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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鸽子——赵吴

时间:2019-09-22 08:58:34  作者:赵吴
  孟冬在答:“是,和外公提过。我已经向余队求过婚,她答应了。”
  他悄悄搡了搡十音。
  十音:“……是。”
  “你书面报告预备好了?”江之源问她。
  “还没。”
  “有没有诚意?”
  “……”十音听愣了,老头怎么和孟冬一个口气。
  “有诚意明天就交给老魏,任务一完他就会递。到时候给我踏踏实实转二线,”江之源笑着,像在教训自家的小孩,“人生有几个十二年,经这么耽误的?我不管你有什么顾虑,只要天没塌下来,人就得生儿育女。”
  “哦……”
  十音思忖,是不是江岩不肯结婚,老头把催婚的热情都移到这儿来了?
  梁孟冬已经谢上了:“明天她会交,伯父费心。”
  江之源还在感慨,说怪不得孟冬当时刚到南照,就力争要与余队合奏。
  “孟冬,你是真像你爸,感情这种事一条道走到黑,”他说,“倒也相配,我们这丫头也是一根筋。以后看紧点,余队待人好,是掏心掏肺的好;她不要命起来,也能什么都不要。这都是出了名的。”
  “好。”梁孟冬淡扫一眼十音,满目警告意味。
  “这是个先后关系,没你我要什么命……”十音极小声地在解释。
  他偏开视线。哼,一张嘴总能说出这么动人的话。
  要不是当着江之源,梁孟冬恨不能俯下去咬她一口。甜言蜜语,从前听得是受用,现在他依旧很吃她这一套。
  又隐隐担心,怕她说了做不到。
  江之源说回孟冬身上:“你父母听说你计划在南照订婚,特别关心,问了很多次。”
  昨夜,梁孟冬其实已经听十音说起,但他仍不置信:“哦?”
  “他们说了,你找什么样的姑娘都无所谓,只要是待你好的,他们都喜欢,”江之源叹,“天下父母心,我知道你不爱说话,但婚姻大事,尽量还是亲自沟通,谁替你传话都不合适。”
  “好。”
  梁孟冬心底其实在冷笑,他俩何必在外人面前做戏?
  八年前,大二暑假伊始,他就给忙碌的父母宣告过,秋天会带女朋友正式回家。
  那是在一家人难得一聚的饭桌上,他俩一眼都没看他,只是匆匆扒完了饭,和如今是一模一样的论调。
  “见不见都无所谓,无论什么样的姑娘都好,只要待你好,我们就喜欢。”
  套话罢了。
  说话间,进了个电话,十音看到号码,没有迟疑就接了。
  她“嗯”了几声,让那头稍等,抬头看江之源:“是出入境那边打来的。杜源刚刚办完离境,要去德国。”
  吴狄提前和出入境部门打过了招呼,杜源那边一旦有出境的意思,第一时间电话通报。
  不要拦、也不要找茬,只管先放行,他们会利用他前往安检的时间差来迅速决策。
  要么在安检环节直接拿下、要么就放他走,绝不能有丝毫的迟疑不决,从而打草惊蛇。
  **
  江之源决定放杜源离境,这的确是一个冒险的决定。
  但现在根本不可能实施抓捕。他们手上没有任何杜源的犯罪证据,一旦拿了人,最大概率是警方一无所获,还平白断送了此前的努力。
  他是听取十音分析后作出的决策。
  依据他们目前的跟踪监控情况,杜源应该还没察觉到他已处于警方监控之中。
  跨年夜,企图暗害他的确实另有其人,但隔了那么多天才出门,显然并非为了去避风头。
  根据云海多月以来的追查结果,如果杜源就是他们要找那家基金背后的主导者,犯罪活动不可能因为其中一名同伙的被杀而中止。利益团伙的主旨是出货套现,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些货脱手。
  综合这些原因,有理由相信杜源会回到南照。
  “他白天给我发过消息,再次询问了约课问题。”梁孟冬说。
  十音一惊:“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不同意?”孟冬说,“他没表露出他要出国。我告诉云海了,随后按计划答复杜源,音乐会后会让小星给他安排上课时间。”
  “你私下找云海?暗度陈仓……”
  “嗤,用词不当。”
  十音有些恨,也许杜源也在试探?试探警方究竟有没有觉察。
  云队究竟为什么要让孟冬卷入这些!
  今天江之源当着孟冬的面与她讨论案情,这就等于背书了云海那老狐狸的计划:招募孟冬当外情。
  只有申报过的外情人员,才有权限知晓案情……
  “我倒希望他别回来了,如果他就是任远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他自导自演,滚远远的就好了!”十音置气说。
  “我们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他光下了饵,下完拍拍屁股走了?”江之源笑她天真,“看来这个人是放对了,那他就更得回来了。”
  是的,他更得回来了。
  **
  那位找寻柏万元的楚老师,目前还在悉尼参加学术会。
  本来按计划,他近期就会回去的。但楚老师的大儿子就在悉尼工作,小儿子载着全家以及楚老师的老伴都来了悉尼度假,一家人干脆计划在悉尼欢聚到新年,这才回到墨尔本去。
  楚老师很认真,在语音通话中表示非常抱歉:“答应小鱼老师的照片资料,又要推迟了。”
  日前品县继续有大小制毒窝点被清出,靶场凶案,四队又抓不到真凶,先给案子涉毒涉黑定了性,重点人力就重新扑去了品县。十音最近工作重心还是在暗查杜源、罗锅等人的社会关系上,并没太挂心那些资料,直说没事。
  然而楚老师热情有加,说他的小孙女楚楚听见了十音的声音,相当兴奋,问能否每天约她的在线陪练课程。没有小鱼老师,小姑娘就不爱练琴,有了小鱼老师的鼓励,楚楚一天愿意练三小时以上。
  悉尼地区比起南照所使用的时区,早了三个小时。
  十音同意了,她决定四点给楚楚上课,悉尼时间正好是早上七点。
  近日孟冬为了音乐会,在排练厅的时间加长,回得晚;十音白天偶尔要跑西照和品县,到家也经常已经是半夜。
  同一屋檐下,却一时聚少离多,惟独能聚在一块儿还清醒的,不过是晨间短短几个小时。
  梁孟冬十分讲理,他自认不算重欲,但他是个正常男人。
  “已经很节制了,一天一次,又不算多。”
  就这还不是全年无休。
  结果连着几天,老清老早,时间分给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女孩!
  “嗯,非常不多。”十音赔着歉意,“我补,都会补的。”
  “补得足?”
  十音听得好笑:“那就……拼命补?资料的价值,我还是看重的。说不定案情陷入僵局时,能起到关键的辅助作用呢?所以从功利的角度……该维护的人情,我们还得维护,你说是不是?”
  孟冬讥讽她:“应付我,恐怕也是从功利的角度?”
  “那当然!我就是贪图梁老师的美色……”十音埋首在他肩窝亲了会儿,“这样能不能满意一点?你别嫌我上课吵,接着睡好不好,你这两天好像都瘦了,估计太累了,是不是要稍稍节制一下?”
  “音乐会都这样,”孟冬哼了声,“这次曲目中有KV306。”
  十音讶然:“怎么会想到选那么甜美的曲子?这首我没听你俩合作过……那可是真的很挑战啊!”
  莫扎特奏鸣曲,就是那种听似欢快轻松,却不知是多少演奏家噩梦的那类奏鸣曲。
  一个驾驭不当,不但显浮躁气,还容易让技术上的弱点一览无余。
  “知道就好。”彼时梁孟冬还在被窝里,却定定望着她,“所以绝对不能不开心。”
  “……”
  他继续说:“情绪必须十分愉悦……其他方面都是,懂不懂?”
  “懂……了。”
  “我也打算约陪练,你把我的部分听一遍。”
  “梁大师都万事就绪了吧,哪里需要我听?”十音在笑。被恶狠狠凶了一眼,那头的平板电脑上,楚楚已经在呼叫她了。十音只好蹭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亲:“那我今天晚点走。”
  这天晚些时候,江岩也在家,难得他听得懂,在楼下同云旗说:“你梁老师的琴声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甜啊,腻腻的,都不像他。”
  云旗完全不放弃江岩,不遗余力地普及古典乐:“江岩哥您真厉害,这首KV306的确是一首很甜的曲子。不过,这曲子最适合梁老师,也只适合他这种有赤子之心的演奏家。”
  **
  临近音乐会那几天,十音草木皆兵,生怕音乐厅安保不到位,特意亲自跑了好几次分局特警队。
  分局特警队的人以为十音是忧心上次的事件重演,格外给她打了包票:“这次绝对不会再麻烦你们了,余队放心!”
  杜源归国的消息却迟迟没能等来,直到音乐会那天一大早,还没有任何消息。
  连云海也在扼腕,会不会这次江厅的决策错了,这一下真的放虎归山了?
  十音暗想,不回也罢,倒也省心,说不定就少了一桩大患呢?
  音乐会当天中午,孟冬打电话招呼十音回家,帮忙挑选他晚上用的服装。
  “我看不出区别来,”孟冬说,“邱比晚上才能到,你来选吧。”
  白云上也在,十音在演出服护理人员送来的一排黑压压的服装中,觉得自己这眼力,大约也与直男无异,她要哭了,“你也真抬举我,我就看得出区别了?”
  在她看来,孟冬穿哪一身,都是英俊逼人。不笑照旧冷得像个杀手,笑时……就只对她笑。
  幸亏还有小白,迅速视频电话给尹嘉陵。嘉陵在线、小白现场,很快帮孟冬做完决策。
  嘉陵在那头问:“你俩结婚时怎么办?我估计余十音连自己的婚纱都弄不清楚。”
  “要你们做什么的?”梁孟冬说,“你俩一条龙全包。小白想当伴郎还是伴娘?随你挑,挑剩下的归尹嘉陵。”
  “滚!”手机那头的人,和这边的白云上异口同声。
  十音好笑地听这三人斗嘴,这种时光倒流的不真实感,她隐隐有些喜欢。
  假如倒回八年前,孟冬依然只是她的少年,生活只如KV306这样甜美,该是多好?
  不,可以的话,她想更贪心些,倒回十年。那时爸爸还在。
  ……
  出入境同事来电,杜源入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良作者:自认为是的小甜饼送上~
  孟冬:哼,虚的虚的
  大纲菌:你虚?
  ———
  啊,还没有手动感谢一只缶缶、顾月梧、Gloria大人灌溉的营养液!
  我会努力的,大家不用灌溉我哈哈哈,但还是太感谢啦
 
 
第53章 悲喜同源 二十一
  梁孟冬、白云上二位青年大师的协奏音乐会,系南照音乐厅开年首秀。
  文化厅相当重视,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负责安保工作的市中分局,也将安检级别提到了最高级,前后场的所有的器材及携带物,都将经过极其严苛的检查。
  华灯初上,一直守在后台监控室内的十音,终于在监控屏上见到了久违的杜源。
  跨年夜,杜教授对孟冬声称,说自己早早订购下了A区的小块区域。果然所言非虚,他今夜的确邀了一众好友前来。
  讲座和心理咨询以外的杜源,她见得并不多。西装革履的人,举手投足,似一本在讲述什么叫做风雅的教科书。
  他刚下飞机,面上却没有风尘仆仆的倦色,反而是呼朋唤友,在人群间得体而游刃有余。
  从前两天杜源户籍地的协查报告来看,他的个人履历依旧无懈可击。
  他二十多年前只身前往德国。怀着帮助更多国人改善心理健康状况的美好初衷,他主动放弃了德国政府部门提供的优渥职位以及德国国籍,这才回到国内。
  与此同时,杜源在南照的社会关系非但十分干净,社交圈甚至十分华丽。他的朋友圈里有不少为本省有头有脸的文化名流,堪称往来无白丁。
  而杜源本人,就是那种在人群中话虽不多,但又绝不会冷场的社交高手。
  这个世上有各色各样的人,626队固然无法全盘了解,但亡命徒的品种,他们倒是真的见过很多。
  吴狄在嘀咕:这样一位彬彬有礼的老派绅士,疑似毒枭?真是很难相信。
  然而,问题似乎就出在这里。除了杜源那张并非天然的脸,一切都完美得过头了。
  **
  十音接了个短信,那头发得简短:“过来。”
  她老远就听见漂浮在空气中的弦音,双音滑得像丝,快速抚过耳朵,像是平常夜里的枕边私语。
  十音听得耳朵红,可以听出来,琴主人今夜的情绪相当不错。
  认识的分局特警在打招呼:“余队。”
  他们虽不知十音今夜的具体工作,但知道她另有任务,点一点头,相视而笑。
  时隔两月,同一间休息室。
  当时那个久违的人,这一回依旧没有抬头,心无旁骛正调弦。
  他意识到有人走进来,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抬起头看到她,面上的倨傲气慢慢敛起,唇角的浅浅温情,不着痕迹地泛开来。
  十音忽然记起,最后一次听孟冬的现场演出,还是在校内。
  那是久远的事情了,她那时还很娇气,将拍红了的手掌心展开给他看,抱怨当他的粉丝很不易。
  孟冬不理会这撒娇,反嘲笑她:“不用你拍手,给我练好抚琴鞠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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