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纠正一下,我没说过我喜欢这种类型。其次,不要总是拿弗莱士调侃我——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佩特拉抗议。“索尔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呢。况且——”
“沃特之女说的没错啊,我的确不是搞学术的。”索尔耸肩,“我之前毕业考试的时候差点没及格,幸好打了小抄。”
佩特拉:“……”
米歇尔:“……”
米歇尔向她挑了挑眉毛:“看到了,话不要说得那么快。你刚才‘况且’什么?”
佩特拉面无表情:“你说的学术型,该不会是指内德吧?”
在他们身后悄声走过的身影僵住了。
内德缓缓扭头,正在拍摄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出来:“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跟雷神合个影而已!”
“也是你朋友?”索尔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佩特拉点点头:“内德·利兹,我同桌,也是同社团的……他的电脑技术很厉害。”
“上次去的时候好像没见到。”索尔若有所思。
“是啊,我玩滑板的时候不小心摔到手腕了,那几天没去学校。”内德说起这事就心痛,捂住胸口,“竟然第一时间错过了复仇者的消息,我也很不想的啊——索尔,请和我合影吧!”
索尔一口答应。
“太棒了!幸好我带了自拍神器过来!”内德喜出望外,“我们去露天阳台那边?这里人太多了。”
索尔比手势,爽快极了:“OJBK。”
他们走了,佩特拉和米歇尔面面相觑。
“看到了吗,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和男人抢男人。”米歇尔语重心长。
“……长知识了。”佩特拉说,“我去拿点果汁。”
她朝自主餐桌走了几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那边围着一帮女生,都是学校里玩得比较好的小团体,因为弗莱士的缘故,她们已经打过不少的交道了。佩特拉刚要过去,她们都一致停下了动作,用一种堪称敌视的目光盯着她。
“抱歉。”佩特拉乐滋滋地说,“我的舞伴不出租的。”
——她今晚确实太多话了。
下一秒,女生们扔掉了酒杯,尖叫着朝她扑来。
……
弗莱士将佩特拉从试衣间的道具箱里拉出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蛋糕和饮料的污渍。
他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地:“你是傻吗!跟她们掐架?”
“讲道理,我没掐,我立刻就跑了。”佩特拉纠正,“和遇到你的时候一样。”
弗莱士语塞,更生气了:“我又没打过你!”
佩特拉跨出箱子,把头上的彩带扯了下来。
“大家都回去了,你放心吧。”弗莱士没好气地松开了手,环在胸口,看她整理头发,“还有,索尔他也走了——听说是托尼·斯塔克找他有事。索尔让我跟你转告一声,他说很抱歉,欠你一场舞,改天他再找你。”
佩特拉愣了愣。
意外吗?不,这种发展好像就是在预料之内的,她没有太失落,只是有点遗憾……她学了那么久的舞步并没有机会派上用场。
“车也开走了吗?”
“是。”
“哦,那我走回去好了。”
“你在开玩笑吗?”弗莱士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还穿着高跟鞋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佩特拉难得有点得意,“对女生来说,五厘米算什么高跟?”
“现在也很晚了。”弗莱士又说。
“……难道你送我回去?”
“我又没说不送你。”弗莱士凶巴巴地。
他们回到客厅,一片狼藉。佩特拉知道有一半归功于自己,心虚地摸摸鼻子,十分尴尬。弗莱士却说不要紧,会有人收拾的。
“这么说来,好像并没有看到你父母……”佩特拉回忆。
他不以为意哼一声:“他们?忙得很,能在家就不错了。”
“我倒是觉得,能有父母就很不错了。”佩特拉说。
弗莱士看过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很快,他领着佩特拉到了车库前,按了按遥控,露出里面崭新的敞篷跑车。
要是没见过斯塔克的那辆,佩特拉会说得更由衷一些:“……还是很酷了。”
弗莱士熟练地发动引擎,起步,看动作就知道比索尔强多了。
“很熟练嘛。”佩特拉夸道——这回是真的很发自内心了,“你以前都是这样带女友兜风的?”
弗莱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听不出夸人的意思?”
“可能你对讽刺还不那么敏感。”
“哈?”
“没什么。”佩特拉说,“我只是想说,大冬天的晚上坐敞篷……真的好冷!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她带了一件外套来,披在礼服外面,但依然瑟瑟发抖。
“……”弗莱士。
他正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又听到佩特拉尖叫了一声。
咔吱——
弗莱士一脚踩下踏板。跑车急刹车,在湿滑的路面上滑出一段距离,堪堪停下。
“怎么了?”
“有虫子咬了我一口,好痛……”
佩特拉捂着脖子,脸色更白了。她倒吸了口冷气,努力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确定了,晚上在树下开敞篷车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第5章
吹了一晚风,佩特拉毫不意外地感冒了。
她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往年也很容易生病。家里备有不少感冒药,她吃了药,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依然头重脚轻,浑身都不对劲。
佩特拉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打开手机,翻出米歇尔的号码,短信里删删减减,终于还是没发出去。她不喜欢放人鸽子。
梅婶把早餐端上桌子,看到佩特拉从房间里出来,裹上了厚厚的围巾,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佩特拉含糊地应了几句,坐下来吃早餐。
她喝了些热水,感冒症状似乎减轻了一些,喉咙没那么痛了,但还是头晕,脖子动起来也十分僵硬。她觉得跟以前生病的感觉不太一样,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昨晚玩太累了。
佩特拉刚出门就想反悔了。
她才坐上巴士就开始晕车,胃里翻江倒海,但并不想吐,只是头晕,而且犯恶心。她差点想把头往车门上撞几下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肯定会被当做精神病。最后没办法,只好提前下了车。
昨晚下过雪,现在天晴了,阳光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寒冷。空气十分清新,佩特拉深呼吸几次,好受多了。她看了看手表,从这里去展览馆还要二十多分钟,希望不会让米歇尔等太久。
她走了几步,头晕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路边积雪的反光刺着眼睛,白光模糊了视野,路边来往车辆的引擎、喇叭与车轮滚动,报亭里杂志被簌簌翻动,路人经过身边时拿着手机通话,所有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气势汹汹地冲击着耳膜。
头疼。
佩特拉在红绿灯前摇晃了一下,扶着栏杆停下了脚步。她闭紧眼睛,用力按住了太阳穴,然后又去捂耳朵。但是没有用,红色与黄色的光点在眼皮上跳跃,刺耳的声音仿佛挖开她的头皮往骨头里钻。
她用力甩头想把它们赶出大脑,但是、但是都没用……她睁开眼睛,视野里一片混沌的白色,天旋地转。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然后是——
砰!
接着又是陆续的刹车声。
唔……
发生了什么?
头好痛,身体似乎短暂地失去了知觉,恢复时,只觉得寒意逼人,从脖子到手指尖都快被冻僵了。
佩特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马路上残留的碎雪已经融化,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她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朝前面望去。
似乎,是一辆豪车?她感觉头更疼、更晕了,猛地闭上了眼睛。
完蛋了!
哈皮有点头疼。当了多年的司机,经验丰富的他当然知道开车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非机动车道上的自行车,走在没有护栏的马路边的行人,还有小孩——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停下,冲上来,或者摔倒,只要情况允许,要尽可能地远离。
当然了,有他们财大气粗的老板在,不用愁赔不起钱。哈皮回头,正想跟后座汇报,就听到托尼问:“到了?”
“不是,刚才有个女孩……”
“哦,小事。”托尼一直在听语音汇报,但余光并没有错过车前窗上闪过的影子。他戴上墨镜就要开门下车,哈皮没来得及阻拦,也赶紧撤了安全带跟出去。
经过斑马线时的时速高不到哪里去,当过超级英雄的人谁没被车撞过几次?更何况,托尼相当了解车祸的伤害力,这个速度还不至于出人命。
那么考虑的就是赔偿的问题。
说不定是碰瓷老手,不过也没什么,纽约的穷人不少,而他不缺钱。此外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性低一些,但是有可能的——哪位妙龄女郎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那么就更好办了,希望她没受伤,那么……
哦雪特,是个孩子。
托尼停下脚步,心中哀叹。孩子和成年人的抗打击能力自然不可相比,要是磕着头了,那还会更严重。他摘掉墨镜,神情严肃了一些,快步上前准备去检查伤势,一边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哈皮,叫救——”
救护车一词还没说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突然蹦了起来,她将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张稚嫩的脸。
居然没事?难道还真是碰瓷?
托尼愣了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佩特拉还没看清来人就开始道歉,喘了口气,身体晃悠了下终于站稳。她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顿时瞪大了眼睛。
“斯、斯……托尼·斯塔克?!”
“是我。”
托尼刚来得及点头,佩特拉的目光转向后面那辆车,被那豪华的车型震住,她又感到一阵眩晕。
妈耶,她居然撞了托尼·斯塔克的车!这得赔多少钱?!
“我、斯塔克先生……我,我真的很抱歉!”她语无伦次,手指不安地攥紧,托尼不得不打断她的道歉:“放轻松,女孩。”
“我——”
“首先,让我确认一下,你还好吗?”托尼发现这孩子有点惊慌过头,气喘吁吁,原本白皙透明的脸颊泛起的红润显得有些病态。他不得不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静下来:“好了,别管车的事情。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
佩特拉渐渐冷静下来,点点头:“我没事……”
下意识的一句话刚说出口,她又想起方才的一幕,自己似乎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一头栽倒。老实说,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没事”,甚至现在眼前的画面都是模糊的,太阳穴深处也隐隐胀痛着,但这肯定不是因为被车撞了才导致的。
佩特拉揉了揉额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真的没事,我只是——我有点不太舒服。很抱歉,斯塔克先生。”
托尼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扫了一眼身后的爱车。
刚才撞上的时候声音听着挺骇人,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引擎盖的下方直接深深凹陷进去,面积不大,但很直观——不管是撞到头还是身体,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车轮边还有一副眼镜,镜框被压的变形,镜片也碎了。托尼弯腰捡起看了一眼,确定没法修了。
“给。抱歉,小孩,看来你得重新配一副了。”托尼很快又补充,“当然,我觉得你还是换个……比如隐形眼镜什么的?你这双漂亮的眼睛被埋没了多可惜。”
“谢谢,不过我还是——”佩特拉有些茫然地说着,“呃,这没什么?”
她又眨了眨眼睛,奇怪,她好像不用眼镜也看得清远处的东西了。错觉吗?还是怎么回事?
托尼听到哈皮轻咳两声,耸了耸肩。
佩特拉的注意力被拉回现实。刚才她是被托尼夸了吗?她想说点什么,却变成了咳嗽。很好,她心想,感冒症状又加深了。
托尼再度看向女孩,扬起了眉毛:“你确定没事吗?”
“是的。”佩特拉连忙解释,“我有点感冒,似乎一直不太舒服,刚才一不小心,我……”
眼看着她又开始自责地道歉,托尼不得不板起了脸:“打住。”
佩特拉立刻闭上了嘴,目光无措。
“你的话太多了,女孩。”托尼摇头叹道。
“抱歉——”
“不要再跟我说抱歉。”托尼语气缓和许多,“想好了再开口,明白了?”
“……明白了。”
虽然这样说着,佩特拉还是不安地看了看后面看起来很严肃很冷酷的哈皮和那辆惨遭“碰瓷”的豪车。
“很好,现在再让我处理你的事情。”托尼重新戴上墨镜,轻松了一些,“刚才撞到哪里了?”
佩特拉揉了揉肩膀,刚才应该是擦过去,她那时候没有多少知觉,好像是本能地挡了一下……她试着活动着肩膀和手臂,大冬天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显然不是什么好事,都快被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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