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美渊绝对不相信凌煜骁会平白无故的把一个员工赶走,还要罚人家钱。
别的不说,就凌煜骁那大少爷做派,怎么可能注意到一个小保安,他一年工资才多少钱,至于凌煜骁惦记吗?
但别人可不这么想,这会大家指指点点的都奔着凌煜骁去了。
虽然不敢明着上去质问,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渣?
“这种人怎么配活在世上?”
“为什么不报警抓了他?”
凌煜骁脸色阴沉,根本不理众人的看法,只指着梁小静凶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梁小静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跑到凌煜川身边,但还是跟凌煜骁顶了一句:“怎么,大哥还要打女人?”
很快有人看不过去了:“是啊,男人打女人啊,我们倒要看看什么样的渣男动手打女人!”
凌煜骁到底收了手指,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抬脚往酒店的方向去了。
这样不是误会越来越深?
宁美渊终于忍不住了,她喊了一声凌煜骁:“煜骁,你等一会再走,”同时跑到梁小静和凌煜川前边拦住两个人:“做完好人,这么快就走不好吧?”
梁小静扶着凌煜川,趾高气扬的反问道:“怎么,你们家男人霸道惯了,你也想动手打人?”
“打人?”宁美渊冷哼,“你也配!”
她走到刚才给凌煜骁下跪的刘大山面前,指着他,声音特别严厉的说道:“你说,凌总为什么要辞退你,把你赶出公司?”
第26章
没想到当场被人质问,刘大山结结巴巴的说道:“能是为什么,就是看我不顺眼,好欺负呗!”
“呵,”宁美渊当场拆穿道,“别说你一个保安,就是再高的身份,你觉得凌总稀罕欺负你?”
“就你这种人,凌总可能认识你吗?”
宁美渊知道刘大山肯定是有备而来,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和梁小静他们合谋,来给凌煜骁泼脏水的。
不过他现在装的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设,肯定不能口齿伶俐的跟她分辨。
所以宁美渊稍微一想,跟大家说道:“大家别被他的表象欺骗了,凌总虽然平时很严肃,但绝对不是一个欺负弱小无辜的人,”她看大家的都是满脸怀疑的神色,立刻把话题引到梁小静身上。
她指着梁小静说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自己老公挨打了,不是第一时间跑过去检查老公的伤势,或者保护老公,却拿着手机不停的录像,她这真是关心自己的老公吗?”
“还有,她要录给谁,要干什么?”
“刚才我们大家都在看打球,凌煜川把人叫走,离着那么远,他们说了什么,我们谁都没听见,只看见有人动手,为什么她就好像一副什么都听到的样子?”
“敢说不是提前就预谋好的?”
“还有对方到底说了什么,谁能保证不是故意激怒?”
“当然了,打人是不对的,但是我觉得故意找事的人更不对!”
……
宁美渊在这边滔滔不绝,梁小静早就按捺不住冲动了,“宁美渊,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宁美渊冷笑,她直视着梁小静,话却是说给大家听得,“大家都知道当年两个孩子抱错了,可谁知道两个孩子在两个家庭里都是过的什么日子?”
“凌煜川长在凌家,用着凌家最好的资源,得到最好的资源,还有凌家父母的爱。”
“可是凌煜骁呢?”
“他刚一出生就被保姆偷走,从小就被保姆虐待,不给饭吃,不给衣服穿,不让上学,大冬天的让他跪在外边冻着……”
宁美渊说着说着想起自己被继母欺负的日子,眼圈很快就红了,甚至夸张的眼泪还流了下来,“你们知道吗?”
“才那么一小点的孩子,被非打即骂,虐待到13岁才被凌家接回来,煜骁刚一会来的时候……”她擦了下眼泪,“又瘦又小,都不会走路了……”
围观群众甲:“不是吧,我怎么没听过?”
围观群众乙:“我好像也没听说过,什么叫偷走的,什么叫虐待?”
围观群众丙:“要是这样,我就能理解凌大少了,好资源都被人占了,自己却受虐待,谁也受不了啊!”
……
宁美渊不理他们说什么,继续哭哭啼啼的说道:“可接回来之后呢,大家只看见了保姆儿子的阳光,却看不见煜骁从小受到的伤害,命运是多么的不公啊!”
……
梁小静和凌煜川听不下去,愤恨的看了一眼宁美渊,只能先走一步了。
刘大山害怕停留时间长了露出破绽,也早跑了。
凌煜骁刚才被宁美渊喊了一声,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根本没停下来,现在人影都见不到了。
倒是给了宁美渊发挥的余地,凭她三寸之舌,灿如莲花,硬是把大家都说的席地而坐,听她讲了半个多小时。
结束“演讲”之后,宁美渊回到酒店去找凌煜骁。
虽然心疼他,但宁美渊心里是特别生气的。
气得是他冲动,以为拳头就是硬道理,殊不知,这样才把自己的名声都坏了,否则也不会让凌煜川在凌家蹦跶了这么多年。
而且他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这样也不用被人误会。
宁美渊想找凌煜骁说道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两天都是非常时期,希望被报复的事平安度过去。
“咚咚咚,”宁美渊敲响了凌煜骁卧室的门。
很快门被打开,男人围着浴巾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去了。
这什么态度?
宁美渊默了几秒,进屋关好了门,跟着凌煜骁进了卧室。
“煜骁——”
她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宁美渊深吸了一口气,转到凌煜骁面前,有些无奈的说道:“以后再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拎拳头?”
凌煜骁把毛巾随手扔到浴室里,又来到了客厅,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宁美渊本来就有些生气,这会更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打人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所以呢?”男人靠着沙发背,长腿往茶几上一搭,随手拿了本杂志,语带讥讽的问她:“你也觉得我错了?”
“你难道没错?”宁美渊反问,“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见你动手,就认为是你不对,你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解决问题?”
凌煜骁拿着杂志的手指慢慢收紧,把好好的光面杂志揉的都快成一团了,宁美渊感觉他手里捏的不是杂志,而是她。
男人脸色阴暗,双眸暗沉,眉峰紧紧纵起,看着就是濒临在发火的边缘了。
宁美渊心里打鼓,真害怕他下一秒拎起她给两拳,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变了:“凌煜骁,你,你要敢动手打我……”
“你觉得我会打你?”凌煜骁忽然松了手,杂志啪嗒落在干净整洁的地毯上。
他站起身,有些嘲讽的看着宁美渊:“所以,在你心里,我就一个是非不分,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暴徒吗?”
“我没那么说,”男人身材高大,忽然起身,周围的压迫感顿增,宁美渊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女人紧张害怕的样子,凌煜骁苦笑一下,打算出去透透气,他抬脚往外走。
宁美渊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但是现在这么关键时刻,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出去,虽然生气,还是拉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凌煜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浴巾:“穿成这样,你觉得我能干什么去?”
“那也不准去,”宁美渊不肯松手。
凌煜骁冷呵:“我要非走呢?”
宁美渊现在心里很慌很乱,她既担心凌煜骁出事,又气他干什么事不顾后果,所以被他一质问,她想都没想就破口而出:“今天你要是敢出这道门,我就带着美球回米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跟我说要走?”凌煜骁皱着眉头,瞳眸深邃的看着她。
男人隐忍克制的摸样,让人害怕,宁美渊慢慢松开他的胳膊,咬着嘴唇不说话。
凌煜骁有气无处撒,使劲踹了一脚茶几,因为没穿鞋,踢到脚趾,疼到他嘶了声。
如果换成别人,他早就动手了,可面前站的是宁美渊,他心里气的要死,但还要尽力克制着。
看宁美渊不说话,他也豁出去了,“想走就走,随便!”
语毕他毫不犹豫向外走去,径直出了屋。
宁美渊开始还咬牙忍着,可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大猪蹄子,竟然敢这么走了!
看她以后还理不理他。
宁美渊气的坐到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方向,恨不得把厚厚的一张门板看出个洞来。
大概一分钟之后,门锁竟然有了响动的声音,然后就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宁美渊犹豫一下,刚要起身,忽然听见外边一道揶揄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大,怎么穿着浴巾就出来了?”
“少废话,快点给我开门,”是凌煜骁的声音。
原来没走,宁美渊心里放下些。
很快门锁打开,男人走了进来,样子很自然,脸色也不那么臭了,好像刚才发脾气的不是他一样。
“那个,”凌煜骁路过宁美渊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解释道,“我就是出去抽根烟。”
撒谎,他刚才根本没拿烟,而且一分钟就能抽完?
宁美渊看他自己找了台阶,下的还挺溜的,也不理他,起身要往卧室走,忽然看见温亚安跟了进来,她稍一犹豫,说道:“你去跟你的未婚妻住。”
语毕,她直接回到卧室趴在了床上。
只留温亚安怔愣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人,凌煜骁跟他耸了下肩膀。
怎么想怎么委屈,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宁美渊趴在床上小声的啜泣着,她讨厌死凌煜骁这个大猪蹄子了,就知道气她。
刚才宁美渊说要走的时候,凌煜骁是真的生气了,那种慌乱无措的感觉让他特别乏力。
一想到宁美渊带着孩子离开,以后又剩下他一个人留在凌家,他就觉得活着真的了无生趣。
好在他还有理智,只走到门口就回来了。
这会看见女人趴在床上哭,心脏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似得,疼的不能自已。
“哎,”凌煜骁没哄过女人,动作僵硬的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哭什么?”
女人抖了下肩膀,往旁边的位置挪了一下,继续哭。
凌煜骁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几秒之后又说:“我这不是没走吗?”
宁美渊忽然抬起手,使劲的抹了两下脸,赌气说道:“谁管你走不走,你爱走就走,跟我什么关系?”
说完她又趴到床上继续哭。
凌煜骁:“……”
“那你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哭?”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
“以后只能别人打我,我保证不再动手,这样行了吗?”
“谁不让你动手了?”宁美渊反问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凌煜骁:“那你哭什么,你倒是说,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宁美渊继续趴着哭,声音已经小多了,心里不停的在想,这个大猪蹄子要是这次不收拾他,以后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她声音闷闷的说道:“电脑桌上有键盘。”
“你让我跪键盘?”凌煜骁一下就急了。
宁美渊抬起头,用她那肿的都快睁不开的眼睛看着他,“嗯,你到底跪不跪?”
作者有话要说: 爸比娃娃宁:我觉得爸比跪键盘的样子好帅!
第27章
“不跪……是不可能的,”凌煜骁脸色为难,他伸手挠了挠头,开始讲条件,“我跪键盘可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宁美渊问道。
凌煜骁:“再也不能说带着孩子走的话。”
刚才还在外边攥着拳头动手打人,像个暴徒,这么一会神情委屈的像只小绵羊,宁美渊真是感叹凌煜骁这惊人的变化。
不过她到底不舍得看他难过,点了点头:“那你先跪。”
凌煜骁犹豫了一下,走到书桌前把键盘拿过来放到了床上,不就跪个键盘吗,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英雄壮举,“老婆,我真跪了啊!”
宁美渊还委屈呢,脸上的泪痕未干,就在那睨着他。
凌煜骁牙一咬,眼一闭,算了豁出去了,扑通一声干脆利落的跪到了键盘上。
宁美渊那双肿的睁不开的眼睛立刻睁开了,比铜铃还大,“你还真跪?”
凌煜骁:“老婆让跪的能不跪吗,不过,嘶——”
“怎么了?”宁美渊爬起来去检查他的身体,“碰到哪了?”
凌煜骁是碰到脚了,刚才毕竟没穿鞋踢到了茶几上,这会碰到,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宁美渊哪里知道他是脚疼,还以为键盘硌的呢,只顾着去看他的腿,然后整个人就愣在了那。
凌煜骁的腿上怎么全是伤?
各种大小不一,或深或浅的伤痕,有些还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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