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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归齐

时间:2019-09-25 08:13:49  作者:归齐
  她摇了摇头:“这次我要吃皮。”
  -
  沈姨出去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周宁生和常舒曼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进门。
  沈姨从超市的购物袋里一样一样地捡东西出来。
  “我买了排骨,宁生过生日,今天中午咱们吃排骨。”
  “……”
  “哦,还买了地瓜,晚上给你们蒸着吃。”
  “……”
  最后沈姨从袋子里抓出一样东西扔给周宁生。
  两人看清那样东西之后,脸涨得通红。
  是一盒安全套。
  沈姨淡定地把购物袋挂起来,淡定地拎着排骨进了厨房,淡定地从厨房探出个头来,最后淡定地开口:“宁生,你要好好保护曼曼。”
  “你们现在还在上学,别让她怀孕……”
  沈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
  但说完以后发觉他们两个不太自在,她马上笑了笑。
  “你们怎么了?”
  “没啥……”
  两人很自觉地默默起身进厨房帮沈姨打下手。
  沈姨看了常舒曼一眼,朝她使了个眼色:“你歇着,坐这里。”
  常舒曼尴尬地坐下了。
  沈姨这反应搞得好像她昨晚生了个孩子一样,需要供着,不能使唤。
  常舒曼听话地坐在小凳子上,半仰着头看沈姨和周宁生忙活。
  趁沈姨背对着他们,周宁生朝常舒曼吐了吐舌头。
  常舒曼笑了笑。
  当晚,常舒曼光明正大地把枕头搬进了周宁生的房间。
  沈姨和对门阿姨散完步回来,笑着嘱咐了一句:“没事,你们晚上怎么闹腾我都听不见,我睡觉特别死。”
  气氛突然又变得尴尬了……
  晚上常舒曼抱着周宁生的胳膊,下巴压在他胸膛上。
  “是不是咱们昨晚让咱妈很尴尬,所以她今天也让咱们尴尬……”
  “我也觉得……”周宁生表示赞同。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姜还是老的辣。”
  “……”
  “……”
  “我们今晚老实点,盖着被子聊聊天吧。”
  “其实我们昨晚一开始也很老实,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呀。”
  “别说了……好不容易不尴尬了。”
  “……”
  常舒曼把下巴从周宁生胸膛上挪下来,老老实实地枕在了枕头上。
  周宁生侧过身,把她抱进怀里。
  “媳妇儿。”
  常舒曼低低地在他耳边回了一句:“官人。”
  -
  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常舒曼无意间get了一次去婚庆公司实习的机会,从此刹不住车了。
  “我觉得如果能从事这种职业,真的好欢乐呀!”
  周宁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常舒曼白天在婚庆公司“欢乐”,晚上回家和周宁生“欢乐”。
  她是这么总结自己的生活的。
  结果在朋友圈的评论区引来了以郑凛为代表的的一群吃瓜群众。
  常舒曼回复:我说的“欢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歪的全都去面壁!
  常舒曼时不时地顶着黑眼圈出现,周围同学笑得不怀好意。
  她辩解一句:“我们只是躺着聊了聊天,很有得聊,经常不小心聊得太晚。”
  其实她这句话说得也没错。
  他们确实任何话题,随时随地都能聊起来。即便是一句话都不聊,就单纯抱着对方,也不会觉得无聊。
  周宁生有次躺在床上说:“知道你是历史宅以后,我还专门去夏爷爷那里借了两本死沉死沉的《三国演义》,你敢信?”
  常舒曼侧了侧头:“啥时候的事?”
  周宁生继续自说自话:“妈的,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应该意识到,老子栽你手里了。”
  常舒曼瘪了瘪嘴,下巴重新垫上周宁生胸膛,伸手去弹他的脑门。
  “那我岂不是更容易栽,你就陪老子下了几盘五子棋,还是那种特别简陋的五子棋。”
  说到五子棋,周宁生往自己脸上贴了一波金:“我想起来了,你当时笨死了,我好几次发现你要输了,但我故意让了你一下。”
  常舒曼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就是这样啊。”
  “拉倒吧!”
  “你不服?”
  “不服!咱们再来试试?”
  周宁生马上退了一步:“我开玩笑的,我媳妇儿最厉害,比不过……”
  “这还差不多。睡吧睡吧。”常舒曼放过他了。
  周宁生侧身抱住她。“抱着媳妇儿,比抱着裸熊舒服多了。”
  常舒曼贴在他身上,赞同地“嗯”了一声。
  周宁生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曼曼”。
  “欸。”常舒曼应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
  从“那个姓常的小妞”到“常舒曼”再到“媳妇儿”最后到“曼曼”。
  但周宁生这一觉没睡安稳。
  他梦见了他爷爷。
  周宁生半夜猛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他茫然地躺在床上,怀里还缩着个常舒曼。
  常舒曼发觉到周宁生醒了,也迷迷糊糊地跟着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湿湿的。
  他在梦里哭了。
  常舒曼清醒了一大半。
  她半支撑起身体,轻轻用拇指抚了抚周宁生的脸。
  最后把他的脑袋揽到胸前,一下一下摸他的后脑勺。
  “怎么了?官人。做噩梦了吗?”
  周宁生被抱着,还是觉得茫然。
  半晌后他才开口:“曼曼,我梦见我爷爷了。”
  又默了半晌。
  “我爷爷说,他也想回家。”
  ……
  给周老爷子迁坟这事,安排在了暑假。
  周宁生和常舒曼回了C市。
  飞机一落地,他们先和以前的朋友吃了个饭。
  之后大家一起去市里的陵园区。
  周老爷子的骨灰盒被抱出来了,周宁生全程脸色苍白。
  他们返回T市的时候,选择了坐火车。
  火车要坐十几个小时。
  周宁生把爷爷的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
  常舒曼把手覆在他手背上。
  两人都很严肃,没怎么说话。
  回到T市,沈姨望眼欲穿地站在门口等他们。
  骨灰盒放在桌上,三人守了一夜。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沈姨突然对周宁生说:“宁生,再跟你爷爷说几句话吧,明天他就去找你奶奶了。”
  周宁生眼圈有点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你爷爷乐意听你说话。”
  周宁生想了一会,清了清嗓子。
  “爷爷,我听你的话了。你以前不让我叫‘沈姨’,现在我改口了。”
  顿了一会。
  “爷爷,还有……我讨着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媳妇儿,你肯定会喜欢她。”
  “其实我在C市过得一点也不开心……我不开心了很多年,然后老天爷补偿给我了一个媳妇儿……”
  周宁生情绪有点激动,没说太多。
  沈姨又交代了几句。
  最后常舒曼拍着周宁生的背,对周老爷子说了句:“爷爷,你放心吧。”
  天亮以后,周黎的车停在了楼下。周黎和翠花姨从车上下来。
  他们搬着周老爷子的骨灰盒上了车。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到了周家村。
  周家村的人都认得周宁生的爷爷,这次他迁坟回来,大家都愿意替他忙活。
  周宁生不懂这些,和常舒曼还有沈姨跟在他们身后。
  “你爷爷可算是回来咯,那么块地,空了许多年。”
  周老爷子的骨灰盒安置好以后,天差不多黑了。
  按照习俗,周宁生要在坟前守一夜。
  周宁生招呼常舒曼跟着沈姨去翠花姨家里住一晚,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
  常舒曼挨不住周宁生再三催促,不放心地走了。
  走了不到半小时,又折回来。
  一折回来,她立马抱住周宁生。
  “我偷着跑过来,这一片这么黑,我有点怕……”
  常舒曼意识到这种场合抱着周宁生不合适,立马松开手。
  “后来我想想,这里睡的都是像爷爷一样的好人,我就不怕了……这里有点冷,还这么黑,我来陪着你。”
  周宁生听到那句熟悉的“我来陪着你”,揽过了松开手的常舒曼。
  常舒曼有点犹豫:“爷爷看着我们呢。我们要老老实实地在这里陪着他。”
  周宁生往面前的火堆里添了几张黄纸。“爷爷,钱收好……我奶奶……还等着你。”
  他一只手揽着冻得有点发抖的常舒曼,另一只手递给她几张钱粮。
  “没事,我爷爷的性子,其实没那么严肃,他乐意看着我们。”
  两人在周老爷子坟前守了一整夜,说了很多心愿。
  天亮以后,村里的叔叔阿姨来摆祭品。
  周宁生最后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
  “过年的时候我还回来看你们。”
  -
  大学毕业之后,常舒曼乐颠颠地进了某婚庆公司当策划。
  辛苦确实很辛苦,但是工作很喜庆,也很开心。
  直到周宁生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官司。
  “曼曼,跟你说个事,你别受打击……”
  “啥事?”
  “你上次策划的那个婚礼……九月份结婚的那个。新郎是不是叫×××?”
  “是啊,咋了?”
  常舒曼印象很深,她当时为了策划那场婚礼,在公司里加班加点,差点成仙,文案改了上千遍,最后终于搞定了。
  周宁生说:“他们准备离婚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那件事以后,常舒曼深受打击。
  她对同事说:“真好,我是搞婚庆策划的,我对象是搞离婚官司的。结婚离婚一条龙服务……”
  九月份结婚,来年六月就离婚。
  又到了九月,常舒曼很感慨,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当时让她兴冲冲策划的婚礼,到头来居然给了她致命一击。
  今年九月,他们回了趟C市。
  自从高中毕业离开,中间除了为周老爷子迁坟短暂地在C市待过两天,这些年,他们没踏足过这片土地一步。
  这次回来,他们是来注册结婚的。
  飞机一落地,两人先去了趟周宁生家。
  周宁生说当年走的时候,有重要的东西忘记拿,这次回来取。
  常舒曼原以为是什么很大很重要的东西,结果周宁生就拿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出来。
  盒子一打开,凹槽里嵌着的,是那个用枯草绕成的戒指。
  “原先那个戒指我扔了,只留着我媳妇儿给我的这个。”
  常舒曼被他气笑了。
  “那好吧。你好好收着,结婚的时候也用这个。”
  常舒曼回家之前想了很多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但怎么想怎么觉得,常庆是不会放她走的。
  她说:“要不我假装怀孕了吧!”
  然后试图把一个小枕头塞进衣服里。
  周宁生打量了一下她的造型。
  “你枕头放错位置了。往下一点是怀孕,你现在……是吃多了。”
  常舒曼:“……”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常庆面无表情地接待了他们以后,又面无表情但是很爽快地把户口本给了常舒曼。
  最后他对周宁生说:“她以前在我这里过得很憋屈……”
  “麻烦你……以后对她好点。”
  常舒曼觉得有点诧异,蹦出来一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常庆没接话。
  常舒曼顿了顿,最后叫了一声“哥”。
  第二天常舒曼和常太太照了个面后,开始收拾自己要带走的东西。
  当年离开C市,搞得像私奔一样,匆匆忙忙地就走了,什么也没带。
  这次搬离家,好说歹说是要正大光明地结个婚,要好好收拾才行。
  周宁生俯身在常舒曼桌前,看她的手账本。
  翻到其中一页,简单粗暴地贴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五子棋的棋盘。
  周宁生又翻了几页,贴的都是那几张纸,还能看出是化学卷子。
  他把手账拿到常舒曼跟前,挑了挑眉:“你居然留着这个?”
  常舒曼一把抓过,埋头收拾,没做声。
  “当时我没看清撕的是化学卷子,后来被老师请到讲台上和郑凛一起默写化学方程式。”周宁生想起当时,很感慨。
  常舒曼把手账本丢在一边,闷头说了句:“其实……从我钻进夜总会,你进来抓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起码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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