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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快绷不住了。
他直接想起了之前孟宇然恶搞出来的表情包聊天事件。
最开始那个兔子的他都没反应过来，哪怕是换了个熊猫的也一样。
将近29年了，人生中第一次有女生给自己发这种风格的表情包，就连他两任前女友都没有发过这种东西给他。
他继而又想到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和交流，许心暖每次都能整出点“花样儿”。
塞奶茶、塞钱。
坚持给钱，不收就天不亮跑过来堵他。
这回表情包也来了。
这姑娘永远都能出其不意，分分钟让他出乎意料。
关键是，他们还真的没有特殊关系。
韩文清听到张新杰的问话，都能想到这张平和的面孔下是什么八卦的心思，于是用特别冷静淡漠的语气回道：“不是。”
张新杰没接话，但是处变不惊的表情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能跟队长随性/交流的女生不多，合适的话，还是建议争取一下。”
韩文清不傻，一听就明白。
沉默了几秒，他没有回答，选择岔开了这个话题。
“你之前想问什么？”
“写文档的人就是许心暖？”
“是。”
“可以的话，能不能授权？虽然只看了一部分，但是应该有些东西可以借用，把新人意向说明之类的解释类文件完善一下，另外这个格式也可以作为模板，通过oa给行政部门、宣传部门发下去，参考定稿格式。”
“我问问她。”
“这个不急。”张新杰露出官方式微笑，一边走一边说，“队长还是先回复她上面那些话和表情包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七栎流火”灌溉营养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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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哥：我终究没躲过卖萌表情包
妹子：我真的没有撩啊，韩文清就是超级好的人呢（请叫我-许撩撩）
新杰：给王杰希牵完红线，又给队长助攻，请叫我雷·张新杰·锋
第9章
张新杰走后，韩文清也仔细想了他之前的那句话。
合适，争取。
显然，张新杰很了解他。
韩文清从来就不是会谈情说爱的人，与其让他用“喜欢”或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词汇决定未来的伴侣，倒不如用合不合适评判来得现实和直接。
观念合适、相处模式合适、生活方式合适，就可以。
反之，不合适，就算了。
具体到许心暖，说实话，除开联盟里平时工作交流比较多的几个女生，这姑娘算是韩文清到目前接触过的女性里给他印象最深刻的。
观念很理性，对荣耀从了解到理解，再到认同。
性格也爽快，不拐弯抹角，喜欢就点头，不喜欢就摇头，认准的事儿一定做到底。
至少从观念和相处模式来说，许心暖是合适的。
至于生活方式，韩文清接触许心暖太少，只知道有点挑食，网上交流会有女生的性子气，其他的就一概不了解。
唯一可能被其他人诟病的，也就是她不能说话。
不过这一点韩文清反倒不是很在乎，比如许多话多不投机的人，还不如不说。
一来他跟许心暖相处过程中没有任何交流方面的障碍，二来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他也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不然十年荣耀他也坚持不下来。
韩文清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如果当时他们在火锅店第一次吃饭是相亲前提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会拒绝，会留下联系方式继续处着。
想到这里韩文清也就不再多想了。
有些事情已经心里有了方向。
他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觉得那个表情包都没刚才看到时那么惊悚。
韩文清：成功就好
许心暖：你还在！还以为去忙了
许心暖：太感谢你了！找时间我要请你吃饭！
韩文清：不用，是你自己想明白坚持下来的
韩文清：有个事问一下你的意见
许心暖：？什么？
韩文清：那两份资料，是否可以授权霸图使用
韩文清：不做商用，仅限内部行文规范参考，以及解释类文件内容补充
许心暖：啊我没问题，但是这些你们内行看不会觉得特别业余吗？
韩文清：没有
韩文清：很规范详实，而且解释类文件就是给不懂的人看的，试训新人及家长
许心暖：那行，你们有用就随便用，反正这个对我来说也没用了
许心暖：[详细版.doc]
许心暖：[概述版.doc]
许心暖：两个可编辑的word版发你啦
韩文清：谢谢
许心暖：不用不用，是我该谢谢你
许心暖：让我请一顿吧！
韩文清：下两场比赛需要花时间研究，暂时没时间
许心暖：那你忙你的！果然今天还是打扰你了……
许心暖：我想了个别的感谢方式，过两天告诉你
许心暖：大概有点简单，别嫌弃就好
韩文清：什么
许心暖：暂时保密~
许心暖：你快忙吧，我去找宇然和博远了~
韩文清：嗯
感谢方式还保密。
韩文清觉得，大概率又是什么突然袭击的惊吓。
只是这个惊吓到来之前，现实先狠狠给了霸图一个过肩摔。
三天后，1月10日，霸图主场对战百花，2-8，近乎完败。
铤而走险的轮换制的出战方案，让宋奇英的长河落日替代韩文清的大漠孤烟上了团战，但新人终究欠了火候，少了定海神针一样的韩文清，整场比赛在气势上就被于锋的狂剑带出来的一波节奏从头压制到结束。
这还不是最糟心的。
因为张佳乐的关系，两队的粉丝之间本来就有嫌隙，百花这一场大胜，让百花粉们乐坏了，什么嘲讽和鄙夷、甚至是对张佳乐的人身攻击都来了。
霸图粉大都是血性的汉子，敢在霸图主场骂人？成啊来啊，我怕你啊？于是现场，两拨人从对骂到了互相推搡，险些发生斗殴事件。
结果这一闹，联盟冯主席知道了，捂着心脏就一个电话追到韩文清那儿，管他到底是哪家粉丝先挑起来的，你霸图主场管理不严谨我就找你了！
本来大败就让韩文清对这场毫无霸图气势的比赛窝着火，又来个雪上加霜，韩文清彻底爆发了，挂了电话就把场馆协调的负责人叫过来劈头盖脸一通骂，骂到后来让人一个大小伙子都忍不住哭了。
这一哭让韩文清脸色更阴沉：“一个男人还哭！做不好就滚！霸图不养只知道哭的废物！”
最后还是张新杰顶着韩文清的火气出面调解，张佳乐也自责跟着求情，那个负责人算是保住了饭碗，但被扣了半年绩效，安保方案也要重做提交审核。
“队长对事不对人，有些事不用往心里去，但安保上的漏洞确实需要立刻解决，这次是没有出现受伤情况，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负责人抹着眼泪抓着张新杰的袖子直点头，张新杰自己都觉得这动作尴尬得要死。
回了俱乐部，整个下午都是复盘分析。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了一下午，连林敬言这样的好脾气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老韩的怒气吓出来心脏病了。
谁知道韩文清这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该批的批了，该分析的分析了，该调整的战术调整了，临到散会居然以夸人结束——新杰和林敬言配合可圈可点，下场比赛可以维持，看看是否能有新的突破。
就连吃饭的时候，韩文清还能跟着自然地聊上两句，让个别新队员受宠若惊。
看着皮实的前辈们像下午的事儿没发生一样，跟队长吃饭聊天，新来的孩子们觉得，对事不对人，能做到在极端暴怒和极端日常两种状态间无缝切换的，也只有上天入地仅此而已的韩文清了。
按照霸图的日程表，周六复盘后，从晚上开始到第二天周日全天，都是自由时间，没有硬性训练安排。个别顾家的回了家，大部分都三三两两结伴看个电影、刷个夜，或者上个网游随便放松放松。
韩文清则是换了冬天的运动服，估摸着九点多街上人少了，就绕着街夜跑去了。
一切烦心事通过运动化解，两圈不行就四圈，四圈不行就去健身房打拳，这是韩文清的处理方式。
冬夜很冷，青岛靠海，所以难得有现在这样干冷的空气，吸一口就能感受到干冽的冷气直接净化到心肺的舒适。
跑到第三圈的时候，韩文清就彻底回复了往日的心境，于是速度也慢慢放下来，准备最后一圈恢复性慢跑。
这时手机响了，韩文清停下步子，点开一看，是许心暖。
惊吓要来了——这是韩文清的第一反应。
许心暖：[MP3]
许心暖：算是个小小的谢礼，希望喜欢~
音频文件？
韩文清知道许心暖不能发声，因此对她发来的音频确实有一瞬间的惊讶。
然而点开后，轻缓又悠扬的琴声让他一愣。
是首曲子，听着应该是录的。虽然不太懂弦乐器分类，但韩文清也能猜得到，应该是许心暖自己拉的小提琴。
曲调很熟悉，哪怕是他这样几乎不会主动接触这种曲高和寡音乐的人，也对这旋律印象深刻，好像很多场合都听过，但却叫不出名字。
开始很从容舒缓，后来节奏越来越紧凑。听到中间后，发现整首曲子一直在重复某一个旋律，但由于每一次的重复旋律里，声音的高低快慢都不同，也没觉得枯燥单调。
4分钟的曲子很快就结束了，韩文清对音乐没什么研究，鉴赏什么的他也不懂，只是直观上觉得很流畅，算是好听的范畴，至少不算是他臆想中的惊吓。于是韩文清重新打开微信，开始回复。
韩文清：听了，你录的？
许心暖：是的~
许心暖：怎么样？
韩文清：不太懂，听着不错
韩文清：旋律听过，什么曲子
许心暖：D大调卡农，特别经典的一首，很多场合都会放
许心暖：挑了好久才选定的，感觉特别适合你~
韩文清：为什么
许心暖：简单说就是“顽固音型主题”，一段旋律反复出现28次，同一件事一直坚持到底
韩文清看到“顽固”这个词，很自然想到了一些网上的评价。
他倒是不在乎那些，难道他们动动嘴皮子，自己就不打荣耀了么？
只是没想到许心暖也会这么想他。
韩文清：你觉得我顽固？
许心暖：是啊，不过是褒义
许心暖：锲而不舍那种感觉，就算遇到困难也百折不挠！
韩文清顿了顿，蹙眉。
百折不挠。
是个好词，但如今这个时机，太容易联想到上午那场惨败的比赛。
许心暖在安慰他？
他韩文清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外行的女生来安慰了？
呵。
韩文清：你是不是看上午的比赛看了
许心暖：没有啊，我不看比赛……实在也看不懂
许心暖：怎么了？
韩文清：那你从哪看出来百折不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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