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挑眉,没什么奇怪。
刚进去的小实习生,要直接接触到总裁是不大可能,尤其这样大型的集团公司。
直属的职能部门,其余人做了一两年,能在某个年会见上老总一面都算幸运的。
不过,她也淡笑着打趣:“校宴好容易挑出来的人,你也不弄个特殊待遇什么的?”
寒愈低哼,“明明是你挑出来的。”
得亏这个女学生没有任何不良背景,算她随手捡的人选比较幸运,否则就算学校面子在,寒愈也可能直接让人刷掉。
说了这么多,她也没提自己要备课的事,毕竟挂职的事他不算知情。
“你忙去吧!”她看了看时间。
电话那端稍稍的缄默。
“怎么了?”夜千宠只得问。
别说,虽然现在的寒愈和过去不太一样,同样的商场性情之下,多了对她的依顺不说,有时候比她想要的要玻璃心。
就像上次有人送内裤做礼物的时候,他忽然问她:“你就不能稍微在乎我一点?”
那眼神,语调,她到现在都记得,想起来也会心底犯软。
然后听着他忽然说:“你知道萧秘书为什么嫁不出去么?”
她微愣,然后笑。
“因为暗恋你,但是市面上找不到同款?”
寒愈剑眉微抬,看了看那边脸色窘迫的萧秘书,悠悠的道:“因为眼里只有工作,看到的男人,脑门上也只贴着’工作’,甚至男人在她眼里就是行走的’工作’两个大字。”
萧秘书抱着文件,精炼的女士西装,一丝不苟的神态,其实是一脸幽怨。
这关她什么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夜千宠听完笑起来。
虽然他一本正经、沉着声描述,但这形容画面感十足。
她当然也听懂了,他这是抱怨她眼里只有工作,而且比萧秘书还不如。
萧秘书算得上顶顶尖的女强人,她就是个白忙活的小角色!
所以她笑着,四两拨千斤的引开话题,“我不着急,生来就有优质官配,倒是萧秘书,你给人放放假,出去寻觅情郎!”
寒愈抬头再次看向萧秘书。
萧秘书已经走了过来,“夜小姐不用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倒是您稍微和寒总多聊聊,最近公司里总是下雨打雷。”
这雨、这雷,当然是来自于这位德高权重的大老板。
夜千宠笑。
好一会儿,才听寒愈认真的问:“有没有想吃的南都特产,给你寄过去。”
这么一提,倒是真的有。
反正她要在华盛顿待上一小段时间,自己又不会做饭,寄一些南都特产日子容易过一点。
那通电话之后,他们得又得有好几天只是例行式的联系。
从萧秘书那儿知道,他最近特别忙,要出差,所以加紧安排手头的工作。
嗯,她当然还获悉一个消息:他出差,会带着冯璐。
这事他依旧不和她替,夜千宠也不好问。
她授课的事,因为有学生水土不服,一下子进医院就住了四五天,紧接着是周末,考虑课程的重要性,为了不让任何一个学生缺席,学校强制做了调整。
她的课程直接推后一周,其他课穿插提前。
趁那个时间,她也简单做了了解,好歹知道这群学生归结起来医药学、药物学、药理学、甚至精细化工什么都有。
所以,专门专业她就不可能讲了。
索性,她当天进了教室,问的他们:“想听什么?”
学生大多都没见过她,一看到她这么年轻,私底下稍微有点骚动。
“想听什么都可以吗?”
夜千宠淡笑,扫视了一眼,道:“戏曲不行!”
免得他们提出什么想听恋爱史之类的荒诞主题。
果然,她这么一回答,底下就笑得更厉害,明显是被猜中了。
她的课安排在下午,一共一个半小时,相对来说是比较长的了,但是因为只有这么一节,反而显得珍贵。
因为提什么的都有,夜千宠简单挑了几点,慢慢的,授课面也就拓展开了。
后来在讲药物药理的时候,她是拿席氏做的范例。
席氏当初在席卜生任职总裁时,就已经在慢慢走向国际,那一次的项目,只要过了国际药联这一关,席氏在国际上的知名度会彻底打开。
可惜在那个关头跌了一跤。
虽然后来席澈关闭很多分公司,但正好,他现在把唯一的分公司开到了华盛顿,所以,在这里,不说如雷贯耳,也算耳熟能详。
可是底下的学生对席氏的理解是:“就是那个捣草扬名的公司?听说差一点申请破产。”
在他们眼里,这样一个公司,她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课堂拿来做范例是十分不合适的行为。
甚至已经有人问起来:“夜老师是南都籍?”
已经上升到国籍问题。
有些东西,中间存在文化差异、国籍国别,有一定的盲目面、甚至倾向于某种歧视,也可以理解,夜千宠并没有生气。
她只是受了一直浅淡挂着的笑,“席氏一直专注的,叫做中药学,当然,再直白笼统,那确实是对草木的研究,相对应的自然是西药。”
“那么,我想问问各位学者,知道西药那么小小一片,每一份元素最初起源于哪里么?”
她原本是站在讲台下的。
但是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严肃对待,转身回到了台上。
“来自于水土,来源于动植物,尤其是植物,南都界内称之为中药,那些元素不断升华、精炼之后才是药。而在那之前,席氏已经能够直接从你们说的’草’之中,通晓、并挖掘出种种新成分、新元素。”
当然这只是很直白的讲解,因为她只是想说这个道理。
“我们在讲药理学,各位会觉得我拿席氏为例抬举了他,但席氏为什么能够做得那么好,就算他摔了一跤,目前也没有任何一个同性质公司也能取而代之?”
“说白了,中药的药学原理就是以筋道、疏通为基础,类似了西药药理学的机制研究,所以说,知识面前没有严格的分界,基本每一类学识都能有共通之处。”
说到这里,教室里鸦雀无声。
这种问题,是比较敏感的,因为他们之前就是对席氏甚至对南都有歧视,所以心知肚明她话里要表达的是什么。
只是十分含蓄而已。
见了他们的表情友善,夜千宠才终于笑了笑,道:“可能各位不知道,我一开始学的是商业金融,就是因为某些共通原理,又辅修了其他专业,才成了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年轻教授。”
关于监狱心理学,她倒是一个字没提。
估计是他们脸上略微的凝重,可能为刚刚自己对席氏和南都的偏见感到抱歉,夜千宠缓解气氛,问了句:“有家里经商的么?”
底下不少人举手。
她合上带过来翻开后没怎么看的资料,细白漂亮的手指撑在桌面,月眸清凉含笑,“我刚刚说了我曾经主修商业金融,你们家里若是需要,记得建议家里高薪挖我去做个辅助!”
果然学生们被逗笑了。
她的课结束,和他们打过招呼就离开教室。
出了教学楼,其实脸色不怎么好看,她确实偏心席澈和席氏,但更偏心南都。
这样被人轻视,着实不怎么高兴得起来!
校长不知道等了她多会儿,看来是要送她出去,心情不错。
“刚刚那一堂课,我数了数,至少得十二个不同国籍以上,他们从一个留学生送您这儿,您都得不少收益?”
校长笑着,“知识交流嘛,上升为纯粹的金钱就不好了!”
她勾唇,倒也是。
不过,她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校门口刚进来的升旗台左右两侧,忽然笑着道:“校长不妨考虑考虑以后在这儿给寒愈先是弄个雕像!”
校长一脸莫名。
她道:“好让学生知道谁是这学生最大的投资商啊。”
寒愈是南都的,’第一集 团’是南都的,席氏也是南都的,南都真不落后,药学药理不是每天上山挖草、捣药这么回事。
校长多有眼色,瞧着她,“课上的不怎么高兴?”
夜千宠微微挑眉,想了会儿,反而道:“以后有这种性质的课程,您可以随时找我。”
她都有本事把各个国家所有学者讲成南都文化的忠实粉丝!
有这等好事,校长当然是开心了,但是没敢立刻回应,因为不知道她的深层含义,万一答错了。
还是得回去再了解了解她这节课什么情况再说。
“不用送我了!”快到门口,她浅笑着让校长留步。
但是校长却看着她,略微为难的道:“我正好有事想和寒愈先生谈一谈,借一下您的光?”
夜千宠停住脚,看了校长一会儿。
然后慢慢皱起眉。
再然后,她拿了自己的手机,给那个男人拨过去。
屏幕上亮起“oldman”的标志,那是她这次回去之后专门给他改的:老男人。
电话很快接通,她柔唇微弄,“你在哪里?”
寒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下课了?”
嗓音清澈、性感,还带着略略的随性。
她愣着。
又听他道:“在校门口等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挂了电话,夜千宠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位校长,想必这位校长为了争取这次跟寒愈谈话的机会,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她是学校的挂职教授,而且今天在特设授课。
嗯,她遇到的多是Alva和校长这样的老狐狸!
收起手机,她瞧着校长的脸,“您去吧,他在校门口等着,我正好去图书馆借个书好了。”
校长笑眯眯的,还特地抓着她握手,然后大迈步出去了。
她也确实是往图书光走的,临时想起来借一本书。
校长跟他谈什么她不感兴趣,无非是跟投资有关,可能时间会久一点,所以她稍微在图书馆的书架之间游荡了一会儿。
看到好书就稍微驻足,这结果就是时间拖得有点久,而且不自知。
那时候,她正低头看着一本书。
因为站得久了,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感觉距离另一个书架还很远,只是把重心移到脚后跟。
可她刚靠回去,立刻就落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
蓦地一愣!
“书比我好看?”男人的嗓音低低的从身后传来,气息热热的扑进她脖颈里,甚至他在恶劣的搔她的皮肤。
他拥得她很紧,也很稳,双手都环抱着她,顺势把她的书放回架子上。
依旧是从身后吐着气息,薄唇几乎要含住她的耳珠,低哼:“找你可真不容易!”
从国内找到国外,校外到校内,还得在一排排的书架里找犄角旮旯里的她。
足够考验耐性。
夜千宠心跳不可抑制,脖子的温度也在肆意高涨,转眼看了看周围。
虽然没人,但也做贼似的紧张,掰了掰他环着的手,“那就出去吧,我把书放好……嘶!”
他在啃咬她的脖颈肌肤。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你别闹了!”夜千宠声音变得很轻,压着呼吸,这可是图书馆!搞不好还正好被监控拍到。
男人从身后环着他,表情是成熟稳重,认真正经的,微微挪开她的脖颈,道:“嗯,不闹。”
但是接下来就是一句:“给我亲一会儿。”
后面那一句才是他不闹的条件。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来,刚抬眸就已经被他低下头吻住,五月份的图书馆空调下,气息依旧烫得灼人,纠缠鼻息间都是他的隐忍和迫不及待。
------题外话------
看见没?图书馆诶,宋财神,你试过没?羡慕嫉妒恨不?
哦对了,关于女主消除小歧视的那段,如果有相关专业的学者,请不要深究,某九自己构造的背景,自己脑洞而已,经不起百分百太多专业推敲。
ps:之前一直纠结一个称呼,忽然想到oldman了,很man,哈哈~
第216章 215、情有独钟的地方!(1)
夜千宠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着他隐忍太久的吻,感受着他炽热的气息,纤细的手腕微微揪着他的衣襟,小脸下意识的仰着。
缱绻热烈的吻从浅薄的唇齿间,几乎抵达深喉,见她喘不了气,男人才退出去意犹未尽的舔吻,轻啄。
她闭着眼,呼吸之间都被他的兰草气息占满了,清淡又霸道的淡香。
寒愈低眉,瞧着她月眸紧闭,满是沉沦,双手揪着他怕滑落到地上的小模样,压都压不住心潮澎湃的蠢蠢欲动。
只得加深一把捞住她,狠狠咬在她脖颈处,解恨又隐忍的呢喃:“小妖精!”
夜千宠又一次被他咬中,身体轻轻一颤,也朦胧的睁开眼。
这种称呼,这种语气,又让她脸颊开始发红了。
心跳得有点快,馆内太过安静,几乎是她自己都能听到咕咚、咕咚的狂跳声,微微窘迫的低了眉,看了看身上不算凌乱的衣服。
幸亏图书馆里空调足,要不然刚刚那么纠缠,非得热到一身潮湿。
继而,她抬眸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一下子觉得好久没见了,虽然不见瘦,但也有一种眷念、久违的感觉。
“你怎么忽然跑过来了,公司不是很忙?”她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揪着他衣襟的白嫩手指松开,又轻轻的帮他抚平昂贵西装上几不可闻的褶皱。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夜千宠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如假包换的,也没整容。”
寒愈垂眸之际捉了她整理衣襟的皓腕,粗重的呼吸已经平复大半,“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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