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你下课了我载你去看看。”
“嗯。”
两人回到去之后是非常自觉地回房各自洗漱,叶辞一如既往在洗完澡之后将药酒拿上敲祁白的房门。
祁白似乎也习惯了她替自己按摩这一例行工作,直接让她进来,等她为自己按摩。
仍然是只倒出两滴无色无臭的药酒来,倒在祁白的手上开始按摩。祁白每次都是静静地看着,看着她认真谨慎的动作,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变得清凉,他能感受到的是她的按摩手法是愈发纯熟了,每次按摩过后他都感觉到身体好像恢复了一丝活力。
虽然他手上的纹路还是没什么变化。
但叶辞还是每天都坚持着,从不间断。
也是暗中打过给店老板确认这件事情,真是怕这是叶辞用珍贵的东西换回来的,毕竟恢复掌心的纹路相当于逆天改命,没有一定的魄力、胆量和牺牲是不可能做到的。
店老板一听到他说这个就非常生气,好几次都摔了电话,“叶辞那丫头让你打电话来质疑我的?我还没有揍那个偷我东西的臭丫头呢!那可是几十年的珍藏,一下子就被她拿了还要一个子儿都不给我,真当我这里是善堂吗?你既然不想用那就不要用,立即原封不动给回我!”
祁白没想到叶辞口里的“软磨硬泡了很久”原来是直接从店老板那里偷的,顿时哭笑不得,“抱歉,如果阿辞给你添了什么麻烦的话,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她。”
“哼,谁让你道歉,我乐意给她偷。”店老板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是否需要我将本金和利息都给回你?”祁白没有生气,毕竟是拿人手短,而且还是顺的。
“我像这么缺钱的人吗?动不动就和我谈钱谈利息,如果我说那瓶药酒无价,你是把你的命给我了吗?”店老板的火气又上来了。
祁白摸了摸鼻子,慢悠悠地道:“店老板,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尼玛,老子年年18,你比我大了这么多,你还没有更年期,凭什么说我更年期?”
……
最后是和店老板很欢乐地聊了一通,确认了这药酒的来源其实并无可疑之处,他才放下了心来。
15分钟之后,叶辞再次停下了手,每次替他按摩完之后眼前总是阵阵发黑,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不过这药酒好像有催眠作用,每次她帮他按摩完,使他完全吸收之后,他就会毫无知觉地熟睡过去,这样其实也好,不用面对他的糖衣炮弹,她也不用每次都挣扎着要不要放弃自己的底线。
替他掖好了被子之后,她坐在床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返回自己的房间。
每次都会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胸口有没有伤口迸裂的情况出现,不过好像自从那一晚吃了苏卷耳给她的药之后她就没有事了。
没有再出现过那种情况,除了平时用力过度或是运动过度伤口会撕扯着痛之外,其他的任何时候都没有大碍。
真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入了一个怎么样的赌局,赌上性命那肯定是真的,然而她现在这般健康,真的很容易让人安逸啊。
没有时间多想,她拧了床头灯睡了下来,这一晚她睡得沉,也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大概是华实和厉肃的灵魂还在漫无目的地飘着吧。
第二天早上照常上学,一直到了中午祁白才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她一些案件的最新情况。
叶辞让那个痕检员去检验的结果也出来了,糊在墙上的那些粉屑不是什么东西,正是最寻常的淀粉,只是在干了之后混合在墙上看不见而已。
“淀粉?墙上有干了淀粉?这是什么原因?”这时已经是暮春了,太阳打在身上十分温暖,高三的课业已经是非常紧张了,走廊上根本没有人闲聊,只有叶辞找了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和祁白讲电话。
“动用一下你的化学知识去想想。”祁白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淀粉,空白的墙,杀人动机,”叶辞最初留意到那堵墙是因为猜测凶手的杀人动机,现在自然也是往那方面去想,再联系上化学知识的话,“祁白,不会是凶手用淀粉水在上面写字了吧?”
“的确如此。”祁白在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愉悦,“这么快猜出来,今晚奖你一碟红烧排骨。”
“那用碘酒的话是不是能看出凶手写了什么字?”
“是。稍后会进行第二次痕检,将墙上的字显示出来。”
“好啊,我等你消息啊。”
“阿辞,那个痕检小何的神色很糟糕,你昨晚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话?”祁白歇了歇,问道。
“还好吧,没说什么话。就是让他不要放过任何证据,让他将一些粉屑扫回去检测而已。”叶辞很无所谓地说道:“我想当时这个小屁孩心里肯定在想,‘看我明天怎样打她的脸’。”
祁白笑了,“就你古灵精。”
“哼,那他是摆了一张臭脸嘛。”
两人没说多久,上课铃便响了,祁白挂掉了电话,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这期间接到了赵曦颜的电话,看了一眼显示屏,想也没有想便挂掉。女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接听一切可疑女性的电话都存在出轨的动机。
他才不要触这个霉头。
作者有话要说:祁叔叔对头!!
ps:这一章想了很久才想到用淀粉在墙上写字变成了透明再用碘酒显示出来!!!orzzz当年化学学不好,没办法~~
化学老师:怪我咯~~
第190章 真·狼人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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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碌了一天,到了下午还是准时到了学校去接叶辞。
接了她上车之后也没有多问什么, 而是直奔曼莉华酒店, 叶辞还以为他会先载她去七星楼, 祁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调转车头先去七星楼,万一真能发现华实和厉肃那两抹鬼魂呢?
带着他们去案发现场或许能发现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七星楼叶辞的确是很久没有回来了,回来了之后小莹立即从墙角那里跑出来向她打招呼, 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怕祁白, 不敢靠近他一步。
小莹呆在七星楼其实很久了,离开这么久想要快速知道七星楼的状况, 问她是最好不过。
“小莹,最近有没有新成员来了七星楼?”
“有,今天早上刚刚来了两位。”小莹立即答道。
“他们都在哪里?”叶辞和祁白对视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新来的那两位很可能就是华实和厉肃。
“就在屋檐下面, 都坐了一早上了。”
“他们是什么状态?记不清楚任何事情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是新来的成员, 而且他们俩也不搭理人, 所以只能看着他们坐着。”
“哦。”
叶辞大致了解了事实,又将小莹的话转述给祁白听,祁白听完之后一时无话, 直至到了小莹所说的那处屋檐,看过去依然是一片空白,他的肉眼看不到任何特别的东西。
但是叶辞却是看见了, 的确如小莹所说那里有两抹灵魂,一个戴着墨镜在装酷,另外一个却是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吉他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偶尔戴着墨镜的那位会应和着唱一两句,听在叶辞眼中并不成调。
“噗——”她忍不住笑出来,见祁白一直看着她,也将那两抹鬼魂的情形告诉祁白,“他们好像在上演街头卖唱。”
末了,还是有疑问,“这两位老大年轻时是不是有什么摇滚梦,但是不小心误入了歧途,变成了一方叱咤风云的黑势力老大?而且你们不是说这两个帮派势不两立么?可是死也死在了一起,怎么就势不两立了?”
“他们的故事说来话长,待会儿我跟你详说,现在先看看情况?”祁白其实还急着去曼莉华酒店,所以没有多说。
“行,我去问问。”叶辞一口答应下来,走到华实和厉肃面前,问他们,“兄弟,刚刚唱的是什么?唱得不错。”
“小姑娘,你是在和我搭话吗?”华实半脱下了黑超,自黑超之下睨她一眼,顺便还抛了个媚眼。
叶辞觉得他几十岁人了还抛媚眼真是觉得要连隔夜饭都呕出来了,但还是保持着笑容,“这里只有我和你们,不是和你搭话还能跟谁?”
“哼。”厉肃突然猛地一拨弦,重重哼了一声。
叶辞唯有也看向厉肃,“厉先生,你的吉他也弹得很好啊,简直听了让人绕梁三日,不知肉味。”
这话完全是捂住良心说的。
“是真心喜欢我们的歌还有音乐的话,就给我们送一把吉他,不然我们就要流浪街头,连饭都吃不起了。”厉肃抬头瞥了叶辞一眼,要求道。
叶辞觉得他们敢情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沉浸在以前年轻时的某一段记忆之中,这在死后来说其实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特别别扭,两个加上来有一百岁的中年壮汉对着她说着十来二十岁少年才会说的话,这情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叶辞一时之间觉得还是不要将他们的幻想给打破,万一一激动变回昨晚那副没有了人皮的模样,看着也是瘆人。
“我其实来这里是有一个表演想要你们去献唱的,表演费还不菲,表演完了之后保证不会让你们饿着。”
叶辞决定胡扯一通,将他们骗走。
即使祁白没有说出他的真实意图,但她还是能猜出他想让这两抹鬼魂也去现场看看。
“真的?居然有人找我们演出?”华实雀跃起来了,一蹦三丈高,嚷嚷着让叶辞带他们去,又问她路途遥不遥远。
叶辞再次看着他们单纯的面孔,还是很难将他们和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给联系在一起,这尼玛的反差萌是怎么回事。
“有车接送,路途不遥远。”
“这样啊,那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华实跟在叶辞后面就要离开了,厉肃还是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在华实的催促下才背着吉他站起来跟叶辞走。
祁白看到她的眼神,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便在前面领路,华实的情绪十分外露,厉肃则是一副深沉的模样,叶辞和他们有说有笑,将他们的戒心给放下,不过在坐上祁白的车时,他们还是打了个寒颤。
“嘶——为什么这车这么冷?我感觉很头晕。”华实说着就倒在了厉肃的肩膀上,墨镜都掉了。
“滚,你这样一说老子也头晕了。”厉肃嫌他黏人,推开了他。
“小妹妹,你这是什什什……”不等他将一句话说完,祁白已经一脚踩上油门将车飙了出去,华实瞬间无话可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辞偶尔转头看向他们,发现他们都安静了下来,脸色白得像纸,好像连灵魂都薄了几分,觉得现在是套他们话的最好时机。
谁会想到这两只鬼会晕车?这会儿是晕得七荤八素了。
“演出前要登记一些你们的信息,我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我就好了。”叶辞说道。
“你就问吧。小姑娘。”
“好,问题一,你们的名字?”
“华实。”
“厉肃。”
“哪里人?”
“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说出来你也不知道,川西碧县。”
叶辞心里默,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个地方。
“今年多少岁?”
“都是十五岁。”
“……”从一个40多岁的人口里说出他们都是十五岁的答案,跨度似乎有些大。
“是流浪到这里来吗?”
“所以,一路流浪,都饿了很久了。”华实非常诚实。
但是厉肃却是喝住了他,“我们没有饿了很久,我们中气十足还能好好唱歌。”
好吧,这是要保持住形象的干系了。
接着叶辞又问了他们一些常规性的问题,得出来的结果是这俩哥们儿的记忆停留在15岁从家里逃出来一直去卖唱赚钱的记忆里。
所以这段回忆是有什么特别吗?叶辞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反正该问了都问了,剩下的估计要等他们到了案发现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两鬼很快到了案发现场,靳景为了好查案,通知了几个黑帮之中有分量的人过来,让他们辨认墙上的字。
早上祁白得出了墙上有字之后立即让物证科去把字给显示出来,现在那堵原本雪白的墙上现出了两行蓝色的字,那是因为用了碘酒,作用在淀粉上的效果。
华实和厉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华实看到墙上有字,便念了出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这10个字分了两行写,大概写的时候是非常用力,即使淀粉干了又被取了一部分去检测,最终刷出来的结果还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字体意外清晰,也完全将狼人的杀人动机给说了出来。
果然和祁白所猜的那样,并不是为了报复社会。
那几个黑帮的混混都是忠心于华实和厉肃的,得闻他们真的死了,也不管警方是否同意,硬是带了两幅黑白照来放在墙前祭奠他们。
“……”叶辞忽而有些无语,他们真不觉得将他们老大的照片放在那堵墙前非常违和而且讽刺吗?
“厉肃,你看看,他们为什么要拜我们?好像当我们死了那样!我们才15,人生还长着呢!”
那边的黑帮混混开始哭丧了,扯大喉咙在哭,哭得人有些烦躁。
华实和厉肃自然也心情不太好,问叶辞,“能不能让他们别哭了?祭奠几十年后的我们有什么意思?”
叶辞的态度突然冷漠了起来,转头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已经死了,不相信的话可以照照镜子,你们的身体都是透明的,这是你们死后的灵魂体。”
“不,不可能,我们才15岁,才刚刚逃了出来,哪会死了?你肯定骗人我们没死!”
叶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倒是想看看他们身上灵魂体的变化,看看他们是怎样转变成没有皮的躯体的,华实的情绪是最激动的,一下子就变了模样,眼浆爆出了眼眶,溅到了地上,身上已经没有了皮肤,汩汩往外流着血,这样的鬼样子,真的离死亡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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