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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的你——弱水千流

时间:2019-01-25 09:26:17  作者:弱水千流
  真应那句话,字如其人。
  许思意见顾江看她的字,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试图说点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顾学长,你口语那么好,为什么还选修这门课?”
  过了两秒钟。
  那人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为你啊。”
  “……”……???咳?
  许思意被呛住了,坐正身子面向黑板。大佬,你这个笑话好冷。
  ——
  迎新晚会的策划书,以许思意写的那份为初稿,经主席团多番修改,总算在周五的时候送进了学工部,定了稿。由于本届迎新晚会和国庆晚会要合在一起办,时间紧迫,各大组织很快便陷入了一片繁忙。
  搞宣传的搞宣传,排节目的排节目,忙彩排的忙彩排。
  按照分工,学生会秘书处主要负责各组织各部门间的协调和沟通工作,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任务。简而言之就是那句雷锋名言: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天晚上,许思意刚看完一本小说准备洗漱,桂晓静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是主持人的服装没有带去彩排现场,让她马上去服装库拿。
  艺术团的服装库位于第五教学楼的顶楼,离公寓不远,赶时间的许思意冲刺飞奔,半路上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得不重,只是手背磕破了皮。
  等她爬起来气喘吁吁跑到五教大厅时,有一架电梯刚准备关门。
  “同学等一等!”许思意慌慌忙忙地喊道。
  电梯里的人皱了下眉,摁住开门键。
  许思意一溜烟冲了进去,擦着汗喘着气,频频道谢,“谢、谢谢你啊同学。”说完自顾自摁下了数字“7”的摁钮。
  电梯门缓缓关上。
  狭小的空间安静无声。
  忽然,边儿上冷不丁传来一句话,听不出语气:“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这个声音……
  许思意一滞,视线移动,看向那位足足高出自己一个脑袋还多的同学——黑板鞋,大长腿,面无表情神色冷淡,不是主席他老人家又是谁。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顾学长?”
  顾江没说话。
  想起他问的话,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背破皮的地方,笑笑:“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的。”
  话音刚落,电梯里的光忽然闪了下。
  许思意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向头顶的灯,不祥的预感如蛛网一般丝丝缕缕爬上心头。她咽了口唾沫,看了眼旁边的顾江。他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才稍微安下心。
  一秒后,电梯忽然晃了下,停止上行,光线全黑。
  毫无预兆的,许思意陷入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没有光,哪怕一丝光都没有,她浑身不可抑制地抖着,两手抱住肩,靠墙蹲了下来。
  “电梯故障。”黑暗中响起顾江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许思意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犯错,或者没有犯错,仅仅是傅阿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会被关进小小的黑屋子,屋外是傅阿姨充满厌恶的咒骂……
  “许思意。”
  好黑。太黑了。
  “许思意。”
  为什么没有光?
  突的,黑暗中亮起了一束手机屏幕的冷光。许思意猛然抬头。
  顾江发现了缩在墙角蜷成小小一团的姑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秒后,一只膝盖跪过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脸往她贴近了点儿。
  须臾,顾江皱起眉头:“哭了?”
 
 
第7章 
  手机屏的光线冲淡了黑暗带来的强烈恐惧。
  许思意试着动了动,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我……”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把,声音很小:“我有点怕黑。”
  顾江不语,盯着咫尺的她。
  被他捏在指间的这张脸,大小还不及他一只手,肤色雪白,羊脂玉似的细腻,晶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浸过泪的薄雾,鼻头微红,两颊挂着泪,看上去柔婉楚楚。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小小的,薄薄的两片,在微弱的亮光中呈现出浅淡而勾人的粉色。
  鬼使神差,顾江拇指上移半寸,指腹触到那瓣柔软。
  他微微眯了下眼。
  “……”许思意一僵,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楚看见他比往日更黑更深的眸色。被吓到似的往后躲。
  好在下一瞬顾江就松了手。他移开视线,靠着旁边的电梯墙坐下来,一手打电话,一只长腿很随意地屈起。
  许思意轻轻抱住膝盖,脸热热的,心跳砰砰。
  须臾,顾江那边的电话打完了,一看电量,百分之二十五,应该还能坚持段时间。他说:“已经报修了,很快就能出去。”
  许思意点头,声音细细的,“嗯。”
  狭小的电梯空间昏暗而安静,只有一束微弱的亮光,和两个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她微侧头,把脸颊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顾江就坐在她旁边,头靠墙,额发自然垂落,略微挡住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她悄悄地打量他。
  这人的下颚线带着一种天生倨傲的弧度,加上他平时眼神太冷,使得整副五官看上去很有漫画感,邪气锋利。此时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垂低,眉目舒展,倒是显出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真是好看。许思意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突的。
  “你挺喜欢看我。”顾江眼也不睁,淡淡说了句。
  “……”许思意一怔,回神之后连忙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说什么。
  顾江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她一眼。
  许思意直接低下了脑袋。
  又过片刻,他从烟盒里掏出根烟,不点燃,就咬在嘴里玩儿。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数秒的安静之后。
  顾江没什么语气地随口一问:“你多大了?”
  “……十八。”许思意说。
  “满了?”
  她嗫嚅了下,改口:“今年十二月底就满十八。”
  顾江嘴里的烟轻晃了下,拿掉,意味不明地嗤,“未成年。”
  许思意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静默几秒后,还是觉得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只是读书读得有点早。”顿了下,试探着尬聊:“那你呢?”
  “十九。”
  ……那也没有比她大多少。许思意默了默,点头,“哦。”
  几句对话之后空气再次安静。又没人说话了。
  顾江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冷不丁问:“你电话呢。”
  许思意面露窘色,“出门出得太急,放在公寓忘了拿……你的手机不能用了吗?”
  “没电了。”
  “……”许思意心一沉,之前那种灭顶的恐惧感隐隐有卷土重来的兆头,“修电梯的师傅还没来吗?”
  顾江又打电话催了一次。
  对方的回答是已经开始维修了,请稍安勿躁,最多再等十分钟。
  然而,就在这通电话挂断的下一秒,手机熄了屏,自动关机。电梯里再次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次许思意没有忍住,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许思意。”顾江拧眉,在黑暗中喊她的名字,声音极低:“冷静。”
  但是她哭着,颤抖着,根本听不见其它声音。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接近,她惊恐而慌乱,不知道往哪儿逃,只能更用力地抱紧自己。
  十岁那年,爸爸妈妈离婚,她被法院判给了经济条件更优越的爸爸,后来,爸爸娶了年轻漂亮的傅阿姨回家,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一只大手摸到了她的肩。
  许思意吓得往后躲,差点尖叫。
  一片漆黑中,那只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摸到了她细细的手腕,然后擒住,不由分说地用力一拽。
  许思意直接被顾江扯进了他怀里。
  “乖一点。”他一手握住她细软温热的后颈,一手在她背上拍着,像在安抚一个不肯睡觉的小孩子,“别哭。”
  怀里的女孩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着抖个不停。
  顾江静几秒,把一缕长发撩到她耳朵后边,指腹若有似无摩挲那只软白的耳垂,那一小片皮肤霎时变得滚烫。
  许思意迟迟回过神,瞪大了眼睛。
  黑暗放大了除视觉外的一切感官,她的鼻子里,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
  顾江侧头,嘴唇隔着乌黑的发贴紧她耳朵,声音沉沉的,“我不喜欢哄人。”
  ……什么意思?
  “再哭就收拾你。”
  “……”许思意脸上起火,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唰一下,灯火通明。
  电梯修好了,开始缓慢地继续往上升。
  几乎是在灯光亮起的瞬间,顾江就放开了她。
  许思意呆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手脚还有些发软,也不知是被刚才的黑暗吓的,还是被他后面那个突然的举动给吓的。她抬起头。
  顾江垂着眸,在整理衬衣袖扣。他的脸色一如平时,冷冷淡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和异样。
  或许刚才那个举动,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应该归进应激反应?她迷迷糊糊想着,也站了起来。
  “谢谢。”她小声道。
  顾江眼都没抬,“谢什么。”
  谢什么?大概是谢你陪她一起被关在电梯里吧。如果今天被困的是她一个人,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没什么。”
  电梯在7楼停了。
  “顾学长再见。”许思意客客气气地道别,提步走出电梯。走了两步之后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去。
  顾江也出来了,就站在她身后。
  她诧异,“你也到7楼?”
  顾江盯着她,嘴里咬着一根刚点着的烟,没有说话。半晌,他别过头呼出一口烟圈儿,一哂,自嘲似的吐出句话:“老子真是操了。”
  他音量很低,许思意根本没听清楚,只能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半晌,顾江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弯腰,大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把,“小傻子。”
  ——
  这晚和顾江一起被困电梯的事,许思意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奈何耽误的时间太久,等她把主持人的服装送去活动中心的时候,晚会彩排已经接近尾声。
  四个主持人穿着便装走了整场晚会,负责舞美的老师看不到服装效果,以桂晓静工作失职为由,把她批评了一通。
  而后,秘书长的怒火,顺理成章便烧到了许思意这只毫无分量的小虾米身上。
  彩排后的工作人员大会上,桂晓静委屈极了。
  “思意,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她说着说着,眼眶都开始泛红,“我八点半就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去艺术团拿服装,你十点钟才送过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到底去哪儿了?”
  桂晓静加入学生会的目标就是进入主席团,每年换届,指导老师的那几票至关重要。她非常看重老师对自己的评价。今天这一出,可以说是直接把她过去两年塑造的好印象都给毁了大半。
  “对不起晓静姐。”许思意先道歉,然后解释说:“我接到你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去了,但是第五教学楼的电梯出了故障,我被关在了里面。”
  “电梯故障?”说话的是宣传部的部长许颖,平日和桂晓静关系很亲近,“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第五教学楼电梯有问题?”
  “是真的。”
  许颖冷哼,“就算电梯真的有故障,也不可能这么巧。刚才老师训人的时候你不来,老师一走你就慢悠悠地来了。你该不会是怕挨骂,故意让晓静帮你背锅的吧?”
  一时间,各色目光都集中在许思意身上。有同情的,有不信任的,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看戏的。
  这场彩排总结会,不知怎么就变了味,成了一场批斗大会。
  许思意嘴唇动了动,说:“不是这样的。”
  “算了。”副主席管束出来打圆场,笑道,“事情过了就过了,以后改正就好。”
  “这可不行。”许颖不依不饶,“如果每个干事犯了错,都一句‘对不起’就一笔带过,那谁还会认真做事?”
  不是这样的。
  桂晓静扯了扯许颖的袖子,柔声:“思意应该不是故意的。”
  其它部长压低嗓子,说:“唉,你就是人太好了,难怪连大一的都欺负你。”
  管束一脸无可奈何,看许颖,“那你给个建议,怎么处理?”
  不是这样。
  许颖说:“写一份3000字的自我检查,交给学工部。”
  这时,不知哪儿传来一个声音,走马灯似的,淡而冷,“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看向了教室门口。一道修长又高挑的身影从外面不紧不慢走了进来。是顾江。
  “是这样的。”桂晓静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今天思意去艺术团拿主持人服装,耽误得有点久,影响了彩排进程,庄老师挺生气的……”
  顾江没什么语气地打断,“她今晚跟我在一块儿。”
  “……”桂晓静愣在了原地。
  其他人也全愣了。
  “电梯故障了一个多钟头。”顾江靠在桌上,修长的指漫不经心滑过许思意面前的桌面,抬眸看她,“你没跟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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