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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九九公子

时间:2019-09-06 06:23:25  作者:九九公子
  两个人都没开车,因为这些天夜以继日,身体太累了,全身肌肉都绷着,保不齐就踩错油门了。
  过去的那一路,两个人也都默契的睡了一觉,一闭眼就睡过去了。
  等车子停下来,满长安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赶紧睁开眼,转头见寒愈已经下车往里走了。
  这才赶紧跟了上去,“你知道门牌号吗走那么快?”
  等跟上去了,才嘀咕了一句:“看你这样,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受伤的。”
  尤其衣服一换,活脱脱的衣冠禽兽,怎么看都觉得魅力迷人,很容易让人看弯掉。
  席澈的房子里。
  夜千宠的手机安静了很长时间。
  饺子已经煮好了,三个人都坐在客厅,方便一边吃一边看电视节目。
  也是那会儿,夜千宠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满长安。
  “那个,我到了。”满长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一个人?”
  满长安看了看旁边立着的男人,“……如果你觉得寒愈不是人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夜千宠表情淡淡,“那你不用进来了,哪儿方便就去哪儿过年吧,以后赔你一晚。”
  “别!”满长安道:“我们就在门外呢,干巴巴的看着你们吃饺子,不太好吧?我这都好久没有认真吃顿饭了。”
  夜千宠看了席澈。
  今天这个跨年夜大概是被她搞砸了。
  席澈知道她在看他,依旧在帮她调蘸饺子的小蝶,“你不要醋是吧?”
  她不喜欢吃醋。
  夜千宠点了点头,挂了电话,还是道:“让他们进来么?”
  席澈倒是直接,眼皮都没抬的道:“我不爱待客你知道的,你可以吃完,过了零点再去办你要办的事。”
  她抿了抿唇。
  因为她没动静,所以席澈抬头看了她,“怎么,我要是不让他们进来,你还不吃了?”
  夜千宠看出来了,席澈确实是不高兴了。
  所以,她也不能太过分了,只好道:“好。”
  沈清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前只听你伍叔的话,怎么现在也这么听席澈的话?你们俩……”
  有点猫腻。
  席澈也没有多说,毕竟他那天告白,她没有答应。
  夜千宠吃得都不对味。
  印象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和席澈在里头,寒愈就在外面站着等。
  只是这一次还多了个伴。
  满长安看了寒愈,真的就那么耐心的等着她出来,再看看天边偶尔升起的烟花,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要不,去车上等?”满长安也不说自己一个人进去,硬是陪着站了半天才问。
  寒愈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是闲适一身,就是表情过于冷郁。
  片刻,寒愈看了时间。
  马上零点了。
  夜千宠在里面也坐不住,所以吃完饺子,过了零点,垮了年,她就从房子里出来了。
  站在门前,隔着一段距离看了站在那边的男人,表情也很淡。
  “新年快乐。”这是寒愈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目光落在她脸上,安宁又沉淀。
  而她一言不发,只看了满长安,“你要站一夜不走么?”
  满长安很无奈,话说得一点也不含糊:“不是我不想走,他不走,我也不敢啊,这都多少天没睡了,万一他猝死什么的,你们谁拖得动?”
  ------题外话------
  好累啊……一天天的卡点写的我都要命了,再忍忍吧姑娘们,明天搬家,后天差不多安定些了
 
 
第289章 288、我陪你住一晚,行不行?
  几天没睡。
  夜千宠听到这个重点了,但是她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多,也只是看着满长安,“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欠你的我肯定补上,你带个人站这儿,多扰人兴致?”
  不扰你们兴致,寒愈心里绝对不舒服,满长安心里嘀咕着,一边瞟了一眼那边岿然不动立着的男人。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呀。
  夜千宠说完话就打算进屋里去了。
  满长安终于见寒愈挪动他那双高贵的大长腿,拦在了夜千宠返回去的路上。
  这时候满长安就很自觉,稍微退开了距离,让他们俩说话。
  夜千宠没法再挪步,想让他让开的,但是抬头刚好撞进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里,一时间也没发出声音来。
  他什么样子她都是见过的,疲惫不堪的模样也见过不止一次,只是这一次更重,眼睛里布满了深重的疲累,又缠了一层难以表达的眷念,就那么垂眸凝视着她。
  夜千宠不得不拉低了自己的视线,也终于开口:“跨年夜每年就这么一次,你既然回来了,不去陪家里人,何必跟我在这儿浪费时间?”
  好几秒,才听到寒愈带着黯哑的嗓音:“我只想陪你。”
  一点也不含蓄,很直接,目光也直直的盯着她。
  尤其因为声音过分沙哑低沉,让人错觉那是一种缱绻压抑的情感。
  她垂落的手,细白的指节微微收紧,倒也不是多么讽刺的表情,还是看了他,“在你为自己辩解清楚之前,还对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过分?”
  “以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若无其事的骗我,现在还能做到,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不安么?”
  寒愈眉宇间沉郁了许多,但目光就是舍不得从她脸上挪开。
  干涩的薄唇也动了动,“你也说了每年就这么一次,我就想陪你,好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高大挺拔的站在她面前,却又很认真的问她好不好的时候,很容易就让人觉得心软。
  可她狠了狠心,没有看他,“你看到了,我已经有人陪了。”
  不知道这句话戳到了他心里哪个地方,视线像是一下子紧了,抿着的嘴角也微微一沉,呼吸好像也沉了下去,就那么盯着她。
  她试图从他身边走过去,寒愈伸手握了她的手臂,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就是不让她再进那扇门。
  夜千宠试着想挣脱他的控制,却发现他固执无比。
  半天一言不发,就只是那么跟她僵持着,意思很明显,绝不罢休。
  许久。
  他终于喊她:“千千。”
  就只是喊她的名字,没有多的要求,但是那低低的声音,几乎都要带上恳求,只为了这个新年让他陪着她。
  夜千宠不得不承认,她受不了他用这样的口吻,这样的语调喊她。
  可她怎么也挣脱不了,他今晚是真的执拗了,从他紧紧扣着她手臂的力道都能感觉出来,她有些疼,可他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就是因为我心里不安。”他低低的凝着她,继续道:“才会不惜用这样的方式赖着你。”
  那会儿,她觉得那个词语用得真是非常合适。
  赖着她。
  他不安了么?
  “既然不安,是不是说明你确实就是刽子手?所以到现在你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她看着他的眼睛。
  寒愈没有躲开视线,可是他眼里的罪孽没有她想的那么深重,只是充满了煎熬。
  他不说话,夜千宠只得继续:“不要告诉我,你当初收养我,对我的种种好,都是为了给你的罪行赎罪?”
  否则,他对查理夫人都没有一点点好,凭什么对她就这么好,要什么给什么?
  “这是默认?”他依旧不说话,夜千宠眉头皱了起来。
  但这一次,寒愈终于是菲薄的唇畔上下碰着,“哪怕我是为了赎罪,至少说明我良心还没泯灭。或者,到现在,我依旧好好的,而不是在监狱里,也许,我没那么重的罪孽?”
  这话,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问他自己。
  不等她说话,他再次开口:“你说过给我机会,不能出尔反尔。”
  “云南那晚,我就是跟你告别,我以为你能感觉到。”
  “我能。”
  她那么主动,那么反常,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寒愈眉宇很沉,薄唇一碰,却道:“可哪怕我真的不可饶恕,那也等我亲手把自己送进去才准你离开,所以现在,你必须允许我陪你。”
  必须允许。
  她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也没觉得这句话霸道得可笑。
  夜千宠再一次试着脱离他的力道,结果是他干脆把她整个人拽了过去,只差没有把她拥进怀里不得动弹。
  所有人,屋里的席澈和沈清水,屋外的满长安,都因为他们俩纠缠着说话而无事可做,就那么干耗着。
  她这个新年注定过不好,但总不能再把别人的新年搞砸。
  夜千宠进门去打招呼的时候,寒愈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也不让关门,一副生怕她躲进去就不再出来的样子。
  沈清水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她,笑了一下,“果然还是跟我猜的结果差不多!”
  她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浪费了你一个新年,早知道应该让你回南都去。”
  沈清水倒是继续笑着,“那倒不碍事,反正我今晚吃的饺子味道确实很棒!心里平衡多了。”
  夜千宠过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就一个包。
  拿起包,目光落到席澈那儿。
  席澈脸上看不出喜怒,一直都是那么淡淡的,但是她能感觉他的落寞。
  毕竟,她一走,清水一走,席澈又剩一个人了。
  弄来弄去,她果然是什么都没处理好,尽给别人添堵。
  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她的歉意还是怎么,席澈拿了她的外套,不是递给她,而是帮她穿上,一边道:“没关系,反正饺子一起吃的,零点也一起跨年了,余下的,等元宵要你继续陪我不过分吧?”
  夜千宠不敢再满口答应了。
  可席澈继续着:“但元宵不能再这样半道走人,你对我好歹也公平一点?”
  寒愈就站在门口看着席澈为她添衣,也听到了席澈说的话,依旧是面无表情。
  几个人都从席澈那儿离开。
  清水最近都在华盛顿,所以有住的地方,夜千宠只能让她顺道把满长安带过去,在附近订一个酒店。
  至于寒愈,她跟他打了同一辆车。
  上了车,她开了口:“我不知道你来华盛顿都住哪里,如果你定了酒店就告诉司机地址,如果没有,就住我之前那个酒店吧,房间还没退。”
  其实房间已经退了,但她只能带他去那儿,因为不知道他住哪里,不可能带他回查理夫人的新房子。
  寒愈只是低低的说了一个字:“好。”
  车子往那个酒店走。
  中途的时候她也没怎么说话,但能感觉寒愈一直在盯着她。
  满长安说他们很长时间没睡,所以她不得不转头看了旁边的男人,“你可以睡一会儿。”
  可他启唇,说:“不困。”
  夜千宠没再说,重新把脸转了回来。
  等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她也下了车,一起往酒店里走,进门前,她就伸手跟寒愈要身份证。
  男人在身上摸了一会儿,眉峰微捻,似乎是没带。
  夜千宠不信,“没带证件,你是怎么登机过来的?”
  他倒是面不改色的回答:“私人机。”
  她本来不相信,可是想了想,他们过来的速度确实不慢,不大像普通航班。
  但夜千宠还是不放弃,很为难的问酒店前台,“用我的身份证开个房间,让他住宿,不行么?”
  前台也是一脸为难的摇头,“不行的女士!必须要居住者本人身份证。”
  也就是说,寒愈今晚是没办法住酒店了。
  她拧着眉回头看他,“你平时来华盛顿都住哪里?”
  “酒店。”他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夜千宠依旧看着他,“你那么频繁到华盛顿,就没有买过房子?”
  “我不喜欢给自己买房。”他还是那种语调,一点也不迟疑。
  她眉头收紧,“那如果今晚我不在,你也没带身份证,打算怎么住?流落街头么?”
  说着,她自己倒是想起来了,接了一句:“哦对,我忘了,你还可以去找冯璐,查理别墅那么大。”
  干脆,夜千宠看了他,“要不你就去住查理先生家吧,我送你过去。”
  寒愈没搭腔,但是目光盯着她。
  夜千宠只当没看到,转身往外走,“走吧。”
  寒愈是跟着出去了,但是酒店外,就不再往那路边挪步了,“我说了要陪你。如果你也回去住,就可以。”
  言外之意,就是她住哪,他就住哪。
  夜千宠没搭理他,自顾走到马路边等着打车。
  眼看着她真的伸手拦车的时候,寒愈终究是迈步走了过去,把她的手按了下去,没让她打车,甚至把她拉走,不让她站在路边。
  “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低眉望着她。
  夜千宠:“什么。”
  寒愈表情带着沉郁,重复了他刚刚的意思,“就算我没有彻底为自己辩解,目前也不能证明我的罪多重,在这之前,你不准走。”
  她仰起脸看了他,好半晌才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什么也没说,想继续过去打车。
  寒愈不让,捉了她的手,固执的盯着她。
  也终于说了一句:“戒指还给我。”
  夜千宠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盯着他的视线都用力了,因为一提到这个,她已经不可抑制的生气。
  眼神微凉,眉梢却扬了起来,“你说什么?”
  男人重复:“戒指,还给我。”
  夜千宠终于笑出来,但是转瞬即逝,气得瞪着他,“你真是有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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