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如此“温柔”,也是怕不小心搞死了缺少了一个难得的老年实验体。要知道不少慷慨的金主年纪可都不小了,针对老年人的实验当然是有必要的。这些金主可都等着一付能够让自己重返青春的药剂呢!
可惜老年的实验体一般体力和毅力都不行,难得有一个意志坚定坚持到现在的实验体,当然要珍惜着来……研究员冷漠地计算了一下药剂的计量,将冰冷的液体推进这个残疾的老人的血管中。
他在记录的板子上打了一个勾:先把稀释过的恢复体力和修复残缺的药剂打了,下一次再追加剩余的计量。
研究员转向萎顿着的身材健硕的儿子:这个……可以一次打完。
他将修复和增强药剂一并打入了儿子的体内,冷静地观察着两个实验体痛苦的样子,在板子上记录下了今天的实验结果。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明天这份药剂就可以正式投入交易了……
可惜X战警的突然袭击打断了这一切。
实验室的成果,研究员的野心,被X战警这一次奇袭全部打破,唯一没有打断的,是在儿子体内慢慢生效的药剂。
痛苦中,药剂一点一点修复着儿子幼年时因为撞击而受伤的大脑神经,所有不能连贯的、不能理解的语句和画面渐渐连贯起来,有了意义。儿子那些原本只是单纯记着却不懂含义的记忆在剧痛之中无比清晰地连接起来。
我杀人了……杀人是不对的……
犯罪……父亲让我杀的……
………………
………
我该怎么办?
夜晚寂静的黑暗中,儿子站在沉睡的父亲床前皱着眉头,试图捋清几十年来终于有了作用的大脑里繁杂纠缠的思维。
我不能杀他。
儿子盯着父亲的背影,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双手。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把父亲的脑袋直接揪下来当球玩——但这是不对。这是不被允许的。
受伤会痛。死亡是不好的。
儿子离开了父亲的床,静悄悄地躺回了自己的床铺上。他闭上了眼睛。
以他现在刚刚恢复的大脑,他只能判别对或错,但究竟该如何让错的事情变成对的——他还不太懂。
顺其自然吧。他静静地想。如果父亲要做错事,我可以带他去那个什么,“警察局”?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自首”?
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对这个决定毫无抗拒。在过去的几十年人生中,他都是和父亲一起生活的,不断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自首以后也不过是和父亲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而已,并没有改变。
他放松地舒展了一下四肢,缓缓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准备休息。
……这床有点咯得慌。
他瘪了瘪嘴,努力把身体缩到有稻草的那一块地方,这才慢慢进入睡眠。
没有人发现,他的皮肤从心脏那一块地方逐渐恢复平整,渐渐光滑。
清晨,父亲把睡得正香的儿子摇醒——大家都知道老人家总是有这种癖好的,自己醒了之后总觉得剩下的人都在睡懒觉——他告诉儿子,该开始狂欢了。
儿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老实地跟在父亲身后。
白天的树林看起来就很清新可人,儿子一路保持着好心情,紧紧跟着父亲,随时准备强行去警局:呃,等等,警局在哪?应该是东西南北中哪个位置?也许到时候我应该问问路。会有好心人告诉我的。
未来即将被问路的好心人:亲,记得要把脸遮好了哦亲,我会害怕。
父亲带着儿子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一个加油站,蹲在加油站外面偷偷隔着玻璃对着里头小卖部里面的吃的饿的直流口水。
父亲愁眉苦脸:怎么办?里头有三个人,干不过啊。身上又没钱。饿。
儿子理了理黑布,站了起来。
父亲惊恐拽住儿子:“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儿子对此持保留态度。不论怎么看,两个人里面最疯的肯定不是自己:“要点,吃的。”
“他们会给我们吃的?”父亲那张可怕僵硬的脸硬是扭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别傻了,不可能的!”
“傻”儿子没理老父亲抒发完他消极的仇恨之情,直愣愣地就往店里头走。他裹紧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对烟灰蓝色的眼睛露在黑布外。
老父亲气的牙痒痒,但也不愿意把自己也一块暴露了,只能蹲在外头探头探脑地往里偷看,试图看清楚事情的发展,随时准备逃跑。
该死,如果我手上有把猎枪就好了!该死的那什么蜘蛛侠,如果不是他……!父亲仇恨地扭曲了可怖的面容。
“嘿!嘿!站住!你干什么的?”大白天的突然有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用黑布裹住全身遮着脸走进店里,店里的几个服务生顿时警惕起来,他们纷纷聚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还摸出了一把手.枪。
儿子顺从地站住:“我和我的父亲饿了,想来讨点吃的。”他直白的说,“我们俩很久没吃东西了。”
店里那个黑人店员露出了一个好笑的表情:“什么?讨吃的?这里是小卖部,可不是什么布施的地方。也许你应该去的地方是教堂。”
脑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儿子眨了眨眼睛:“可我们已经没力气继续走了。我们之前遇到了火灾,火把我们家全都烧光了,光是医疗费就已经让我们负债累累,身上没有一点钱。所以我和父亲才用黑布遮着身体,不敢给人看见。”他把遮脸的布往下拉了一点点,露出了一点坑坑洼洼的皮肤。
受到了严重惊吓的店员们瞬间阻止:“哦上帝啊!不!不!请快把你的布拉回去!”
儿子听话地把布裹好。
三个店员叽叽咕咕说了一会以后,其中一个看起来是比较说得上话的店员转身拿了几条不太新鲜只能做促销的面包和一小瓶水:“拿去吧,拿去吧,这就算是我们日行一善了。”
只要不要再让我们看到那张恐怖的脸什么都好说!
三个人青着脸胃部翻腾。
儿子点点头,道了声谢离开了小店。
由于隔太远听不见小店里面的声音,父亲相当难以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傻人有傻福吗?
这样说起来,他这个傻儿子的运气一直都很好。譬如买什么带抽奖的东西都能中奖,每次他们快被警察抓到的时候都能有意外发生让他们成功逃脱……
他夺过面包恨恨地说:“算你运气好!下次不准没有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动了知道吗?”
儿子点点头,不做声。
两个人窝着窸窸窣窣地就着水啃完了面包,父亲就踌躇满志地领着儿子继续前往他们狂欢的场地。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需要一辆车子。父亲在停车场停下脚步,打量着最边上停着的那辆破破旧旧的卡车。
儿子:“!”
Σ(°△°|||)!糟了,刚刚忘记问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了,偷盗也是犯罪的行为!
父亲鬼鬼祟祟地撬开了一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卡车,招呼儿子上来。
儿子沉默地跟了上去,在心里打草稿:等下该怎么去警察局呢呢呢?
……警察局到底在哪!真应该在每个拐角竖个路标的!“警局请往此处走”。
这对来自外地、没有手机、想要自首的犯人可真不友好。
儿子心累地搓搓手指。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上皮肤也逐渐恢复了光滑,看起来和正常人的手没有差别了。
父子一路乱开,愣是找不到进城镇的路。
父亲:“该死!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岔路!”
他忿忿地锤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的油快要耗光了,到时候他们可没钱充。父亲这么想着,掸眼看了下保持沉默的儿子,然后想起对方一直以来的好运气:“你来选路!”
儿子一路选右,在汽油告罄前停泊在了一栋奇怪的建筑前。
“这是什么地方?”父亲下了车,困惑地打量这个看起来是临时搭建的铁皮建筑。
儿子摇摇头,站在父亲身后,像是在等待父亲的指示。他有感觉,这个地方能够解决他的困境——这里一定有能够帮我指路去警局的好心人!儿子坚定地想。
与此同时,他被黑布紧紧裹住的面庞上最后那点没有被修复的皮肤也快速的发生着变化,仿佛有一块神奇的橡皮擦擦去了他脸上那些渗人的伤疤,留下了一片完整而光洁的皮肤。
第25章
铁皮棚里——
史蒂夫感到非常心累。
今天一大早,他刚刚起床给自家大金毛倒好狗粮,正准备换衣服出门健身,就被尼克骗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说是有什么机密任务,具体任务到了再说。结果刚到这个鬼地方,尼克就把他从车上撵下去了。
黑人局长一句话都没说,驾车的特工转头赠送给了队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踩着油门扬长而去,徒留下老实人·美队一个人站在尾气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站在铁皮棚前一脸懵逼。
怎、怎么肥四?
史蒂夫呆立了半晌,从铁皮棚里走出来了一个挂着单反的男人:“Captain!哦,天哪,活生生的美国队长!”
男人兴奋地样子看起来非常想原地蹦跶两下。
史蒂夫:……
活生生的美国队长……这种形容词真是……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沉稳地转过身,面对着男人点点头:“你好?”
“是的,是的,我好,我非常好!”挂着单反的男人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了美队的手疯狂摇晃,“哦,真的美国队长!”
这璀璨的金发,这海一般碧蓝的深邃双眸,这肌肉线条修长完美的身姿,哦!我们队长简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醉人的魅力!男人热情地用火辣的目光把史蒂夫从头到脚舔了一遍。
感觉自己活像是没穿衣服的史蒂夫:……
他怎么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不祥的预感?
预感很快就成真了。男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把队长拉进了铁皮棚。
看着全套摄影装置,美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终于回想起了,曾经一度被拍摄战斗和征兵宣传片的摄影师所支配的恐怖,还有被囚禁于影棚中的那份痛苦……
为什么!又!拍片儿!不是!才!拍过!吗!
史蒂夫以强大的意志力平稳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掉头就走——这毕竟是尼克给的任务:“抱歉,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宣传片需要我拍——我是说,毕竟现在并没有世界大战,不需要扩征士兵,而且我记得之前我已经拍过一套那个,叫做‘教育宣传片’的东西了?”
摄影师眼镜眨也不眨地盯着史蒂夫,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能清晰看见八颗大白牙的豪爽笑容,他挥着手说:“哦,队长!宣传片这种东西是要与时俱进的!这就像广告片一样!队长,时代是在改变着的!”
史蒂夫:我想拒绝和时代一起改变。
他心累的被一群化妆师、道具师围着换衣服:“等等,我想这套衣服我自己能换。”
史蒂夫抓着新的制服凭借着自己高超的身手挣脱人群的包围,然后在众人失望的喟叹声中飞快地钻进了换衣间关上了门。
心有余悸的史蒂夫拽了拽自己被摸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他一百个不相信这群人只是想简单的帮他换个衣服化个妆。
开玩笑!他感觉就刚刚那么一会儿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要被摸破皮了!
史蒂夫还是很难接受现在这些年轻人狂热的追捧的行为——也许是他有点保守了。
史蒂夫换上了制服,然后打开了门。
那群起哄的道具师已经被摄影师和化妆师们赶走了——把美队吓跑了可还行!
化妆师们温柔地围拢过来,开始给他化妆。
这会没有人偷偷揩油了,大家都正正经经的,一切都似乎很正常——如果不要连画个底妆都要换三个人的话。
化妆师们兴奋且严谨地平均分配着给美队仔(qin)细(mi)化(jie)妆(chu)的时间。
史蒂夫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很是无奈。在这些化妆师中他还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在尼克身边看过的。看来这次摄影里有很多走后门的工作人员啊。
介于帮忙化妆的大家都没有再毛手毛脚,史蒂夫也就随他们去了。他现在最紧张的不是化妆,而是后面要经历的无数遍重拍。
每次!都要!重拍!几百遍!
我!是士兵!又不是!演员!
——虽然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其实每一遍都拍得大差不差,但是摄影师总是能挑出点什么毛病来让他重新拍。这简直比训练还辛苦!毕竟训练只要一门心思的锻炼就可以了,不需要一直保持“威严的、英俊的微笑”——听听这是什么样的微笑,反正每次他都只能做出他平时微笑的样子——也不需要不停地、重复地念枯燥无味的、冗长的台词。
虽然平时他也经常是处于教导别人的角色,但是这种镜头拍了很多遍以后总是让他感觉到有点不太好,总是教导别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品质?有点过于自大,或者高高在上了?
完成了化妆的史蒂夫跟着摄影师走向正式拍摄的场地。一路上,摄影师絮絮叨叨地描述了他是如何争取到这个光荣的工作,以及神盾局的特工们是如何选择了这个偏僻的地址以图保密,如何在一天之内迅速地盖起这个摄影棚的。
史蒂夫:……唉。
他现在只想叹气。
说真的,他对摄影棚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如果反派躲进摄影棚,他说不定都会犹豫一下要不要进去或者干脆在外面守株待兔比较好……好吧,这只是玩笑。对待任务美队向来都是最认真严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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