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有村长在里面磕头烧香,谢奕一脚踹开门就走了进去。
在村民们出声以前一个个揪着领子扔了出去:“还拜,拜个屁,你们祖宗知道自己费心砍死的山贼被自家龟儿子供奉在自己上面,居然都没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村民们一惊,正闹哄哄和谢奕对峙上,后面的新人玩家就到了。
其中一个三十几岁长得老成靠谱的男人呵斥道:“你干什么?任务都没发布你别乱来,要是——”
话没说换,就看到谢奕跳到供桌上,一把掀开红布,便露出那供奉的真容,几个玩家一看那玩意儿,就知道这村邪门了,并且邪门之处八成也在这上面。
他们不明白同是新人,那年轻小子哪里来的路子,直直的就找这边来了。
心里还在琢磨,就看到他伸手往石像上面一掏,手居然直接穿过佛像,从里面拉出个东西来。
那东西一脸懵逼不断挣扎,但还是被谢奕轻松的整个拉出,那过程有点想特效电影里从人的身体里拉出灵魂一样。
谢奕一拉出那东西就往地上一扔,村民和新手们看过去,赫然是与石像如出一辙的一玩意儿,就是他们的菩萨。
那满头的眼珠子正在惊恐的眨巴。
谢奕搓了搓胳膊,恶寒道:“都说了我怕这些玩意儿,姓路的使唤起人来简直无理取闹。”
又对几个新人玩家道:“你们谁杀过牛蛙?”
几个新人都是懵的,其中一个吗,茫然的举了举手:“我!”
谢奕松了口气:“这就好,来来来!你宰了它,个头虽大但原理估计差不多,杀完了我给你一千点奖励。”
新人这才反应过来是遇到大佬了,连忙点头,另外几个人什么时候见积分这么好挣过?也纷纷毛遂自荐。
谢奕把他们放进来:“成成!都行,反正怎么痛苦怎么来,不能让它死的轻巧了。”
“你们先杀,我出去了啊,我胆小见不得这些玩意儿,对了嘴巴捂住,我听着惨叫也揪心。”
大佬你怕不是在逗咱们?不过几个新人也就在心里默念而已。
外面的村民被这菩萨让人活生生拖出来的画面给惊呆了,又见菩萨真容实在可怖,在这些人手里又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对菩萨的虔诚被就来自于贪婪和怯懦,自然也没那胆子拼了。
谢奕在祠堂外的树上叼着草坐了好久,见祠堂门打开,几新人满身血的走出来邀功。
立马连退两步:“别别别,别往前走了,你们就跟一队电锯杀人狂一样,那小姑娘你别笑得这么渗,你牙齿上都沾血了。”
女玩家不依,愤愤的转过身,等玩家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算能入这自称胆小的矫情大佬的眼。
大佬倒是痛快,一人给了一千积分,几人又马上接到游戏BOSS提前遇害,本场合需要维护,玩家提前脱离游戏的消息。
为了补偿几人的通关评价还不低,几个玩家喜得跟什么似的,从没遇到过这么短这么容易通过的关,还白得了一千点的报酬,算是发了一笔小财了。
几人对大佬千恩万谢,诚恳请求大佬没事多到新手场转转。
谢奕也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世界,可没过五分钟,他就又使用了道具重新回到了那个村庄。
“老路给的硬性任务是至少杀三次,这次就让可怜的新娘们动手吧。”
说着就抹了抹眼睛。不知真哭假哭道:“可怜的姑娘们,癞蛤蟆祸祸大闺女啊。”
正在自我介绍的几个新人回头,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这个突然神神叨叨的家伙。
祝央自然是不知道继被她生生折磨死后,那鬼菩萨又遭了多少罪,关键是从时间线来看,这会儿人家蛤蟆还是个嫩蛤蟆。
当然她知道了也不会对虐蛤蟆这事发表什么感想。
在暑假前夕,祝央打算再进一次游戏,然后整个暑假就可是不受打扰的享受了。
在脑中递交了申请,挑了个第二天没什么事的晚上,其实与其让游戏自己安排时间,反倒是自己估摸准稍微提前一下申请比较好。
那时间地点还有自己现实中的事也比较好调节,只不过大多数人每次进游戏前都抱着生命中最后一日的心理准备,很少有会提前的。
这天祝央和弟弟吃完饭,又窝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时候正好还有大半个小时到她进游戏的时间,祝央关上门,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拿过手机一看,距离进去还有两分钟。
便慢悠悠的躺床上,调整好姿势等待,到了时间兑换窗口打开,祝央买了这一场开放兑换的道具。
她的体质依旧不能再增长,因为上次通关之后S级的奖励又各涨了十点,所以又到了阶段极限。
买好能用的,意思正要转换,祝央突然听到卧室门被打开。
祝未辛兴冲冲的声音传来:“姐,爸刚刚打电话来说——”
话音刚说一半转为惊恐,祝央挣开眼睛,看到她弟弟惊惧的脸,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传送到了游戏世界里。
周围的景色已经从自己的卧室变成了陌生的地方。
祝央因这极其刁钻的时间正好被弟弟撞破,也不知道那家伙这会儿该有多担心。
虽说在现实世界里她下一秒就回去了,可整整一个大活人呐,突然就凭空消失了一会儿,这是能随便蒙混过去的事吗?
想到不知道在要在游戏里待多久,祝央心里存着这事就是一阵烦躁。
她抬头,视线还没对焦注意到周围有几个玩家,便听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不是在卧室里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祝央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她脖子僵硬得跟木偶一样,慢慢的转过头。
就看到她那傻弟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第39章
祝未辛一双眼睛很好看,长得像祝央,但眼神比祝央看着纯良得多。
小鹿一样水汪汪的,神采明亮,这会儿看着他姐边对处境疑惑的同时,还眨巴眨巴的,特别可爱。
他刚刚看到姐姐一下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心都给他吓停了,不过下一秒又看到姐姐后便没那么慌张,虽然这怎么回事还不了解,但姐姐没不见就暂时放下了悬着的心。
要在平时,傻狗子弟弟这么可爱,祝央早上去搓两把了。
而此时,祝央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一口气怎么都呼不出来,随即抬手就是一巴掌削她弟弟脑袋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我房间敲门敲门敲门!这要是猪被抽这么多次也该记住了,就你记不住,你一来这边我房门上就挂了这么大两个‘敲门’,你愣是当没看见是吧?”
祝未辛被抽成陀螺,抱头委屈道:“那咱们以前睡一个房间的,分房了我也经常忘嘛,我进自己的房间敲什么门?你挂那门牌我肯定不会想是给我看的啊。明显就是给别人看的嘛,比如某个冤大头。”
祝央被气笑了:“分房了你还没习惯,咱俩挤一房间是什么时候的事?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候咱家还不是暴发户呢,我看你大少爷的日子倒是适应得不错啊。”
“我算看明白了,你就不听话是吧?行,反正这下也完了,我回去就让爸妈再生一个弟弟,我重新教,省得惹我生气。”
祝未辛忙拱她姐脖子道:“别别,姐你别生气,生什么弟弟啊,我就是唯一的弟弟,没第二个了。”
又撒着娇:“我说你生气干什么呀?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再走流程哭一遍,那按照惯例这事不也就过去了吗?”
“姐你刚打得我好疼啊,我脑袋都是嗡嗡的,身上到处都疼,你力气有这么大吗?”
祝央正气得想把这傻子摁回她妈妈肚子里重造,听他这样说又忙撩起他袖子检查。
她自知现在力气大,自然得练习在人前收放自如,要不一巴掌下去,虚一点的人估计会死。
揍自己亲弟弟自然下意识收敛,不过刚才气急,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收住。
果然这家伙胳膊上的印子有点吓人,像被人拿着竹板抽过一样。
祝央顿时心疼,又捞过他的脑袋拨开头发看看有没有事。
祝未辛乖巧的任由他姐摆弄,心里得意又美滋滋的,又接着问了刚才的话题——
“对了姐,你还没告诉我呢,这是哪儿啊?我刚看到你在床上消失了,下一秒咱俩就不在家里了,衣服也换了,这什么衣服?校服?”
祝未辛疑惑的叨叨,却感觉到他姐手上动作一僵,也不撸他狗头了。
他正被撸舒服得想哼唧呢,见手听了,不满的抬头,就看到他姐脸黑得滴墨,一副接下来要把谁千刀万剐的表情。
祝未辛吓得一个激灵:“姐,姐!不疼了,我已经不疼了,真的,你冷静。”
祝央冷笑一声:“嗯,我冷静,没什么时候比现在冷静了,不冷静不行啊,毕竟要艹死一个不知道是生命体还是概念化的东西,不好好琢磨可成不了事。”
她这么一会儿也想明白了,狗比系统老给她找茬也就算了,进了两次游戏,诚然风险是有,但她也信自己罩得住。
哪怕不少鬼怪膈应人,整个游戏作为生活的调剂,带给她的也并不是没有全然的无趣。
可这狗比居然敢把她弟弟拉进来!
祝央不认为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可以组队进游戏,要真那么简单就可以组队,早就有老玩家在游戏里抱团了。
作为都没经历过选拔赛的局外人,不管怎么看祝未辛都不应该被拉进来,祝央还不敢贸然给他用通关符把他赶出游戏,万一那狗比游戏趁着这个时间差对她弟弟进行选拔,而没有她在一边盯着她弟弟傻乎乎的被忽悠怎么办?
她不确定这只是规则上的意外,出去后就有什么后续处理机制,还是强制成为玩家的开始。如果是前者还好,后者的话真的是多做多措。
又看了祝未辛好久,实在气得不想理他。
这时候另外几个玩家走了过来,这次玩家不多,除了祝央两姐弟外,就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三十出头的青年,叫刘志,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叫赵数,还有个十五岁的女孩儿,叫许薇。
三人都穿着和祝央他们一样的校服,这明显的年龄差让几个人站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滑稽之感。
三人一进游戏就看到祝央两姐弟旁若无人的吵吵打打,不难从对话中听出两人的关系。
三人羡慕之余又有些无语,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大家互相做了介绍。
让祝央诧异的是,这三人居然是中规中矩的新手,经验最高的就是那个男生赵数,也只经历过四场,而其他两个分别经历过两场,和祝央一样。
玩家的人数经验级别甚至远远低于上一场,按照祝央上一关的评价,这实在不正常。
接着她看了眼自己傻弟弟,路休辞说过游戏的难度很大一部分是根据玩家的综合评定决定的。
这一场,该不会因为多了祝未辛这么个巨大的人形挂件拖累,游戏给她降低了难度吧?
果然那个三十出头的刘志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这,嘛呢?难不成给我安排学生身份?我这像学生吗?”
说着又告诉几位玩家,他上一场通关有幸碰到个聊得来的老玩家,对方告诉他游戏一般在特定场合不会做特别无逻辑的安排。
比如学校场合如果设定玩家都是学生身份,那自然不会选年纪不相符的玩家。
又比如主题是丛林搜寻或者富豪保镖之类的人设,自然一般都会安排外表精悍的玩家。
刘志觉得自己被拉到这种场合首先就不对劲,怀疑道:“该不会是被临时拉来凑数了吧?”
不过这会儿在意这些就多余了,进都进来了,还不是得硬着头皮通关?
没说一会儿话,学校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出来一个盘着头发戴着眼镜,身上穿着利落套装的女人。
女人自称是教导主任,带他们几个转校生去教室。
祝央打量了一眼周围,这里与其说是个学校,看着更像一处庄园,建筑老旧外墙布满厚厚的青苔,周围也很荒芜,除了学生固定活动的几处地放,到处都是荒芜的野草。
这里偏僻独立,远离人烟,但学生也没有多少,整个学校拢共才一个班,四十几个人全在一个教室里。
教室位于主楼第二层,空间倒是不小,一路边被教导主任领去教室,一边听她的介绍。
众人才知道这个是高三复读班,里面的学生全是上届甚至上上届的落榜生。
家里父母不甘心结果,自己工作忙又把责任推到孩子不努力被多余的事分走了精力,或者还有别的原因。
所以把孩子送到这种所谓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决定复读一年再重新拼一把。
当然这些都是祝央总结的,实际上教导主任的话要美化得多。
而且在对方的言辞中泄露的观点来看,这个面相苛刻的女人,甚至觉得这里的学生都是应该时刻抱有羞耻的失败者,在这里接受指导,拼命复习,报答父母的期望才是正道。
“手机平板游戏机,所有电子设备都要上交,今晚宿管会来收,不要想着隐藏,在学校任何地方一旦发现有使用电子设备,一律按校规处理。”
但这校规处理是怎么个处理法对方却没有说。
“下课后班长会给你们作息表,全校学生是统一作息,不得拖延缺席。着装统一校服,不得改造装饰,身上也不得佩戴饰物,女生不准化妆,如果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扔掉吧。”
“手机,明星,化妆品,不必要的娱乐,毫无自制的作息习惯,就是你们成为失败者的元凶,不要相信所谓的个人意识,实际上绝大部分人都需要强制管理。尤其你们,已经经历过放任的结果,想必深有体会。”
“你们父母支付高昂的学费,不是让学校带给他们同样的结果的,但凡有羞耻心的人,都不该对着比别人额外支出的代价,还有脸沾沾自喜。”
“所以接下来一年,忘记享受和休息,你们没有资格——”
教导主任正说到这处,就被祝央打断:“可以看得出老师是个自律严谨的人呢,冒昧问一下您有子女吗?”
教导主任对自己的话被打断很不悦,要是在校的学生,她恐怕已经发怒了,只是这几个新生才刚入校,暂且先原谅他们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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