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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累。
史蒂夫已经分不清到底奥莉薇是真的害怕、还是又在假装。
“你不要紧张。”史蒂夫无奈地安抚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忘记了吗？我们是朋友。”
奥莉薇缩在床头柜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双非人感的浅绿色瞳孔在月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像是最纯净透明的湖水，又像是宝石。
原来她四岁形态的时候，也总是爱露出可怜弱小的表情，但那个时候，所有都会觉得小女孩很可爱。可是现在，大女孩也露出同样的表情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忽然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史蒂夫的心尖仿佛被挠了一下。
“真的吗？”奥莉薇小声说，“我变大了，我们也是朋友吗？”
“真的。”史蒂夫说。他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一回事。比如你——”
他的目光扫向奥莉薇，然后史蒂夫发现，他只要严肃一点，奥莉薇就紧绷起来，显得非常紧张，仿佛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女人实在是太难搞了！如果是一个男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提起对方的领子，让他把实话说出来。可是如今，年轻貌美的大女孩可怜兮兮地蜷缩在他的床上，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暧昧。
想凶也凶不起来了。
史蒂夫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地说，“没关系，你不要怕我。你忘记了，我可是美国队长？”
小奥莉薇总是说‘没关系，因为你是美国队长’，所以史蒂夫特意用这一句来平缓奥莉薇的情绪。果然，听到他这样说，年轻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史蒂夫。”她轻轻地说。
之前的小吸血鬼一直都管他叫队长，如今忽然低声唤了他一声名字，让史蒂夫愣了愣。
“没关系，那……你愿意去客厅里聊一聊吗？”史蒂夫试探地问。
就算聊事情也不能在床上聊啊。
奥莉薇点了点头，仍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跟着美国队长身后。
实际上，她如今已经不害怕美国队长会伤害她，她确认过他们都是好人，美国队长更是如此，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是一个非常宽容的男人。
但是她不太确定史蒂夫对于之前的事情会作何态度，他会很介意吗？她还没想好自己要实话实说，还是做一些小小的掩饰。
哎，真是万万没想到这时候会恢复真正的样子，这让她如何是好……虽然不知道美国队长喜欢什么样的人，但是先把弱小无辜可怜装起来，至少这样会让史蒂夫凶不起来吧？
两人各怀心思来到了客厅里坐下，一时间空气沉默。
“所以……你愿意讲一讲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史蒂夫尽可能用缓和的口气问。
“我没有骗你。”奥莉薇低下头，轻轻地说，“我从欧洲来到纽约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最近一个月一直会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后来我才知道我变成了蝙蝠，还撞到了你……醒来之后我就变成了我小时候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变小了呢？”史蒂夫问。
听到这话，奥莉薇抬起头看了一眼，像是瞪他，但又没那么硬气。
“我第一次接触人类，还是超级英雄，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奥莉薇理不直气也壮地说，“而且你也先入为主的误会我是一个变种人孩子，所以我便借势假装自己是一个小孩子，好想办法找机会离开你。”
“可是当时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都一个人白天在我的家里，明明随时可以走，为什么不走呢？”史蒂夫很奇怪。
奥莉薇沉默了。
“谁让你闻起来这么香？”她说，“我觉得我闻到了却没有喝到，可能我下辈子都会后悔，不断地怀念你的味道，所以我便抱着涉入危险的决心留了下来，谁知道你先发现了我的身份。”
史蒂夫能够发现奥莉薇的身份，其实不足为奇。他本来思维和想法就比普通人敏捷，和奥莉薇相处的这段时间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而且蝙蝠不知为何总是容易和吸血鬼、女巫等黑暗生物联系在一起，史蒂夫那几天每天都要录濒危物种保护视频，让他忍不住将次联想了起来。
以及，奥莉薇装人类倒是很像，吸血鬼的呼吸比人类弱多了，可是她连睡觉时都会保持正常的呼吸。然而，她没忍住的是自己面对五星级时的渴求目光，一个‘没开荤’的人，很难对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国际名模视而不见，就是这个道理。
史蒂夫的血液太诱人，让奥莉薇忍不住自己的目光和咽口水。有的时候史蒂夫都觉得奥莉薇是一只小狗，而自己是香喷喷的肉骨头。
所以他当时才当机立断，立即回家进行便割血实验，果然奥莉薇立刻忍不住暴露了身份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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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对她讲解了一下她的马甲为什么暴露的原因，让奥莉薇叹了口气。
超级人类就是难搞，如果是普通人，她的偷瞄完全不会被发现吧。
史蒂夫又继续问道，“那当你确定我们是好人之后，为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实话呢？”
“当然是为了占据机会，喝到更多五星级的血。”提起这个，奥莉薇脸上严肃了许多，仿佛在说自己的事业一样，“我怕事情坦白，你们就不会再给我血喝了。”
嗯……
除了年龄变了，奥莉薇这个以食为天的性子似乎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史蒂夫又叹了口气，感觉他们之前往她是特工、有所图谋接近他们套取情报的想法都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从始至终，奥莉薇都一直在与自己的食欲和小命之中挣扎，除了思考如何吸血、如何吸更多血之外，她根本就没有没有想过别的。
“那你……”
史蒂夫最后一个问题变得迟迟出不了口。
他真的很想问奥莉薇，既然她不是小女孩，那为什么非要假装害怕让他陪她睡觉？
为了不让女孩子尴尬，史蒂夫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这个问题。
实际上，除了快一百岁还被莱斯特和路易管得要命的奥莉薇之外，实际上吸血鬼们对于性事比人类开放多了，毕竟活得那么漫长，食欲和爱欲也是生活的一大动力之一。
只不过奥莉薇属于没有经验所以特别容易害羞的那一种，但她对于自己的感觉也很直接——美国队长拥有一个完美的男性身材，他的血和他本人都十分吸引她。
所以既然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奥莉薇的手心忽然觉得空虚。
唔……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点想念队长那紧实有力胸肌的手感了呢。
史蒂夫最后没有好意思问奥莉薇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奥莉薇也没有好意思问他另一个问题——按照之前那种来回反复的情况，她很有可能还会变小。
下次变小，她还能找史蒂夫求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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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没有感觉到他正在被奥莉薇‘算计’。
其实奥莉薇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可以理解，现在的吸血鬼就如同当年的变种人，多警惕一些而已，估计其他超级英雄都会很宽容地理解这件事情。
然而对于史蒂夫来说有点困难，因为奥莉薇用自己的年龄之便占了他的便宜，尽管对于史蒂夫这种直男来说，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相反还因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点窘迫。
如果是一个害怕自己睡觉的小女孩，他陪伴几晚是没问题的。可是现在，面对着忽然长大的奥莉薇，之前的一切似乎就变得非常不妥起来。
奥莉薇小时候像是洋娃娃，长大了也是如此，她不是史蒂夫喜欢的那种类型，他一向比较喜欢如佩吉般成熟有魄力的女性，之前的一两次不告而终的、甚至都没有开始的恋情对象，基本也都是成熟款的女人。
然而，奥莉薇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
和那些成熟有魄力的女军人、女特工相比，奥莉薇的样貌看起来更加年轻，她的样貌是十九岁二十岁出头，这个年纪的女孩已经有了女人的曲线和魅力，可眉眼中少女的青涩干净的气息并没有完全褪去。
如果说成熟的女性就像是美丽绽放的玫瑰，散发着危险漂亮的味道，那么年轻的女孩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蔷薇。
而且，奥莉薇本来就拥有着一张精致的面容，吸血鬼的特质让她变得更像是手工雕刻的娃娃。她小的时候就有一种与美国现代略微不同的复古感，如今她长大了，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她就像是油画中的贵族女孩。
奥莉薇那顺滑根根分明的柔软长发、显得宝石质感的绿色眼眸、以及那比普通人类明显更加苍白的皮肤，都让这种感觉加强了许多。她虽然是捕食者，可却长着人畜无害的外貌。
她一个人坐在史蒂夫的对面，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轻颤，便很容易让人向她妥协。
真没想到，传说中可怕嗜血的吸血鬼，竟然是如此美丽的生物，看起来和黑暗沾染不上一丝关联，甚至显得更加干净。
对于史蒂夫来说，之前的‘欺骗’无伤大雅，毕竟现在世界组织都要救助吸血鬼，所以他本人是非常愿意继续和这个还算投缘的吸血鬼女孩保持友好联系的。
说来也让联合国惭愧——他接触的这个吸血鬼女孩，竟然是最近在美国出现的唯一一个吸血鬼。当然，如果奥莉薇不愿意，他仍然不会告诉上层，毕竟这样就本末倒置了。
他调整心情，试探地对沉默的女孩问道，“你还愿意那样和以前一样和我们保持联系吗？”
“当然。”史蒂夫以为奥莉薇会犹豫一会，没想到她十分干脆地对说，“队长，你们都是很好的人类，我信任你们。”
史蒂夫心中欣慰，却听到奥莉薇继续有点犹豫地说，“那以后我还能吸你的血吗？”
果然最重要的还是吃。
“当然。”史蒂夫顿时有点无奈地笑了起来，“你想现在就验货吗？”
“不用不用。”就算奥莉薇也知道如果真的同意的话就显得有点太厚脸皮了，她赶忙说，“明天再说，不着急。”
……嗯。这样就显得稳妥得多。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两人这一顿聊天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泛白，顿时又陷入沉默。
和一个小女孩共处一室、以及与一个年轻女孩共处一室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史蒂夫站了起来，“我去做些早饭，你要吃吗？”
奥莉薇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便走入了厨房，终于能够逃脱一会这样尴尬的氛围了。
奥莉薇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觉得自己也有点头昏昏的。猝不及防地变了回来，让她也有点被动。
等到史蒂夫做好简单的三明治和煎鸡蛋之后端上桌，奥莉薇自觉地走了过去。
“托尼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两人在桌子前坐下，史蒂夫看向她，“你现在的状况应该也和正常吸血鬼的情况不一样吧？托尼和班纳博士都是很厉害的科学家，或许他们能帮助你。”
“……还是算了吧。”奥莉薇小声说，“没事的，反正吸血鬼一般都死不了，就算我身体有什么异常，几年时间也能恢复了。”
——这也太随意了吧？
史蒂夫也不能为她做决定，既然奥莉薇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
“对了。”史蒂夫说，“你知道你在变成蝙蝠的时候，是有心跳的吗？”
正在吃三明治的奥莉薇一愣，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史蒂夫。
“你说什么？”
“你失去记忆、碰上托尼的那一次，他是把你当做动物救治的。”史蒂夫说，“当你是蝙蝠形态的时候，AI检测到了你的心跳。可是当你变回吸血鬼之后，你的心跳便又停止了。”
“这不可能！”奥莉薇几乎脱口而出，“我十九岁被转换为吸血鬼之后，心脏便不再跳动了。就算变成蝙蝠，也应该是这样。”
“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身上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才让你去检查一下。”史蒂夫耐心地解释道。
奥莉薇手中的三明治便吃不下去了。她并不为自己莫名在另一种形态下有了心跳而高兴，事实上，这让她害怕。未知的变异的后果是没有人知晓的，她已经习惯了吸血鬼那强韧的身体，忽如而来的心跳问题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谢谢你，队长。”奥莉薇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我的确该被检查，但是我更想去找我们那边的人。”
“你要去哪里找科学家或者医生？”史蒂夫有点好奇。
“弗兰肯斯坦。”奥莉薇说，“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科学怪人。不过我去找他之前应该跟我的父亲说一声……”
有了心跳这件事情是不同寻常的，重要程度和之前她莫名变小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她必须立刻、马上返回欧洲，去瑞士见一下弗兰肯斯坦。
史蒂夫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系列科幻恐怖电影的剧照，以及各种可怕的怪物形象。
说真的，他觉得托尼和班纳博士比科学怪人靠谱多了……
“你真的确定他不会一时兴起而将你解刨了吗？”史蒂夫忧心忡忡地问。
“不会的，他人可好了，只不过块头大了一些而已。”奥莉薇跟他解释道，“其实弗兰肯斯坦人可好了，我小的时候，他还来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
莱斯特作为吸血鬼里的名人之一，让奥莉薇从小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黑暗生物朋友。然而她的解释似乎并不能完全安慰到史蒂夫。
奥莉薇理解这种状况，毕竟人类以他们这些黑暗生物创造的各种电影和电视剧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就连吸血鬼们都会去看有关于吸血鬼的电影，为此津津有味。
吸血鬼的形象也是渐渐从可怕的怪物，变成了如今竟然很多人类都喜欢的存在，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看得到。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史蒂夫。”奥莉薇说，“我一会就给我父亲打电话，尽量今天就回欧洲查明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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