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又虐了orzz。
第290章 血祭坛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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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看着她陷在暗处晦暗不明的面容,心中微叹, 其实这一路走来并非全然是灰暗, 也有让人愉悦的时光。他不愿意也不想再过这样叹息成河的日子, 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角,“阿辞再用这种快要哭的表情对着我,我会更心痛啊。”
半开玩笑的语气,表情却分外认真。
叶辞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与他对视良久, 才问道:“……真的没后悔吗?”
“要后悔什么?”祁白笑着问道,笑容毫无阴翳, 眼神也毫无躲闪之意。
叶辞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低头笑了笑,长睫微垂,下一刻,迈出一步, 伸手搂紧了他的腰。
祁白也回搂她,下颔顶在她的发顶, 说道:“以后, 不论多艰难,不论遇到了什么,都不要自责也不要内疚。万事皆有因果, 我并不认为遇到你是偶尔,所有的相遇肯定是必然。我们,已经走了这一路了, 这一程看似很长,长无尽头,但或许我们已经走到了99%了,再差1%我们就能到达终点。”
“所以,阿辞,无论日后遇到了什么,我们都要笑着走下去,我喜欢看到你的笑容,喜欢看到你活泼而又俏皮的一面,你有酒,我有诗,何不雅聚?”
这一番话说得富有哲理且有文才,祁白往日很少说这些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一种干脆利落的风格去叙述一些事情或一些情景。然而今晚,他在她面前展示出另外一个不同的自己给她看到。
“好。”叶辞深呼吸一口气,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才仰起头来看着他,眼睛明亮,“风雨兼程,我们走好这最后一段旅程吧。”
接下来的一晚相安无事,仿佛那变异的恶灵只是一场幻象,闭眼睁眼之后又是全新的一天。
凌晨5点已经有鸡鸣。
僧人早起,信众自然也是,成群成群穿着红色僧服、五彩的藏服迎着朝阳往佛学院附近对外开放的塔城走过去,以转经作为起点,开始新的一天。
祁白和叶辞也早早起来,梳洗准备过后便驱车出发去圣湖拉姆拉措了。
沿路看到了许多人,包括张晖他们的车队。
既然说要休整几天才去转山,自然是要到附近游玩一下。
再加上拉姆拉措今天有格鲁派的加持,人们更是向往。
1个小时之后他们到达圣湖。
放眼望去雪山连绵,尖端是千年不化的积雪,雪线以下却是绿荫连绵,四季的颜色都在一座山上展现——
耀眼至极。
传说中的拉姆拉措就在两座雪山之间,并没有想象中大,但是十分清澈。阳光照射之下呈翡翠绿,这里因为太高了,没有候鸟飞过,白天也看不见野兽,远远看过去,好像仙境一隅,震撼异常。
身穿红色僧袍的僧侣已经很多了,头戴土黄色的帽子,那是格鲁派与噶举派最明显的区别,噶举派的僧侣似乎只来了零星几人。
清一色暗红僧袍加上土黄色的帽子,围成一圈沿着圣湖缓慢走动,每人手里都拿着转经筒,或是佛珠,这是他们的标准配备,展示他们虔诚而又向善的心。
也有不少普通信众跟在他们身边一起沿着圣湖转湖。诵经之声持续传来,广袤大地,水清雪深,让你的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
虽说是能看见前世今生的湖,但是能看到的人并没有多少,总是需要契机才能看到的。
祁白和叶辞逐渐走近圣湖,因是秋天,草地和树木不复夏天青葱,大部分已经变黄,但因为有大量格桑花的点缀而让这里变得没有那么萧条。
阳光很好。
有人在雪山脚下支起画架画画,是一个藏族女人,她的女儿在草地上玩耍,还编织了花圈戴在自己的头上,快乐且无忧无虑。
叶辞一眼就认出这对藏族母女不是谁,正是在小羊井里遇到的那对母女!
她紧了紧祁白的手,侧头和他对视一眼,这对藏族母女这么特别他自然也是记得,这次画的也只是寻常的草原风景画。
画的颜色很丰富,有不知道多少种颜料摆在地上,各种各样的颜色都有,不逊色于她画唐卡时的丰盛。
她的女儿比她还要早看见她们,十分腼腆地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去自己玩儿了。
她的妈妈才后知后觉从画里抬起头来,对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又埋头画画了。
叶辞站在她身后看她画的画,像是油画风格,远看能看得非常清晰她画的是雪山和圣湖,还有转湖的僧人和信众。但是近一点儿去看的话,大团大团模糊的颜色,看不出在她在画什么。
然而,认真去看一会儿的话,会让你感觉到晕眩。
叶辞收回了目光,视线落在了藏族女人的背后,他们在路上和她们相遇了好几次,也算是有缘,于是便上前问道:“我叫洛洛,请问可以怎么称呼你?”
“我叫拉姆。”藏族女人倒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直接对她说道。
“拉姆吗?你好。”叶辞对她笑了笑,又问道:“那你的女儿呢?又叫什么名字?”
“她叫卓玛。”话音刚落,她的女儿又转头看向叶辞,脸上笑容明媚。
“卓玛。”叶辞点头,继续攀谈,“你们来这里也是要赶一年一度的盛典,去转山么?”
“是的,过两天就出发了。”拉姆停下了笔,专心和她聊天。
“小羊井到这里路挺远的,好像也没有看到班车,你们是怎样来的呀?”
叶辞有查过路况,小羊井到阿里的班车几天才有一班,而这对藏族母女怎么样都不像会自驾的模样,也不像是会搭乘别人的便车来这里的情况,所以才好奇多问一句。
其实最主要是那晚在萨巴村里他们遇到的那些人有点儿和她女儿的状况相似,更重要的是那些人皮身上画有繁复的花纹,她将那些花纹的样式记住了,后来回来查资料的时候,查证到的无一不是唐卡上的样式。
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并非是那么容易就能成为唐卡大师的,往往一幅复杂的唐卡需要至少半个月完成。这些人自小就学习唐卡,对画工、颜色的把控、专注度都有极高的要求,而因着在藏族里女性的地位比男性低,所以极少有女性能从事唐卡的职业。这一路走来,也只是看见过她在画唐卡,其他人她暂时没有看见。
既然这样,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拉姆神色不变,直接说道:“和亲戚一起来,他们也来转山。”
“这样吗?已经出发了?”继续试探性地问道。
“他们时间比较赶,所以先去了,要不今天也会先来这边的。”
言语之间毫无漏洞,叶辞找不出什么错处,和她再聊了几句之后,本想和她的女儿聊几句的,但是拉姆却告诉她们卓玛不会说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许挫败。
叶辞对此表示非常遗憾,但没有问她女儿失语的具体原因,只是和她们打了招呼之后便去圣湖了。
“祁白,你怎么想?”等走远了之后,叶辞才问道。
“我用透视看了她的身体,仍然是和常人无异的,”祁白虽然在旁边一直看着和听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还是有在暗中观察,“就是她从头到尾的表现还是太诡异了。”
那个小女孩好像从头至尾都只会笑和发呆,其他别的表情都不会做,一个正常人脸上有丰富的表情肌,不可能只会做这两种反应。
然而她却是这样奇怪的情况,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会不会和那晚萨巴族的事情有关?”叶辞大胆推测。
“目前来说或许有所关联,如果真是她做的话,那么她是怎样做到一人或两人操纵这么多的人来攻击我们?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祁白根据她的猜测将一些疑问提出,想要找到一些答案。
虽然知道现阶段很难。
“会不会用了什么幻术之类的。”叶辞说道。
“如果真用幻术的话,那她的操作是非常6了。”
祁白分析着当时的情景,“当时你也被控制了,进入了别样的幻境看到了别的东西,就算是操纵你一个人的意志那也是要相当强大的意志力和掌控力的,如果再同时将萨巴村的‘人’控制的话,难以想象对方是有多么恐怖。”
“会不会不止一个人在操纵?”叶辞自是知道祁白具体是什么意思,既要控制全局又要单一控制她,少一点儿精神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不要忘记那些人身上是绑有被控制的丝线的,他们并非是自然行动的。
就算再后来他们变成了一副干瘪的人皮,那之前还是有人控制他们的。
这如果是这样的话,定然是不止一个人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吧。
“如果还是按照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推理来看的话,我还是倾向于一个人操纵,这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很突然,如果真是两个人一起操纵的话,真的要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可能不露出一点儿破绽。”
祁白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唐卡画师后面还会有说明。
暂不剧透。
这个周末会非常忙。
明天公司家庭同乐日,下午有英语课。
周日会在画室呆一整天。
还在学透视,啊,很难啊。
昨晚看了瓷器修复的一部纪录片,因为妖怪那个文暂定第一个案件写瓷器,然后……真正开始构思的话比想象中还要难。
所以我是又作死选了这样难且冷门的题材。
可是绝对不会想着放弃。因为,连这个也不写的话,真没别的我能写的了。
就只是希望……嘛,以后写单纯的悬疑推理也有人看。
努力吧。
第291章 血祭坛城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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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是一个人操纵的话,难度也很高啊, 毕竟要控制这么多事物, 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神人吗?”
叶辞仔细思考当时的情景, 如果真如祁白所说的只有一个人操作的话,那这个操作的人真是牛逼到了极点。
“或许大部分只是障眼法,”祁白沉吟,“我们身在局中觉得当时的局面复杂, 但很可能局外人就只是用了一个方法或是一些技巧来困住我们, 其实事情是非常简单的。”
“那么……这个人做这么多事情,目的是我吗?”
进入幻境的是她, 在幻境里差点被春花杀掉的也是她,对方是想杀了她。
“这个人的目的是我们。”祁白说道。
“怎么说?”
“我们命运已经相连,一方有损伤的话,另一方定不能幸免。”
“那……有没有可能是帽子男他们在找我们麻烦?”叶辞其实觉得这并非是帽子男的风格,虽然没有任何证据, 但是帽子男和他们交过锋的,也是有明确说明他的目的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 直接和他们正面对上这会更加有利,然而那晚的事情……并不一样。
如果他们再遇到新的敌人的话,那么就真的……唉。
心累啊。
“那晚那些人皮人怕雪见。”祁白说了这一句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线索依然太少, 遇到的事情也持续诡异,再怎么推理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但是还是想对叶辞所遇到的幻境再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那晚,你在春花的幻境里还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她再次被人摄去了心魂, 想一想也让他后怕。
如果下次再联系上了黑斗篷,定然要问清楚有没有方法解决这样的情况。
“特别的事情吗?”叶辞仔细想了一会儿,“春花的爸爸是一个雕刻家,陈列架上摆了许多栩栩如生的雕像,各种图案的都有,其中我有看到他雕刻了吉祥天。”
“吉祥天?”祁白说道:“那次在小羊井里看到的唐卡画像?”
“嗯,大致上是的,但是我看到的雕刻更加直观和全面罢了,祁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查一查吉祥天的含义。”一次遇见可能是偶然,但是两次遇见的话,可能真的隐藏着一些什么了。
“好。”祁白应道:“等参加完这次的祭典马上回去查。”
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已经是来到了圣湖旁边了,此时阳光正好,从雪山两旁洒照下来,这是一个高山湖,人站在湖边就相当于站在4500米的高度去观赏一个湖,湖中的倒影一览无遗。
真想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也不是不可能,但要结合天时地利人和,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么吵闹的时刻,更加是不可能。
但是站在湖边,感受着清风徐来,闭上眼睛,仰起头,沐浴阳光,嗅着雪山的气息,真的让人感受到平静。
一种摈弃全部的烦恼和杂念的平静从心底涌出,天高地阔,飞鸟飞不高。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人。
转湖小半圈已经完成了,僧人陆陆续续返回原地,开始祭祀祈祷。
圣湖里不能有任何的污染,但是圣湖里的水可以饮用,也可以用圣湖的水洗自己的佛珠,净化心灵。
今天格鲁派的领头人也来了,叫“真绒仁波切”,和别的普通僧侣差不多,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儿,肤色黑了点,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但是面容特别和善,整张面容都是带着笑的,看着他,如沐春风。
他身边跟了一个小喇嘛,喇嘛可能就和叶辞差不多大年纪,皮肤非常白,晒不黑,但是脸上还是有高原红,骤眼看过去,非常腼腆。
他在真绒仁波切身旁站着,捧了一个金色的大钵,钵里盛满了刚刚从圣湖里装来的圣水,真绒手里拿着一根类似杨柳枝之类的东西,信众已经自动自觉地在他面前排好了队,十分长的一队,沿着湖边一直排下去,场面非常壮观。
叶辞和祁白在旁边观察着,并没有要加入的意思。
之前听张晖说格鲁派并不是掌权一派,在佛学院里也处于劣势,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并不是这样,起码这里的人们表现出来是非常热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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