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嘉佑就喜欢看她在跟前这样忙出忙进,忙到没空跟梁伍打电话,当然,折腾了一圈,两人刚才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的那种氛围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丛嘉佑:她还跟别的男人打电话!!我觉得我的血都白流了,呜呜,好疼~T^T
文名改了下,稍微小清新一点(并没有╮( ̄▽ ̄)╭)
留言红包每天都不限量的哎,昨天没说你们就以为没有了咩?_(:з」∠)_
第18章
第二天,许怡江以为他受了伤至少会在家里休息一天,没想到他天不亮就出门了,据说还是项目上的事,要去事务所开会。
大海也是一大早就结束了海洋馆的活动被送回来,怡江以为他头一次在外面过夜,回来肯定要找她撒撒娇,没想到完全没这回事。
怡江把星辰弄起床,让她在餐厅吃早饭,自己跑到院子去看大海,没想到在花园遇见正陪大海玩的苏喜乐。
她有些惊讶:“乐乐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苏喜乐嘴里塞了吃了,依旧咔嘣咔嘣像个小松鼠,手里还抱着个饼干盘子,看来是萍姨早上烤的饼干点心用来招待她了。
“我不放心你,想过来看看。”她拍了拍胸口,把饼干咽下去,“还有星辰,听说是诺如病毒感染了,所以我也过来看看她。”
“不耽误你今天上课吗?”
“你忘了,今天是周末呀!”
还真是日子过得浑然不觉,都忘了哪天是哪天。
大海已经扑进她怀里,手里抓着一把灰突突的东西:“妈妈,我跟乐乐老师都在喂狗狗,你也来呀!”
怡江这才发觉草地上还有白白的一小只,从头到脚都毛茸茸的,眼睛像水洗过的葡萄一样亮。
她更惊讶了: “这又是哪里来的?”
“我今天带回来的呀,小美爸爸送我的。他那里有好几只小狗崽呢,他说我喜欢就送我一个。”
所以狗狗今天跟大海一起进的门……丛嘉佑怕是还不知道吧?
“二叔还不知道哦,等会儿给他一个惊喜。”
果然。
大海盯着怡江的脸看了一会儿,“妈妈,你的脸……怎么了,生病了吗?”
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
怡江拿出口罩戴上:“妈妈,前两天摔了一跤,脸有点肿。”
其实今早起来她已经照过镜子,脸上的红肿好多了,额头的擦伤也可以用发丝遮住,可到底瞒不过孩子的心细。
大海心疼地皱起眉毛:“太可怜了,大人也会摔跤的吗?”
他说太可怜的时候,怡江蹲下来抱了抱他。
星辰这时也吃完早饭跑出来:“大海你回来啦?告诉你哦,我们不在的这两天,妈妈摔跤了,二叔为了公主抱妈妈也受伤了。”
“喂,不要添油加醋啦!”
“是真的!”
苏喜乐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连手里的饼干也忘了吃。
星辰很快也被小狗吸引,跟大海抓着梁伍昨天连狗一起给他的幼犬狗粮,跟小狗玩去了。
怡江对苏喜乐说:“那天真是谢谢你,在学校附近闹成那样,我挺过意不去的,但我没办法,希望你能理解。”
她不能让赵成康接近她的孩子,拼了命也要保护星辰大海,不能受她少时的虐待,更不能成为那种人渣拿来威胁她的把柄。
苏喜乐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不用道歉,也不要谢我。谁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我……我……”
她似乎有话说不出来,急的跺了跺脚:“算了,不要提那么不开心的事了。你的伤真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怡江摇头,前天本来还有些耳鸣,她还怕自己的鼓膜又穿孔了。以前不是没有过,她自己到医院去做修补,医生一看就知道伤怎么来的,很同情,也很愤怒,可是没有办法。
她现在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苏喜乐跟他们频繁接触下来,应该已经了解到,她跟丛嘉佑并不是家访时他们认定的孩子父母,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对星辰大海的看法。
但苏喜乐似乎没有要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她可能养过狗,对狗狗的习性很了解,陪大海跟小狗玩了一会儿,教他照顾狗狗的基本方法,然后就打算离开。
萍姨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礼貌上怡江应该要挽留老师吃个饭的,然而跟丛嘉佑的约法三章里又写明她没有这样的权力。关键时刻还是萍姨有魄力,大手一挥:“哪有到了吃饭的时间让客人走的,苏老师你留下,今天我正好做几个拿手菜,等会儿再烤点儿点心让你带走!”
“这、这怎么好意思?”诱惑太大,苏喜乐已经连客套都言不由衷了,馋巴巴的眼睛有点像初来乍到的这只小白狗。
她告诉怡江,那是一只大白熊,学名比利牛斯山地犬,长大了会挺大一个的,性情温和又能看家护院,跟孩子们也会是好伙伴。
正聊着,丛嘉佑回来了,看到苏喜乐,问道:“乐乐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大海妈妈,还有星辰。”
大海他们也朝着车子跑过来,被丛嘉佑一边一个半途捞起来:“你们又忘了?这几天你们俩不能太接近。”
两个孩子咯咯笑,星辰大喊:“我的病已经好啦,二叔你快放我下来!”
怡江把星辰接过去,丛嘉佑把大海从右边换到左边,还想再跟他闹一会儿,突然一凛,甩甩了脚说:“什么东西?”
低头才发觉是那只走路都摇摇摆摆的小狗,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他脚面上来了,毛茸茸的一团。
大海喜笑颜开:“狗狗是我们的新朋友!”
“哪儿来的?”
“小美和他爸爸送我的呀!”
丛嘉佑怒目看向怡江,她眨眨眼睛,表示无辜。
看她做什么,她也刚刚才知道狗狗的存在。
丛嘉佑眼前发黑。他就不该抱着侥幸让大海跟梁伍父女去参加活动!这下倒好,人登堂入室倒也算了,还把狗都带进来养了,看来这家里做主的人都不是他了!
大海趴他肩上不撒手,狗也咬住他的裤腿不松口,他走一步就在地上拖一步,真真举步维艰。
“谁把这条讨厌的狗抱走!”
大海心有余而力不足,怡江抱着星辰也腾不出手,苏喜乐赶紧弯腰把狗抱起来。
这顿饭吃得有点别扭,莫名多了一个不太熟的人和一只完全陌生的小狗。
照丛嘉佑的脾气,他应该会忍不住又提“约法三章”里的规矩,或者不喜欢狗就直剌剌说不准养要把狗送走……可他大概是顾虑苏喜乐毕竟是孩子们的老师,什么都没说。
饭后,他说:“乐乐老师,你会弹琴吧?”
苏喜乐愣了一下:“嗯,会呀。”
“星辰说她喜欢听你弹琴,你能弹点曲子陪陪她吗?”
“没问题啊。”
她坐在客厅的三角钢琴边,乐声刚起,星辰果然就跑过来,爬上琴凳坐在她旁边。
大海对音乐不感冒,抱着小狗到院子里野去了。
丛嘉佑拉怡江到他房间去帮他手腕换药,他大中午的赶回来吃饭大概就是为了这个。
大少爷太怕疼,昨天体内肾上腺素暴增,自有一股英雄气概强撑,今天万一喊得太惨会被小护士笑话。
纱布被血渍和药膏粘住皮肉,一拉扯他就喊:“好痛啊,你轻点儿!”
怡江只好低头帮他吹一吹,他手背拂过轻轻暖暖的风,全身肌肉又不由得绷紧了。
居然也就不叫疼了。
怡江趁机赶紧给他换好药,他抬手一指:“把我公文包拿来。”
他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夹放她面前,曲指敲了敲:“这是今天本地的晚报,上面这份声明是赵成康发的。声明跟你脱离继父女关系,不需要你赡养。”
怡江一震,拿起来细细看那一小块铅字。
“律师说,人身关系无法通过这样的声明来解除,但对你来说多少是个安慰。你的户籍也早就独立出来了,将来他再敢来找你,就不再是家庭纠纷。我知道你担心他会打星辰和大海的主意,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会在这里被拘留十天,然后回家去,短期内不会再来。其实本来可以有机会让他坐牢,但那样可能会让他更加有恃无恐,过几年出来了又照样缠上你,不如当作把柄来牵制他,让他不敢乱来。”
来日方长,只要他不敢轻易再来骚扰她,他们还有时间,可以想其他办法来惩治他。
最重要的是,怡江不能再受伤害。
他现在手里虽然有那份录音,但真要定罪把他送去坐牢,还需要更多证据链条。取证的过程势必要去走访怡江的妈妈、以前的邻居、同学、老师等等,她要面对些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这个社会,没有想象中那么宽容。
他知道她足够勇敢,真的豁出去让她去面对,她也做得到。可她现在不是只有她自己,她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有了获得幸福的可能性,不值得再为那种人毁掉现在的生活。
他自作主张安排的这一切,是目前能为她做到的最好的选择。
“谢谢。”
怡江放下文件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却已经像是放下一段沉重的过去。
是的,她真的做梦也想彻底摆脱那样一个家庭,逃避、奔走、割舍,这一刻终于在形式上是做到了。
他懂得她的顾忌和心情,正如她也明白他的苦心。
这样就很好了,真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丛嘉佑:家里的成员越来越多了呢……
丸妈:意味着你的地位下降越来越快啦!o( ̄▽ ̄)d
最近会撒点糖甜一甜,不要害pia!
今天也是有红包的一天~
第19章
放下皆自在, 怡江心里舒服很多。
袁小芒惊叹:“哇,他就这样帮你把那个老不羞打跑了呀, 真是了不起!这是要旧情复炽的节奏啊,我看好你们哟!”
本来她是看好怡江跟梁伍啦,身世这么可怜的小江江成为大佬的女人多好啊,大佬对付赵成康那种老渣男有的是办法,叫他“不折手断”, 那才叫爽呢!
可现在看看,有王子痴情念旧也不错, 王子和灰姑娘本来就应该终成眷属,回城堡过他们的幸福生活。
怡江笑笑:“别胡扯了,那不是旧情, 是同情。”
“哎呀,爱情这东西, 从同情开始,还是从一见钟情开始, 谁说的准啊!有的人还是从仇恨开始呢,不也爱得死去活来。其实我觉得丛嘉佑这个人还挺不错的,以前本来以为他一身少爷病,但这回出了事, 感觉他还是有可取的一面。”
“怎么说?”
“因为那天他到派出所来接你的时候, 帮我也办好手续带出来了啊!他要是真的无情, 那完全可以不管我死活, 毕竟我帮的是你又不是他。这说明他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啦, 而且他后来还主动来问我那天的事。”她用肩膀碰了碰怡江,“哎,他真的很关心你。”
“他后来还来找过你?问了什么?”
“问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呗!为什么我会刚好在现场?有没有看到那个老不羞怎么动手的……总之是在想办法要帮你,我能感觉得出来。”
“嗯。”
“我跟他说你提前发过消息给我,把我吓坏了,我打了个车冲过去的,幸亏赶上了。他大概觉得挺冒险的吧,叫我以后再发现这种情况就直接报警。”
报警有用吗?怡江苦笑,她第一次被打的时候还不懂可以报警,一忍就忍了好多年,直到赵成康打她时触碰到少女饱满的身体,起了别的心思,她才第一次拨了110.
然而没有发生实质的侵犯,警察也没有办法,那时反家暴法也没有,顶多就当普通家庭矛盾调解教育一下了事。
警察走了之后,等待她的是变本加厉的毒打和越来越肆无忌惮的猥亵。
她妈妈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这样是活该。
赵成康要赚钱养这个家,万一报警真被抓了,她们母女都得去喝西北风。
最绝望的时候,她夜里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要随时提防着自己的房门被推开。
要不是她遇到一个心善的女性班主任老师,跟教务处主任一起把她安排到学校去住宿,隔离了跟她家里的接触,她说不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丛嘉佑曾经质问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对她来说,是的,做什么都可以,因为她的目的首先是要活下去。
家庭成员的暴力和侵犯,也事实上改变了她对两性关系的态度。她有了喜欢的人,仰慕的人,也不敢亲近,不敢奢望。
那时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现在她知道了,那叫自惭形秽。
…
怡江跟小芒从夜市出来,天色已经晚了,各色各样的小摊都开始忙活起来,集市的热闹刚刚开始。
她俩合伙的水果摊也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就约在夜市的管理办公室见的面,简单地吃了点粉丝汤当晚饭。
丛嘉佑的车停在夜市门口的街角,小芒眼尖,指着对怡江说:“喂喂喂,你的护花使者来了!他肯定是担心你晚上一个人走夜路,特意来接你的,还不快过去!”
她连推带拽把怡江推到车子旁边,要搁平时,她一定要搭个顺风车回家去,省个公交车钱也好哇!可今天她还是识相点,不要当电灯泡了,让人家好好诉个衷情。
怡江有点无奈,问丛嘉佑:“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回去的吗?有小芒陪我,不要紧的。”
“她能顶什么事儿。”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公交站牌下还在朝他们狂挥手的袁小芒,“她有几个带铆钉的包可以拿来当武器?”
“你别这么讽刺她了好不好,她那个包都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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