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她已知的几个人来看,既然连爆肌这种不择手段的邪恶混乱罪犯都收容在里面,很难说,这个所谓的开辟小队不是个试探的炮灰或者探路石。
可是,就是这么一批心思各异的家伙,因为斯坦因事件的发酵集结,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破坏的目标,就这么聚集在了一起,向代表英雄一方的雄英发出了挑战。
就比如说爆肌,他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大上甚至站得住脚的思想支撑。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杀戮需要。
他只是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混乱邪恶的罪犯,为自己造成的任何轰动和残杀感到兴奋和满足。
而斯坦因是切切实实地在为自己心中的理想和他认为崇高有效的理念付出自己的一点微薄努力。
斯坦因的追随者编织者斯坦因继承他的思想,所以会阻止马格姐直接杀死北美短毛猫。
因为杀戮需要“审判”,以斯坦因的精神理念进行审判。
但开辟小队里的人像他一样的,几乎没有。
比如说渡我被身子,她根本就是为了好玩,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才加入了这个可以“光明正大”地行使她变.态杀敌欲望的组织。
敌联盟现在只是一个无数混乱敌人组合的恶的酝酿地。
而荼毘或者说轰灯矢,他是带着对这个社会和制度的怀疑离开并加入的。
离开,是他对他已知所有经历困惑不解而做出的必然之举。
轰灯矢曾经历过的,是轰冷与安德瓦婚姻中最糟糕的一段时光,在他思想发展和成熟的时候。
轰焦冻尽管遭受了轰冷热水泼脸的可怕举措,但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是这对夫妻关系发酵到最差的极点的时候。
而轰灯矢几乎从一开始,就忍受着安德瓦的冷暴力,他和其他轰焦冻以外的兄弟姐妹一样不被期待,甚至因为他只有火的个性,也不被轰冷喜欢,他只能冷眼旁观一切,他目睹了所有的全过程。
于是,他越是冷静观察,越是感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安德瓦这样家庭暴力的男人,能够成为被赞美的职业英雄呢?
为什么这样坚固的职业英雄制度能够如此顽强地存在那么久?
……
而“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对这个糟糕的社会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这样困惑中的他,毫不犹豫地密谋逃离了那个压抑又糟糕的家。
无可否认,他曾有优渥生活,曾俯视许多同学。
但同样的,他离家出走之后,又体会到多少的世事无常沉沉浮浮?
越是对这个世道涉及越深,越是对这个社会感到疑惑。
黑暗也好,光明也好,这一切都让他愈加困惑。
所以,当斯坦因提出来一个全新的或者说当他去真正实践了这一个理念的时候,荼毘对此无法抑制地感到了好奇。
当“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被破坏之后,这个社会能否被肃清?
当正义的力量被梳整之后,那些所谓尸位素餐或者不符合他英雄标准的人被清除出去之后,是否具备了更强大的抵抗黑暗的力量呢?
于是,荼毘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在熊熊烈火之中,他走向了她。
藤原雪理很佩服自己,居然在几乎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一个真切的笑容,她很肯定荼毘读懂了她。
就像荼毘曾经把他自己的想法告诉过她一样,藤原雪理也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露过真面目。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复杂又简单。
但此时此刻,两个人必有一战。
“敌……敌人……”峰田实的声音都在颤抖,察觉到他的恐惧之后,藤原雪理主动上前几步,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回去。”她冷静地对身后的几个人道。
“开什么玩笑……”小大唯有几分激动,但峰田实也好,口田甲司也好,都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连个性都不是有利的方面。
“饭田班长,你留下吧。”藤原雪理转头对饭田道一句,不再和他们多说。
“设施里的同学,还需要照顾,不能没有人。”
尽管非常不甘心,但他们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小大唯几人只能慢慢地退回到设施里面。
“班长,把门锁了……能够看守住的吧……”藤原雪理定定地看着他,饭田天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别开玩笑了啊,你……”
“死柄木吊在抓我对吧,”藤原雪理对着对面的家伙,笑得有几分凉薄,好像没心没肺的,“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
“呵。”全脸面具下的荼毘轻笑了一笑,磁性的声音亦是透着几分冷淡的味道。
这下,饭田天哉的表情才彻底变了,他立刻伸手死死地抓住了藤原雪理的手臂。
“我就是最好的诱饵。”藤原雪理看着他的眼神里,写着这样的话。
她的表情显得过分平静了,但她其实对这样的情况,已经有所预料。
在知道敌联盟这边再抓爆豪胜己和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藤原雪理在和相泽消太说的时候,有意地隐瞒了自己的名字。
曾经她怕死,怕得要命,怕到不择手段地想要活下去。
现在她不怕了,又莽得要命,她的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只等待着在瞬间燃烧,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内。
这团复仇的火焰,让她巴不得和敌人一道烧得一干二净,连灰都不要剩。
她觉得自己咬咬牙,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跳进地狱,任由冥府烈火焚身。
她在心里估计过敌人可能的数量。
既然是先锋小队,人数不可能太多,但实力肯定不会太差。
他们这边,有的不过是一点数量优势,可是太多的学生还稚嫩到不够战斗的水平,或者只是适合医疗救援方面的。
真正能够冲上去和敌人打一架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但是,如果真的论起来,这样的战斗对他们还是不利的。
对职业英雄的来说,难度只会更大。
就像是USJ时候,相泽消太为了保护学生不得不被消耗体力最终受重伤一样。
藤原雪理其实不指望其他人来救她,现在她已经不指望了。
那个等待着救援的小姑娘,被留在了水曜日的废旧大楼里,在那个狭窄的柜子里,在那个压抑的地方,她曾经无数次乞求神明的到来,她曾经无数次渴望救援的出现。
但只要想到,或许又有一个“哥哥”,会因为她而死。
藤原雪理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哪怕只是潜意识里意识到,她也下意识地向相泽消太隐瞒了一些东西。
似乎只是她有那么一个模糊的想法——但现在她明白了自己心底里的那一点小心思。
“我真是疯了。”
藤原雪理明白是自己早就已经发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注定是一个最佳诱饵,能够把敌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比起成为被无数人保护着的存在,她更想要主动出击——而爆豪胜己大约也是这个想法,他怎么允许自己是被保护的存在呢?
爆豪胜己也许是唯一一个触及到她内心深处想法,能够和她在一定程度上同步的人了,因为他发现了直到刚才藤原雪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盲点——她居然是不那么期望英雄们为了救她而再次受伤的,为此她甚至敢把自己作为诱饵。
爆豪胜己是出于自尊自傲,而藤原雪理只是心里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再现。
但在此时的情况下,她觉得应该还有一点原因,那就是她知道荼毘是不会让她就这样死掉的。
渡我被身子其实并不能指望,哪怕两个人似乎很熟悉。
渡我被身子本就是个变.态女孩,越是喜欢的人她就会越期待他的流血,那种所喜之人受伤的样子会引起她的兴奋。
而伪装之后的藤原雪理,恰好也是她喜欢的对象之一,也是唯一一个目前藤原雪理知道的被渡我喜欢却还没有被杀掉的存在。
不过这是得益于藤原雪理的时刻警醒,她确实是在和“魔鬼共舞”。
如果她知道“snow shadow”和“藤原雪理”这两个人确实是一个人,那这回她怕是捞不着好了。
巧的是,来设施试探进攻的,居然就是荼毘。
虽然不觉得他会放水,但他想必是不会下死手的。
藤原雪理差不多猜到,哪怕抓了他们,死柄木吊也应该不会直接杀死他们,肯定是还有别的图谋打算。
料定自己估计不错的她,才敢做这么大胆的决定。
只是她的同学们甚至老师们,都猜不到这样的事情,而她也不会和他们说。
人本就是复杂的生物。
人性这种东西,又是何等玄妙。
在这样种种因素的影响之下,她才会做出如今这样的选择。
也许,只是因为到了深夜,她的理智也被模糊,是不清醒的状态。
或者,同样的条件,到了白天,可能她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自己了。
她没有那么伟大,也不那么正义。
她只是在这一刻,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藤原雪理挣脱开了饭田天哉桎梏她的手臂。
饭田天哉那种莫名被盯上的不祥感和不安感突然奇怪地消退了一点。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设施,在二楼窗口的位置,她看到了峰田实等人隐约的身影。
随后,她走向了荼毘,眨眼间,飞刀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 荼毘:现在,我要抓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做我的压寨夫人,是哪个这么幸运呢?
第104章
“要是绿谷……他们在就好了。”峰田实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因为绿谷出久等人的坚持离开,留在设施里的,只有部分受伤和不具备太强的战斗力的学生。
而在这些人里,能够有一战本事的,竟也只有藤原雪理和饭田天哉两个人。
也许会说,这两个英雄科班级的学生,难道就没有再来一个两个可以战斗的人了吗?
只是大家目前还不具备这样对敌的素质,同时局限于个性,像藤原雪理这样拥有着脆弱的风盾个性却又练就了绝佳体术的人,到底只是少数。
能够出手战斗的人,意外的竟然都不在此。
说句实话,大家的心里除了恐惧,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触动,站出来为自己的同学而奋不顾身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们可是英雄科的学生啊,能够被众多职业英雄老师们认可,能够度过那么困难的考试,能够经历体育祭的重重选拔,他们必然有他们自己的过人之处。
只是这种擅长,不一定表现在战斗方面。
比如峰田实,看起来很糟糕并且不太厉害的角色,却具备格外出众的细节感,是班级里不多的头脑智力担当之一。
比如口田甲司,看起来很平和软弱的一个同学,但其实有着绝佳的辅助能力,将个性妥善运用之后,是非常好的信息传递帮手。
只是大家都还年轻,还没有成熟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只是还没有到能够不畏强敌的时候。
藤原雪理并不想考验自己同学们的勇气和人性。
比起让他们在内心里痛苦纠结,不如让她直接为他们做好决定。
她并不是多么在乎或者关心,只是觉得这时候逃跑的话,实在太难看了。
可以逃跑,但没有必要。
在现在这个关头,只要不是最后时刻,只要不是性命垂危的关键,就没有必要展现什么人性的卑劣了。
藤原雪理也完全不埋怨绿谷他们那群英勇无畏又天真可爱的同学。
她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们的离开才让她置身险境,让她没有队友保护协作之类的话。
他们的离开,是她默许了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错误的一方,不该是他们。
或许他们的决定有着义气和功利的成分在,但他们拯救同学的本质没有错误。
只是他们还不够强大,所以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如果真的要论一个对错,那么只有这些入侵的敌人,他们才是邪恶的一方,才是应当被指责的一方。
同样的道理,藤原雪理会为没有职业英雄前来救援感到无奈和痛苦,但她的理智让她永远也不会把这份指责的分量压到职业英雄的身上。
曾经的她也许怨愤过,也许绝望过,也许仇恨过,但现在,她恨的怨的只有伤害她的敌人。
她将其他人的拯救和帮助行为,当做是属于他们的一点仁慈和情分。
救她,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哪怕职业英雄的职责之一就是救援,但藤原雪理始终也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值得的人。
这才是她最根本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是根子上就寄生于黑暗中的恶之花。
既然是从根子上就是坏的家伙,那么光明一边的人,愿意救她是他们的伟大,不愿意……
也是能够理解的。
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将钢琴线点燃。
极高的温度下,几乎是瞬间,钢琴线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藤原雪理并没有一点情绪松懈出来。
从荼毘那遮面的奇怪鬼面面具之后,透出一双冷漠的黑眼睛。
他熟悉的眼神让两个人都有种莫名的滋味。
这样剑拔弩张的争斗,也是他们记忆中的第一次吧。
荼毘头一回以敌人的身份,站在藤原雪理的面前,企图以火焰缠绕上她的动作。
藤原雪理亦是第一次,这样站在荼毘的面前,将飞刀和匕首的尖端以杀死他的决心,对准他。
“真是一出绝佳的荒诞剧啊……”
两个人的心里都升起这样的感慨,然而与此同时,两人的动作也愈发狠厉。
火焰,擦着她的面颊过去。
高温的那种刺痛瞬间刺激着她的神经。
藤原雪理没有去碰自己的脸,但也能够从疼痛感受到,大约是烫伤了脸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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