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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等过完年就辞职，乔乔姐你去哪我就去哪！”
盛乔愣了一会儿。
她去哪？她能去哪？
她连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都还不明确。
盛乔迟疑着：“要不你还是先别辞职，等我这边落实了再说。”
方白摇头：“我不想再在那个垃圾公司待下去了。乔乔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不是。”盛乔看向窗外，“我只是不知道我还会不会留在这个圈子。”
方白差点一个急刹，急声道：“当然要啊！你现在势头这么好，解约之后不知道多少经纪公司抢着签你！乔乔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退圈啊，你的粉丝会哭死的！”
是啊，她亲手组建起来的后援会，她一点一点做的数据，她领着自己的粉丝追自己，要是到最后自己跑路了，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嗯，我知道，我会找时间好好规划的。”
听到她语气里郑重的保证，方白总算松了一口气。
将盛乔送回家方白就走了，家里落了一层灰，盛乔稍作休息就开始打扫。扫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之后，听筒里语气友善又礼貌：“你好，请问是盛乔小姐吗？”
“我是。”
“盛乔小姐你好，我是和氏传媒的艺人经纪，我叫刘平涛。我得知你和前公司即将解约，想跟你了解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计划，请问你有时间吗？”
盛乔顿了顿，直接问：“你们公司想签我吗？”
“是的，公司目前有这个意向，我们很看好你的潜力。你可以定个时间，我们当面谈。”
盛乔想了想：“这周六下午，地点你们定。”
“好的，稍后我会把时间安排和地址发给你，期待和你见面。”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盛乔发了会儿愣，继续埋头打扫。没多会儿手机又响了，依旧是陌生电话，接通之后对方自称是钱唐文化传媒公司的艺人经纪，说的内容跟刚才的一样。
这些经纪人都是在等她综艺结束就上门挖人吗？
盛乔礼貌地跟钱唐文化约了周日下午。
没多会儿，手机又响了，她心想，不是，自己现在这么抢手？结果是傅子清打来的。
很久没跟他通话，盛乔倒是很想念他，傅子清问：“你和钟深的那个节目今天结束了？”
“嗯，我已经在家了，有时间可以约！”
傅子清说好，顿了顿才说：“小乔，我的经纪人想签你，让我问问你的意向。”
盛乔：“？？？”
突然变得这么抢手，她有点不知所措。
第32章
盛乔把之前有两个经纪公司联系她的事跟傅子清说了。
傅子清回忆了一下她说的那两个名字，沉吟道：“和氏传媒是家族企业， 和家是做矿脉的， 几代传承的豪门，近两年才开始涉及娱乐圈。他们实力还是很雄厚的， 也舍得给艺人花钱， 但造星手段一般， 没捧出几个人来。”
“钱唐是老牌经纪公司了， 捧出过好几个红人，他们主要是做影视这块儿， 但这两年有些式微。你自己怎么考虑的？”
盛乔说：“我也不知道， 我好迷茫。”
傅子清笑起来：“没关系， 这事儿不急， 你慢慢考虑， 多方比对。我一会儿把三家公司的情况整理一下发给你， 你先看看。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其他公司跟你联系，你现在没有经纪人， 做决定之前自己考虑好，需要帮忙的地方要跟我讲。”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把房间打扫完毕，收到了傅子清发来的文档。文档里不仅对比了三家公司的资源实力和目前旗下艺人，还把圈内其他靠谱的经纪公司罗列了一个名单。
盛乔看了好几遍， 心里总算有了些谱。天色渐渐暗下来， 她吃了晚饭， 洗漱之后爬到床上，摊开自己的小本本。
人生规划总是要做的，不能等签了公司，又被经纪人牵着鼻子走。
规划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演技，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艺术创作更是一片空白。简而言之，作为艺人，她什么都不会。
艺术天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她年纪也不小了，走不了唱跳爱豆的路线，唯一可以通过努力而攻破的，只有演技。
她现在已经没办法上那几所电影学院了，总不能再去高考一次，只能自己摸索，多看多练多演，最好找个老师教一教，先把表演基础练扎实。
确定了目标，大脑里的茫然散去一半。又搜了搜目前还能提升学历的办法，之前在直播里撒下的考大学的谎总得圆。
在家里认认真真规划了两天，时间也到了周末，盛乔化了个淡妆，穿着得体去跟那两家经纪公司见面。
两家约的地点都很隐蔽，盛乔跟他们各自聊完，拿到了他们为她量身定做的艺人企划书以及合约条件。
傅子清公司的那份也传了过来，其实三家开的条件都差不多，不占她便宜，也不让她占便宜。
这几天她陆陆续续接到了有七八个电话，都是约她见面详谈的经纪公司，还有些是她听都没听过的小公司，傅子清给她的文档里罗列的几家大牌经纪公司，只有一个联系了她。
中夏传媒。
这家大牌公司实力雄厚，造星手段强硬，推一个红一个。如今活跃在娱乐圈的高人气艺人有三分之一是他家的。
但中夏传媒造星有个毛病，强制立人设。有些艺人双商高，将人设立住了，自然一炮而红。可有些艺人立不住，崩人设之后很快就被新人顶替。
想签中夏的艺人很多，但真正能熬出来的，都是狠角儿。毕竟机遇多的地方，竞争也大。
盛乔把中夏联系她的事跟傅子清说了，那头倒是很吃惊：“中夏传媒？这倒是个机会，只是……他们跟星耀一样，行事风格都太强硬了。”
“我再看看，反正要到年后才能真正解约。”
没过两天，就是霍希的演唱会。
这一次地点在上海，乐笑一早就打电话，说可以早点过去，顺便逛一逛。盛乔看了眼窗外的东方明珠，淡定撒谎：“我有点事去不了。微微不是刚好在上海有个秀吗，你找她去。”
其实她昨晚就到上海了，偷摸摸坐飞机，订酒店，没跟任何人说。要不是担心暴露，恐怕还得溜去体育馆偷听彩排。
到了晚上临近开场，她跟上次一样，包的严严实实，轻车驾熟地摸了进去。
第十场演唱，她还在，真好。
演唱会气氛持续高涨，盛乔早已投入其中，手里的荧光棒都快甩飞了。她没看手机，不知道有一条视频已经在网络上飞速传开。
一段无声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是她和岳书彦，两人站在酒店走廊上，这个角度恰好将两人的面貌身形都拍的清楚。视频不算长，两人在对话，之后是盛乔伸手拉住了岳书彦，而岳书彦将她狠狠甩开，有些气愤地下电梯走了。
标题是【盛乔示爱小鲜肉，狂追举动遭拒绝】。
很多人根本就不认识视频里那个小鲜肉，直到营销号扒出来，那是刚刚单飞的唱跳偶像岳书彦，两人在前不久一起录制了明星运动会。
盛乔如今正热度在身，视频里她主动伸手拉岳书彦却被甩开的动作一清二楚，被路人一围观，营销号一爆料，上热搜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八卦网友们查了一下，发现盛乔比岳书彦大七岁。
原来她好这口啊？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是当面被甩还是很尴尬啊。还以为她被解约折腾得精疲力竭，原来还有心思精力做这些。
黑粉被这个送上门的爆料高兴坏了，说盛乔是老牛妄图吃嫩草，各种讥讽嘲笑。也有人觉得盛乔这什么眼光啊，这个叫岳书彦的看上去除了年轻也没多好看多能耐啊。
乔粉们当然是拒不承认视频里的盛乔是在示爱，光凭画面没有声音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啊。但大多数人都抱着八卦吃瓜的心态，自动无视了乔粉的解释。
岳书彦的粉丝：……
新人瑟瑟发抖，不参与不说话。有人追求自己爱豆，那你总不能去骂她。我们书彦就是很好啊，所以才会被人追求哼！
这事儿上了热搜，大家也就是吃个瓜，可能几小时也就散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岳书彦发了条微博：
——@岳书彦：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看得上的。
吃瓜网友：？？？
少年，你牛逼啊。
他这条微博坐实了视频传言，表明了厌恶态度，嘲讽盛乔的势头一路嚣张跋扈，袭遍全网。
茶茶在管理群里直接开语音嘶吼：弄死他！弄死这个叫岳书彦的！卧槽弄死他啊啊啊！！
旺仔带领反黑组迅速出动，开始大规模的反黑举报控评。
但架不住吃瓜网友们的八卦热情。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盛乔照常提前离场，坐上出租车，还在美滋滋翻看单反里的照片，手机差点要被管理群的消息弹爆了。
快到家她才知道这件事。
第一反应跟茶茶一样，卧槽，老子要弄死岳书彦。
第二反应，妈的，没证据。
空口无凭，现在嘲讽已成全网之势，她就算站出来，也不会有人信。那些岳书彦的粉丝，难道会相信自己的爱豆会说出那种话吗？肯定会认定是她污蔑，反倒冲上来撕她。
有些人你越是回应，他越是咬着你不放。一来二去，热度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不如一开始就无视，他狂吠一段时间，无人搭理，自己也就无趣地散了。
冷静下来，盛乔在管理群交代大家不要再给这件事热度，反黑继续，控评停止，让那些营销号自嗨。
正在一一安抚愤愤不平的管理，荞麦突然发了十几个感叹号。
荞麦：！！！！！！！！同志们！看微博！岳书彦大粉宣布脱粉！！！！写了很长一段文字还附了视频，我还没看！！！！我把链接发给你们！一起看！
盛乔点开荞麦发在群里的链接，页面跳转到微博，是一个黄V认证用户，ID叫书彦与月光。
【@书彦与月光：本来想默默地走，给彼此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可今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对盛乔小姐姐的名誉造成了严重的损害，我不能再沉默了。
我是岳书彦的粉丝，从他第一次参加选秀开始，就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我心中的岳书彦，单纯耿直，脾气不算好，可笑起来很暖，会体贴地问我们饿不饿。我一直以为是这样的，直到明星运动会录制的那一天。
那一天岳书彦在微博上跟我们约定，要接他上下班，月亮们一早就去酒店门口等着，可一直等到彩排开始他也没有出来，是盛乔小姐姐让她的助理回酒店来告诉我们，岳书彦已经进场了。
我们错过了上班，不想再错过下班，于是又继续等，那天很冷，还下了雨，每个月光都冷得发抖，可一个人也没离开。因为这是我们跟他的约定啊。后来彩排的艺人们都回来了，岳书彦还是没有出现，盛乔小姐姐跟我们说，他坐另一辆车走了，让我们早点回家。
可我们坚信他会回来，坚持要等，盛乔小姐姐进去之后，让酒店服务员给我们送了热水，当时真的特别感动。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我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酒店的清洁员工，她跟我说刚才看见岳书彦已经上电梯了。
我不相信他会明知我们在等他的情况下不出现。我做了一个错误的示范，在这里先跟大家道歉，希望大家以我为戒，不要学我。
我上了酒店的电梯，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又冷又饿又累，又不敢相信他真的不管我们，我随便按了一层楼，可能真的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走出电梯的时候，我到了岳书彦和盛乔小姐姐。
他们站在走廊上，我听见盛乔小姐姐问：你从哪进来的？岳书彦说，消防通道。
接下来的那一幕真的是我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画面，我没想过表面上视月光为家人的岳书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很庆幸我当时打开手机，录下了这一幕。
下附视频，大家自己听听。
我是哭着回家的，我的一腔真心喂了狗，所有美好的记忆都是假的。我不会再追任何一个明星，但我永远感谢盛乔小姐姐在寒冬里赠予我们的善意与温暖。
这样美好的人，不该被岳书彦这种混蛋玷污。
以上，再见。】
下附的视频画面并不算清晰，但结合流露出的那段监控视频里两人的着装，还是能确认就是盛乔和岳书彦两个人。
画面不清晰，声音开到最大，倒听得十分清楚：
——你知道你的粉丝现在还在门口等你吗？
——不知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
——现在下去，跟你的粉丝打招呼，让她们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你他妈有病！老子的粉丝管你屁事，她们爱等就等，又不是老子让她们等的。
——岳书彦，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上热搜，让你粉丝好好看看你这幅嘴脸？
——我知道了，这就去。
……
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书彦与月光】是大粉，关注量有五万，属于饭圈里的权重人物，很有影响力。她这条微博一出，岳书彦的粉丝犹如被人当头一棒，直接捶懵了。
这个反转转得吃瓜网友们的瓜都碎了。
反应过来，纷纷怒捶岳书彦：你他妈要不要脸？要是没有这个视频你还想把黑的说成白的？
岳书彦删了那条微博，没再上线。
盛乔的管理群一片沉默，然后茶茶问了一句：我应该先呜呜呜还是先哈哈哈？
荞麦：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爱乔乔一辈子！！！！
旺仔：乔乔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小仙女！！！
……
…
十分钟之后，岳书彦各大站子宣布脱粉。
十五分钟后，岳书彦网投组战斗组宣布解散。
二十分钟后，岳书彦全员脱粉。
其中一批粉丝转粉盛乔。
看了个演唱会并不清楚事情是如何发生又飞快结束的盛乔，连上数据线，打开图库，开始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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