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决定放过他的浅上唯嗳松手捏住鼻子:“国光,你身上很臭哦,快去洗澡吧。”一副嫌弃的样子。
手冢国光沉默。很想说,是谁说不在乎的?
不过,他没有和小女子计较的兴趣,于是趁某人不注意抽了抽嘴角,很无语的拿着浴袍走进了浴室。
……
迹部景吾结婚了,新娘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未婚妻。
婚礼有些混乱,因为,新郎从最开始那会出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人影。
只有新娘一个人独撑场面,让真央未来颜面尽失。
迹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骄傲,不容别人忽视。所以,他任性,却也没能让人真的能怪罪。
“迹部景吾,你什么意思?新婚第一天丢下我一个人却跑到这个死气沉沉发臭的房间……这些是谁?墙上的照片是那个浅上唯嗳对不对?”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让真央未来红了眼圈。
她指着那些有着各式表情的脸疯狂嘶吼,手指颤抖,她没有料到迹部景吾对自己会这么残忍,公然在他们结婚的当天这么堂皇的让自己看见这些。
她疯了,她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
“我要撕了这些照片……”那个坐在书桌前的人始终不理不睬的样子终于激怒真央未来,她疯了似地冲上前,抓住一把照片就要撕……
“你敢动一下,小心我不客气。”他说‘我’!?他掐着自己的下巴,那么的用力,眼神那么的凶悍。
真央未来恐慌,迹部嗜血的眸有着残杀的光芒。
“景吾,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好吗?”松手,任由着那一把的照片落地,真央未来惨烈痛哭。
从来没有这么撕心裂肺过,因为,她终于看清楚,迹部的眼睛那样的认真,看浅上唯嗳,即使只是一张照片也都那么的炽热。
她嫉妒,她痛恨。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她要的是他的心呀。
永远也没有办法得到了……
“景吾,不要这么对我……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我会改,我会改,只要你不要这样对我……呜呜,我爱你呀,我比任何人……”
“住嘴,你不配说这几个字。”
迹部的表情冰冷,不有所动容。
真央未来口中的爱让自己厌恶,厌恶至极……她不配说爱自己。
“出去,不要靠近这间房间。”
“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没有办法了,就连求乞都乞求不来,真央未来咬牙,即使是使用自己的权利,卑微的强留也罢。
可惜,迹部却讽刺的笑了。
表情已经冰冷……“老头子忘记告诉你这个贴心媳妇了么?他将所有的事情交给我了,而我有权利随便处置你。还有,去大厅看看吧?趁着那些宾客还没有走……看看好戏……”
迹部残忍的微笑让真央未来猛的打了个寒颤。
那话里的深意让真央未来震惊,惶恐瞪大眼珠,来不及多做猜想,猛然跳起,转身就往大厅跑去。
跑累了,汗水和泪水混杂了……那些液体模糊了她的眼睛……大厅前,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演绎的……是什么?
聋了,哑了。
那些曾经熟悉的画面……居然凝聚成真实的画面放大在世人面前……她的耻辱……和仓本明义那些肮脏恶心的耻辱……
“呕……”
那些画面让跪倒在地上的人狂吐起来。
景吾……居然捡到了那个dv机……那些画面,曾经自己荒唐而留下的恶心画面仓本明义那个变态还保留着……而,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和他的婚礼现在……展现在世人面前……
景吾……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第80章 最终,最爱!
手术车飞驰在走廊上,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哐啷的滑动声,巨大而又响亮的摩擦声,刺激无关的人。
关门,手术灯刺目亮起。一切的都是那么的熟悉,这样的情景仿佛已经预演了上千上百遍,麻木了。担心的人们面无表情的麻木着。哭不出一滴眼泪。硬噎不出一句话。
空前的,闻讯赶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沉静。忍足谦也,者束昨也,还有迟来的浅上夫妇。当然,还有那个安静到成为透明,坐在地上双手跌落在腿上,头埋在双臂间的人。
……
不止一次一次偷看手机了,屏幕始终没有亮起。说不清是不安还是焦虑,已经到了手脚颤抖的地步。
“浅上同学,请你上来演说一下你的论题。”
回过神的时候是导师用流利的英文叫着她名字的时候。
恭敬站起身,行礼。手上不变的始终攥紧的手机。走上能俯视上万学子的那个位置,唯嗳期望的位置。
站在顶端,浅上唯伊笑了。是朝未知的方向微笑的,那个方向空无一物。却是特地为某一个人预留的位置。
她演说得非常成功,论点,论据没有异议的精彩。
停顿,讲桌上的手机屏幕终于亮起。
然而,就是停顿的那一秒那一瞬。再也开不口,发不出一个音节。大滴大滴的晶莹落在话筒上。滴落的声音也贯彻到整个大厅。
前一瞬的自信荡然无存。
扭头,是满面的泪水。拔腿奔跑,厚重到一只手拉不动的木门被拉扯开,然后,又关上。
惊动了万千学子。惊动了每个沉溺于她精彩演说的学者。
然后,她消失了,消失在了那个唯嗳梦寐以求的位置。
……
东京,今天的天气一点也不好。原本在接到从纽约来的电话前明明还天气晴朗的,只是一瞬的时间……天就变得灰蒙蒙。
“少爷……”
身后是担忧的声音。可是,他听不见,摇头摆手。
“你下去吧,今天不要来打扰我。”
遣散所有人,然后走进那间一直空无的房间。抛弃所有公事,抛弃所有繁杂。他累极了。
跌坐在地上,颓废的样子不像自己。
这间暗黑空无的房间,只有一样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害怕被污染那些东西似得,所以,他不会让任何东西驻进。
伸手一拨,满手是一张张填充着她容颜的照片。一张一张,满处都是。是那个人留给他唯一的回忆。
门外,是熟悉的吵闹声,哭喊声,厌烦极了。
开门,地上是蓬头垢面的真央未来。她跪在地上,控诉着家人因为那个丢脸的DV曝光后的无情,和迹部家的践踏,还有,最爱的人的残忍。
迹部不理她,只是叫来了佣人,驾着已经失心疯的她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关上门,独自一个人沉沦再沉沦……
……
到处都是药水味,到处都是血腥。已经麻木了这些厌恶的嗅觉。翻身下床,一把扯掉还插在血管里的针头。还在流血也没有关系。终于有一天不再发脾气,终于有一天安静得过分。
收拾着少量的行礼。用尽关系拿到了最近一班去纽约的飞机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像极了快要死去的人。
但是,这个人却微微笑了起来。
宣誓着,他,不再悲伤,他即将幸福。
下楼,坐车,上飞机。没有人拦截他,没有人关注他。很顺利的找到了位置。
艰难向上放行李,他微微吐气。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艰难。
“先生,我帮你吧。”
突兀的声音让他诧异回头。他以为没有人会注意他的。
是个小巧女孩,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她刚刚将自己繁重的行李放好。
点头,他乐得自在。
“先生,你的身体好像不怎么好,需要我帮你么?”还是帮忙放行李的女孩,她就坐在他的身侧。
摇头,他微笑不语。没有什么辛苦的。
闭目想要睡一觉,睡一觉或许就会很快到达纽约。只是闭眼的时候,他又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一睡着,就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先生,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恬静的声音,还是那个好心的女孩。
忍足回头,微笑面对她:“陪我说会话好吗?”这样是不是就不会轻易睡着了?
女孩点头,满面笑容。
“先生,你只带了这么点东西应该只是去那边几天吧?”
点头,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女孩像是不知道疲倦似得,一路询问。好似,看透了,他累极了的身体需要阻止休眠。
“是去看女朋友么?”
点头,然后摇头。他抿嘴不语,算不上女朋友的不是?
“那是爱人?”
坚定点头。是爱的人。
“啊,她很幸福。”女孩感慨,眼眸也泛起斑斑泪光。
……
“请你,一定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叫醒我……”
……
身旁恬淡的睡着的人让女孩出神了,苍白容颜下,那轻到几乎快停止了的呼吸声让她惊心。还记得,他说要叫醒他的话。
广播中,已经传来空中小姐甜美的声音提醒安全下机的话。女孩顾不得心中的恐惧了,颤抖的伸出手。
轻触那个睡着的人。
“先生,醒醒,下机了。”
睡着的人因为被打扰微微皱起了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预想中顺势倒落在地的情景。女孩暗自松了口气。
微笑着慌忙站定。
“我帮你把行李拿下来。”殷勤递到已经起身,清醒了不少的人手中。然后才转身去抽自己那沉重的包裹。因为身体娇小,一时失手,只拿到一窜从遥远的家乡带来的佛珠。小心的收好,女孩的表情像是保护什么最珍贵的宝物,将那窜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佛珠收进衣服口袋后才动身重新努力抽动行李。
“呼,很累。”讪笑的女孩回头,那个奇怪的先生却一直盯着自己那窜收进口袋的佛珠。
“先生,你在看这个么?”抽出放进口袋的佛珠,女孩好心的问。
点头。他是在看那个东西。
女孩咯咯笑出声:“这个是我在中国的家乡带来的,因为出来工作父母担心所以求了这个,现在我能这么顺利的出现在这里也是全靠它的庇护呢。很灵验的,要是你找到你的爱人,就带她去中国也求一窜吧。”
忍足微笑。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机会。
于是他说:“你帮我祷告好吗?庇护她平安无事。”
“她?哦,是你的爱人么?”
“嗯,最爱的人。”
“好吧,那她叫什么名字,回中国我去帮忙给你求一窜。”
“浅上唯嗳。”微笑,他终于毫不避讳的说出她的名字。以爱人的名义。
“嗯,祝福你们幸福哦。”女孩真诚的说,陌生先生的笑容刺疼了她的双眸。那样宣誓的样子,让人心疼。
“哦,谢谢,你是个好心的女孩。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为我们祝福好不好?”
没有等到女孩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转身离开。
陌生的先生走了,没有告诉她,他的联系方式。她不知道回到中国后求的平安符要怎么交给他的爱人。
没有告诉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忘记了要告诉他,中国并不用祷告来形容庇护。
……
浅上唯伊一路狂奔到医院的时候手冢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头深深埋在臂弯中。像是在隐藏什么,也像是在害怕听见看见什么。
安静极了,这层的走廊安静得异常。听得见的,只是因为她狂奔过后急促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终于,失去了耐心。等待着那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答案的耐心。起身,手冢决定不再等了。
不想要知道结果。
他宁愿什么结果都不知道,就这样带着希望活下去。
她说:国光,我走了后,你要记得好好活着。为我和孩子活着。
于是,他很听话了。他听话的不辩驳,不反对。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说,她只要他活着,并且幸福。
只有幸福,她才能安心,才能不干预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他活在缅怀她的日子里。
那他有没有说过,她才是他最大的幸福?最至宝的希望?
没有说的话,留着以后来说好不好?到了他们都活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一定说。现在,别让他这么早说好不好?
“手冢……”
他突然的起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然而没有人拦截他,只能在身后低声呢喃,似乎是询问的话。
“别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都不要跟我说。”
以后的以后,等到他懂得了,学会了不撕心裂肺的时候他会亲自去确认的。所以,现在,别这么残忍。
手冢国光走了。那个她最爱的人,说过要给幸福的人……实现诺言了,他至少带着希望,假装不知道结局的幸福活下来了。
而,她呢?
她同样的离开了,只是不同于他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带着所有人还来不及归还的亏欠……
她有没有跟国光说过……说过,其实这样才是自己期待的结局?
她有没有说过……她宁愿这样,宁愿他后悔爱自己不够深,也不要他后悔爱自己太深?
……
夜深了,到处是寒冷。
冰冷一片的停尸房里,她一个人在这里会寂寞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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