸到半道,却又缩了回来。
  就这样,他看了许久,直到她的头发被夜风吹干,她也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他。
  “姐姐。”他脸上露出笑叫道,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笑容之下,正如她所做的一般。
  “怎么不出声啊,外面很凉吧。”她笑盈盈地问道,拉着他进了屋,“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这样询问着,语气有些关切,但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回答的样子。
  “不过除了前几天那次见面,的确没怎么在一起说过话了,这两天忙着招待一个客人;阿朗是来找姐姐说话的吧?”
  “还没问阿朗现在怎么样了,听计统领说你现在很厉害哦,之前守城还上阵了;虽然很厉害,但是要注意安全啊,这种事总是很危险的,姐姐可不想你出什么事……”
  ……
  似乎还像以前一样,温柔的女声细细地说着,寡言的少年不时回上几个简单的字句,话题围绕着少年的近况进行,温柔关切,又不过分亲密。
  就像以前一样。
  可又分明不像以前一样。
  起码,她对自己的状况绝口不提,不提进宫,不提义父,不提这两天来的“客人“是做什么的,也不提以后要怎么办……
  阿朗抬起头,看她的眼睛,压抑在心口几天的话,霎时间脱口而出。
  “姐姐,我们一起回洛城吧。”
  眼前的女人陡然愣住,带着笑意的眼也僵住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灵动活泼起来,带着丝惊讶问他:“回洛城?阿朗不留在京城么? ”
  在眼看即将位居高位,成为君王左膀右臂,分封开府,享尽荣华富贵之时,却突然对她说要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跟她回到那远离权力中心的洛城?
  她的眼里话里明明白白地表达出这些疑问。
  阿朗重重地点头。
  “对,回洛城,我不留在京城了,姐姐也不留,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衣袖下的双拳紧握着,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甄珠沉默了片刻。
  片刻之后,她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好啊。”
  “不过,要等一等。”
  “阿朗,不要着急。”
  目送着少年的身影轻快又矫健地翻上高高的院墙然后消失,甄珠拉紧了寝衣,慢慢地走回屋里。
  不要急,等一等。这句话是说给阿朗,也是说给她自己。
  反正无论如何,也只剩最后几天了。
  抬头看向满天繁星,她吐出一口气。
  计都的登基大典在有条不紊地筹备着,但是,自然有人不想看他安稳登基。
  “逆军集结了二十万兵马已经渡过长江?”
  计都一边试穿着登基那天要穿的礼服,一边问向下方的传讯官,传讯官连连点头,额头上细汗掉落也不敢擦,“是,逆军三日前渡过长江,一路急行军,攻下经孝感、义阳等地,如今已入汝南!”
  计都看向手中的急报。
  二十万大军,崔相领兵,势如破竹,剑指京城……
  “……汝南守军急报,城中兵少无援,恳请支援,汝南之前江北数城守卫薄弱,皆不敌逆军,致使逆军连过数城,如入无人之境……以逆军行军速度,不过几日便能抵京!”传讯官急促地说着,因心中紧张和急迫,额上汗珠愈发浓密。
  如何不急迫?
  虽然眼前这位“陛下”据守京城,但最后谁输谁赢可不一定。
  他是因为身在京城而不得不从了眼前之人,但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那些没有抵抗,任由“逆军“取道入京的城镇,真的只是因为守卫薄弱而无力抵抗么?
  即便无法抵抗,也能及早送出信吧,怎会任由对方如此迅速地连过数城,一直到了汝南才有消息传来?
  归根结底,谁又不在观望呢?
  这方占据了京城,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仗着武力强硬弹压下不服的声音;而那方虽被赶出京城,却有着最正统的皇族继承人,还有着声名卓著的崔相领头,最后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
  想到这里,传讯官便是一阵沮丧。
  早知道在政变刚开始就躲得远远的多好,如今却已被迫站在计太师一方,若将来崔相一方最终得了天下,他这样的人,不知道最后是如何下场。
  想到那有可能的可怕场景,传讯官本因紧张急迫而涨红的脸便有些发白了。
  计都睨着,自然看到了他的脸色变化。
  他勾起唇:“怎么?害怕了?觉得我会输?”
  传讯官“啊”地一声,忙跪地磕头认错:“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计都不耐烦地挥挥手:“滚出去。”
  传讯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
  计都浓眉蹙起,皱着眉扯了扯身上繁复又笨重的礼服,只觉得穿上这劳什子衣裳走路都拘束地慌,顿时“呔”了一声,“撕拉”将礼服扯下。
  “陛、陛下!”一旁侍奉的尚衣局奉御惊叫出声。
  计都已将明黄的龙衮全部扯了下来,身上束缚一去,顿觉轻松起来,他大踏步地迈出去。
  殿门外,计玄笔直如青松般守卫着。
  “计玄,传令下去,调集禁卫军及辖下各道兵马,今日务必集合完毕,迎战逆军。”
  已得知军情的计玄没有慌乱,低头沉稳地应是。
  却听头顶上又传来男人粗豪的声音:
  “还有,为我准备鞍马盔甲,朕——要亲自斩了那群玩意儿的狗头。”
  计玄猛然抬头。
  就见男人洒然一笑,健硕的身躯伟岸如山岳。
  “是时候决一死战了。”
  “论打仗守城,我计都从未怕过谁。”他双目迎着日光,里头浮现出殷殷血色。
  同一时间,号称有“二十万大军”的“逆军”已然过了汝南,一路势如破竹般北上,果然如传讯官所料一般,照此速度,不用几日便能抵京。
  “到了京城,便是殊死一战哪……”军帐之中,数人对坐,上首是皇帝高琰与崔相,下首坐了一个方朝清,其余便是各级军中将领,军中将领中,为首的是原兵部尚书孙大人,如今担着讨逆军大将军一职,方才那话便是出自他口中。
  说罢,他又有些感慨地摇头,想起之前从京城退走时的情景:“那计贼虽是一介莽夫,可的确勇武难挡,谙熟攻守之道,到时候,恐怕又要牺牲无数兵士……”
  而且,还未必能成功攻下京城。这句话孙大人当然没说出来。
  可他不说,不代表别人心里不清楚,毕竟久攻不下狼狈退避江南的事儿可就发生在不久之前,这次他们虽做了许久的准备,目前看来也势头良好,但到了京城,焉知不会又像上次一般?甚至,比上次更差。
  一时间,军帐内诸人皆未言语。
  “孙大人,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哪。”上首,崔相含笑道。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前次攻城久不能下,此次,本相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孙大人一愣,随即好奇又振奋地道:“哦?相爷可有妙计?”
  崔相笑着摇摇头:“妙计不敢当,只是有些可利用之处罢了。”
  他双手轻拍,看向一旁静默不言的高琰,“陛下,若要打倒一头勇猛无双的猛虎,最不伤及己身的方法是什么?”
  高琰一愣,旋即低眉沉思,片刻后才有些犹豫地开口:“远攻。以火器木石等于远处投掷,即可既打倒猛虎,又不伤及己身。”
  崔相微笑点头,却又摇头。
  “陛下的法子自然是可以的。可最好的法子却不是这个。最好的法子,是让猛虎被自己打倒。”
  “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从内部攻破,从来都是最省力,最不伤及己身的法子。便如哪猛虎,任它如何凶猛,便是被一只小虫子钻进耳朵里,不出几时,便被那小虫子折腾地抓耳欲狂。”
  崔相颔下胡须轻晃,目光投向同样方朝清:“朝清,你说可对?”
  方朝清微微一笑:“相爷说得是。”
  他拱了拱手,忽然站起来。
  “相爷,清愿为入虎耳之虫。”
 
 
第122章 内鬼
  暮春渐去,盛夏将来,院中草木愈加繁盛,甄珠却发觉了太师府一日比一日更冷凝的气氛。
  “大人的登基大典推迟了。”伺候她的婢女说道。
  之所以是从婢女口中得知,是因为无论阿朗计玄,还是计都,这两天都忙地连人影都不见。
  “逆军”集结二十万兵马挥师北上,计太师披挂上阵迎敌,整个京城都紧张起来,为可能再度到来的的守城战而惶恐。
  阿朗被授予了将军之职,领兵上万,这两天都在紧急操练编队,而计玄则是寸步不敢离计都身侧,就怕这档口有敌人浑水摸鱼刺杀计都。
  这样的情况下,甄珠自然不可能去提醒计都兑现他的“承诺”。
  这一日,直到夜色沉沉,甄珠才见到了几天不见的阿朗。
  他显然是刚从兵营回来,身上还穿着铠甲,面上也略显疲累,看到甄珠,他直接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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