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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Yes!Your Grace——苏浅浅喵

时间:2019-08-19 08:25:39  作者:苏浅浅喵
  讽刺的是,那正是谢泼德(Shepherd)警官的名字。
  “到了,公爵大人,公爵夫人,您们可以随意地询问艾格斯·米勒,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您们。”谢泼德警官冷笑着说道,神情依旧令人作呕,“有什么是您们需要的吗,茶?还是咖啡?”
  公爵与伊莎贝拉几乎在同时摇了摇头,前者此刻内心的想法估计与伊莎贝拉的一致——那就是谢泼德警官说不定会在端来的杯子中下毒。
  看在老天的份上。注视着谢泼德警官带着原来看守艾格斯·米勒的警员向外走去的身影,伊莎贝拉在心中向康斯薇露抱怨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如此变态的人竟然能够坐上警官的职位。
  这个年代没有多少人愿意当警察,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我想警察局在这种情况下倒不会对前来应征的人有多么挑剔。康斯薇露回答道。
  “公爵大人,公爵夫人,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率先在沙发上坐下的哈里斯招呼了大家一声,他已经从随身带着的行李箱里取出了一个小本子与笔,“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现在就开始询问米勒小姐一些问题。米勒小姐,我的名字是马修·哈里斯,而这位是欧文·摩根先生,我们都是马尔堡公爵为你聘请来的律师——”
  “哈里斯先生说得对,公爵大人,公爵夫人,如果我们今晚还想在一个合理的时间上床休息的话,我们就该开始了。我会将询问的工作交给哈里斯先生来做,他显然在这方面有着比我更高超的经验。噢,对了,回答您刚才的问题,公爵夫人,大约有6成的被告在哈里斯先生的辩护下都洗脱了罪名,还有另外两成则得以从死刑改为无期徒刑或有期徒刑,所以,我认为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米勒小姐的确是无辜的,那么哈里斯先生一定能证明这一点。”在哈里斯身边坐下的摩根如是对伊莎贝拉与公爵自信满满地说道。
  “您过奖了,摩根先生,”哈里斯微微笑了一下,稍稍柔和了面庞的棱角,“不过,您提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那就是,米勒小姐真的是无辜的吗?因为我手中的这份由西牛津县警察局转交的来自于验尸官的报告——”他说着,从手提箱里拿出了薄薄的几张纸,“——明确地指出了从米勒小姐家中后院挖出的婴儿尸体上有着明显的勒痕,伤势是在生前造成的,而且死因也的确是窒息。”他说完,将报告递给了公爵,转而交握的双手放在大腿上,凝视着此刻看上去十分恐惧的艾格斯·米勒,“我想听听米勒小姐对此有什么解释。”
  站在公爵身后的康斯薇露的确在那张纸上看到了一样的结论,她只是没预料到哈里斯竟然就如此直接,只见艾格斯·米勒先前还满溢着希望的神色霎时间便被一层煞白洗刷干净,满脸惊惶地左右环顾,伊莎贝拉迅速握了握她膝盖上捏紧的拳头,低声劝慰着她,“不要担心,艾格斯,你此刻所说的一切都将会被严格的保密,不会在法庭上被用于指控你。哈里斯先生并不是想要指责你犯下了什么过错,只是,如果他不知道真相的话,他就无法帮助你——”
  “我,我不敢说我是无辜的,公爵夫人……”
  艾格斯·米勒用轻微得像是蚂蚁在私语的声音喃喃说道。
  还没等房间剩余的三个人对这句惊人的话作出反应,哈里斯又沉着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您的的确确亲手掐死了您的孩子?”
  闻言,两滴眼泪倏地从艾格斯·米勒瞪得大大的双眼中落下,僵持了几秒后,她才缓缓地摇了摇头,几乎是立即便让摩根,伊莎贝拉,还有公爵三个人松了一口气。
  “那为什么您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呢,米勒小姐?”
  “因为我的确……我的确……”艾格斯·米勒仿佛是在梦呓一般地说着,她的双眼里有一种平静的疯狂,眼神久久停留在自己缓缓举起的双手上,仿佛那手中正抱着海伦·米勒那一晚看到的,被血污覆盖着的婴儿,“我的确将双手放在他的脖颈上了,公爵夫人,我想掐死他,那个丑陋的,恶心的,不被想要的孩子,我只想杀死他,当他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我那时的想法只有一个,他会毁了我的一生,永远的毁掉,可是我下不去手,有什么阻止了我,公爵夫人,您瞧——”
  她失魂落魄的抬起头,双手慢慢地聚拢在一起,就仿佛她的指间的确存在着什么一般。
  “我从来不知道才出生的孩子是那么脆弱,公爵夫人,他的脖颈只有这么细,被夹在下巴与胸腔间,几乎没有任何地方能放得下手指,只要我微微一用力,他就会死去。但是我没有,公爵夫人,我没能做到,我是个懦夫,没有任何勇气——”
  她说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像凛冬的松针上滑落的融雪。
  “可是,那个婴儿知道——他知道他的妈妈并不想要他活着,公爵夫人,他什么都知道,当他还在我的肚子里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了。老人常说孩子什么都清楚,公爵夫人,我以前不信,可那是真的。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他,他就已经——他就已经用脐带将自己勒死了,我把他抱在手上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气息,那张可怕的小脸是青紫的,像春天山上的紫罗兰一般的颜色——”
  这个形容不知为何让康斯薇露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颤栗。
  “但这个孩子,他当时应该还活着,米勒小姐。”
  哈里斯似乎完全没有被艾格斯·米勒平淡而又残忍的叙述所打动,只是平静地询问着,尽管他身后的摩根已经将脸别到了一边,满脸都是不忍的神色;对面的公爵低下了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尖;而伊莎贝拉则是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吗,米勒小姐?”
  哈里斯追问着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双手的艾格斯·米勒。
  “他将那个选择留给了我,哈里斯先生,公爵夫人,要他活下去,还是要他消失——当我的手指陷入他的皮肤之间,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就好像不知怎么的,那也与我的心脏相连着一般。可是,就在我松开手指,想要抱紧他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收拢着自己的手臂,缓缓交叉环抱在自己的胸前,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他就死了,公爵夫人。那一刻,我感到我的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就好像我也跟着死去了一秒一般。”
  伊莎贝拉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叫,马尔堡公爵伸出了手臂,像是想要拍拍她的胳膊,抑或搂住她的肩膀,然而随即又迅速收了回去。
  “我不会说我是无辜的,公爵夫人,那孩子的确是因为我而死去的。”她凄楚地向伊莎贝拉看去,向她伸出了双手,泪流满面,嘴唇像刚从冰水中打捞起来的两片百合花瓣,随时又会被吹走一般,“可是,我想活下去,我不想被绞死。求求你,公爵夫人,救救我。”
  她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康斯薇露。
  在她随意地喝下那杯甜茶,结束自己的性命时,还有别的女孩,与她同样年龄的女孩正在深渊中苦苦挣扎,只要有一丝光明,她们就会努力地向上爬去,哪怕遍体鳞伤,哪怕十指鲜血淋漓,哪怕要被人压在床上遭受不可承受的耻辱,哪怕要生下一个渴望杀死的私生子,哪怕面临着谋杀的指控,她们仍然坚持着,仍然呐喊着——
  是否因为这样,上帝才将她从未珍惜的人生送给了更加值得的人。
  她的光,她的救赎,她的伊莎贝拉。
  “我会尽我的一切所能去拯救你的,艾格斯,我保证,请相信我。”
  伊莎贝拉抱住了艾格斯·米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谢谢你,伊莎贝拉。
  康斯薇露也在同时,开口了。
  谢谢你成为了康斯薇露·范德比尔特。
  谢谢你,代替我,告诉了艾格斯·米勒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 Shepherd意为牧羊人。
 
 
第87章 ·Albert·
  “我必须要实话告诉您我的想法, 公爵大人,哪怕这意味着我很有可能会丢掉这一份工作。”
  对艾格斯·米勒的询问结束了以后, 哈里斯一直保持着沉默, 没有对伊莎贝拉与公爵吐露半句他对艾格斯·米勒案件的看法。直到他们4人都登上了马车——如今已经没有回到伦敦的火车了,今晚这两名律师都要在布伦海姆宫留宿——他才终于开口了。
  “我已经当了接近三十多年的律师了, 接手过很多匪夷所思的谋杀案, 也见识过许多的残忍而毫无人性的谋杀犯。在这个案件上,我相信米勒小姐是无辜的,她并没有杀死她的孩子, 那个可怜的男孩只是不幸在出生后便死去了;而我也相信约翰·米勒先生的确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暴行。”
  哈里斯顿了顿。
  “然而, 如果您想听真话的话,公爵大人, 我认为这个案子几乎不可能推翻法官做出的死刑判决, 更不用说证明米勒小姐是无罪的, 将约翰·米勒丢进大牢。即便您聘请哈利·罗宾森, 过来,他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所有我们今晚所收集到的证词,没有任何一条是对她有利的,没有一条是能够说服陪审团对她网开一面的。即便是我, 公爵夫人,也没法做到让米勒小姐以自由身的身份离开那法庭,恕我直言,恐怕约翰·米勒先生以那个身份走出去的概率恐怕还大得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与摩根先生会放弃为米勒小姐辩护——如果您愿意继续雇佣我的话, 公爵大人,我将会从今晚就开始我的准备工作。”
  阿尔伯特有些不快于哈里斯只向自己一个人汇报他的看法,仿佛公爵夫人在这件事中就是一个善心大发,实际毫无用处的贵族夫人的这一行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名律师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哈里斯先生,我认为在目前的这个阶段,没必要下这么悲观的结论——” 或许是担心哈里斯的话会得罪阿尔伯特与公爵夫人,摩根不安地开口了,但是他的发言立刻惹来了哈里斯不客气的一记瞪视。“摩根先生,我们要对我们的客户负责——尽管您向来只负责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法律事务,在犯罪案件上的经验不如我多。但以您对法律的知识而言,我不信您会得出与我相左的看法。陪审团不会相信她是弓虽女干——原谅我的用词,公爵夫人——的受害者,也不会相信她其实并没有掐死自己的孩子。您也听到了她的叙述,摩根先生,就在米勒小姐将她刚出生的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确听见后院传来的一些声响,这说明也许还有其他人看见了那一幕。如果有人上庭证明艾格斯·米勒的确将手放在了她的孩子的脖颈上——算了,摩根先生,该如何为艾格斯·米勒辩护的这些细枝末节我们私下再商量,没必要用这些乏味无趣的事情扰乱公爵大人与公爵夫人的心情。”
  “也许我们可以说服陪审团她是有苦衷的,是不得已的——”
  公爵夫人插嘴了,哈里斯向她投来了惊讶的一瞥。尽管在刚才的审问中,公爵夫人就提出了不少被哈里斯忽略的,同时又对完善艾格斯·米勒的证词十分有帮助的问题,足以体现她并不是一个只是被自己今晚带来西牛津县警察局的摆设,而是一个受过教育的,十分热心的贵族夫人,每一次她的开口仍然会引来哈里斯奇怪的视线,就像她不该插手进这件事情一般。
  不知怎么地,阿尔伯特突然开始厌恶其他的男性以他过去看待公爵夫人的视角来对待她。
  “我绝无冒犯您的意思,公爵夫人,只是,听您的口气,您似乎以为那些坐上陪审团席位的都是些有教养的好人——能够理智地,带有逻辑性地,客观地去看待这个案件,如果我们向他们讲述了艾格斯·米勒的故事,他们就能据此得出公正的判决,但事实并非如此,公爵夫人,不过,我能理解,这些常识超出了一个贵族夫人所能了解的范围——”
  “不,哈里斯先生,实际上,我并非对法庭和陪审团制度一无所知——您可以将其理解为一个公爵夫人闲暇时的爱好——因此,您大可以说出您的想法,我会洗耳恭听。”
  哈里斯狐疑地看着公爵夫人,似乎即便到此刻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一位公爵夫人对一个小小的女仆的谋杀案件倾注如此的注意力,乃至于甚至会对法庭与陪审团这些枯燥无味的知识感兴趣。
  知道马修·哈里斯向来都以这样的刻板认真著称于伦敦法庭的阿尔伯特不得不向摩根使了个眼色,他固然可以直接为公爵夫人说话,迫使哈里斯正视他的妻子,但不知怎么地,他有些希望看到康斯薇露自己做到这一点。
  “咳咳,”心领神会的摩根立刻清了清嗓子,“哈里斯先生,公爵夫人还等着呢。”
  哈里斯这才不情愿地开了口,好在语气仍是恭恭敬敬的。
  “公爵夫人,以我二十几年的经验来说,在西牛津这种乡下地方的法院,陪审团的成员——尽管都是些拥有财产,名声良好的地主乡绅,却没有多少见识与想象力,因此,他们会期望看到一个遭受了施暴的女孩要么第一时间上报给警察,要么跳河自尽,要么嫁给这个男人,这才是在他们看来合理的后续。而在这个案件中,面对对约翰·米勒的暴行,米勒小姐她却什么也没有做,没有向任何人声张过。不仅如此,这段关系还整整持续了两年,在此期间,约翰·米勒会定时给米勒小姐送去钱财和生活用品,这使得这段关系看上去更像是互惠互利而不是一方强迫另一方。更不要说,约翰·米勒是伍德斯托克受人尊敬的一名木匠,他毫无疑问会邀请一些当地人来当他的品德证人——鉴于这些要素,约翰·米勒能够轻易地将他与米勒小姐的关系扭曲成情人关系,从而逃脱对弓虽女干的起诉。”
  从哈里斯的表情上看,他似乎认为这些就已经足够浇灭一个贵族夫人的一时兴起了。
  “她没有声张是因为约翰·米勒以她的母亲威胁她,她不过是一个孤立无援,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17岁女孩,哈里斯先生,你也听到她的话了,她过了很久才明白约翰·米勒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意味着什么——约翰·米勒选择她作为受害人并不是一时兴起,哈里斯先生,他知道无论对这个女孩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们可以在法庭上争论这一点,这样至少能证明他一开始的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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