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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月下蝶影

时间:2019-07-27 09:09:24  作者:月下蝶影
    刘半山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动怒,而是再次问道:“下官觉得很奇怪,你乃相府千金,本该是一脚出八脚迈的贵人,为何要单独进破庙中,庙中有什么你想见的人?”
    “是啊,我确实有想见之人,”石飞仙忽然扭头看向容瑕,“因为有人送了我一封信,与我约好了在那里等他。”
    “约你的人是谁?”刘半山追问。
    石飞仙再度沉默。
    “石小姐,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你如果不说出实情,我们又怎么能证明你的清白?”
    “约我的人,没有说明他是谁。”
    “石小姐,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约你,你为何要赴约?”
    “因为这个人的字我认识,”石飞仙双目灼灼望向容瑕,“他的字我看了很多遍,所以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个字是他写的。”
    “是谁?”刘半山回头看了眼容瑕,仍旧追问。
    “成安伯,容君珀。”
    
    第86章
    
    满室皆静,有人在看容瑕,也有人在看班婳。
    班婳只是看了容瑕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喝茶。
    容瑕眉头微微一挑,“我?”
    石飞仙凄厉笑道:“若不是你,我又何必去那人迹罕至的破庙?”
    “可是石小姐,我从未给你写过任何字条,也不可能给你写字条,”容瑕坦然地看向石飞仙,“不知你能否把字条给在下一观?”
    石飞仙冷笑:“如今出了这种事,你自然不会再承认写过字条给我。”她虽本性有些虚荣,但是这世间能让她自愿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也只有容瑕一人而已。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有属于石党的李成开在场,石飞仙也不担心容瑕会毁灭证据,于是没有多犹豫,便把那张藏在怀中的字条拿了出来。
    容瑕没有伸手去接,刘半山看向李成开,李成开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这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条。他也曾看过容瑕的字画,所以打开字条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这字确实像是容瑕所写。
    但李成开不敢直说,他只是把字条举到刘半山面前:“刘大人,您看这……”
    刘半山只看了一眼,便笑着摇头道:“这字非容大人所写。”
    “什么?”石飞仙猛地抬头看向刘半山,“不可能!”
    她不可能不认识容瑕的字迹,这明明就是容瑕的字。
    “石姑娘,下官亦十分喜欢容大人的字迹,所以这些年来收藏了几幅容大人的墨宝,但是……”刘半山转头看容瑕,“事实上容大人的墨宝少有传出,外面很多所谓容大人的真迹都是别人临摹的。”
    “这幅字虽然很像容大人所写,但是只要请鉴定字迹的老先生来看上一眼,就能证明这并不是同一个人的字体,”刘半山对石飞仙道,“石姑娘,大理寺有鉴定字迹的官员,他的眼力连陛下都曾称赞过,下官这就把人叫来鉴定一番。”
    见刘半山态度如此肯定,石飞仙内心已经信了一半。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容瑕,脑子里渐渐清醒起来。容瑕平日里对她态度那般冷淡,又怎么会写字条约她见面?
    她身体晃了晃,无力地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很快能鉴定字迹的老者来了,他手里还拿着容瑕写过的字,只看了几眼后便肯定地摇头:“这是两个人写的字,容伯爷的字苍劲有力,而且写到最后的时候,有微微带钩的习惯,给人游龙舞凤般的惊艳感。而这张纸条上的字,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而且此人下笔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腕力不足,落笔间稍显虚浮。”
    “写这种字的人,若不是较为文弱的书生,便是一名女子,”老者放下字条,对三位大人拱手道,“这是老身的一家之言,不过为了案情更为明朗,还请诸位大人多请几位先生再辨别一番。”
    “有劳先生,”刘半山对老者行了一个礼,转身对石飞仙道,“石姑娘……”
    “不用了,”石飞仙面无表情地抬头,“我相信你的话。”
    刘半山笑道:“既然如此,请问石姑娘能否证明你只是恰好与人约在了破庙中见面?”
    李成开见石飞仙哑口无言的模样,在心中暗暗摇头,石家姑娘这事只怕是说不清楚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石家二姑娘写得一手好字,或许这张纸条是她故意临摹出来当做借口也未可知。
    而且不少人都知道她对容大人有几分情谊,她完全可以拿这个借口来掩饰她杀人灭口的真相,真真假假谁又能说清楚?
    “石小姐,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只能暂时委屈你在此处住上几日了。”刘半山转头看了眼容瑕与班婳,“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石飞仙没有说话。怪只怪她看到别人送来的字条,便以为是容瑕所写,连仔细辨认字体都不曾做到。
    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等待父兄来救她,可是想到她被人带走时,父亲背过身的模沉默姿态,她又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可笑。石家的姑娘,生来就是为家族牺牲的。
    她唯一有过的奢望,也不过是想嫁给心仪的男人,然而这个奢望也破灭了,因为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她。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石飞仙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不需要对我摆出这副伪善的面孔。”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班婳突然站起身,对容瑕道:“我该回去了。”
    “等等,”容瑕跟着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容君珀,”石飞仙叫住容瑕,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宁可与班婳这种女人成婚,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班婳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石飞仙,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世上总有一些人自认深情,即便别人不喜欢他,也要坚持为自己的感情索要一个答案,若是对方不回答,便是冷漠无情。哪怕这个人已经有恋人,或是有娘子,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问题会有多难回答,而且对方也要必须回答才算礼貌。
    他们全然没有想过,不计场合的提问,本就是不礼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而世人也总是被一些莫名的付出与深沉感动,比如说现在,班婳就看到在场有些人已经开始动容了。
    是啊,一个漂亮的弱女子倾心于一个男人,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甚至值得人著书立传,并且来感慨一番她的爱情。若是男人不感慨一番,哪还算得什么风流才子?
    “石姑娘,”容瑕停下脚步,“你在容某眼中,与京城其他姑娘一样,而福乐郡主却不一样。”
    “望你日后不要再问在下这种问题,更不要当着在下未婚妻的面问这种问题,这种话问出口只会让人感到为难,更会让在下的未婚妻不高兴。”容瑕微抬下巴,“告辞。”
    直到容瑕与班婳离开,众人才渐渐回神。
    对啊,这位石姑娘明知道容大人与福乐郡主已经定亲,还当着人的面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妥当?福乐郡主与容大人感情本不错,但被她这么一问,没问题都闹出问题了。
    李成开在心中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事,他现在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他在石崇海那里一直不受重用,心里对石家多多少少有些意见,现在对石家的事情,也很难尽心尽力。
    走出大理寺,班婳抬头看天,见天色仍旧有些阴沉,于是对容瑕道:“你现在回府吗?”
    “我先送你回去,”容瑕爬山马背,“正好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说。”
    “石二姑娘的事?”班婳挑眉,“不用了,我相信你跟她没什么。”
    容瑕诧异地看着她。
    班婳见他这副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跟女人看女人的目光不一样。在我看来,你看石二姑娘的眼神,与看李侍郎的眼神一样。”
    容瑕愣住,半晌后失笑道:“婳婳竟如此相信我?”
    班婳认真地点头。
    容瑕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几声。
    相爷的女儿被带进大理寺大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连一些百姓都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整个案情。什么石小姐因为嫉妒福乐郡主的美貌,请杀手来刺杀福乐郡主,事情败露以后,成安伯冲冠一怒为红颜,把石二姑娘告到了御前,宁可得罪权倾朝野的石相爷,也要把石二姑娘押进大牢。
    最后的结论是,石二小姐真是太坏了,成安伯对福乐郡主痴心一片。还有那可怜的福乐郡主,一定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才被人嫉妒。
    这个故事里面,已经没班淮这个当事人什么事了。
    也有人说,石小姐才是大业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嫉妒福乐郡主?只是这种说法很快被人打脸。理由就是,艾颇国王子听说石小姐是第一美人,便想要求娶其为王妃,哪知道在宴席上他竟对着福乐郡主叫石小姐。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艾颇国王子眼里,真正的第一美人是福乐郡主,而不是石小姐。
    又有人问,那为什么之前大家都默认石小姐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有机智的百姓表示,肯定是因为石小姐会吸引男人,据说连福乐郡主第二任未婚夫,也是被石小姐勾引走的。
    于是这个故事版本里,也就没青楼姑娘芸娘什么事了。
    种种爱恨情仇、狗血恩怨,在京城百姓的嘴巴里,足以编成长达百万字的话本,情节都还不带重复的。据说一些茶楼里,已经有说书人根据这件事进行改编,靠着这些故事,赚了不少的打赏钱。
    石崇海被外面这些流言气得忍无可忍,于是跑到云庆帝面前喊冤告御状,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班婳那样,只要向皇帝告状就能拿到好处。
    皇上这一次没有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为他们石家保住声誉,而是当着群臣的面斥责了他。
    说他教子不严,态度懒散松懈等等,虽然没有直接定他的罪,但是他的脸面却丢了个精光。
    石崇海已经很久没有丢这么大的颜面,下朝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靠着两位同僚扶着才坐进轿子里。
    谢宛谕听宫人说着石家人的狼狈模样,笑着坐在铜镜前轻轻描着自己上扬的眉毛:“有什么好高兴的,左右陛下也更喜欢太子,就算一时间让石家难堪,也不会动他们的根本,我们最多也就看看热闹罢了。”
    宫人见她言语虽然冷淡,但是脸上却犹带笑意,顿时那里便明白过来,继续道:“王妃您有所不知,外面说石二姑娘那些话,传得可难听了,若是奴婢被人这么编排,早就羞愤而死了。”
    “哦?”谢宛谕放下眉黛,转头看向宫人,“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
    宫人挑拣了一些适合在宫里讲的流言,讲完见谢宛谕心情似乎极好,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她还当着成安伯的面问,为什么宁可娶福乐郡主那样的女人,却不愿意多看她几眼呢。”
    谢宛谕似笑非笑:“成安伯怎么回答的?”
    “成安伯说,石小姐在他眼里,与京城其他女子一样,”宫人皱了皱眉,“这话大概是说石小姐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不,”谢宛谕轻笑出声,“这话是在说,他眼里从头到尾就没有她。”
    成安伯此人对女子十分疏离,从未见他与哪个女子特别亲近过,她唯独见到的一次,就是陛下万寿礼的雪地里,他与班婳并肩前行,两人间的气氛,让她有种若是出去破坏他们,就是犯了天大错处的感觉。
    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庆幸,那天她选择了沉默,而不是把事情告诉石飞仙。
    石飞仙不是自认魅力非常,天下男人都会为她折腰吗?她就要看看,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有多少男人真正愿意为她折腰。她从细瓷瓶中取出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朵,伸手掐去花冠上的花瓣,咯咯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蒋洛走进屋子,见谢宛谕坐在梳妆台前,便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再过几日是成国公的寿诞,你记得准备好寿礼。”
    谢宛谕松开手,仍由花瓣落了一地,然后用手帕擦着掌心的花汁,垂下眼睑道,“殿下,既然是您外公的寿诞,你要亲自前去才有诚意。”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来教,”蒋洛有些不太耐烦,“你只管准备好寿礼,到时候跟我一块出门就行。”
    他喜好美色,娶了谢宛谕以后,总觉得她容颜不够美,所以两人同房的次数并不多。这会现在见到谢宛谕长发披肩的模样,他突然又有了几分兴致,于是走到她身边道:“宛谕今日甚美。”
    “是吗?”谢宛谕抬头看蒋洛,笑着道,“可能是我心情好的缘故。”
    “那你平日可要多笑一笑。”蒋洛走上前,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伺候的宫人们见状,低头沉默地退了出去。
    三日后,刺杀静亭公的四个刺客判了斩首之刑,而石飞仙仍旧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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