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部族以打猎采集、捕捞为生，大河边上那片广阔的草地供养了大量吃草动物。食草动物在供养了一批食肉动物。所以部族大部分时间是在草场那边狩猎，女人在山上采摘野果和地上的种子。
打猎就会有人受伤，所以部族的巫医地位很高，她的阿母便是部族里唯一的女巫医。阿母一直致力于培养两个女儿，相对姐姐草，雨的资质要高一些。雨天生喜爱草药，阿母那些言传身教的东西很快领悟，因为她一心向学，经常一个人外出尝试野草，寻找新的更有效的药。
雨桐按原主的记忆向山洞方向走去，走出这片树林，外面就是一条小溪流，溪水只到膝盖，雨桐蹚水过去，小溪两旁长满了灌木丛和草。一丛丛巨大的叶子让雨桐深感熟悉，那不是芋头吗？扒掉叶子，下面的块茎非常大，这没人采吗？因为原主中了毒，雨桐有些记忆还是模糊的，不远处一群光身的孩子在戏耍，她认得他们，都是部族里的孩子，里面还有自己的弟弟。
“小石、小鱼，过来”雨桐冲弟弟小石和一个孩子招手，男孩子七八岁的样子，身体瘦小，一身黝黑，大大黑眼在整个身体特别明显。
“雨姐姐”两个男孩跑了过来。雨桐到了溪边用一块尖锐的石头挖出两颗芋头，叶子扔掉，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芋头，抱给小石和小鱼，“送去洞中，晚上吃”
俩男孩抱着芋头走了，雨桐再挖了一个抱着回去。洞口有很多女人在晒果子和野菜，有些果子和野菜吃不了要晒干等着冬天吃。
“雨回来了”一个叫花的女人打招呼。
“花姐”雨桐也叫了一声进山洞，山洞口很大，里面宽敞，只可惜有很多碍脚的大石块。采摘回来的女人都在收拾东西，一会儿要做晚饭，只等男人回来，看看今天有什么收获，打到什么吃什么。
雨桐把自己那个芋头和小石、小鱼送来的一起埋在火堆里，上面盖上厚厚一层土，上面架上柴。再往里就是人们休息的地方，山洞曲折蜿蜒，每一处宽敞的地方都会住上一部分，而雨的阿母作为部族的优秀女巫医和长老的妻子，就住在一处宽敞平坦的地方，住处被岩石很好的与其它地方隔开，形成独立空间，只是门口处是敞开的。
宽敞的大厅燃烧着火把，地上一石臼里燃烧着火。边上是两处睡人的地方，下面是厚厚的茅草，上面是兽皮，边上还有几个陶罐和一些其他东西，大厅正中是一块兽皮，阿母正认真说着什么，草在一边摆弄着兽骨和龟骨，雨桐知道，姐姐在学占卜问询，她不知道古代巫医是真会什么？还是骗人？自从知道灵魂一说，很多事无法解释。
“阿母、阿姐”雨桐道。
说话的两人停下来，阿母温和道：“雨今天采到什么了？”
“一种有毒的草，以后不要让别人误食”雨从身上兽皮袋里拿出几根钩吻交到阿母手里，秋慎重接过钩吻，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把它递给草看着雨：“雨，你尝过了吗？”
“嗯，身上麻麻的，头晕，很难受，我最后晕倒了”雨桐描述着自己的感觉，秋的眼神很让她不安，自己应该没什么漏洞吧！
“雨，以后不要再尝草了，那样会很危险”草看后，认真对这个妹妹道，妹妹为什么总是傻傻的，什么都喜欢吃到嘴里尝尝。
秋收回目光也道：“你姐姐说得对，以后不许再尝试了！”说完，在一旁拿过一块兽皮，打开后用烧过的树枝在兽皮上仔细勾画钩吻草的样子，在一旁写了几个简单符号，雨知道，那是部族传承下来的文字和兽皮，秋已经把那些文字教与了她们姐妹。
这张兽皮记录的是已知的草药种类和用途，每逢有新的发现时，秋都会在上面记录。那些文字很简单，都是一些符号，每个符号代表着不同意义。草对这些不感兴趣，认真观看手里的兽骨，草今年有十五岁，长得很像秋，雨桐见她不像自己只在腰间围一块兽皮，她的兽皮是斜披一肩，一个肩头漏出，兽皮在腰间用一条很细草绳系上，直到屁股下面。
她阿母也是一样的打扮，这是不是成年女人的装束？可在山洞外面的却不是这个打扮，也许这是他们的特权，她只能做这个解释。
雨桐跟秋学过占卜之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烧裂的纹路会代表着不同意思，古人做事喜欢占和卜，占既是观察的意思，卜是烧灼龟甲兽骨，根据裂纹判断事情的吉凶祸福。每日秋都要为出去狩猎的人做一次卜卦，告诉他们出去的方向，今天吉凶。
作好记录，秋看向一旁的小女儿，“雨今天没采其他草药吗？”
雨桐顿愣，是啊，她应该去采草药的，怎么一时大意给忘了，“阿母，我晕很久，醒来就回来了，明天会多采”
“好，明天叫上小叶、小花她们，草药不能缺少”秋道，雨桐觉得秋说话不是那么温和，也许与她做的事有关，做占卜经常不苟言笑，慢慢形成了习惯。雨桐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便道：“阿母，我先出去”
“雨，你要像你啊姐一样努力学占卜之术，那些草药交给别人采集就是，你们的责任是学用草药，而不是浪费时间采集草药”
“阿母，我记住了，那我去看看草药还缺什么”雨桐起身走出洞，秋微微叹息，两个女儿各有所长，草安慰道：“雨还小，阿母不要勉强妹妹”
“不小了，不过她专注药对你将来也是个帮助，你与大河的亲事还是要考虑清楚，大河与他阿爹很像，行事太过偏颇，以后怕是要吃亏，我是担心你受了委屈”
“阿母，除了大河我不喜欢别人，他是部族里最勇敢的人，阿母要相信我会过得很好。”草道。
“好吧！我会与你阿爹商量，酋长已经跟你阿爹提过亲事了，我的女儿要嫁人了！”秋现在变得少有的温柔，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就要成亲，可惜她和树都不怎么喜欢女儿结婚的对象大河。大河是他们部族酋长的儿子，比草大一岁，大河勇猛，是狩猎高手，但是性格与酋长很像，做事不计后果，行事狠辣。
他们本是一个很小的部族，只有三百人，自从大山接管了部族后并没听长老的劝说，先后吞并了附近几个小部族，杀掉那边的首领和强壮反抗者，收编了剩余人员，使现在部族壮大到一千五百多人。她相信以后这样的事绝不会少，遇到弱小的还好，如果遇到强大的怕是会带来灭族之灾。
还有一点就是别的部族知道他们将被灭族绝不会坐以待毙，完全有可能合起来一起反抗，或是趁机把他们先灭了。
第66章 66.远古小女巫
作为即将接人的酋长妻子，别人绝不会放过, 这也是秋和树最为担心的, 而且她为草卜的一挂显示凶。看女儿开心, 夫妻俩只能叹息。雨桐出了洞, 在山洞附近转悠，她要先了解这里的情况, 山洞口朝南，山不算太高, 因为出现一片片岩石, 显得这座山没别的山上树多林密, 反而光秃的地方多。有土的地方会长出一片灌木丛或大棵的树。山脚下的溪流一直伸向远方，过了溪向南是一条踩出来的路, 穿过树林就是那片广袤草地和河流。
附近有些树上挂着果子, 能认出来的有核桃、梨和苹果，样子像, 个头小。灌木丛中还有一片片野枸杞, 现在正是红艳艳, 小孩子们摘了直往嘴里塞。弟弟小石采了一把枸杞跑来给雨桐，小家伙看着也就五六岁, 一身黝黑的皮肤闪着亮, “雨姐，吃”
雨桐笑着接过来仍一颗进嘴里, 天然野生的就是好吃, 又吃了几颗：“小石采的真好吃, 要陪姐姐走走吗？”小石点头：“好！”姐姐对他笑了。
姐俩沿着山坡向西侧面走，山上偶尔窜着一只老鼠，或是兔子，兔子很快，眨眼间就跑没了影，雨桐自当她没看到，她在找，再找一个能偶尔给小石做做吃的地方。因为她看小石很瘦，肋骨一个个透出皮肤，自己怎么也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弟弟是最好的依靠，一定先把他养壮，教一些功夫才是，弟弟强大了，做姐姐的自然好过。
转了阵子一直没找到，雨桐拉着小石坐在一块石头上，从兽皮包里拿两个煮好的野鸡蛋：“这是姐姐捡来的，小石吃吧！”
小石睁大眼睛，惊喜道：“姐姐去了外面吗？”
“没，采药的时候在草里找到的，小石快吃吧！”说着给小石先剥了一个，小石接过咬了一口问道：“雨姐吃没？”
“姐姐吃过，这个是留给你的，但是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小家伙点头：“不告诉，虫子他们经常吃鸟蛋”他很羡慕，可惜自己小还不能上树。
一个蛋几口进去，小家伙被噎住了，雨桐拿出一个水蜜桃给小石，多汁甜美的水蜜桃让石感觉很幸福，“姐姐在哪里采的？”
“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以后姐姐每天都给小石采来吃”雨桐帮着剥了另一个，小家伙一会儿就吃进去，两个野鸡蛋一个水蜜桃，小石感觉吃的很舒服。
“吃饱了吗？”雨桐帮石擦擦嘴上留下的残迹道。
“饱了”小家伙笑得很甜，让雨桐心里很暖。
“咱们回去，小石以后还想吃吗？”
“想”
“要是小石以后不告诉任何人，姐姐每天都给你带好吃的，下次姐姐给你烤一只鸡腿好不？”
“好”小家伙感觉好幸福！小手拉着姐姐沿着来路往回走，回来的路上姐俩捉了一长串蚂蚱。狩猎、采摘的已经回来了，山洞里面都是人，女人们忙着收拾小猎物和果子，男人们留下几人分解大型猎物其余全去溪边洗涮，天气热，回来的人一身臭汗，洗洗会很凉爽。
小石奔着树跑去，雨桐看到阿爹一身古铜色肌肤，身高一米七五开外，属于身体健硕的男人，树抱起小石，雨桐过去喊阿爹，于是三口一起往回走，今天打来的猎物是两头牛和六只羊，再有就是十几只兔子和两只狍子。溪边的空地上已经是一片血污，雨桐看了一眼想吐，忙扭过头不再去看。
洞边上架起了十几堆火，分割下来的肉被架在火堆上烤着，洞口处人满满，有的休息，有的忙碌，五六锅肉汤架在火上用陶罐煮着，冒出热气。雨桐知道，那是给小孩子准备的，做这些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
“树大叔”一道年轻的男音从后传来，雨桐回头，一个健壮的年轻男子手拿一根木棍，木棍一头绑着一节磨得很锋利的石头枪尖。男子腰间一块皮子围着，赤裸上半身，小麦肌肤，肌肉分明，嘴巴偏大，额头突出，鼻梁高挺，一双眼睛深陷。他就是酋长的长子大河，手里拿了藤草编的兜子，兜里是十来个野果子。
“大河啊，你爹呢？怎么没见他回来？”树道。
“我爹已经进去了，应该在里面吧！”大河说着把手里的野果子送到雨桐手里道：“拿回去你们姐弟三个吃”
“谢谢大河哥哥”雨桐接过道谢，想着火堆里面还有自己埋着的芋头，便拉阿爹：“阿爹，我在火力埋了芋头，帮我拿出来”树只好冲大河笑笑，好脾气地抱着儿子跟着闺女走去火堆。
雨桐不喜欢大河，也许本人是有些畏惧，只想早早离开那人，她觉得那人的眼睛不清澈。
三个芋头扒出来，雨桐叫了小鱼给了他一个，树找了一片大叶子将剩余的包裹着带着孩子想离开回家，一旁的一个中年女人道：“树，你不能把食物拿走”雨桐认得，那是大河的阿母。
树放下石，“大嫂，这是孩子弄来的，咱们部族规定，除了肉食，孩子们弄来的食物可以归孩子们所有”
“孩子？小石会烧食物？你这闺女怎么可以还算孩子？”女人不依不饶。
“大嫂，雨还不到十岁”意思是我闺女还算是孩子，再说芋头那些东西说是留着过冬吃，别人也不是没采过，这个女人有些较真罢了。
“树你难道不知道那些食物是准备过冬的，怎么可以提前食用？就是雨弄得也违反规矩，这些食物一定要留下”
雨桐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不想让自己父亲为难道：“大娘，我不记得这些是要过冬的食物，既然这样，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也要受到处罚，树你作为长老应该知道”
树把芋头放下“既然孩子弄了，我们接受处罚，这三个芋头值多少食物，我现在就去弄来”
女人眨巴眼睛道：“一头羊的干肉，你也知道冬天食物不好找，你现在只能出能储存到冬天的食物”
“我会准备好的，不会占用狩猎时间，我们可以走了吧！”树拿起那两个雨桐抱起儿子往里走。女人在后面吐了一口口水，这个树和他的媳妇真是难对付！等把她闺女娶回来看怎么收拾他们。
看到一边的小鱼正让他阿母帮着剥皮，她一把夺过来扔出去，小鱼哇的一声大哭，他阿母忙堵住了孩子的嘴巴，惊恐看着酋长夫人。
女人一哼转身出去，酋长大山正在门口，刚才他看到了也听到了，只是没进去，树一家是应该受点教训。每次想扩大地盘秋那女人都不配合，真是不能留了！
看到媳妇出来，瞪了她一眼，女人缩了缩脖子，忙去看烧烤食物的。酋长大山走进山洞，里面的人看见后躬身叫着酋长大人，大山满意地点点头，坐到他习惯坐的位置。长老雷和长老夜都过来围坐在大山两旁谈论部族里的大小事。
树带着女儿、儿子来到自己住处，妻子秋和女儿草正在整理白天学习用的东西，小石被树放下来跑去找阿母，雨桐把果子放到兽皮上：“大河哥给的”草一听脸儿红了红，拿起一个果子闻闻又放了回去道：“阿爹咱们先去吃饭吧！”
树看了一眼大女儿对秋道：“我不赞同草和大河的亲事，你看有没什么办法将事毁了”
草一听喊道：“阿爹不能！我愿意嫁给大河哥哥”
“草你要听话，阿爹和阿母不会害你，大河的阿母不会善待于你，就是大河心路也不正，他们现在要你只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树道。
“你阿爹说的是，草，阿母不同意亲事也是为你着想，你学好巫医谁也不敢轻视你，部族有好多勇敢的男孩随你挑选”秋道。
“阿爹、阿母”草哭了，秋叹气，问树：“怎么好端端又提这事？”
树道：“孩子弄了几个芋头，刚才被那婆子好生刁难，我想到草，与那女人在一起一定会常被欺负”
秋道：“也不尽然，草只是性子软了些，她将来要继承部族的巫医，地位在那里，想不被欺负也是有很多办法，你要真不同意我就说草与大河不宜在一起，在一起将会有大难，本也是这样，我为草占卜的不是很好”
43/357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