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还不确定的样子,程沂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挥墨一脸不可思议,“顾九郎你也太能耐了吧!连个来买烧饼的你都跟人家结仇了!?”
顾楚寒一脸无辜,“我又不是存心的!”
挥墨直接翻她一眼。
“十郎要是被人害了……”顾婆子泣不成声。
“不会的!十郎也不傻,一定不会被人害的!”顾苒娘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顾大郎也安慰两句,“先告诉家里,让我爹和二叔四叔小叔他们都找找!”
程沂先让他回去办,回头目光又落在顾楚寒白皙俊美的脸上,“你说想要买你的人,知道是谁吗?”
顾楚寒愣了下,“现在的不知道,之前的……好像也…”
“也不知道?”挥墨追问。
“姓苏!”顾楚寒看着程沂道。她可是打听到,程沂的那位姑姥,就是苏家老太太!
程沂眸光微窒,“既然来了白河县,我先过去打个招呼,你们的事,回头再说!”
顾楚寒知道他这是去苏家打探消息,忙应了声。
红钰叹口气,“你们先洗漱洗漱,吃点东西!这几天肯定也都没吃好睡好!十郎的事儿,也是我没有精心,他出来是打探消息,我没留住他,让他一个人又跑出去了。”
“这不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家就要完了!”顾婆子对她只有感激感恩的。
薛锦绣也催促顾楚寒,“九郎哥哥!你们快先去洗洗吃饭吧!热水我都烧好了!”
顾楚寒也的确想洗洗,就应了声,先去洗漱了。
顾苒娘把她的棉袄重新缝补上。
那边程沂赶到苏家大宅。
守门见到他,忙笑着行礼,“程公子又来白河县了!老太太可要高兴了!”
程沂直接去见了苏老太太,话里话外打听消息。
苏老太太却拉着他说苏荩回来了,又让人去告知苏荩,让俩人说话。
“倒是不知道表兄回来了!我过去他那吧!回来再跟姑姥说话!”程沂笑着起身。
苏老太太也是前不久刚见了他,“去吧去吧!”
程沂脱身出来,往苏荩的寒山苑去。他走了东路,果然碰到二房的人,就抬脚过去说话,让小厮,“先去给寒山苑送个信儿,说我打个招呼几句话,晚几步到。”
小厮应声,忙跑去传话儿。
苏荩出了门,听他要过来,又转身回去,吩咐煮上茶。
程沂旁敲侧击打听一圈,又过来跟苏荩说话。
苏荩看他架势就是有事,“是找我?何事?”
“也没事!我来给姑姥问安,听她老人家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程沂对他是完全没抱希望。这位表兄,就算天塌下来,没砸在他头上,其他人死不死也和他无关。整个家族中最冷漠变态的怪胎!
苏荩淡淡瞥他一眼,“有事你就说。”
程沂嘴角抽了下,他现在不说,出外打听一下,也都知道了,就把自己来白河县的事说了。
苏荩哦了声,把煮好的茶倒出来。
清泉听他是为找一个被人抓走的小男娃儿,突然想起来,“表公子!前儿个奴才像是看见那边巷子有个七八岁的男娃儿被人捂走了!以为人贩子!”
“那你们……”程沂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清是谁了?长啥样的人?”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的奴才!既然看见了,竟然无动于衷!
“也不是奴才不管,在阁楼看见的,离得远!一错眼的功夫,人就已经不见了!”清泉解释。又形容了下大概的样子,“离得太远看不清,头上戴了个黑褐色的帽子。”
程沂立马又问一遍,“表兄我先告辞了!回头再请表兄小酌!”
苏荩淡然点头。
程沂出来立马找顾楚寒问情况,“大概这样的一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应该可以确认劫走的男孩就是你弟弟!”
顾楚寒想了一圈,“戴个帽子?”如今都快二月了,虽然还有寒风,却已经逐渐在回暖了。穿着粗俗却还戴着个帽子的,“……赖头张有财!?”
“求亲被拒的张有财?”程沂还记着她说过的那些仇家。
顾楚寒点头。
程沂想了想,喊来挥墨和泼墨两人都出去办事,“一个去张有财家里,一个去县衙,让南北城门口都盯仔细了进出的人!”
“他们没有人认得张有财,我们自己去悄悄盯着!”顾楚寒起身。
“我也去!”顾苒娘忙道。
于是,几个人分两路。顾苒娘和顾婆子跟着挥墨去了北城门,顾楚寒和程沂去了南城门。
张有财这会也正想办法把顾十郎带出城,他得先离开县城,回到家躲着十天半月。谁也想不到是他干的!
给顾十郎喂了足量的迷药,把他装进一个大筐里,上面塞满一层土豆,背着去搭车。
等了半晌的顾楚寒,看看程沂,感念道,“程公子大恩,不日定当报答!”
“哦?你准备如何报答?”程沂笑问。
顾楚寒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程公子!我说到做到,插秧机和缝纫机我……信没有送到吗?”
程沂挑眉,“你给我的还有信?”
顾楚寒眸光微闪,信没有送到,他现在是已经出了力救她们,那她要不要当做前面的话没说过?
程沂还在等着她的话。还有,什么插秧机和缝纫机的?
“张有财!”顾楚寒突然指着一辆骡车上坐着的人。
程沂也看过去,“你确定是他?”
顾楚寒确定,顾九郎的记忆里,张有财是和王二狗一块帮忙要债的,还和唐二彪有三杆子的亲戚。肯定的点头,“就是他!他旁边那个大筐!?”
程沂回头吩咐一声。
三个便衣立马冲上去拦住骡车,上去就抓张有财。
张有财做贼心虚,条件反射的想逃,又强按捺住,“你们抓我干啥?我犯啥事儿了?你们是谁啊?光天化日竟然乱抢人!”
顾楚寒飞快的上去,一手抓住他身旁的大筐,把上面的土豆扒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个男娃儿,她眼神一凛,拽了他出来,“十郎!?十郎!”
赶车的汉子和骡车上其他人都吓的变了脸,指着张有财,“这个大筐是他的!是他的!他说进城买土豆种,还多拿了两文钱才给他带那么重的东西!”
张有财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带走!”程沂冷声吩咐。
几个便衣衙役抓了他就带走。
程沂看看顾十郎,“他这是中了迷药,先带回去,找郎中拿点解迷香就能醒过来!”
顾楚寒直接背了他起来。
程沂看了看她单薄的身板,“给我来吧!”
“多谢程公子!不必了!我弟弟,我来背!”顾楚寒拒绝。顾十郎找到,她也放下了心。接下来,是她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程沂看她坚毅的小脸,幽暗的眼眸寒光闪烁,忍不住弯起嘴角。插秧机和缝纫机吗?呵呵呵!
顾楚寒直接告到县衙,张有财强掠走良家子,虽然没有贩卖,却也是劫持!
张有财狡辩,“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是看顾十郎在外面跑,想着钱昌的人都在抓他,就想拉他躲起来!谁知道他不愿意,非得出去打听消息,我没有办法这才把他打昏的!不!迷昏的!”
“一派胡言!”何县令怒叱。
郎中和顾苒娘顾婆子一块赶过来,救醒顾十郎,祖孙姐弟抱头大哭。
张有财被重大三十大板,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杨师爷忙让钱刚拿着五十两银子送上来赔罪,意思顾十郎不是钱昌抓的,与他无关,现在赔偿了银子,还多拿了二十两,让把人放了,小事化了!
这件事就算报上去,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严重地步,送些银钱,小惩大诫算了事。
但犯到了程沂的手上,才不好办。
顾婆子不要,虽然现在是出来了,但当时钱昌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和县衙的衙役勾结,把她们抓到大牢里,是真的要逼死她们祖孙老小!
顾楚寒不清楚这的律例,不知道钱昌罪行能落个啥,问程沂打听,“最重能判个啥?”
看她问这个,程沂笑起来,低声道,“银子可以收了。”
虽然知道这里面的套路,顾楚寒还是忍不住杀意不止。她没准备放过钱昌,照他的手段,拿走方子还不罢休,要卖了她毁了她,整治她们一家!程沂让她收下钱刚的银子,这件事最严重也追究不到她满意!
“以为拿点银子,就想收买我们了!要打杀我们的时候,咋不想想!抢我们方子,还要卖我们人的时候咋不想想!”顾婆子越想越可恨,儿子不知道死活,这辈子也见不上了,儿媳妇死了,她带着几个娃儿多难熬,还看她们不够惨,想要把她们都逼死!
钱刚也有些恼了,要不是她们不知道咋巴结上了程沂,早没戏了!可现在也只得赔钱赔好话。
杨师爷又帮着说了不少,主要是恭维程沂,只要他点了头,这顾家的人比谁都蔫儿!
顾楚寒拉走顾婆子,低声劝了一通,“我们先拿了钱,以后的账,我以后定会跟他算清!”
“那我们还拿他们的银子干啥?拿人手短!”顾婆子不想要。
顾楚寒使个眼色,让她看程沂,“我们这次也是靠着程公子,现在我们无权无势,只能先这样。也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再下手害我们!”
顾婆子张了张嘴,也知道情况,“我也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越是恨不过!”
“待我们换清欠债……”顾楚寒拍她。
她们这边同意了收下赔偿银子,钱刚也松了口气,杨师爷也笑了起来。钱昌没事儿,他自然不会被连带。
得到消息的顾老大和顾老二,顾老四顾老五一众人全都跟顾大郎过来了。
乱哄哄一通说问,见事情都解决了,顾老二噼里啪啦一顿马后炮,又关心顾婆子和顾楚寒在牢里被上刑。
顾老大是满心满眼的知府公子,又自豪又欣喜。这知府公子真的让大郎结交上了!没想到已经这么要好,请他帮忙就过来帮忙!那大儿子这次春试,必定能高中了!
顾婆子现在就想她的摊位,除了炉子,砸的啥都没有了!还坐了一回牢,全家一块受了几天罪!
这活儿倒是没有像之前没人管没人问,话一出口,顾老二几个抢着把摊位给整好。
“碗筷盆子那些要重买新的了!还有锅!不过也不难,有赔偿的银子,足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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