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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曾为人间失格[综]——莲歧

时间:2019-05-21 09:44:21  作者:莲歧
  书指的是《资本论》那种相当晦涩的东西,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看得懂。
  死柄木弔的眼神阴郁而暗沉,他翻了翻自己的嘴皮子,“看不懂,有好多不认识的。”
  女性的眼里显出了那种失望,“看不懂的话不会去找工具,不会去问别人吗?”
  黑雾心说,我也就是野鸡大学毕业,哪里懂什么马克思的资本论?
  可这位大忙人用优雅的腔调嫌弃完之后,锁上自己的房门便不再见客了。
  中岛在他的房间里急促的喘息。他用一把椅子抵住门,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人的进入。
  他抱着自己的双脚,把自己埋在了松软的被子里。
  酒吧的部分在这层楼的前端,而后面是休息用的房间或是杂物室。通过后方的私人电梯,某些人就能够穿过三层楼房到达地下的研究室。
  中岛的喘息声弥漫在房间里,不甚好的采光让整个房间显得黑洞洞的。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中岛,我可以进来吗?”是黑雾。
  男孩应了一声。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仅仅是黑雾,还有死柄木弔。对方白垩色的脸庞上的那股怨毒连藏一藏都不愿意。
  “你们要……好好相处。”黑雾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那位先生说了要极力满足死柄木的一切要求。
  啊……总归是不会死的。黑雾心想经过了之前的事件之后,死柄木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不过得盼望着愈合的速度比得上被破坏的速度啊。
  中岛嗫嚅着,脸色惨白。
  死柄木弔关上了门。在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中岛看着死柄木弔那双带着鲜红血色的眼睛迟疑着,迟疑着要不要逃开。
  面孔瘦削的少年盘踞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他托着下巴,昂首问:“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的眼神是那种邪恶的带着探究的眼神,他只想把这个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孩子的伤口挖得更加的深。
  中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一旁的床单,他只有双眼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
  死柄木有一种想要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的欲望。孩子的天性已经被扭曲成了恶人的天性。
  他幻想着对方求饶,就好像刚才他把中岛压在地方,把他的脖子变得破碎。
  他的美梦是阿谀的,带着鲜血的美妙梦境。
  梦境会化作现实的。
  男孩恐惧着。
  他颤巍巍地开口:“妈妈是老师……国文老师;读过很多书。”
  啊……这一点倒和预想的不错。死柄木沉着脸,脸色病殃殃,指甲却不停地摩擦着椅子的一角,发出刺啦刺啦的尖锐响声。
  难受。
  好像让他停下来。
  白发男孩的眼神涣散了一下。恐惧让他一瞬间凝聚回了自己的精神。
  好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黑雾……先生?
  他不敢相信那么温柔的黑雾先生会把饿狼放到他的房间里。
  此时的男孩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死柄木弔在这个地方的地位。
  脖颈上的疼痛仍然铭刻在心中;暴君的暴行历历在目。
  他逃离了孤儿院的国王,迎来了敌联盟的独-裁暴君。
  见他不答,死柄木弔猛地向前倾了一下身子,他那些干枯的头发上传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臭虫的味道。
  男孩心想,他一定是某种臭虫的转世。不,不不……说不定他前世是某个杀人犯。
  他差点杀死了自己!
  “爸——爸爸是,是……” 他说不出来,那些字眼像是鱼刺般卡在他的喉咙里。
  “嗯?说呀。” 死柄木弔报以微笑,那种微笑是带着死尸腥臭的微笑。
  “……是福利院院长。” 他痛苦地说道。
  死柄木弔的眼睛睁大了些,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传至了隔壁,导致那名女性打开了音响放了一首《Lost Rivers》。
  “什么呀,你爸爸是干这个的,但是你住在别的孤儿院里。” 死柄木觉得这是他今天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嗳,我听说了,你父母对你做过很糟糕的事情,对吧?比孤儿院的院长教唆你用钉子钉自己的脚更甚。” 这个年幼的魔鬼坐在云端上,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孤儿。
  白发的男孩握紧了拳头。
  “不是……” 你这个混球,“不是那样的——” 他发出了细弱的,宛如哭泣般的尖叫。
  都是我的错。
  本来的话,我有一个哥哥的。
  是。我。杀。了。他。
  -
  白发的男孩坐在台阶上,他身旁滚过一本世界名著。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书上破损的痕迹,和一条如同蛇滑行轨迹一样的血迹。
  他左耳里是黑雾的叹息,右耳当中是死柄木气急败坏的叫喊声。他总是容易生气,大发脾气;他是个认为世界只围绕他一个人转动的自大狂。
  男孩往边上缩了缩,躲过了一个硬邦邦的沙包。
  也不知道这东西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仿佛它是什么无限的珍宝。
  因为他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迎来一阵毒打。
  “中岛敦!!!” 死柄木开始尖叫了。他的喊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近来,对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劲了。他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吗?
  男孩听见声音后迅速站了起来,他把珍宝重新放进了书架里,换了一本《安徒生童话》出来。
  他像过往一样打开了死柄木的房间门,然后又轻轻合上。
  少年正用那双红瞳看着他。
  这不就和孤儿院里一样了吗?男孩心中想。他的思想飘散在迷迷茫茫不知何人制造的雾气里,死柄木弔已经扯住了他的头发。对方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欧尔麦特——模样的沙包。
  他和那个欧尔麦特一点也不像好吗?
  死柄木只是自顾自地咒骂着:“欧尔麦特……死……去死啊!”
  真的要痛死了。
  他疼得眼泪汪汪。
  潜意识里的白虎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他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温柔的光辉。
  半个小时以后,死柄木弔打累了。他像是力竭了一般坐在地上,边上的椅子在他的触碰之下已经化作了一片灰烬。
  男孩费力地抓过童话书,翻过了即将开始的,今天的新故事。
  《幽灵船》
  “……船长惊恐地发现,桅杆上面帮着一个失去了一条舌头的男人……”
  讨厌,虽然知道童话的原版大多数都是这样的,可他一点也不想念这么可怕的故事。
  他偷偷瞄了一眼死柄木,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呼——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男孩扯过毯子,把那个靠在床头的少年给遮了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此时的他又开始叫唤他的疼痛;他的心也在叫唤着他的悲惨。
  来回往复,循环到底。解不开的结,莫比乌斯环。
  死柄木在睡梦里的时候是最让男孩放松的。但是对方似乎天天被噩梦困扰,每一个梦里都有让他痛哭流涕的事情。
  “妈妈……”
  啊,是个缺爱的孩子呢。
  虽然他也没这么资格说啦。
  男孩拉了拉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黑雾还在吧台后面慢吞吞地擦着本来就干净的不得了的杯子。
  他有些羞愧地移过了脑袋,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视线就不会对上了。
  男孩放轻脚步走在过道里,他想要去其它安静点的地方走走。
  过道不长,但是幽黑神秘,没有灯光来照明。
  男孩扒着墙壁,缓慢地向前走去。前方有几丝灯光从似乎是门的地方泄露了出来。
  门?
  通向哪里?
  渴望压倒了恐惧,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狭窄的门被他打开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堵墙壁,墙壁前方摆着一块巨大的落地镜。镜子的石框边上篆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似乎是文字。
  男孩明明不认识那些文字,却能读出那些字眼的含义是什么。他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些字……从某本古老的书里。可他依稀记得那本书是空白的,没有一丝内容的,可那些奇妙的字眼像是直接深深地映刻在他的脑子里。
  带着悠久的,超越人类社会的历史。
  “——”
  他听见自己的嘴巴不自觉地念出那晦涩的文字,每一个音节都在嘴里千般回转。
  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回忆之镜”
  充满了回忆的镜子。
  那泛黄的镜面似乎是因为他人的到来而兴奋得泛起了涟漪,一阵阵的水波向外波动。
  男孩恍惚了一会儿,再次睁眼,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镜子里面。
  他就在镜子里面,随着黑暗,空气,孤独,一起度过那漫长的时光。
  某一天,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打开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摇摇晃晃,像是喝了酒一般地走了进来。
  女性。身上穿着花点的深色和服。
  毫无意义她喝了酒,脸上带着醉醺醺的酡红。
  是太宰小姐。
  男孩忘记了自己在镜内,也忘记了对方只不过是一段回忆。他因为恐惧而向后走去。
  女人毫不迟疑地坐在了地上,她袖子里的那个酒瓶应声落地。
  男孩觉得女人像是在看她;但对方只不过是再看这面回忆之境。
  镜子里有什么呢?
  太宰小姐想要回忆的东西是什么呢?
  男孩身后出现了画面。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对方的家人,对方的朋友,对方的爱人,可是通通不是。这个年轻女人的回忆所展现在男孩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怪物。漆黑的,又或是五彩斑斓的。它(请容许使用这个词,男孩无法分辨那个物体到底是男是女,是否拥有性别)有着硕大的脑袋,可是脖子下面的身体却细小伶仃,像个竹竿。
  奇怪的巨婴。
  在男孩眼中,黑色的“巨婴”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面上;然后站起,重复走的动作,再次倒下。
  看着那个黑色“巨婴”,男孩心中竟然生出了不忍之情。
  好可怜……好可怜啊。简直和被院长,被死柄木殴打过后的他一般站不起身,走不动路。
  女性舔了舔酒瓶子边上那几滴酒液,她的头发像是蛇一样蜿蜒在侧脸和眉毛以上的部分。
  “我呀。” 她的嗓音低沉,像是夜晚时分偷偷冲过沙滩的海浪;海水蕴在冷风和礁石里。
  黑色的“巨婴”伏在地上,轻轻哭泣着。它的哭声有如婴儿,而它本身看上去却像一个怪物。
  好可怜。
  他每次看到这样子的人和物都会忍不住伸出手去。
  锦子快要死掉的兔子也是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的。
  男孩还记得他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和他一个房间的锦子曾经养过一只很可爱的兔子,是过来领养孩子的人送给她的。锦子很喜欢那只兔子,可她自己也常常不能吃饱,兔子又怎么活呢?没几天以后,原本活蹦乱跳的兔子就变得奄奄一息了,它脆弱的就像这个黑色的怪物。但男孩又觉得它像锦子,它像锦子那边微微哭泣着。
  “胆小鬼……嗝。” 女性打了个酒嗝,然后看似很傻地笑了起来,“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会受伤……好羞耻好羞耻!拿这句写在我的墓碑上实在是太羞耻了。” 太宰治又咯咯地笑了两声。
  她现在几乎是半个身子都趴在地上了,那团凌乱的深发像蜘蛛脚一样动来动去。
  好像。
  和它的姿态好像。
  男孩在黑色的怪物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他带着害怕,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那个位置大概就是脑袋)
  它大声地哭了起来,比男孩更像是一个孩子。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她似乎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画的那副自画像;那副地狱的画。
  “什么呀……”她小声嘟囔着,“是我喝醉了还是有人在镜子上画画了——我才不长这样呢。”她看上去像是在发酒疯了,直接上手去擦那面镜面泛黄的镜子。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是这个狭间里唯一的背景音乐。
  男孩开始尝试给那个哭泣的怪物一个拥抱。就在那时,女性疯狂擦拭镜面的行为停止了。她一拳砸在镜子上,感觉像是下一秒就会砸破这个脆弱的落地镜。
  不被他人知晓,名为“回忆之镜”的镜子以它的冷漠看着女性的举动。
  太宰治的侧脸像是粘了胶水一样黏在了镜面上。
  一行热泪顺势滑下。
  “织——田——作——”
  生-命-之-光。
  天使。
  “若我能以我的死亡——”她低声呢喃着,那个男性的名字听在男孩耳中模糊不清。接下来迎接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那张不哭也不笑的脸上只有宛如玻璃弹珠一样的鸢色眼睛,像是平面,不笑的猫。
  “我忘了。”
  “我忘了我现在死不来了。”
  天使失去了呼吸。
  男孩怀中的黑色怪物变得冰冷僵硬;它随着主人的心一同死去了。
  那是男孩第一次真正接近太宰治。
  好可怜。
  -
  死柄木最近对他好了一点,但也只是好了一点而已。
  也许是因为有人能容纳他的愤怒,他的心机,他的死气沉沉——
  死柄木开始不再连名带姓地喊男孩的名字了,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对方名放在嘴巴里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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