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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沉琴绝酒

时间:2019-02-26 10:56:11  作者:沉琴绝酒
  听见脚步声,那人正悄悄用眼角余光张望,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处,林涧不由得抿了抿唇。
  ——这地上跪着的人他熟悉得很,是九皇子萧煜。
 
 
第33章 
  林涧瞧见承圣帝正负手立在窗格前, 他忙收回视线,跪下来给承圣帝行礼。
  承圣帝年逾五十, 但因保养得当, 仍旧精神矍铄, 忽略鬓边隐约闪现的银白, 承圣帝的年纪看起来就像是只有四十出头似的。
  承圣帝早就透过窗格瞧见林涧来了,此时听见林涧说话,承圣帝转过身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林涧:“来得还挺快。没先回去见过你爹?”
  承圣帝没叫起,就让林涧跪着回话,他的声音低沉,眉宇间却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
  林涧道:“回圣上,按规矩, 臣为钦差, 应先行入宫复命交旨。”
  林涧说完, 忙将钦差印信拿出来,双手奉出。承圣帝跟前的贴身太监德平连忙过来将钦差印信取了过去,在承圣帝的注视下, 德平恭恭敬敬的将钦差印信放到了承圣帝的御案上。
  承圣帝收回视线,又去看林涧:“难得啊, 你还记着规矩呢。朕还以为,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皖南侯,就没把那些规矩放在眼里。”
  林涧道:“臣不敢。无规矩不成方圆, 臣谨记钦差本分,从不敢有所逾越。”
  “不敢逾越?”
  承圣帝沉着眉眼不辩喜怒,偏偏给林涧这句话气笑了,“你还有什么不敢逾越的?”
  “小时候就敢跟小九打架,后来拉着小九陪你四处闯祸,你都敢带着小九跑到勤政殿的屋顶上去看星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林涧默默垂眼:“那都是臣小时候不懂事。”
  承圣帝见他装乖,冷哼一声:“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就懂事了吗?”
  “朕看你是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就是故意使坏。”
  林涧没吭声。
  承圣帝也没指望林涧接话,他伸手指了指萧煜:“小九跟朕说,扬州的案子交给你,你肯定能替朕办得好好的。朕想着,你素来能力出众,虽然朕晓得你从小就顽劣胡闹,但于政事上,你倒也能让朕放心。朕也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结果呢?你去扬州两个月,你看看你自个儿都干了些什么事!”
  林涧默默看了承圣帝一眼,眨了眨眼睛:“臣没有辜负圣上所托,臣确实将扬州的案子办妥了。”
  “你!”
  承圣帝原本都坐下来了,听见林涧这话忍不住又赫然起身,“朕一年前在大殿上见到你朕就知道,你这顽劣性子定是改不了了。你伙同小九撒谎,自己跑去皖南混了几年,到底也是混出个名堂来了,你爹气你,朕倒有些欣赏你。你说的不错,你是把扬州的案子办妥了,可你又给朕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承圣帝走至御案前,指着案几上两摞奏折道,“你还没回都中,弹劾你的奏折就跟雪片似的飞进勤政殿。这一摞,是告你破坏规矩不尊法度,肆意利用手中特权,将钦差印信擅自交给旁人,自己却擅离职守辜负圣恩;这一摞,是告你无视法纪,擅自将扬州总商的报效银子送往皖南,还在银子运走之后才上报朝廷,你这是藐视朝廷欺君罔上。”
  “小涧,他们要朕重重责罚你。轻则不允你再回皖南,重则将你革职查办。”
  林涧道:“众臣不明就里,圣上却深知臣为何这样做。真账册之事事关重大,唯有如此安排才不会走漏风声。至于挪银送往皖南,臣知道臣做错了,但臣只能这样做。若银子送往户部,皖南就保不住了。臣不希望圣上苦心白费,亦不愿皖南将士们苦等无音。”
  一直老老实实跪着的萧煜此时也忍不住道:“父皇,小涧的性子您是最了解的,他行动恣意但处事谨慎,他刻意放出银子被直接送往皖南的消息,也是事出有因。父皇是圣明天子,定能明白小涧的心意。”
  承圣帝一眼看过去:“你别说话。叫你跪着反思己过,用你开口了吗?”
  承圣帝沉沉看了林涧一眼,他走至御案前坐下,又用审视的目光瞧了林涧半日,才淡淡开口道:“你这两个错处,不是做给群臣看的,你是留给朕的。”
  “你亲手把错处送到朕的手上,所求不是责罚,是要朕一个成全。”
  承圣帝声音淡淡的,面上缓缓展开的笑容却沧桑又深远,“朝中泰半人都能看出朕的心意。朕也没有想过要藏着掖着,只是众人要么装作不知,要么畏缩不前,唯有你,竟肯充当先锋。你在扬州所为干脆利落,不似林如海诸般顾忌,你倒也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朕有意,你有心,你要的成全,朕可以允你。但小涧,你要明白,这条路不好走,而原本,朕最初看上的那个人,其实是你爹。”
  大周开国,四王八公功不可没。
  太/祖皇帝还在的时候,四王八公都还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可到了承圣帝这个时候,先辈一个个的离开,四王八公的子孙们一代不如一代,而随着大周日益强盛,内忧外患的慢慢剪除,他们的势力盘根错节,甚至威胁到了皇权,甚至有时候,他们还能左右皇上的决定。
  大周从开国之日便是武将权力凌驾于文官之上,这原本就不是正常的朝堂局面。到了承圣帝这里,纵然林鸿有意收敛控制,可四王八公那些人,却从无收敛之意,大周的文官,乃至于余贵妃的父亲余丞相也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承圣帝深知,再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在登基之初就起了要剪除四王八公的心思,只是忙于皖南岭南之战事无暇分身,再加上朝中无人能与四王八公的势力抗衡,所以才蹉跎至今。
  林鸿的出现,再度点燃了承圣帝的这个心思。
  四王八公的子孙们安享太平,根本不愿意再去征讨平定岭南皖南两地,是承圣帝力排众议,在极其艰难的情形下助林鸿成事。
  林鸿花了数年时间做成此事,成了一朝大将军,这新兴的武将与旧日的四王八公之间自然有了利益权力的纠纷。
  林鸿等人绝对听命于承圣帝,也只有他们才能与四王八公的势力抗衡。可随着林鸿的身体出问题,新兴的武将势力不能再一举压倒四王八公的势力,两者之间形成微妙的平衡局面,皖南和岭南发展稳定,可四王八公的势力依旧虎视眈眈,他们要在皖南迁界禁海,要裁军减员,都是为了削弱绝对忠诚于承圣帝的武将势力。
  但林鸿已不可再用,承圣帝也舍不得再劳累这位为大周付出一生的大将军,他只能另觅合适的人选。可这件事担子太重,有出身的文官没有胆色做不成,有胆色的武将没有出身也担不起,一时只能搁置。
  承圣帝纵然用了林如海,那也只能是处置扬州盐课亏空案,若想动一动王家,林如海都需再三斟酌筹谋。更不要说这位被承圣帝看重的探花郎身染重病不久于人世了。
  林涧笑了一笑:“圣上的话,臣记住了。有圣上照拂,这路宽得很,臣不觉得难走。”
  君臣自此达成一意,承圣帝抬了抬手:“你起来。”
  顿了顿,承圣帝又冲着萧煜抬了抬手,“你也起来。”
  承圣帝气这两个小子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可他一早看出这两个小子的心意,又感念林涧一片忠君护国之心,倒是不舍得再多苛责了。
  承圣帝叫了二人起来,却又陷入沉思之中,林涧和萧煜并排候着也不敢多嘴,等那铜雀炉中袅袅香烟都绕了十来个圈了,承圣帝才抬眸淡声道:“这件事朕自会处置。你一路辛苦。回去歇着吧。”
  萧煜本要同林涧一起退下,但还没走远就被承圣帝叫了回来。承圣帝说如今入秋了天冷,他听余贵妃昨日有些咳嗽,他这里抽不开身,让萧煜替他到余贵妃那里瞧一瞧,并说等他处理完了政务,夜里再去看望余贵妃。
  林涧独个一人出了宫。
  乔氏近几年喜欢上侍弄花草,她喜欢的花草种类也多,西园里各处种的花草也并不如何稀奇,但一年四季都有盛开的花朵,满园子里都是长青不败的郁葱树木。
  旁的地方都是秋意浓重,唯有西园里仍旧还是满目绿意,秋风拂过,不但有桂花飘香,还有不知名的幽幽花香缭绕鼻端。
  林涧回了西园,正打算第一时间就去见林鸿和乔氏,谁知刚一进门,就有下人迎了上来:“少爷,夫人说了,少爷回来后可先行沐浴更衣。待收拾好了再去花厅相见。”
  林涧轻叹,他娘果然体贴。他一身尘土,正是渴望能够好好洗一洗的。
  林涧用了些时间将自己收拾干净,清清爽爽再去花厅见他双亲,因得了承圣帝的允诺,他心头轻松,脚下步子也忍不住轻快了些。
  可到了花厅一瞧林鸿脸色,林涧不由又抿了抿唇,脚步都跟着放慢了些。
  ——他爹的脸色不大好,就跟一年前为着他骗人所以发狠打了他一回那样,沉郁中带着几分怒意。反观乔氏,竟也是如前那样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林涧心中暗道不好,莫非他这回玩大了,他爹气不过,又要打他一顿教训他吗?
 
 
第34章 
  林涧走过来, 林鸿和乔氏早就看见他了。
  林鸿催他:“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林涧想, 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干脆痛痛快快的领了罚算了, 于是加快脚步进了花厅。
  他熟门熟路的要在林鸿跟前跪下认错, 膝盖刚打了个弯就被林鸿伸手拦住了:“坐下说话。”
  林涧愣神的功夫,林鸿抬手将人给扶起来了,紧接着林涧就被林鸿摁在椅子上坐着了。
  “爹,您不生我的气啊?”
  林鸿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要总跟你这个臭小子置气,我非把自己气死了不可!”
  林鸿要林涧好好坐着,他有话要说。
  “我起先想着,你去扬州查案也好,远离都中, 你也不会被人盯上, 皖南的军饷, 你若真无暇顾及,我可暗中替你想想办法。当时七月祭在即,我同你娘都忙得很, 偏偏我就没有时间深想,还以为你是真的转了性子。后来你一走, 听着扬州那边动静不对我就知道,你这性子倔得跟头驴似的,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林鸿边叹气边数落林涧, 乔氏在旁听着,刚想伸手拽拽林鸿的衣袖,却听林鸿止了话头,问起林涧遇刺之事。
  “咱们家护卫比你先回来,再三同我跟你娘保证你没受伤,我如今见了你,总要再问一句,小涧,你是真没受伤吧?”
  林涧晓得林鸿心里疼他,忙同林鸿保证,保证他在扬州毫发未伤。
  林鸿看林涧精神头不错,手脚也利索,知道他确实无事,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林鸿又道:“我虽不入朝,却也知道这个把月里,朝中为着你的事情吵了个不可开交,有人要皇上责罚你,有人替你求情,有人明哲保身一言不发,实在是热闹得很。你走到半路才把银子已经运往皖南的消息报出来,我心里明白,你这是要拿自己为皖南挡灾,等朝中再质疑这笔银子的时候,那银子早就到了白毅手中了,再叫他拿出来已是不可能的了。”
  “银子你是送到皖南去了,你解了白毅的燃眉之急,可是小涧,你如今却将自己放到了风口浪尖上。我再问你一次,白毅除了叫你来都中想办法筹集军饷外,是否还叫你做了其他事?你在扬州闹出的那些动静,都是白毅叫你做的吗?”
  到了这个地步,林涧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坦承:“白将军只让我到户部催要军饷。别的事情他一概不知。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爹,我要想办法留在都中,他们要对皖南下手,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圣上和爹的毕生心血,我不能让他们轻飘飘的就把一切都摧毁了。”
  林鸿颇有些感慨的看了林涧一眼:“白毅这个人还算守规矩,是个端方持重的人,他要是知道你擅作主张这般胡闹,必定后悔同意让你回都中了。”
  林涧闻言摸了摸鼻子:“白将军确实写信将我训斥了一顿。不过我意已决,我的前程如今攥在圣上手里,白将军再生气也拿我没法子了。”
  林鸿定定看了林涧半晌,才沉声道:“白毅如今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怕也顾不得你了。皖南如今水患平息,但内忧尚在,白毅要一一应付,也并不容易。你肯在都中替他承担,于皖南军中也是一桩好事。”
  “你回来之前,圣上曾秘密召我入宫,圣上同我讲了你的心思,你小小年纪,倒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偏偏性子又这样桀骜,圣上欣赏你,我也管不住你了,这些事随你如何,我往后不会再阻拦你。但我还有几句话,说与你听,你要牢牢记着。”
  林鸿郑重其事,林涧洗耳恭听。
  林鸿轻吐一口气,才道:“圣上欲剪除四王八公之心日久,原本该在岭南皖南平定后数年就着手安排此事。但偏偏我在战场上出了意外,这件事就搁置下来了。外人皆言我是心灰意冷失去斗志才甘于平淡十年,但事实上,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缘由。更重要的是,我之功若太盛,于我于圣上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与圣上君臣投契数年,彼此之间的信任固若金汤,可萤火之光太盛,会招致心思不正之人。我已有平定岭南皖南之功,若再替圣上除掉他的心腹大患,将来朝中以我为首,纵然我收敛谨慎,也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四王八公。大周不可再重武轻文,替圣上除掉心腹之患的功劳,只能给旁人。”
  “更何况……”林鸿的目光轻轻掠过自己盖着薄裘的双腿,“更何况,我已不良于行,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趁势急流勇退,静待时机,为圣上在暗中稳固朝纲,也是挺好的。”
  林涧目光清亮,他从椅子上起身,而后在林鸿身侧跪下,伸手轻轻握住林鸿放在腿上的手:“爹,咱们林家,往来皆无牵挂。爹半辈子出生入死,唯在战场上结识了一帮生死之交。爹这半辈子灿烂耀眼精彩绝伦,替圣上剪除四王八公这功劳于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要也罢。”
  “爹和圣上静待十年,也不知你们心里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可再是合适,这事儿十年无人来做,就说明没人敢做。我是个横行无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是爹的儿子,但我身上功劳少资历浅,人又年轻,我就想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也好叫世人看看,我这个大将军府的三少爷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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