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再和他交接一下这个案件的事宜。”祁白没有多作停留,起身便想告辞,他还想去那晚的案发现场再看看,看看能不能模拟出藏在暗处那人射击的角度来。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明,当晚现场有第三方人士在场,而且还是隐匿在某个角落里,故弄玄虚。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好的,祁队,你们出去这么多天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邱亮继续客套。
祁白收拾好行李,在临走之前还是问了一句,“那晚是一个流浪汉报案的,有没问到他的情况?”
“并没有。”邱亮摇头,说明情况,“流浪汉都神出鬼没的,那晚也是我另外一个先到达现场的同事向这位流浪汉问明了一部分情况,他便离开了,直至今天都没有找到他。”
“如果能找到那位报案的流浪汉的话,也请留下他来问话做笔录。”祁白说道。
“好,肯定会留下来问他话的。”
吩咐完邱亮之后,祁白也觉得差不多了,携着叶辞离开。
两人似乎都有些倦怠,走在大街上,看到武阳区好像新开了许多关于“狼人杀”桌游的馆子,进去一看,玩的人还不少。
“祁白,‘狼人杀’是啥东东?”叶辞没接触过狼人杀,也没接触过桌游,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为什么又这么火爆。
因为几乎每隔一个公交站就有一家面杀的馆子,其火爆的程度让人咋舌。
祁白看着眼前馆子“狼人杀”的Logo,似乎有些怀念,“狼人杀最早的兴起可以追溯至10多年前,是一款玩了会上瘾的桌游,后来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直至最近才兴起,经典的黑话倒是没有变,不过商业化已经是太严重了。”
听祁白的语气似乎有些怀念。
叶辞心中一动,问道:“你以前常常玩?”
“是啊,有一段时间特别着迷,”祁白倒不否认,不过倒没有继续停留在馆子之前了,而是和叶辞一起打车离开,“我当时有一位朋友玩儿狼人杀特别厉害,现在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回说出的话夹杂点儿惆怅。
叶辞很少见到这般情绪多变的祁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都记在心里。
“怎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祁白握紧她的手,笑问道。
“没有啊,没想到你感情这么丰富啊,平时都一万年面瘫。”
“嗯?有吗?我别的一面你没见过?我觉得我面对你的时候情感还挺丰富的。”祁白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会儿。
“是丰富……”叶辞这时候是想起他吻她时候动情的模样,好吧,眉眼冷傲偏偏柔情似水,她想得脸颊有些发热。
祁白知道她想到了一些什么,倒没有嘲笑她,只是搂紧她的肩,对他说道:“今晚我有一个聚会,你可能要一个人留在家里。”
“行啊,我还有几套卷子没有做完,今晚正好做完后天上学。”
于是两人回到了家里,各自忙活了起来。祁白在6点多便出了门,而叶辞则是在祁白离开了之后,也出了门直奔越前街。
这次和祁白聚会的多是旧时刚刚出来做刑警时的同僚,由当时年龄最大的学长牵头组织,来的人也不少,足有30人。
祁白自然是这帮人中的佼佼者,大多数是大老爷们,都没有携带家眷,席间几乎无所不谈,倒也其乐融融,聊得欢快。
不知谁提起重拾下旧爱要玩下狼人杀,那可是他们很久之前最喜欢的游戏之一,每人的推理能力都是一流的,又酷爱使用心理战术,一盘狼人杀玩下来不得不说非常费脑子,然而却是让你肾上腺上升,乐此不疲。
玩了两局之后,忽而有人提起他们的同门,一位狼人杀玩儿得也特别好的同僚,然而话语里尽是唏嘘。
“祁老弟,你最近有没有梁逢青的消息?”一个大老爷们搂住祁白的肩,带了三分醉意问起来。
“没有很久了。”祁白听到他们提起梁逢青,心中也有点儿触动。
“没有吗?这小子莫不成在离开警队之后真的销声匿迹了?这些年都没有他的消息。”
“梁逢青那小子当年最迷狼人杀,每次的战术都非常诡异,如果祁白抽到的也是狼人牌的话,那么我们那局的好人肯定是输定的。”
有另外一个高个子的刑警说道。
“是啊,真是转眼就快10年了,岁月催人老啊。”
……
似乎一提起往事一提起时光的流逝就会使人唏嘘,大家自觉举杯互相祝敬喝了起来。
祁白对自己的酒量始终保留着余地,散席的时候还是清醒着,看着手中捏着的狼人牌,想起以往的某些时光,唇角依稀有笑意。
聚会散了之后,便接到武阳区那边头儿的电话,说他已经回岗了,谢谢他新年期间的帮助。
祁白和武阳区的头儿不熟,自然也客套了几句,不过在临挂电话之前还是请他提供这次血拼案的弹痕对比资料,他想深入研究一下那些弹痕具体是由什么型号的手-枪造成的。
然而武阳区的头儿却是一口拒绝,“祁队,这个案子你已经转交回给我们了,就不需要花费你的精力去管了吧?我看你那边的辖区案子也是挺多的吧?何必费这个神?”
祁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妥协,“你说得对,这次我的确逾规了,还望海涵。”
“祁队,你肯配合就好。”武阳区的头儿说着便挂掉了电话。
祁白收好了手机,看着眼前街道无限的黑暗,莫名升起一股不安之感,他沉默半晌,终于是融入了黑暗之中,回家。
叶辞第二天便要上学了,回到家之后发现她已经睡了,在房门处看了她一眼之后他便带上了门,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房门关上之后,被窝里的叶辞才睁开眼睛,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其实大衣还没有脱,如果祁白走进房间里看她的话,必定穿帮。
·
开学之后,高三下学期的课程更加忙碌下来,每天都是做题复习、复习做题,真是枯燥得很。
就是在这么枯燥的范围下,狼人杀逐渐在他们中间流行起来,偶尔做题做累了,会偷偷玩上一局放松一下神经。
叶辞觉得这游戏设计得还是挺有趣的,也烧脑,凑着热闹亦玩了几局,倒是有点儿上瘾了。
祁白最近倒是愈发清闲起来,局里上头对他也不知有什么安排,他所管辖的辖区许多案子都暂时不需要他插手,俨然有被架空权力的趋势。
所以某些时候都空闲得每天能熬好一锅香气四溢的老火靓汤等叶辞回来喝。
作者有话要说:ok,回归到主线剧情。
最初最初这个案子的灵感是来自一篇关于狼人杀时隔10年再兴起的文章,当时写着小鬼的案子,想着一定要写狼人杀,代表了一种情怀,而且这游戏挺好玩儿的,我身边许多朋友都有玩。但我只玩过杀人游戏=。=通宵玩的那种感觉不要太棒。
所以在写第四个案件的时候我开始找视频来看了,panda kill,还是看的最新季,不太看得懂,后来又找了别的资料看。可惜我没时间杀上几盘,有点儿遗憾。
后面会逐渐涉及狼人杀的游戏规则了,但是不完全和游戏里的一样,这里扫个雷。
然后文文信息量还是挺大的,阿辞辞去了越前街做什么应该能猜到?后面陆续有新人物出现,敬请期待。
第165章 真·狼人杀12
叶辞倒是对他这样的状态挺兴奋的, 不止一次问他, “祁白, 你是不是要被降职了?要不要在被降职之前先辞职?免得到时候通知真正下来的时候难堪。”
祁白听到她这样的说法简直哭笑不得,“真有这样想自己的男朋友失业的?”
他彼时靠她极近, 牙齿几乎都要咬到她的鼻尖。
叶辞皱了皱鼻子,说得一本正经,“我还真是宁愿你找一份没那么危险的工作, 不用我天天提心吊胆。”
这个话题真有点儿严肃, 而且两人也不止一次提及这样的话题, 不过每次都是半开玩笑地提起过, 并没有深入讨论。
但是随着最近危险的增加,所遇到的案件的复杂程度增大, 让叶辞不得不愈发重视起祁白的人生安危来。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因公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经过上次的案件之后, 她开始不这么想了。
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一次,而且还伤得这么重。
“阿辞很怕我会死?”祁白微笑问她, 语气是疑问但实际上是肯定。
“是呀,我真的怕你突然就不在了。你比我老, 哪能比我先走?”
“……这是什么逻辑?”祁白轻声失笑。
“总之吧,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住自己的命,不要时时刻刻想着逞强。”叶辞不回答他的疑问, 而是伸出自己的尾指放他面前,“刚刚的话你没得拒绝,只能和我拉钩答应我。”
这话说得霸道,可是某人作出的举动又十分幼稚且没有任何约束力,然而祁白却笑不出来,他看着那莹白的尾指,也伸出自己的手指和她拉了拉钩。
原以为祁白无端端被局里冷落了这么久肯定会被降职或是作出别的不好的处罚,但是出乎所料并没有。
在叶辞开学大概半个月之后,公安部内部却突然发出指示要在洛城成立首个独立于各个刑警大队专门调查各种特殊案件的小组,而祁白便是其中的一位核心人物。
叶辞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正在祁白的车上,似乎有些不解,“这玩意儿是干嘛使的?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特殊处理小组出来?”
“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很不想我加入这个小组?”祁白侧头看她一眼,眼里有促狭的笑意。
“那你告诉我了,这小组具体是个啥子玩意?我一听它的属性就觉得这玩意儿混蛋。”
祁白被她这般直白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我们这个小组对外界而言还是保密的,不过好像在很久之前上头就有意向要挑选一些人成立这样一个特殊犯罪调查小组,专门去调查一些离奇怪异的案件。”
“离奇怪异的案件是指……?”叶辞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了兴趣了。
“我们之前遇到的小鬼案、还有那个宗教的案子就是属于这一类的,上头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终归是察觉出一些端倪来的。”
叶辞觉得奇了,“他们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人民警察不是都是无神论者吗?信奉马克思主义,哪会相信什么鬼神啊。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祁白说道:“与其说他们相信,倒不如说他们不得不信。”
叶辞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是问道:“那你这个特殊案件处理小组的成员又有什么人?都是负责一些什么的?”
这年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是怕猪一样的队友。
叶辞觉得就算她帮不上祁白什么忙,也要了解清楚他组里有些什么人。
“靳景你记得吗?”祁白问道。
“记得。反恐的。”
“他是其中之一,我们这个小组其实没有上下级之分,去的都是研究各种案件的精英,靳景其实不止是做反恐方面的,也是经侦的好手,专门研究各种大型有组织有策划的走私、贩-毒等等的案件,不得不提的是,因是职业需要,他在鉴别古董等各种器皿上面非常有经验。”
“那除了他,还有谁呢?”叶辞现在有了初步的了解了。
古董因为摆放的时间渐久,内里总会附上一些阴物,或吸附古董上的灵气成为妖,或古董本身就能成妖,若是好妖那便没什么大碍,如果妖不好的话,那很可能会贻害人间,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叶辞只见过鬼,没有见过这世间的妖,或许有见过,但她并不知道。
毕竟她阴阳眼的这种“天赋”已经让她很困扰了。
“另外一个则是专门负责研究各种强-奸、拐卖妇女的案件,先前我并不认识他,好像是从首都那里调过来的,名叫余骊,也是从事刑警工作有多年了。”
“是男是女?”叶辞分辨不出这人是男是女。
“男的。‘余’下的‘余’,‘骊’歌的‘骊’。”
“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叶辞皱了皱眉,“听起来像女生的名字。”
“可人家是妥妥的一个男的,和我同年。”
“哦。29了?”叶辞侧眸看他,语气有些俏皮。
“28,我还没过生日。”祁白纠正道,脸色又有要黑的趋势了。
“好,28~”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在调侃他,祁白有些无奈,这年龄差太多也是一桩麻烦事。
“晚上他们说出来聚一聚,好正式确定成立这个小组,你要不要也来凑一凑热闹?”祁白知道叶辞最近是愈发忙起来了,也不敢轻易占用她的时间。
“我还是不去了,一个晚上我能做许多张卷子了。”叶辞煞有介事地说道。
“别太拼,意思意思就好。”祁白揉了揉她的头。
“啧,你这个家属怎么这样的?应该嘱咐我拼命学,考个全校第一回 来啊。”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与众不同,”祁白笑道:“用几成力气就能得个第一,总不能让别的人毫无用武之地的吧。”
“哼哼,尽是歪理和谬论。”叶辞扭了头不再和他讨论。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祁白载她到了学校便离开了,叶辞看着他的车子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之后,才跺了跺脚转身往越前街的方向走。
那一天晚上她和店老板商量了很久,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办法来恢复祁白的手,倒是看着代表祁白命运的那颗星越走越偏,还要没有任何化解的方法,这可是急得叶辞团团转,几乎要抓住店老板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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