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之后,她不会再让他逃的了。
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她不能失去祁白,也不能看着他受伤。
第464章 【已替换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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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你服了花瓣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儿?”
叶辞说着便伸手握住他的手问道。
她十分认真地看着他, 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感情, 轻声问道。
“好很多了。”祁白说着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好像真的药到病除,他已经完全好起来。
“你这话也太假了,”叶辞嗔他一句,她摸着他的手还是半透明的, 已然没有了以往的温暖, 即使他的笑容很温暖,但是她还是禁不住感叹, “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不需要在我面前逞强,这样不值当。”
“我是觉得好了很多,这是真话。”他说着目光便落到了她的唇上,意有所指。
“……”叶辞想起刚刚的疯狂举动, 还在几千米的高空上接吻,光是想想都让人脸红心跳。
“我们现在回去苏城看看吗?”她了结了一件心头大事, 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儿,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起色,但是她相信苏卷耳。
祁白的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她才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比如苏城这次的遭难, 也是来得太凑巧了,完全没有让人意想到。
对方好像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提前掌握在手上那般,他们进行到哪一步, 对方就穷追不舍到哪一步,再加上天灾,苏城在劫难逃。
他们的状况比叶城的还要糟糕上很多。
大喇嘛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崔东徽的死对他打击太多,折损了他的一部分羽翼,是以他并没有恋战。
然而,饶是如此,整个苏城已经被他弄得岌岌可危,再也寻不到半点心机。
苏楚看着眼前焦黑、千疮百孔的城池,脸上尽是麻木的神色,他也是战斗几天几夜,身体已经累至麻木,完全转动不起来。
可是当他看到祁白和叶辞平安没事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眸子才出现了一丝光亮,“你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叶辞看着苏楚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浅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罢了。
“叶辞,祁白你们两人没什么大事吧?”苏楚看了他们好一会儿之后才忍不住问出这句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句话是有多么心酸,“怎么没有看见崔东徽那小子?他是逃跑了吗?”
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他……死了,死在火山爆发的烟灰中,为了救我。”叶辞言简意赅地答道,说至之后也有些感伤,甚至说是自责。
“叶辞你是开玩笑的吧,崔东徽死了?”苏楚简直难以置信,“他那样的人死了?明明……搞乱了镜城的局势啊!”
苏楚说至最后已然暴怒,“岂有此理,说死就死吗?这个账究竟让谁来算?!”
叶辞看着他逐渐变得激动的情绪,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她能说一些什么呢?
死无对证,而且再认真考虑压根是不能完全听信大喇嘛的片面之词,就算他们在悲鸣墙里看到了那些情景,也不一定是真的啊——
在眼见为实无法辨别真相的情况下,叶辞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崔东徽如果真的是叛徒的话,不可能在这样危急的关头去找她,而且以命抵命救了她。
就算苏楚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情是他和大喇嘛联手合作做出来的,她还是不相信。
火山的动向是已经完全静止下来了,没有再要爆发的迹象,苏城的局势也已经稳定下来了,那个大喇嘛出现得突然,但是也走得突然,那些阴物全都于一瞬消失,没有再出现过。
既然这里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叶辞和祁白再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太多忙。
更何况,叶辞回到叶城之后也有别的事情要忙,她弟弟叶赋的病还没有治好,而且祁白也是需要静养的。
从祁城赶过来苏城,他定然是耗费了不少心力,既然是服食了解药,在身体完全恢复之前,他们很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城镇,好好休养以恢复身体。
于是她和祁白便向苏楚告辞,苏楚心力交瘁,只简单地和他们道别之后便回到了苏城。
而他在没有多少人发现动向的情况下,闪身进入了一处隐藏结界里,那处结界建在高处,仔细去辨别的话,会发现那个地方是大喇嘛曾经站过的地方,一袭红袍依然打眼,随着风声拂动,他并没有离开。
身后甚至还埋伏了诸多乌压压的尸鳖。
“就舍得让他们二人走了?不杀掉他们?”大喇嘛看着赤火离开的方向,不无讽刺地对苏楚说道。
“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杀。更何况,就算我现在不杀他们,自然会有人杀他们。”苏楚也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说道。
“苏楚,你的心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啊,”大喇嘛的语气不辨喜怒,似是赞赏又像是嘲讽道,“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崔东徽死了,崔家人和叶家人始终是站在一道的,我们拉拢不了他们,既然如此,死一个崔东徽的话,崔家的实力也被大削了。”
“他是真的死了?”苏楚说着还是不可置信,他看向大喇嘛,毫不忌讳地问道:“你相信叶辞的话?”
“方圆百里之内,我感受不了他的存在,不是死掉彻底消散在这天地间的话,那他的本事还真的是大啊!”大喇嘛这次的语气微微认真起来。
“他要是真死了的话,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待参商二星同时出现的日子便可以了。”苏楚不予置评,但是已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憧憬。
仿佛在他面前的苏城,他之前说得义正言辞的那番话都只是他心血来潮说出来的,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这座城,一点儿都不想再呆在虚无之境里。
如果叶辞在这里的话,大概会讶异于他的决绝和残酷,能将这么多人置于死地还惺惺作态。
祁白没有回祁城,而是载着叶辞先回了叶城,叶家的人看见他们平安回来之后纷纷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祁白平安无恙地回来之后更加是惊喜。
起码,五大家族年轻一辈里的子弟并没有死的死伤的伤,祁白身为这其中的佼佼者,更加受到各大家族的重视。
然而在得知崔东徽身死的消息,所有人还是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崔家,因为谁人也无法想到像是崔东徽这样的鬼才为什么会突然就死去呢?
而且还是死在这样窝囊的情况下?
那一晚所有人都是沉默,叶辞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
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是无可避免地从怀中拿出那颗变成了透明珠子的血蜂之王,里面正封印住一只栩栩如生的血蜂。
那是崔东徽在临死之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交到她手上的。
他当时浑身已经被岩浆给吞噬掉了一半,压根摆脱不了,浑身的皮肤都是干热的,甚至还能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可是他的眉眼很干净。
干净到让人无法怀疑他是叛徒,他是勾结大喇嘛以至于虚无之境局势动荡的叛徒。
他当时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嘴上也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但还是艰难地从掌心里摊开一颗珠子给她,唇边甚至微微有笑意,“接住,忘记给你的。”
“这是什么?”因为在悲鸣墙里看到的情景,她还是对他非常戒备的。
“接住吧,不是要寻找血蜂之王吗?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不想要了?”他唇畔虽然还是有笑意,但是语声已经是越来越小声,小声至叶辞几乎听不见的地步。
叶辞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双手郑重地将那颗透明的珠子给接过来,紧攥在手里。
“好了,误会我都解释清楚了,珠子也给你了,这半阙虎符你也帮我保管,今天的事情我无法查证,你就代劳吧。”
他说着就要彻底阖上眼眸不说话了。
叶辞心绪激动,压根是不想再承受一次这样的锥心之痛,崔东徽也是她的好友之一啊,怎么说死就死啊?
可是他的眼睛真的阖上了,永远地阖上了。
“喂,崔东徽,你起来吧,求求你起来吧……”
可惜,她得到的是毫无回应,只有掌心坚硬的触感传来。
叶辞看着眼前的珠子,又看着另外一只手里摊着的虎符,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完,必须要好好理一番。
她收拾好衣服便去沐浴,也不要侍女侍候,只想自己好好静一静,没有想到这么一静便在浴池里睡着了。
沐池并不大,就在她的床铺后面,祁白本来在外面找她的,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人,只能敲门进入她的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她的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折叠好的衣物。
他心下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试着在空间里轻唤了几声,却是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祁白还真的是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再也顾不上太多,直接闯入至她的浴池一并查看。
他只是记得叶辞不怎么喜欢浸浴,因为那非常浪费水,自家建的浴池也很小,所以在看到她独自一人趴在池边熟睡的时候还是有微微的惊讶。
他取过旁边的浴袍给她披上,又是唤了她好几声想要将她唤醒,却是发现她睡得太沉了,根本唤不醒。
无奈,他只能弯腰将她整个人完全从水中抱起来,包在浴袍里。
虽是不是故意接触到她细腻的肌肤,也不是要看她的胴体,可是浴池里只有他们二人,偶尔会有水滴声响起,更加是放大了他隐藏在身上的欲望——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在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的胴体时又哪里会没有反应?
只是,始终还是要守着君子之礼吧,起码在事情没有进一步进展之前,他要控制住自己吧。
祁白的心思深了一深,并没有多想,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到浴袍里,而后将她抱到了床上,又拿来了另外干净的毛巾为她擦头发。
她的头发比上次见又长上了不少,细软光滑又稠密的,其实这么长的头发在沙漠中并不好打理,是以每当长到一定程度她会将头发剪短,而后再高高扎起马尾。
今天看见她被那群阴物围住的时候,他除了震怒便是自责和懊恼,他的自私离开给她造成了怎样难以想象的麻烦,她为了寻找方法医治他的病又是做了多少危险的事情?
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参与其中,他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也没有及时护住她,每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危难之中,不能及时援救。
这一次依然不例外,因为他愚蠢的做法而差点让她丢掉了性命。
祁白眉眼沉静,边帮她擦头发,边在心里不动声色又异常后悔地想着,薄唇逐渐抿成了一线。
叶辞其实并没有睡多久,在祁白快要帮她擦干头发的时候,她幽幽醒转,抬眼就看到他在自己身边,有些高兴,“你怎么来了?”
然而,话没有说完,便察觉自己身上好像没有穿衣服,而且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洗浴的,怎么就到了床上了?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浴袍,再看到祁白深沉的眉眼时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轻咳一声她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了。
“你刚刚在浴池里睡着了,我怕你着凉将你抱了出来,衣服在这里,你先换上我们再说话?”祁白将她的衣服给拿过来给她,便到外面回避了一小会儿才重新进来。
叶辞已经穿好衣服了,面色还是有些红,祁白斟了一杯茶给她,问她:“还害羞吗?”
叶辞:“……”
“阿辞,我娶你吧。”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他这回说出的话更加让叶辞不知所措,只能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根本不知道该要怎样作出回应。
总觉以现在这样的局势并不适合说这样的事情,死伤的人太多了,城里都是悲伤的气氛,她忙着去重建也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
“现在时机不合适吧。”她只得低头说了一句。
“嗯,你说得其实也对,”祁白点头,并没有反驳她,“那还是迟一点再提吧。”
“……”叶辞听他这样说又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这么敷衍,说是成亲又说延后了,没有一点儿诚意。
“我明天先回去祁城,将贴子给送来,到时候看看你的父亲怎么说?”祁白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随便你,你喜欢。”叶辞不想和他再讨论这个问题了,祁白微微勾了勾唇,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这样说你又不高兴了?”
“没有。”叶辞矢口否认,已经是躺了下来背对着他,一副赶客的模样儿。
“东徽死了,叶城大乱,苏城也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实在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向你求亲。”祁白忽而轻叹一声,俯身搂紧了她的腰抱紧她,“阿辞,我想给你最好的,在最合适的时机给你最好的,而不是委屈你。”
叶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浑身微微一颤,她看着他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迟疑地伸出手回握他的手,“我只是害怕你又不要我而已。”
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眼角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而祁白的手,已经微微僵硬,唇角有苦笑。
自己作的孽,无论如何都要还完啊。
……
那晚两人还是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倒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叶辞起了一个大早便往叶赋的房间走,她弟弟的病还没有解决,她可不能掉以轻心。
叶赋也醒得很早,看见叶辞平安回来,心里也高兴,这段时日雪见一直陪在他身边,让他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而且气色也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叶辞的错觉。
上次他们想要解封“往生”那个头盖骨,但因为煞气实在是太重,无法进行,这次叶辞又将蜻蜓眼给带了回来,叶斟迟点的时候也过来看叶赋的病了,看到叶辞手里的透明珠子时微微惊讶,“做这颗珠子的人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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