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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杨盯着陈佳明，眼底是极力压制的暴躁：“陈佳明！”
马猴一脸震惊的看向陈佳明：“是你栽赃姜甜的妈妈？”
陈佳明嘴角抽动：“不就是一张电话卡么？能证明什么？”
“证明不了什么，可在保洁阿姨收到三十万的前几天，您分三次，从四家银行，总共提出了三十万现金，也是巧合？”宁小杨问。
“对，巧合。”陈佳明回答道。
“放你娘的狗屁！”宁小杨指着陈佳明，暴跳如雷，“老子花了半年的工资，请了一帮私家侦探，从保洁阿姨还钱那天开始往前排查，挨着挨着把她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查了一遍。5月4号，大洋路112号后巷的监控，清清楚楚拍到了你把钱给她的全过程！！”
陈佳明面不改色：“监控在哪儿？给我看看？”
“老子话说完再给你掰扯这个。”宁小杨冷笑一声，当天他带着所有的证据到了陈佳明家里，本来是准备把陈佳明逮捕回去审问的，可……刚坐下话说到一半，家里就传来了噩耗，他匆忙离开时，文件袋忘了拿……
陈佳明之所以到现在还这么有恃无恐，估计就是因为证据已经被他毁了吧？
“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见过你，你经常来给福利院的残疾奶奶送饭，偶尔还会给我们小孩儿买糖吃，我蛮喜欢你的，所以对你记忆深刻。”宁小杨继续说道，“查到你的那天，我响起之前打到派出所去的那个举报电话，那时我基本已经确定，举报电话是姜院长打的，于是乎思前想后我还是找到了姜院长，将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当时吓坏了，哭着求我不准查，告诉我你们危险得很，我会死的。”
宁小杨说到这里，眼眶突然红得更厉害了，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那天晚上，姜院长都给他跪下了，如果……如果他没有继续查，姜院长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拳头死死的捏着，宁小杨努力平复好情绪：“我心里有疑问解不开，逼着她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
宁小杨沉默下来。
马猴屏住呼吸看着他。
“我感觉到她虽然有所隐瞒，不过案子的发生经过她却没说谎。”宁小杨看着陈家明，“所有的人都是朱金玉和其余几个职工杀的，姜院长一直都知情，却因为没告诉我的理由，一直隐瞒着。直到最后她忍无可忍了，爆发了出来，在一个深夜，准备杀了朱金玉几人。计划实施得很成功，她成功杀了那个叫陈阿达的，不过再准备杀朱金玉的时候，你却来了。”
陈佳明没什么情绪变化。
“姜院长哭着和你说了朱金玉的所有残暴之举，本来以为你这个敦厚儒雅的男人，会看在那些孩子被残杀的份儿上，让她把计划做完，可是……”宁小杨笑了，“可是你这个狗杂种，对她举起了屠刀。姜院长是拼了命，才将我和姜甜带着逃走了。那个日记本，应该就是她逃走的时候，掉落之后被你捡到的吧？”
“证据呢？年轻人，你是个刑警，说话做事都得讲证据。”陈佳明推了推老花镜，“姜芝语是当年藏尸案的凶犯，这可是你宁警官亲自查出来的，市局也已经盖棺定论了。”
“当然有证据！”宁小杨狰狞的笑了，“老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世上还有胶卷的存在？”
陈佳明怔住。
“你拿走的那些照片里，没有朱金玉用斧头凿碎孩子头骨时的照片么？”宁小杨笑得越来越大声，指着陈佳明，“你以为我家姜院长真看起来那么好惹？蠢货！蠢货！”
“骗人的！”陈佳明的表情逐渐疯狂。
宁小杨笑得眼角都是泪，捧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个老东西，等着吧，我会让你的儿子儿媳妇还有小孙子，都知道你们两口子是个什么鬼德行的狗东西！”
听到这话，陈佳明逐渐慌了起来：“你不可以做，错的是我，孩子们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们？”宁小杨顿时不笑了，他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陈佳明，“你的这些孙子、孙女和当年的我们差不多大，你心疼他们？谁来心疼我们！哈哈哈哈，老杂种，我就算不当警察了，我也得让你全家往后都没一天安生日子过！”
“小杨，那些弟弟妹妹是你看着……”陈佳明抓着宁小杨，突然跪下了，“我认罪、我伏法，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别搞我的家人！”
“为什么！！！”这时，宁小杨终于爆发了，他哭着，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让她死啊！！她也是我的家人啊！！我和姜甜只有这么一个妈妈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灭绝人性啊！”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妻子……”陈佳明痛哭流涕。
“你的妻子就是个杀人狂魔，你保护她？你保护她做什么？”宁小杨一把抓着陈佳明的衣领，将他拽起来，“你也是个变.态。”
说完，宁小杨一把将陈佳明甩到沙发上。
这时，门铃响起，马猴赶忙跑去开门。
是市局的同事：“马哥，我们接到杨哥的电话，过来抓捕犯人。”
“哦。”马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佳明被手铐拷走的时候，还在求宁小杨放过他的家人。
宁小杨却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日头跃出浓云，出了神。
那天，宁小杨赶回去的时候，姜芝语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
客厅里，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宁小杨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来过什么人，和他说过什么话。
一个大男人，瘫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人们说姜芝语是畏罪自杀，可宁小杨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她。
宁小杨整个人的精神被抽空了，他躲在自己的房子里，跟个空壳子似的，不接姜甜电话，不见任何人。
一直到葬礼那天，有快递上门给宁小杨送了一份文件
空壳一般的宁小杨，陡然感觉到了什么，赶忙抢过邮件，撕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封姜芝语的亲笔信。
姜芝语写字原本是很好看的，可……这封信，自己看起来十分凌乱仓促。
她似乎预料到了自己要出事，她叮嘱宁小杨出勤一定要小心，万事不准拼命，照顾好妹妹，不要跟姜甜提及福利院的事情。
她还给了宁小杨一个银行储物柜的密码和授权书，说那里有可以证明朱金玉是凶手的铁证。
然后，她和宁小杨说了一个，在当时的他看起来极端荒谬的事情，她说自己是恶灵，朱金玉也是……
姜芝语还告诉了他一个杀死朱金玉的方法。
落款：永远爱你们的妈妈。
可惜……宁小杨没等完成姜芝语交代的事情，姜芝语的恶灵就出现了。
随着他的失忆，那封信，那些秘密，全部被淹没隐藏了。
宁小杨出院后，也没回过那套房子，直接住进了警队的宿舍，过了一段时间，陆衍找到了他，随后他经过一系列的培训之后，成为了阴阳两界的执法者。
……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姜甜买了两束鲜花，捏了个咒语，将花儿保护了起来，然后挽着陆衍的手，一人抱一束，去到了黄泉地狱。
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革之后，黄泉地狱中的戾气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控制。
姜甜踏着轻快的步伐，跟着陆衍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洞窟。
洞窟里面也是一个囚牢，门口挂着牌子，牌子上显示着两个恶意指数，象征着这个囚牢中，关了两个恶灵，其中一个恶意还剩下49，一个还剩下81。
“美女们~”
姜甜欢快的进去，然后冲里面的恶灵打了招呼。
“甜甜，你怎么来了？”
姜芝语听到姜甜的声音，死灰一般的眼睛顿时亮了。
“当铛当铛~”姜甜举起右手，展示着无名指上的骨戒。
“结婚了？”姜芝语一脸惊喜，看看姜甜，又看看陆衍。
陆衍默默的拿出了两本红本本，“9.09分注册的。”
“你们两个都是神明，还迷信这些？”姜芝语身边，还有一个被锁住的。
“淑芳阿姨，我跟你想法是一样的，可没办法，陆警官可在意这些了。”姜甜抿嘴嘴角笑。
“他砍过我一刀，我早晚会报复回来的！”恶意还剩下81这么多的孙淑芳，恶灵属性展露无遗。
“那可不行。”姜甜严肃拒绝，“就算是亲干妈，也不能碰我老公。”
陆衍依旧手持两本结婚证，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起来。
“那我就连着你一起吃了！”孙淑芳嗷嗷。
姜甜一脸无奈。
“昨天还好好的，刚才不知道回想起什么了，突然就这样了。”姜芝语有些无奈。
姜甜没说话，笑眯眯的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给孙淑芳看。
“奶奶你好鸭，我是柯宝贝，今年3岁半，芭比说今天是奶奶的生日，宝贝希望奶奶能够天天开心。”
孙淑芳眼底的戾气，瞬间消失了。
“奥哟，小乖乖又长高了。”孙淑芳周身的戾气都消散开了。
“您啊，多克制一点，快点把恶意指数降低到20以下，这样清明、鬼节的时候，就可以申请上去探亲了。”姜甜又播放了一遍视频，“这么可爱的宝贝，你不想亲眼看看？还有你儿子给的那些祭品，全让地府那头给扣下来了，你不心疼啊？”
“我……我知道了！”孙淑芳连连点头，“再给我看一次好不好？”
“最后一次咯。”姜甜说话，又给她放了一次。
姜芝语在一边看着：“小杨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您放心吧。”姜甜回答道，然后把鲜花推入了囚牢中，“这是陆衍买，你们一人一束，我捏了个咒语，可以保持三天新鲜。”
“甜甜真乖。”姜芝语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神情有些恍惚。
姜甜看了一眼陆衍，然后拉住了他的手。
陆衍是个好死神，他的镰刀真正斩杀死掉的都是那些本就十恶不赦的恶灵，如果遇到那种，明明是个好人，却受了天大的冤屈投告无门幻化成了恶灵，他通常都只是暂时打散，随后用自己的黑雾裹挟回黄泉地狱拼凑起来。
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游戏结束之后，陆衍才带姜甜去看了被关在一起的孙淑芳和姜芝语。
离开黄泉地狱，姜甜又去了孟庄，给当初一拐杖把陆衍打进忘川河里的孟婆送了喜糖。
孟婆是个暴躁的孟婆，一见陆衍秀结婚证，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气得暴跳如雷的将两人打了出去，并且告知熬汤的小童子，以后看到这两个人在孟庄出现，就收摊关门不做生意了。
“陆衍，你说孟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姜甜一脸费解。
陆衍心疼的拍着红本本，差点打到了红本本：“她那是吃不到葡萄，也看不得别人吃葡萄！”
“啊？”姜甜不解。
“她有个情郎，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她守着孟庄，就是在等他回来。”陆衍小心翼翼的把红本本收起来，牵住姜甜的手，“不管她，该上去了，我让马猴通知了全市局的，还有周边几个分局的同事，不值班的都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全市局？”姜甜震惊。
“对，保洁阿姨也请了。”陆衍顿了一下，“就是上回捡到我给你写的操行报告，还好心的告诉了所有人，我看上你了的那个阿姨。”
“还说呢！谁让你在那么正式的文件上乱写的？”
“那是因为那天我求婚被拒，精神恍惚导致的。”陆衍瞥了一眼拒绝他求婚的姜甜。
“有你那么求婚的吗？吃饱了吗？吃饱了去趟民政局，把证领了！”姜甜学着陆衍那天早上说话时酷酷的样子，“是的女的都要拒绝你。”
陆衍：“……”
两人顺着黄泉路，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到了人界。
两界交界处，一束百年大樱树正开得如火如荼。
陆衍视线看向前方，愉悦的说了一句：“而且，我也没乱写，你本来看起来就很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下一本《当校霸恋爱时》，跪求小天使们去收藏一下叭，过完年后就开，一个又野又美的女校霸和禁欲系腹黑转校生的小甜饼校园文。
晚安。
谢谢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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