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那些虚的,你现在尸身被找到力量应该也变强了,他怎么对你的你怎么对他就行了。”
女鬼闻言看向房东,刚才面对祝央还又软又蠢的眼神变得冰寒恶毒。
她死的时候才20岁,年轻漂亮,家庭幸福,学业优秀也不乏知己好友。
她本该还有大把的美好人生,却因为这个恶棍的龌龊色欲葬送在这里,灵魂也因为肉身被困在密不透风的水泥里受尽折磨。
她恨,恨不得叫这人渣碎尸万段,不过祝小姐说的办法倒是更好,那眼睁睁无法动弹的折磨,让这家伙也亲自品品这滋味吧。
随即房东看见镜子里的人影消失了,可还没待他松口气,旁边那张因为玻璃的剥落而露出来的脸却动了动。
那张被水泥灌塑过的脸,犹如美术室的人头石膏,脸部轮廓还有五官甚至发丝呈现一种灰暗死板的栩栩如生。
而这水泥雕塑一样的脸,竟慢慢的五官牵动,露出一个笑脸。
这笑脸比刚刚鬼出现在镜子里还要吓人,因为镜像给人感觉总有那么一丝虚幻,所谓镜中月水中花,总抱着一丝那是假的的侥幸。
但镜子旁边的水泥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现实了,而那封了好几年的实物却仿佛活了过来。
房东瘸着两条腿,根本站不起来,他身上肉多,手臂支撑着根本爬不动。
但他还是拼命的往外爬。
此时水泥传来搅动般的动静,那种泥浆搅动的浆黏声清晰传到房东耳朵里,仿佛变成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声调。
这时他看到那女孩儿的尸体直接活了一般,从水泥里爬了出来。
已经干透好几年的水泥此时质感变得像刚拌好的泥浆一样,随着她爬出来的动作还往下淌了一地。
女孩儿脸上挂着笑,连牙齿也被水泥全部覆盖,诡异又狰狞。
“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房东便拼命往前爬,便挥手。
可女孩儿想裹着泥浆的泥鳅一样身形柔软无骨以诡异的S线很快滑到他面前。
“咯咯咯!”女孩儿沾满水泥浆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脚,然后咧出一个狞笑:“抓到你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我明天就去警局自首,放开我,饶了我吧,我不要呜呜呜~~”
但拉住他的力道却没有半点减缓和犹豫,房东在挣扎间被一步步拉进了女孩儿曾经暗无天日待了好几年的地方。
然后流到外面的水泥缓缓的流了回去,洗漱池里的,地板上的,如同有生命一样,像倒放一样沿着原来的轨迹缩回墙上。
房东挣扎不断的身影逐渐被水泥糊住,挣扎越来越弱,随即消失。
但水泥仿佛有生命一样的蠕动并没有结束,随即又从里面吐出一具尸体,正是女孩儿自己的,水泥墙面这才慢慢变干,恢复了最初密不透风的模样。
祝央蹲了下去,戳了戳被吐出来的石像尸体:“你这设定跟水鬼有点像啊,只要拉一个人进去,自己就可以解脱了,这家伙该不会也能这样吧?”
女鬼小姐的鬼魂出现在祝央旁边,也惋惜的摸了摸自己,摇头道:“不会,杀了他我力量变强了,我能感觉得到,说到底我才是枉死的厉鬼,本来就应该比他们两口子更强,不过身体被这样困住,力量没法积蓄。”
“现在好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了。”
祝央对这结果挺满意,又看了眼尸体:“这怎么处理?明天别吓到邱老师和孩子,不过这惟妙惟肖的,送去参展肯定得奖。哈哈哈!不是有那啥故事,说美术系的学生为了得奖杀了自己同学做成塑像吗。”
“姐,大晚上的,别讲鬼笑话好吗?怪吓人的。”女鬼小姐心有戚戚道。
祝央:“……”
姐们儿要不要提醒你你自己就是厉鬼?还刚刚那么惨烈的方式杀了个人。
祝央顿觉无趣,这些家伙都一个配方的傻样,还真不让她失望的。
她站了起来:“行了,我把身体塞你的镜子里,反正你能在镜子里出入,也比放在外面落谁手里好。”
女鬼小姐自然高兴,和祝央一人抬着头一人抬着脚,嘿啾嘿啾的把尸体弄镜子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邱老师起来洗漱发现镜子破成这样,自己的洗衣棒又扔一边,还以为是晚上谁看见老鼠乱窜折腾的,不过这么大的动机居然都没吵醒她。
说起来昨晚确实睡得给外沉,今早起来都晚了,还好这天没有早课,儿子小明更是叫了好半天才叫醒,得跟他老师打个电话报声迟到了。
邱老师走后没多久崔小姐也一副起晚了的样子匆匆忙忙就出了门。
祝央昨晚折腾了那么半天,居然依旧比汪蓓先醒,便穿好衣服自顾自出门洗漱。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即使再迟钝也知道不可能没事发生。
李立和汪蓓差不多同时从房间里出来的,也纷纷觉得昨晚睡得太沉,放现实还能高兴一下睡眠质量,但在恐怖游戏这精神高压中还能睡成这样,就是不正常了。
他们来到洗漱池这边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可迷迷糊糊走过来看见镜子碎了一大块。
正要问怎么回事,转头冷不丁看到的画面差点让他们心跳骤停。
只见祝央吐出嘴里的漱口水,将牙刷往伸到自己面前的杯子里一扔。
然后那只手就自动将牙刷牙杯放回原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同时递给了祝央一根热水烫过晾到温度刚刚好的毛巾。
祝央洗完脸将温毛巾捂脸上,感觉脸上的毛孔都打开一样,确实痛快。
她用完毛巾就递回那只手里,那只手的主人又麻利的收起来。
还问祝央:“姐!温度合适吗?会不会有点烫,现在夏天呢。”
祝央这会儿正痛快,挥了挥手:“刚刚好,干得不错,比我身边那几个碧池有眼色多了,要不是你长得一般,我绝对招你进姐妹会做我跟班——啊不,会员。”
女鬼小姐撇了撇嘴:“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好歹从小到大也是被人夸漂亮的,大学还是班花呢。”
“这就对了,我的姐妹会最低标准可是系花,还不能是竞争小的和尚系,唉,我倒是想开后门,可也不能破坏规则啊。”
女鬼闻言,竟然神情颇有些落寞。
祝央又道:“其实嘛,我听说鬼越是厉害本事就越高,或许可以凭法力变得漂亮哦,反正你也不是人了,某些方面可能性反而更高哦。”
女鬼小姐一听眼睛就亮了:“那我——”
祝央却矫情道:“要真有那天,你要是有机会跟我申请,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通融。”
女鬼当即觉得浑身都是劲,忙鞍前马后的伺候祝央:“姐我帮你擦化妆水,是这瓶吧?今天化妆不?可以试试我的手艺,我手稳,以前朋友要约会要去漫展都是拜托我帮忙呢。”
祝央抬头将脸对着她:“那试试啰!”
李立觉得眼前这情况就跟他们公司员工动员大会后,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员工们。
不对,这尼玛是鬼啊,鬼啊!
一个人在镜子前面洗漱,另个人端牙杯递毛巾还帮擦水乳帮化妆几个意思?
看着镜子内外两个女孩儿不一样的倒映,里面那个还伸出手来忙前忙后,外面那个受用得理所当然。
饶是李立和汪蓓一路走过来经历这么多事,也是震碎了世界观——
这个说法好像每天都要,应该是祝央这人就是负责一遍一遍给他们刷新奇观看的。
两人觉得腿有点软,颤颤的问:“祝,祝央啊!,昨晚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祝央闭着眼睛,女鬼这会儿正给她擦乳霜按摩脸,还别说手法力道都挺不错的。
听到李立他们的问话便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又敲了敲旁边那块密实平整的水泥墙面:“终于不用看这龟儿子的脸了,一会儿吃完早饭你们拿了他的钥匙,现在别墅被我们占领了,如果邱老师和崔小姐他们问起来,就说龟儿子死了妈,回老家奔丧去了,别墅里的东西自取自用吧。”
“呸!”女鬼听到关于房东的话题,边给祝央打粉底还边往旁边啐了一口。
李立和汪蓓听完整个人都是飘的,不知道怎么洗漱完恍恍惚惚又下楼出门买的早餐。
等早餐带回来,祝央那边还有点没有画完,两人也没动,想等她一起吃。
汪蓓终于在沉默中开口了:“你说——咱俩,会不会太坐享其成了?”
李立沧桑道:“是啊,快躺着通关游戏了。”
这倒不是每个玩家都有多高的道德感,其实绝大部分玩家都巴不得什么事都不做,平安度过这操蛋的游戏。
只是玩家作为同一立场的临时伙伴,什么都不做也什么危险都不想承担的人,绝对是第一个被排挤出团队自生自灭的,每个人都在挣扎求存,谁有义务保护你?
可自从进了这个游戏,却是哪儿都和以前的常识不一样。
一个刚刚第一场的纯新人小姑娘,真的什么都没有声息的干了啊。
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那种悲壮伟大,而是这事在她那儿就跟玩一样,你感觉不到任何惊心动魄的紧迫感。
连带着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儿是干嘛?难不成游戏安排他俩就是为了给祝央跑腿的?或者替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玩家配两条咸鱼好喊六六六?
想到这里汪蓓对祝央实在肃然起敬:“我还是头一次在游戏里看到有鬼自觉自愿当狗腿子的。”
不是没有玩家驱使过鬼,用道具或者偶然帮到的人情什么的,但一般具有时效性。可楼上那女鬼的架势,是真恨不得从此以往跟祝央混呐。
又叹道:“大概有些人就有这种与生俱来那种魅力吧,周围的人都羡慕,向往,想接近。我小时候也看到一个周围人人都想和她做朋友的姐姐,不过都没得这么夸张的。”
连鬼都不能幸免。
就好像那人是自己活成了自己内心中最憧憬渴望的样子。
李立作为成熟的中年人,就比较现实了:“我看好祝央,我觉得她肯定能在游戏里走很远。”
汪蓓翻了个白眼:“这要你看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所以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李立肃然道。
汪蓓:“……”
祝央下楼就感觉今天两人对她格外热情,又是递筷子又是倒豆浆的,汪蓓还表示她昨晚忙了那么久,要是手累她可以喂她吃早餐来着。
不但如此,对于一早出去,现在才回来的陆辛。两人仿佛产生了一种竞争意识,这让陆辛莫名其妙。
不过也来不及在意这个,他对祝央道:“我知道吴越在哪里了,现在我们麻烦大了。”
“算了,我带你去见他,还是边走边说吧。”
第22章
昨天虽然去吴越的高中没找到人,不过当面看到那群霸凌团伙中的一人惨死,也让整个事情大条起来。
老实说祝央是不在意那些人死多少的,自己的孽力反馈因果报应自己受着,一群人欺凌折磨别人的时候也没有谁按着他们手干的坏事。
只是汪蓓说那个道理但凡有脑子的人都想得明白,那些到处霸凌同学的小混混死了之后呢?还有替吴越完成诅咒的那个存在呢?
不要说他们就是自己那条线里面的因果,牵扯不到他们玩家头上,那要这么算,其他三条线实际上也是一样的。
这会儿预备役的鬼已经够多了,吴越这儿还要牵扯一群,然后还有个更邪门的鬼神还是邪神之类的玩意儿。
即便这些东西只有一成的可能也是视他们玩家为猎物,这数量和强弱的对比下也只有团灭的命。
哦不对,陆辛估计凉不了,但祝央一来不知道他具体能耐,二来也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安全寄托在别人的良心上。
不过原则是这样的,但使唤起这个披着新人皮的高级玩家跟班来,祝央倒毫不客气。
昨晚没等到吴越回来他们也没有闲着,陆辛这边想办法查到了吴越的所有资料。
学校那边监护人一栏填的居然不是他父母的名字,而是家住在这个城市的他的大伯一家。
实际上吴越的父母早就死了,他的监护权归了他父亲的亲哥哥,也就是他大伯一家。
但他大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侵吞了吴越的遗产,将人赶出来一个人住。
每月给的生活费只保证他最低的生活水准而已,之所以还能上学,是他大伯做生意的要名声而已。
陆辛装作学校的老师打家访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还声泪俱下的表示自己有多担心侄子,而侄子自从弟弟弟妹走后又变得多么孤僻多沉默寡言,甚至十六岁以后就独自搬出了家,拒绝和亲人接触。
但实际上吴越的周末和假期时间都被叫去他的店里当免费杂工,嗯!那家店以前是吴越父亲的。
不得不说他大伯这家的演技还是对得起他侵占的财产的,果然钱能挖掘人的无限可能。
他们又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关于吴越父母的事,这一点他大伯一家倒是没怎么作秀。
说是两人是吴越他爸早年去东南亚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吴越他妈出身泰国北部一个偏僻部落,两人一见钟情,当时在当地就结了婚。
几个月后回到国内,又正是领了证,很快就有了吴越。
吴越大伯一家说起他妈的时候,一致认为这个弟妹人都点邪门,经常神神叨叨的,一开始家里还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吴越父亲不满的发了几次脾气之后有所收敛,一家三口前些年还算幸福美满。
就给吴越给他妈教的,从小就跟其他孩子有些不一样,性格也沉默不讨喜,但这在当时都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吴越小学毕业那年,他爸出轨,在外面有人了。不光这样还带着怀了孕的小三登堂入室逼迫妻子离婚。
吴越妈妈是哭也哭过闹也闹过,那男人铁石心肠起来,是真的半点转圜都没有。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但就在约好去民政局换证的前一天,吴越爸爸和那小三都突然横死。
吴越爸爸当时还在经营那家店,在后厨炸薯条的时候突然把自己的头闷进炸锅,等被发现的时候整个头都炸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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