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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暴君他娘——碧云天

时间:2019-01-25 09:23:25  作者:碧云天
  所谓的滴血认亲自然是不靠谱的,但是古人相信就可以了,余青这样也是想让众人更加相信她而已。
  江南这边已经是自顾不暇了,鼠瘟扩散的很快,没有有效的管制,染过鼠瘟的人到处逃难,如此不过才一个月,江南就成了人间炼狱。
  根本就没办法对抗廖军了。
  顾芳对着余青说道,“夫人,咱们趁此大好机会,一举攻下江南。”又道,“我正是愁着就算是收复了江南,那边民众多顽固,难以治理,很难接受新的律法,如今却是遭受鼠患之际,那苏辅瑞无能,我们一边打一边救治,两边一对比,就能笼络住民心。”
  余青听了热血沸腾了起来,去叫人喊了众人过来议事,再一次把南征提了出来。
  各地的鼠瘟都已经接近了尾声,陈春妮自然是跟着父亲去了最艰难的泉州,再后来就又被派去了安州,独自一个人处理鼠瘟的事情,也算是陈大牛给她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陈春妮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是长女,但因为女子的缘故,许多人对于她能否继承家业都表示出了怀疑,虽然余青一直在推行男女平等,但是老一辈人的眼里,女人还是要外嫁的,没办法像男人一样撑起门楣来。
  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救治鼠瘟的事情上,到也不知道廖秀章为了乌有渝打了蔚博的事情,一切都顺利,只是她过于亲力亲为,疲劳过度,居然感染了鼠瘟。
  这病来的凶险,陈春妮几乎是马上就晕了过去,高烧不退,那鼠瘟的药灌了不知道多少,病情却是越来越重。
  虽然有药剂,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可以救治,还是要看病患的体质,而陈春妮坏就坏在,太虚弱了。
  陈春妮还当自己自己要命丧此地,让旁人也不要浪费药剂了,只等着死而已,就是想着父母亲和弟弟,还有埋藏深处的廖秀章,舍不得他们而已,那之后她一天有大半的时间就昏迷,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来。
  迷迷糊糊当中,陈春妮好像是看到她师兄陈信石。
  弥留之际,看到亲人自然是高兴,陈春妮还当自己是做梦,出现了幻觉,毕竟她现在这一副样子,旁人根本就不能近身照顾,毕竟会传染。
  陈信石自己就是郎中,如何不懂?所以这肯定是幻觉。
  陈春妮握着陈信石的手说道,“师兄,春妮这一辈子如果说对不住谁,就只是你了,求你不要在生我的气了。”
  陈信石因为憋着眼泪,脸色通红,嘴唇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说道,“师妹,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师兄也是当郎中的,难道还要我骗自己不成?”
  陈信石却道,“我改良了方子,这一次的鼠瘟又有些不同,到后期越发的强,沿用之前的方子,药效太弱。”然后拿了一碗药来,放到了陈春妮的嘴边,说道,“喝下去,你会好起来的。”
  陈春妮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幻觉,可是脑子昏昏沉沉的,没有一点力气,她想要张嘴却又没办法使力气,急道,“我没力气了,枉费了师兄一片苦心。”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应该是真的,眼前的人也是真的陈信石。
  陈信石也是颇有经验,见陈春妮没有办法张嘴,扣住下颚就迫使她开口,然后把药灌了进去,陈春妮一时咽不下去,呛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喷的陈信石脸上都是药汁。
  陈春妮大惊,说道,“师兄,你这样也会染上鼠瘟的。”
  一时太过恐慌,居然伸出手去握住了陈信石,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温度,陈春妮已经是确定了,这不是幻觉。
  陈春妮哭着喝了药剂,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着再次醒来的时候,陈春妮觉得有了些精神,再去看四周,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旁边的长几上还摆着一盆水仙花。
  陈春妮知道要起效了。
  正在这时候,门被推开,走进来那个熟悉的身影,陈信石看到陈春妮醒了过来,大喜过望,凑过来说道,“可是好些了?饿不饿?”
  陈春妮见陈信石站在窗口,在璀璨的阳光下,如同度了一层金,整个人发着光,忍不住哽咽的说道,“师兄,我以为我要死了。”
  陈信石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笨拙的去拍了拍陈春妮,说道,“没事,药起效了,慢慢的你就会好起来。”
  渐渐的陈春泥的病情也好了起来,陈信石脸上也带出了笑容。
  廖地南征的事情很快就被确定了下来,主帅为廖秀章,副帅为花祁,宋志武等人,李猛还是被留在原地驻守。
  而余青难得要随军出征。
  而廖地和江南之间的斗争却还没停止,苏辅瑞说余青才是假的,毕竟余青什么时候不承认,偏偏子这个时候,有点避嫌的意思,就是为了挣脱天罚之人的罪名而已。
  两方口水不断,虽然江南已经处于劣势,但还是坚持着。
  就在这时候,余青知道魏珍他们又策反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那就是苏家的苏羡崂,正是苏辅瑞左膀右臂一般的人物,他来到廖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揭发苏辅瑞的罪行。
  苏辅瑞原本就有逼死原配的罪名在,又加上指使下面的人传播鼠瘟,并且直接放弃了昆城几十万的百姓。
  这罪状积累起来,别说廖地这边的人,头一个江南百姓就放不过苏辅瑞。
  要是别人说出这话,倒也可以说是挑拨离间,但是由苏家人自己说呢?苏辅瑞的家里被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丢鸡蛋的有,辱骂者有,更甚者有人抬了棺木来摆在门口,直说苏辅瑞逼死自己的家人。
  不少人都在昆城有亲戚,嫁出去的女儿又或者走商的族兄,当时不知道情况就算了,如今知道这是苏辅瑞所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苏辅瑞倒也是个老练的,一口咬定是廖地人抓走了苏羡崂,逼着他说的,并非实情,他在世混蛋,也不至于让几十万的百姓活活病死。
  倒也强行的圆了回去,又加上苏家的私兵,百姓们无奈的散了。
  与此同时廖军的南征也正是开始了。
  离开之前,廖秀章偷偷的出了门,上次他把蔚博揍了之后,余青就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还亲自走上门给蔚博赔不是,弄得他很没面子,也保证过以后不会再去找乌有渝了,可是明日就要出征了,廖秀章觉得不能就这样走了。
 
 
第154章 
  乌有渝知道自己不该回来,毕竟是是她惹出来的事情,余青虽然没有袒护廖秀章,还为此亲自给上门给蔚博赔不是,正是显示出她的不偏袒,但是更是因为余青这样,就越发让乌有渝愧疚,觉得要不是自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这一次南征,不知道又有多少时日见到廖秀章,她就又有些犹豫了。
  还是借口看望顾先生,就这样回到了穹山军营。
  这里的一切还是和以往一样,乌有渝还记得当初她被花祁解救,然后被顾先生收为徒弟,然后就认识了廖秀章和陈春妮等人。
  每个人都待她极好,她这才知道,原来日子还可以这样?
  再后来呢?
  乌有渝比廖秀章大上五岁,作为女子的她,自然是更为心智成熟,直到有一天……,乌有渝见到廖秀章身上系着的香囊,那是陈春妮给他做的,他倒也没说喜欢,却一直带在身上,十几岁的少年郎,行走做派却是全然像个大人,和她在一起,全无稚嫩之感。
  这让乌有渝下意识的就忽略了廖秀章的年纪,直到那个香囊,乌有渝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她比廖秀章大五岁,根本就不是良配,他是未来的少主,余青还是她的恩人,她觉得为了彼此好,还是要离开,就这样乌有渝直接去了青学堂。
  后来,廖秀章还特意去青学堂找过她,问她为什么突然走了,她随意敷衍了几句,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耐烦,那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你走神了。”
  乌有渝抬头,看到最近因为忙于和江南对峙而略显疲惫的蔚博,自从上次廖秀章打了他之后,两个人也是许久没有见面了。
  说起来,乌有渝从来没有想过,廖秀章会为了她打人,蔚博也是冤枉的很,两个人其实并无男女之情,却是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但是也同样燃起了乌有渝干枯的心火。
  蔚博放下了笔,叹气,说道,“你鲜少回穹山军营的,说是来看望顾先生的,可是顾先生因为忙着南征的事情,根本没空和你说话。”
  乌有渝被蔚博说的窘迫,说道,“我就是想来看看。”
  “你还没放下廖秀章?”蔚博忍不住说道,那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而深邃,就像是一根针,扎入了乌有渝的胸口。
  两个人当时在青学堂都极为出名,都是才貌双绝,又是年龄相当,他当时也对乌有渝有过念想,但是慢慢的发现,乌有渝却全无这样的心思。
  再后来他也死心了,两个人倒是成了至交,只不过因为交往亲密,被外人误会是恋人。
  等着时间久了,他就明白,不是乌有渝没有发现他的好,而是早就有个人藏在她心口,而且那个人那般出众,旁人鲜少能比肩。
  “据说少主继承了大将军的天生神力,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的。”蔚博想起廖秀章的凶狠就觉得很是惊惧,他一个文人,如何能和从小习武的廖秀章相比?更何况廖秀章一怒之下,带着兵士攻打辽北,几乎要把整个辽北都给打下来了,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虎父无犬子,甚至要比廖世善还要出众。
  就是他被打的有些冤枉,因为他和乌有渝纯粹只是君子之交。
  委屈肯定是委屈的,但是余青居然亲自带着廖秀章上门赔不是,这让他十分的动容,他原本就知道余青是个十分宽厚仁义的人,但是关系自己的亲儿子,也是这般雷厉风行,毫不客气,这会儿才真正体会为什么廖地会发展的这般迅猛,而且顾先生,郑春之等人也是对廖夫忠心耿耿。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明主,通透而聪慧,又那样宽厚仁义,大家自然发至内心的追随。
  廖秀章年少气盛,桀骜不驯,但是唯独很听余青的话,认认真真的跟他道歉,却还是趁着余青不注意,对着他说道,既然他和乌有渝还不是夫妻,他也不会放弃。
  当时蔚博有些坏心眼的没有告知廖秀章,他和乌有渝并没有任何的男女关系。
  但是如今看来,这两个人其实根本就是郎情有妾有意。
  廖秀章知道乌有渝既然来了穹山军营,就肯定会住在顾芳这边,他在门口徘徊了半天,真要进去又有些怯场。
  乌有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廖秀章像是石柱一样站在门口,他显然是急匆匆的跑来的,军袍都没有换下,银白色虎头盔甲迎着月光,泛着白光,显得他体态颀长,额头有刘海落了下来,遮住了饱满的额头,还略显稚嫩的下巴,半截的身子隐藏在暮色中,有种道不明的深沉。
  英挺的少年,飞扬而得志,恐怕说的就是眼前的廖秀章。
  乌有渝仿佛听到了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
  廖秀章抬头,看到了乌有渝踏着月色而来,今日她穿着极为寻常的藕色的小袄,显出不盈一握的腰肢来,眼眸清澈如泉,荡着碎光,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他直勾勾盯着乌有渝,那目光太火热,弄得乌有渝不敢直视,她清了清声音,冷声道,“少主,深夜到访,不知何事?”
  廖秀章几步上前,站在了乌有渝的前面,他个子很高,如今已经是一米八多了,而乌有渝也才一米六五的样子。
  月光被遮住,一抬头,全是廖秀章的气息,他高大的身影笼住了乌有渝。
  “我要娶你。”
  乌有渝几乎要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可是想到余青,想到顾芳对她的爱惜,心却冷了下来,两个人光是年龄就相差五岁,根本就不般配,余青可以对她慈爱宽厚,她却不能给脸不要脸,忘恩负义。
  如此,乌有渝虽然心中澎湃,但是面上却不显示一分,反而显得格外冷淡,说道,“少主,可否让个路,我要回去歇息了。”
  “我说我要娶你,非卿不娶!”廖秀章浓眉拧成了一股绳,一双眼睛却是透着股坚毅,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廖秀章突然就拔出了佩剑,动作迅捷而熟练,不过一瞬间,乌有渝就看到一柄白色的剑亮出剑身来,在夜色中格外的醒目。
  “少主,你这是要作甚?”乌有渝不相信廖秀章会伤害她,两个人也是从小的一同长大,知道虽然廖秀章性情暴躁,很是桀骜不驯,但也不会伤及无辜。
  她只是不解,廖秀章要做什么。
  果然廖秀章说道,“我明日就要南征了,这一去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刀剑无眼,也不知道能否安然回来。”
  乌有渝听着就是揪着一颗心,看到廖秀章拿了剑身过来,就没有动,只觉得那语气中的萧索,让她恨不得用自己所有去抚平,廖秀章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发鬓上,轻轻的一拉,簪子就滑落下来,解开一头的乌黑的青丝,廖秀章轻轻的握住一撮,稍微用力,就割断了下来。
  廖秀章爱惜的把发丝藏在自己的香囊里,说道,“等我得胜归来,就迎娶你,可好?”
  少年目光炙热,让乌有渝难以对视,但是她却不能回应,狠下心肠,道,“少主自重。”那声音冷冽如风,让廖秀章一颗滚烫的心立时就熄灭了下来,他看到乌有渝无情的背影,笼在黑色中,慢慢的消失,如同他的心也蒙上阴影。
  旧朝覆灭之后的第十三年,廖秀章为主帅,领着四十万大军的廖兵正式南征。
  ——
  徽州最出名的就是徽墨,也是个历代出名流的地方,水清地灵,只是这一次的鼠瘟,到底也没躲过去,原本知道外面开始流传鼠瘟,城门大关,进出人等都是严格筛选过的,但是这病也不是马上发作的,如此倒也让人防不胜防。
  千金堂是唯一能买到鼠瘟药剂的地方,一大早就有人排着对来买,但是同样更多的是买不起的,只是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瞧着,希望能有人大发善心,施舍一些。
  那千金堂的伙计,嘴上带着面罩,怕是被传染,就是拿药 ,也都是客人先把钱放在柜台上,从来没有身体接触。
  只是这药实在是昂贵,许多人吃着吃着就已经倾家荡产了,这会儿乱世,产业买不上价,粮食又死贵,就是万贯家产,如果家里有几个人病了,也都是支撑不起。
  时常就能看到有人被轰了出来,都是银子不够,却想要赊账的。
  “你这老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想在这里抢药,不要命不是?快给我滚!”那伙计耀武扬威的,随着隔着面罩,但是语气神态傲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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