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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系林妹妹[红楼]——芳年

时间:2019-08-31 08:29:33  作者:芳年
  恰好黛玉赶到,不等仆妇放下软轿,凤姐已扑上前来,紧紧握住黛玉的手,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这才道:“到底江南水米养人,妹妹被姑父教养得这般水灵!只是可怜我,想妹妹想的茶饭不思,可不都瘦了呢!”
  黛玉闻言,噗嗤笑出声,反握住凤姐的手道:“呦,那真可惜了妹妹从江南带来的那些新衣,原都是给二嫂嫂的,如今……”
  谁不知道江南出美人?可人靠衣装,江南出的新衣京城贵妇们也都趋之若鹜。何况,贾琏还是个喜好颜色的!
  凤姐双眼雪亮,嗔怪地瞥了黛玉一眼。眉梢眼底的风情比她那一身彩绣辉煌的衣裳还耀眼得多。
  几人不过两三句寒暄,哪知内院之人竟已等之不及,鸳鸯也巴巴寻了来。
  林如海并黛玉忙向贾母院中来。
  这边鸳鸯刚将帘子打起,贾母语声已然传出,“可是如海我儿到了?”
  林如海多年不曾听见贾母语声,一时心潮澎湃,进门的脚绊在门槛上,几乎跌倒。
  幸好被黛玉和另一人从旁扶住。
  林如海站稳身形,还没来得及谢过那人扶持,只听见一个雀跃不已的语声道:“林妹妹,我可把你盼回来了!”
  黛玉歪头看着说话那人,不是宝玉又是谁?
  大半年不见,宝玉身量长高了,眉目也多了少年英气,只是竟消瘦许多。
  黛玉有心问他可是身体不适?但是林如海在前,宝玉却不知见礼,急忙眼神示意。
  偏生宝玉许久不见黛玉,满心满眼只有她,对她暗示半点也不察觉,只痴痴看着她。
  林如海见状,忍不住皱眉:才送走一个永玙,怎地又来了个宝玉?
  不用猜,这一屋子女子,独独杵了个少年,不是宝玉却是谁?
  林如海想起贾敏曾形容贾宝玉之语,不由摇头。却顾不上理会他,牵起黛玉,大踏步入内,恭敬在贾母面前跪下,行礼。
  “不肖子孙如海拜见老太太!”
  身后黛玉依样跪下磕头。
  屋内,邢王二位夫人并李纨、三春都在。贾赦、贾政、贾琏与凤姐随后进入。众人都没想到林如海竟会行这般大礼,连蒲团都没准备。
  眼看林如海与黛玉就跪在凉地上,贾母如何舍得?从榻上奔下,一把扶起林如海,握着他双臂,眼珠钉在他面上,仔仔细细查看。
  那边,邢夫人上前,扶起黛玉。
  贾母将林如海细细看过,见他神完气足,全不似大病初愈模样,又是欣慰又是好奇,抓着他在身边坐下,好一通询问。
  林如海一一作答,说到杨毅奇处更是舌灿莲花,没口子直夸,惹得贾母都想给杨毅说媒。
  黛玉坐在贾母脚边,挑着细节补充。贾母听得津津有味,待听说杨毅二月二刚成了亲,如今就住在林如海在姑苏的宅子里,还可惜地直叹气!
  一屋子人都听着父女两人说闲话,只有王夫人脸色不太好看。
  叙罢家常,话头自然便转到了林如海如今官职上。此次,他虽说是回京述职,可是巡盐御史的职位已让给他人,实乃候缺。
  “不知如海这次回来,可曾面圣否?”贾政先按捺不住问道。
  林如海微笑应答:“递了折子上去,却不曾得允面圣。”
  “哦?这是为何?”贾母插口道。
  “圣上国事操劳,如海小小一个御史,无甚大事,自然难得一睹圣颜。”林如海道。
  傻子都知道林如海在说客气话,什么叫小小一个御史?言官可谏帝非,何况他还霸占姑苏盐政多年!
  只可惜,荣国府朝中无人,王子腾也并不曾把贾政这个内兄当回事,吏部侍郎的事情贾赦贾政都不知晓,就更别提王夫人。
  果然王夫人听了林如海的话,面色明显转好。
  “那如海此次回京可有甚打算?”贾赦难得插口道。
  林如海大手一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想来圣上自有安排。我多年不曾回京,亲朋故旧都生疏了,自是要先多多走动。”说罢,看着黛玉道,“可惜玉儿母亲早逝,不然……”
  众人乍见林如海都刻意回避谈及贾敏,此刻见他主动提起,先是贾母忍不住就要落泪。
  “实在是敏儿她无福!”贾母哽咽道,心里对林如海仅存的怨气也平息了。
  贾敏早亡,焉知不是林如海一心求子让她吃了甚不恰当的偏方?这疑虑贾母心里并非没有。
  只因子嗣事大又无凭无据,她不便宣之于口。如今见林如海对贾敏确实情深意切,再不怀疑。
  凤姐见气氛急转低迷,大着胆子上前道:“听闻姑父与妹妹此番回来,给老祖宗带了好些南边特产,还有许多京里不曾见过的洋人物件。”
  林如海和黛玉经她提醒,这才想起不曾送礼,忙叫人将礼物抬起来,呼啦啦摆满一地。
  首先是送给贾母的红玉如意、玛瑙手串、好几部高僧手抄的佛经并许多南边吃食,精巧可爱又易消化。
  贾母爱不释手,尤其是那对红玉如意,像极了当年她出嫁时那对压箱的宝贝。
  其余贾赦、贾政、邢王二位夫人等都有礼物。
  贾宝玉从始至终插不上话,这会儿终于有空挨到黛玉身边要跟她说话。
  哪知黛玉却忙着分送礼物,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宝玉悻悻不乐,没来由被人往怀里塞了一捧书,诧异抬头,正撞上林如海冷冷一双眸子,骇了一跳。
  只听林如海道:“这便是宝玉吧?这是姑父赠予你的四书。男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从四书起。”
 
 
第27章 暗变生
  话分两头, 且说皇宫御花园里, 春日暖, 花生香。
  皇帝今日难得闲暇, 随意在园子里设几案摆家宴,和皇后与几名皇子、宗亲一起饮宴听曲。
  宫廷乐姬体态婀娜多姿, 流云广袖飞舞间如仙女下凡。任凭是见过大世面的诸多皇子,也不由看直了眼。
  酒过三巡, 人人都显醉态。皇帝居中高坐, 暗暗打量在场皇子并宗亲神色,大多痴迷沉醉,有些甚至起了绮念,心内略有不喜。
  直到皇帝目光转到永玙身上,发现他这个素来洒脱不羁喜爱琴棋书画的侄孙斜靠在座位上, 手里托着茶盏, 眼睛却不仅不在那些乐姬身上, 反远远投注在池边一支修竹上。
  皇帝来了兴致,挥手叫停乐舞, 问道:“玙儿, 怎地今日乐舞不佳,难入你的法眼?”
  永玙本在发呆。只因他第一眼看见这些乐姬的流云广袖便想起在姑苏时, 杨毅曾告诉他,黛玉在习剑舞且进步神速,颇得剑舞精髓。
  想起黛玉清丽面容,若穿上公孙大娘那身衣裳, 高台月下独舞,不知是何等风姿……想着想着便入了迷。
  皇帝询问,永玙半点也没听见,慌得文竹连忙偷偷拽他衣角。永玙回神,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猛然惊觉,抬头望向皇帝。见皇帝一脸玩味表情,知道他这位四爷爷又起了玩兴,忙起身行礼道:“回皇爷爷的话,宫里乐姬们都得皇爷爷亲自调、教,技艺冠绝古今。永玙实在是看得入了迷。”
  永玙亲爷爷贤亲王,虽与当今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多年情意有过之而无不及。永玙得祖父恩荫,又实在争气,文才武艺样样在宗亲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故而十分得宠,可以破例称呼皇帝为皇爷爷。
  可惜,今日皇帝却不吃永玙这一套,明知他在走神哪肯轻易放过他,招手唤他上来,在脚边坐下。
  歌舞继续,皇帝揪着永玙说悄悄话。
  台下一众皇子暗自眼神交流,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歆羡。不过永玙到底只是宗亲,再怎么得宠也威胁不到他们的地位。何况永玙就是一个富贵闲王。
  “江南的案子你办得不错,朕在你父亲面前好生夸奖了你。怎地,你下了趟江南反倒学会那些人的本事,知道与皇爷爷打官腔了?”皇帝摸着永玙的脑袋皮笑肉不笑道。
  又来了!
  从小到大,永玙最怕的就是皇帝用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跟他说话。这意味着接下来的问题,他要是回答不好,小时候是罚抄写《论语》十遍,如今恐怕就得上书理政折子十几道了。
  毕竟,谁让他有一位事必躬亲且事事都做得极好的祖父呢!
  永玙把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又转方才答道:“玙儿不敢跟皇爷爷打官腔!只是这宫廷舞曲虽好,乐姬也美,气度风华上到底差些。”
  “哦?那自然比不上堂堂巡盐御史两榜探花家千金!”皇帝冷不丁道。
  “砰——”永玙本欠身坐在御座脚蹬上,闻言腿一软,咚地跪坐下来。
  还好有乐曲声掩盖,听到的人不多,只是在场的个个人精,都发现了永玙的异常,只是佯装不见。
  “噗——”皇帝几乎笑出声,却又赶忙屏住。他本就是一时打趣,见永玙吓成这样,不觉好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这位侄孙如今真是长大了。
  永玙虽然知道他在江南一举一动都有皇帝的眼线盯着,只是他每次去黛玉家时都刻意支开了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皇帝耳目。
  正思量如何应对,皇帝又淡淡道:“你小算盘打得不错,把吏部的案子捅破,正好给那林海腾了一个侍郎肥缺。这事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这回儿真吓着了永玙。
  他立时躬身退到御座之外,双膝跪地,大礼叩头道:“臣不敢。吏部之案桩桩件件臣均据实以奏,请陛下明查。”至于官员任免从来不是他能插得上话的,不言自明。
  乐声不知何时停下。适才还在假装不见的人个个屏息凝神,谁也没想到事情竟急转直下。
  圣意最难揣摩,天子之怒更是雷霆万钧。
  不过仍有一个细节让他们心里更加震动,原来震惊朝野的吏部贪腐大案竟是永玙这个小儿办的!
  可惜今日贤亲王府只有永玙一人赴宴,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
  皇帝高高在上,面无表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永玙,心里却乐滋滋的。
  永玙年轻有为、办事得力且不骄不躁,十分可嘉。且他在江南动了儿女私情,诸多荒唐举动皇帝更是早有耳闻。虽知吏部之案实乃积重难返,却也不由怀疑,永玙此时将之捅出来是否与林如海全无干系?
  不过哪怕永玙当真借此讨好,林如海在姑苏这么些年政绩累累、忠心可鉴,皇帝本就有意把吏部侍郎的位子给他,也不介意永玙卖个顺水人情,然而敲打必不可少。
  此刻见他知道进退,并无不妥,皇帝微一拂袖,便有内侍上前扶起永玙。
  “放心,皇爷爷与你顽笑的。你办了吏部这么大一个案子,早晚会被人知道,到时再招了什么人的眼,自然不好。而且……”说着,皇帝暗暗冲他眨眨眼小声道,“你放心,你那些孟浪举动,皇爷爷都没有告诉你父亲。”
  永玙闹了个大红脸。
  在旁人看来,却是他得了皇帝训斥,心底对永玙的嫉妒忌惮忽又转为幸灾乐祸。
  皇宫饮宴还在继续,永玙长舒口气,却有旁人心力交瘁,火烧火燎地往荣国府赶来。
  这边厢,宝玉接了林如海的礼物,耳听姑父训、诫,脱口就要说出不敬之语,却被迎春拦住。
  迎春自打去岁在码头得了黛玉叮嘱后,回去翻来覆去思虑良久,下定决心也做了些改变。每日除了去贾母房中晨昏定省外,还总要去东院贾赦、邢夫人处听教训,虽总话不投机,但也风雨不落。
  而凤姐处,迎春虽然说不上什么话,但凤姐见她总在跟前儿,时不时也会拿些家务提点于她。
  就连迎春乳母见凤姐如今会高看迎春几眼,从前种种都收敛许多。迎春的头面、吃食并诸般用度都较之前宽裕许多。
  这会儿迎春见宝玉又要顶撞林如海,慌忙拦住他。
  姑父如何,她不知晓。但是单看父亲今日竟不出门,巴巴在此陪坐,就知道姑父得罪不得。
  宝玉被迎春一拦,也醒悟过来,毕恭毕敬接过书册,不再多言。
  闲话叙完,林如海到底不便在内院久坐,与黛玉眼神示意后同贾赦贾政一道去了荣禧堂。
  黛玉这才有空将江南见闻一一说与众人知晓。待说到林府如今在京城也开了铺面还准备在南边雇船跑海运,贾母暗自点头赞赏。
  凤姐却忍不住问道:“都说海上的钱最好挣,不知……”
  黛玉笑道:“我哪里懂那般多?都是父亲并家里管事在张罗,只是那洋人东西虽不如何精妙,却有些咱们没有的,大家不过图个稀罕罢了。”
  凤姐见黛玉不肯多说也知趣住口,只是暗暗将海运之事记在心里。
  这边厢众人正说着话,金钏忽然走进来附在王夫人耳边低声耳语。
  王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忙忙起身道:“老太太,媳妇儿嫂子来了,说有急事。媳妇儿先去料理,过后再与嫂子一并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也便挥手让她离去。王夫人顾不得与邢夫人招呼,径自快步出屋。
  “呦,不知道王家出了什么事,竟让二太太也这般急躁!”邢夫人不满,又道,“说来,今日倒不见薛姨妈和宝钗。凤丫头,你可知你伯母今日要来?”
  薛姨妈和宝钗毕竟是外人,不便见林如海,今日才没有过来。
  至于王子腾夫人因何前来,凤姐也不知情,只能摇头。
  贾母虽也好奇,却暂时无心管这些,接着和黛玉说话。
  黛玉暗自思量却不知前世这时王家出了什么事值得王夫人这般急迫?
  她不知因着她的重生,许多事已暗自发生变化。
  却说宝玉见王夫人也走了,终于逮着空,也歪到贾母身边,巴巴望着黛玉道:“林妹妹这番回来,断不许再走了。我最近新得许多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
  贾母也道:“是啊!断不许再走了!”
  黛玉却道:“自然不会再走。说来黛玉有个不情之情,还望老祖宗答允。”
  “怎地跟外祖母客气?你且说来听听。”贾母嗔怪道。
  黛玉方道:“虽然家里下人都很得力,林府老宅收拾的也十分妥帖,但是母亲过世,林家没有主母坐镇,父亲又大病初愈,一应事务都需外孙女亲自处理。而紫鹃——”
  说着望向身后站立的紫鹃,“是外祖母亲自指给我的,照顾我例来尽心尽力。外祖母更是早已把她一家的身契都交给我。如今外孙女需要紫鹃日日在身边伺候,却不忍心她总见不着父母家人。所以斗胆想跟外祖母抢人,将紫鹃一家都接到林府干活,也好让家里下人有个榜样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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