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们有机会修鬼仙了,报仇也就算了,毕竟这因果报应天经地义,可要长期沉迷于折磨仇人为乐,除了助长戾气让修为事倍功半,什么好处都没有。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小破屋里的孤魂野鬼了,好歹也是有名牌的鬼物,未来更是不可估量,没必要为着这些人面兽心的永世沉沦。
众鬼们把那面镜子挂回了余老板自己的卧室,这栋豪宅也不知道还能属于这个注定没落的家族多久。
不过在这期间,就让他自己时刻在镜子里忍受着生气被剥离的痛苦,亲眼看着它衰败吧。
哦对了,也不用等到那时候,他老婆今晚见他急急忙忙往外跑,就已经把当保镖的情夫叫到卧室去了,就是他自己的卧室。
祝央见他们回来得快,还给她带了伴手礼,也挺高兴。
还道:“我还以为玩嗨了明天要集体请假,不用休业一天真是太好了。”
所以你在乎的就只有生意吧?太伤鬼心了。
接下来没两天,本市首富神秘失踪的消息就登上了新闻,因为没有查到半点蛛丝马迹,当时整栋豪宅的监控也全部失了效,所以这事引起了全城热议。
外界不知道的是,有关部门的人找上过祝央,毕竟什么都查不到,那不免就往灵异方面想了,这不正好现在世界上真的有鬼的事实已经在被人们逐渐接受了吗?
祝央和来人打哈哈许久,最后说了句耐人询问的话——
“比起富商始终,其实我更好奇的是我们这栋公寓为什么频发命案,还能挂牌出租,而且专门租给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
“当我在公寓里第一次和员工们见面的时候,我都吓傻了你们知道吗?按理早该封禁的地方为什么上面毫无作为,我觉得你们可以抽空问问负责人。”
“哦对了,到时候别忘了替我带句话,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请这样到底。”
“总之,我公司的员工呢还是很友善亲人的,也理解外界固有的印象,觉得他们拥有一定的危险性。”
“我们随时配合监督,但也绝不接受莫须有的罪名,不要吧任何无法解释的事都推向这边,好吗?”
调查人员回去后,还真向上面反映了这件事,之前给余老板方便的人,虽说不知道他这么做具体用意为何,但显然与这些鬼魂有关了。
现在人家言外之意,冤有头债有主,各自的冤屈各自理,上面还真不好再摸索下去。
毕竟人终有一死,谁知道死后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因着这份敬畏,一时间某些风气倒是正了正。
眼看着这个副本结束的日子在即,最后一天祝央让大大的操办了一番,提前好几个小时关门,特意庆祝了一番,也算是践行。
酒过三巡,祝央便正式将张倩以后作为鬼屋的经理人的安排宣告出来。
这其实大家都早有准备,鬼怪们都明白他们不可能待长久,可还是没想到这离别来得如此之快。
花花公子心痛欲绝道:“央央,真的这么快就要走吗?”
“DJ,抽他!”祝央冷漠道,接着又告诉他们:“放心,你们想脱了缰从此天高任鸟飞,我还舍不得这份基业呢,没事,以后年年都会回来分钱的。”
众鬼:“……”
这家伙就是有本事把那本就寥寥无几的温情给作没。
祝央便神色一敛,对大伙儿道:“你们和公司签订的合同我会带走,并且不打算更改里面的条例,先跟你们交代声。”
玩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觉得她是真狠,可端看她平时对人对鬼大方的劲,也不像这么苟且之人呐?
镜女却是理解了她的用意,点头道:“这是好事,公司的法人是你,咱们和你签订了从属条约,也防止别有用心的玄门之人从中作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知道有没有本事滔天的家伙,要是跟之前搞死那个一样走上邪途的,他们这一屋子气候已成的鬼,搁谁不眼馋?
和祝央签了契约,再不济也免了被恶人施毒计差使的可能。
“再说了,咱们到底是厉鬼,单是合同里那条不得残害与自己无因果相关的人,就能保证如果哪天戾气被外力再引出来,咱们不受控的时候,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这也是上双重保险,进一步杜绝有心人的利用。
祝央见她理解点了点头:“成,你明白就最好了。”
“以后内部人员的管理和招新由你负责,外部交涉和公司事务由张倩管理,公司重大决策你们商量着来,需要磨合的地方自己摸索吧。”
这所谓的人员管理和招新肯定不是指人类方面的人手,张倩和镜女在祝央走后相当于各主内外的最高决策人了。
但其他鬼员工作为元老也有话语权,祝央签的合同虽然苛刻,但真实待遇倒是给得大方。
事后的一应规划都让鬼魂们大喜过望。
只是吧,这家伙虽然平时说话毒,好使唤人,又成天吆五喝六的,可骤然离去,还真跟被抽了主心骨一样。
要说张倩和镜女都是能干聪明的女人,目前阶段的运营靠她们也是足够,可就是心里有种不扎实的感觉。
小男孩儿给她端了杯鲜榨的苹果汁过来,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她,有些不舍。
祝央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大晚上的给我打洗脚水还没被使唤够啊?”
说着对张倩和镜女道:“你们还是招个老师,现在咱就有小刚和鬼娃两个孩子了,以后别的女鬼员工要是也拖家带口呢,虽说鬼怪从业目前来说还不需要学历,但念书还是要的。”
镜女一喜,摸了摸鬼娃娃的头:“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当初就盼他快点长大上学呢。哦对了,我从客人嘴里听来的消息,说是城郊有个废弃楼里有传天天听到女人哭,我去看看能不能招新。”
几个大人商量得火热,唯独小男孩儿和鬼娃娃是懵的,就这么被安排上了,做鬼都躲不过读书的命运,果然小鬼没鬼权?
小男孩儿跑回来,眼巴巴看着爷爷奶奶:“我可不可以不念书?我还得卖瓜子呢?”
被爷爷呵斥道:“听当家的,卖瓜子有什么出息?读书好,长大了有出息。”
爷爷你怕不是忘了我是鬼。
奶奶乐呵呵道:“你想想你以后有自己的本事了,就有自己的房间,当屋主天天这么多人来看你多风光啊,比打杂强。”
最后到了告别时间,虽说这么多天以来已经适应了这气氛,但临近离开的时候,玩家们还是纷纷升起了感慨万千。
老实说,这场游戏难度在他们绝大部分人这里,是有史以来最高了。
可怎么说呢,搭上一个大佬,那真的是躺着赢过来的,比以往哪一场都容易。
那和李立在别的游戏有过交集的大叔还道:“果然是躺着喊666就行了,李兄弟诚不欺我。”
一场下来,不但潇洒度假般过完游戏,还能带不少特产回去,只花十个点就能把血拼成果带回家,更不提通关评价了。
祝央这次不但艹翻了整个游戏的重重设限,将一众鬼魂一网打尽为自己所用,还额外抓了不在任务线内的新鬼,更刨根究底的揪出来鬼屋的罪魁祸首。
可谓是全方位毫无死角无可挑剔的大获全胜,游戏就是再吐血也得给她SSS的评价,就连别的玩家也得到的是S,毕竟任务难度在这里。
大伙儿都是喜上眉梢,并表示了希望下次再和祝央同场通关的期望。
这话祝央到现在不知道听了多少,不耐烦的挥挥手,送走了玩家。
这个游戏通关,祝央获得高额奖励,并且体能技能再次大幅升级的同时,游戏也终于评定她已经拥有了进入中级场的资格。
祝央一笑,她之前说什么来着?就说狗比游戏不会再想看她在新手场里虐菜了,结果居然来得这么快。
她也不怵,清点了一番奖励,这时候游戏结束,积分和金钱的兑换窗口已经重新打开了。
祝央不但进账五万积分,自己经营鬼屋加上抓鬼两次的报酬,即便现在鬼屋运营不适合抽钱,那光是抓鬼的报酬兑换后也是一千积分。
其实这钱祝央拿出去也是用来奢侈挥霍的,光是给祝未辛定一辆车就得去小半。
而且有了弟弟的,路大头也不能不哄吧?也得琢磨买点好东西送给他。
祝央把游戏里的钱兑成积分一是这样才能带出去,二嘛——就纯粹是膈应游戏。
果然又隐隐听到了吐血的声音。
她心情痛快的出来,眼前又是自己卧室的风景。
游戏里玩到大半夜,出来正好睡觉,结果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楼下闹闹哄哄的。
是爹妈的声音,不过听着她妈的声音好像有些竭嘶底里。
祝央忙起身披了件外套下楼,出门就碰到同样听到动静的祝未辛。
姐弟俩一到客厅,见看见他们妈指着他们爸鼻子骂:“老娘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个老不休,孩子都这么大了跟人家裹三裹四。”
“我听别人说哪家男人找小三,哪家老公包嫩模的时候还当笑话听,没想到啊我才是最大的笑话。你当初跟我说的话早吞回狗肚子里去了对吧。”
“儿女都成年了你还琢磨给他们添弟弟?你他妈也真丢得起那人。成!别以为我是什么忍气吞声的货,现在就离婚,两个孩子都是我的,你现在就给我收拾包滚。”
说最后两句他们妈声音尖得都破音了,直让下来的姐弟俩都一颤。
就听祝爹争辩道:“都说了没那回事,你就不听是吧?我要是敢乱来,你饶得了我,我闺女也饶不了我啊。”
“那揣着孩子找公司来的大肚婆,还是我眼花耳聋了不成?”
祝爹一路上嘴巴都快说破了,还是得接着解释。
但这次还没开口,‘啪’的一声脚下就被扔过来一样东西。
祝爹低头一看,是个键盘。
再转头看过去,就看到自己家的俩孩子站一旁,还有祝未辛刚收回去的手,明显是他扔的。
见他看过来,祝未辛理所当然道:“爸,你也真是的,大半夜的和我妈吵什么吵?”
“我妈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你有话跪着说,她有什么不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留言我给大家捋捋至今为止三个剧本的逻辑线。
首先每个第一个别墅,是一次次轮回。
第二个鬼菩萨不是,时间是不断往前推移的,比如谢奕新人时期进入是民国时间线,水鬼那批玩家是好几年前,接着才是痒痒他们。鬼菩萨被打爆后鬼新娘投胎,副本关闭,那个世界或许会诞生其他的副本,这个就是涉及后面的内容了。
然后谢奕受路大头所托取回虐鬼菩萨,实际上虐的也是他进入副本后那时间段的,谢奕新人时期通关并没能杀了鬼菩萨,所以鬼菩萨副本一直延续到痒痒到来。
不过这里确实涉及一个时间悖论,就是他虐杀了民国时期的鬼菩萨,痒痒他们还怎么进入第二个副本呢?这个可以用平行时空或者别的理论自行解释。
第三个恐怖学校也不是轮回,师生之所以重复着死前几天的事,是因为他们都忘了自己死亡,到了某个点记忆重置,可除了他们外,漆黑鬼和流产而死的女生却没有参与进这个重复过程的,而且校长打算继续开办学校,说明外界时间也在推移,校长肯定得等风声过了再重启。
然后就是利用道具回到自己曾经去过的副本,但回去的时间肯定不是自己之前做任务那刻,这个时间也是有流动的,只能混在最新一场的玩家之中,就像路大头回到别墅副本遇到痒痒一样。
当然阿银也比较智硬,肯定逻辑BUG不少,要是有圆不回来的,忽略吧(喂!)
第60章
祝爹家里这两个崽性格有多刁钻他是知道的。
女儿就不提了,那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的事。儿子虽然平时看着好像优秀乖巧,样样拿得出手,也没有别家富二代成天给老子找事的讨债样。
可自己儿子自己清楚,这那儿是只好笋?对他妈和他姐倒是好,对他亲爹嘛,那是一直致力踩着亲爹,以老父亲的身躯奠定家里最低地位,达到自己脱离家庭金字塔底层命运的。
祝爹有时候自己都想灭了自己的崽,可这会儿自己理亏,母子三人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这要是敢碰那臭小子一根毫毛,他老婆得先一步灭了他。
祝爹被自己家的臭小子弄得下不来台,不过好在有俩孩子的到来打岔,祝妈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好那么竭嘶底里。
倒是让祝爹也终于有了解释的机会。
原来事情还要推到几个月前,之前也说过祝爹长得好,四十好几的人了看着却是成熟儒雅,一点没通常暴发户的浅薄粗俗。
更兼长期作为领导者那股举手投足的魄力和权利,本就一直不乏女人的欣赏,更是一些大叔控的心头好。
几个月前某次饭局,家里某个生意伙伴留学归来的女儿对祝爹一见钟情。
要说那姑娘也就比自己女儿大那么一两岁,但凡对家庭有责任感的男人岂会理会?
可人家倒是全无一般女生的含蓄羞涩,也完全不考虑双方的现实处境,本就是唯我独尊的小姐脾气,去国外熏陶几年,更是给自己的任性自私披上一层所谓人权的外衣。
这尼玛说得跟祝爹二十多年轻千辛万苦追回来的老婆是家里硬塞包办一样,合着真当中老年不懂自由恋爱?
总之这大叔控姑娘对祝爹是死缠烂打了一阵,不过祝爹既不搭理那茬,有时应酬难免见面也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显然对方不但大叔控,还有恋父情结,这样都没磨灭斗志。
见实在久攻不下,便动了歪心。某次祝爹和几个老朋友在外边喝醉,这其实没什么,自有助理安排休息。
可那不知那女的怎么神通广大买通了助理,第二天醒来,酒店的床上就多了一个人。
祝爹不是傻缺二愣子,结婚多年有啥不懂的?见着哭哭啼啼要他离婚负责的关着膀子的女人。
当时就打了两个电话出去,一是炒了自己的助理,二是断了跟那家的生意来往。
女人的父亲,要说也是祝爹合作多年的熟人了,从别的房间赶过来质问他。
被祝爹冷笑道:“跟我玩这套是吧?老子昨晚醉成滩烂泥你说我强迫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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