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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世无双——耿灿灿

时间:2019-10-06 08:03:25  作者:耿灿灿
  她一只手捞住他的宽袍攥在掌心, 像依偎温暖的幼崽, 安心闭上眼睛,重新进入梦乡。
  狭窄的小道上, 马车不疾不徐往前驶进。
  马车内睡意沉沉,安静祥和。
  外面却是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一个又一个黑影穿梭在风里,杀气冲冲扑向马车。马车顶上, 少年执剑而立,单枪匹马迎战。
  苏家暗卫如蜂般朝他涌过去。
  少年从容不迫出鞘,斩杀所有试图靠近马车的人。
  起先是几十个暗卫尸首分离, 后来是数百个, 再后来,马车所驶过的路,血流成河,皆是尸体。
  少年越杀越起劲,一把剑遇佛杀佛, 遇神杀神,犹如修罗地狱爬出的恶鬼,以血为食, 以杀为乐。
  一炷香的功夫,苏家派出去的暗卫几乎全军覆灭,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对手的招数,就已成为刀下冤魂。
  唯一一个活着的暗卫长,躲在树间,震惊地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他瑟瑟发抖地瞪大眼,心中恐惧至极。
  若他没有猜错,那就是血手!他们竟遇上了血手!
  传闻血手战无不胜,以一敌千,是天生的杀人工具,谁能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手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随从!
  那孟铎到底有何本事,竟能收服大名鼎鼎的血手为他卖命?
  树叶簌簌,伴随风声落在枝丫上的,还有一人无情身影。
  “原来你躲在这。”
  暗卫长僵住,惊恐回头,望得少年手中滴血的剑,以及那一双杀红了的双眼,兴奋暴戾。
  “求——”暗卫长戛然而止。
  上一秒活生生的人,这一秒身首异处。
  少年抓住割下的头颅,嫌弃地往外一抛。
  黑夜再次陷入寂静。
  车外响起手指磕木板的声音。
  孟铎睁开眼,朝帷帘的方向看去:“进来罢。”
  山阳悄声:“她睡着了吗?”
  “睡了,我用了迷香。”
  山阳松口气,放心撩开帷帘,露出一张满脸是血的无情面庞。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车内,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手掌所碰之处,皆留下血手印。
  孟铎问:“都杀了吗?”
  山阳咧嘴笑:“我杀人从不留活口,先生何必多此一问。”
  孟铎拿出巾帕替他擦拭脸上沾到的血渍,“有受伤吗?”
  “没有,他们连我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苏家郎君是废物,养的暗卫也都是废物。”山阳有些遗憾,低声说:“还想再杀几个呢,先生需要我去苏家将幕后主使拎出来杀了吗?”
  “不用,苏家对我们还有用处,这次的事,以儆效尤即可,经此一事,他们也不敢再动手。”
  “一切都听先生的。”
  山阳看向孟铎膝边的令窈,她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唇角上扬,竟是在梦里笑。
  他忍不住问:“她真的睡着了吗?”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戳她脸,被孟铎拦住:“先换身衣裳,你身上血腥气太重。”
  山阳止步,冲令窈嘟嚷:“要不是这个惹事精,我怎会脏了先生替我裁的新衣。”
  “一件衣裳而已,明日再裁十件。”
  山阳点头:“好。”
  因着他浑身上下的血渍,马车里到处都是血印子,山阳道:“这辆马车不能再用了,另备一辆罢,不然她醒来看到,定要吓一跳。”
  “早就命人备下。”孟铎抱起令窈,吩咐山阳:“前方有客栈,你梳洗一番罢。”
  山阳退出马车。
  第二日令窈醒来,发现马车内饰不太一样,似乎换了辆马车,好在孟铎仍在她身边。
  她惊讶自己睡得不省人事,竟连何时换了马车都不知情。
  她还没问出声,孟铎主动为她解惑:“那辆马车不够宽敞,所以换了新的,你昨日劳神费力,睡昏过去也是情理之中。”
  令窈没再多问,她肚子饿了:“先生,山阳哪去了?”
  帷帘挑开,山阳探身,似乎从别的地方赶过来,气喘吁吁:“我在这,何事?”
  她伸个懒腰,睡醒后的声音显得有些娇气,吩咐他:“我想吃蜜饼,你去买。”
  山阳皱眉。
  昨夜杀人不眨眼的血手,此刻已恢复成平凡随从模样。
  一切如常。
  孟铎移开视线,没有干预两人的对话。
  被蒙在鼓里的令窈,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她只当眼前这个总是和她做对的少年是一介寻常侍从,比旁人多了一身好功夫,仅此而已。
  她迟迟等不到山阳回应,看过去:“你为何不做声。”
  山阳慢悠悠捧出一笼灌包:“我给你买了这个。”
  令窈看都不看,摇摇头:“我不吃别的,就要吃蜜饼。”
  山阳眉头皱得更深,他杀人时都没这么皱过。
  “不吃就不吃,饿死你算了。”山阳没好气地收起灌包,重重摔了帷帘。
  令窈瘪嘴,望向孟铎,委屈巴巴:“先生,他凶我。”
  孟铎含笑,顺着她的乌丝抚了抚:“他就是这个性子,你莫要和他计较。”
  令窈双颊鼓高。
  半个时辰后,帷帘再次挑起。
  令窈闷闷不乐地瞪着帘下那张脸:“谁准你进来的?”
  山阳没说什么,快速将手里的油纸袋放下离开。
  令窈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蜜饼,还烫着,定是新鲜出炉的第一批蜜饼。
  她又惊又喜,捧了蜜饼,凑到孟铎身边:“先生,你看,他给我买了蜜饼。”
  孟铎并不意外,道:“快些吃罢。”
  令窈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兴高采烈吃完蜜饼,冲帘外山阳道谢。
  山阳臭着一张脸:“谁要你谢。”
  令窈摸清他的脾性,不退反进,声音软软甜甜,笑意却狡黠无比:“山阳,我还想喝杨梅汁。”
  山阳:“没有。”
  半个时辰后,一罐装着杨梅汁的玉瓶递进马车里。
  令窈将杨梅汁分一半给孟铎,故意提高声调好让外面的人听见:“先生,山阳真好。”
  帘后山阳语气别扭:“我心情好而已。”
  大概是他真的遇到什么好事情,从翡明回临安的路上,无论她要吃什么喝什么,山阳有求必应。
  虽然嘴里说着不行,但是总是会及时将她想要吃的东西送来。
  令窈问孟铎:“到底是什么好事情,他心情这样好?”
  孟铎勾笑。
  还能是什么。
  过足了杀瘾而已。
  他只说:“你是我的徒弟,他听你的吩咐,情理之中。”
  令窈问:“那以后他会对我言听计从吗?”
  帘外山阳瓮声瓮气:“你做梦。”
  令窈扑出去,肆无忌惮揪住他耳朵:“我就是爱做梦,臭山阳。”
  山阳挣扎:“你松开。”
  “不松开。”
  两人打打闹闹,孟铎看一眼,而后继续笔下信笺。
  信是写给苏家家主的,没写的,只一行:“多谢苏相公助兴。”
  另附两百两银票。
  一两银子,一条命。昨夜总共来了两百个暗卫,便是两百两。
  信快马加鞭送到苏府,苏家大老爷看完信后,立刻召苏七郎回府。
  苏七郎刚一回府,便被人拿下。
  苏家大老爷勃然大怒,亲自鞭笞苏七郎,将其鞭得皮开肉绽,任谁求情都不行。
  痛鞭之后,还要逐赶。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苏家人。”
  苏七郎愣住,“大伯,你不能这样做!”
  苏大老爷摆摆手,毫不留情让人将他绑出去。
  苏家叔公听闻此事,为苏七郎抱不平,结果第二天暴毙身亡,对外宣称恶疾发作,即刻发丧。
  心腹不解,问:“老爷,您是为孟铎?”
  苏家大老爷心力交瘁:“我是为整个苏家。”
  “孟铎一介寒门之子,当年还是靠着苏家才能崭露头角……”
  话未说完,听得苏家大老爷冷笑:“当年我自以为相中了能为我苏家效力的才俊,却不想,却引了一头豺狼入室。”
  “荒山孤狼而已,杀掉便是。”
  “当年或许能杀掉,如今早已杀不得。更何况这匹狼,还不是寻常的狼。”苏家大老爷揉揉眉心,语气无奈:“当年我的无心之错,造成今日苏家无路可退的局面,而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想到什么,恨得牙痒痒:“两个废人,既然行刺,就要有十足的把握,杀又杀不掉,留下这种烂摊子连累整个苏家!”
  心腹不明白:“老爷,您为何如此畏惧孟铎?”
  苏大老爷长叹一口气。
  有些事,不能说,他也不敢说。
  怨天尤人也无用,只能怪清河孟家心思深沉,让人防无可防。
  他苏家能有今天,确实是倚仗孟铎出谋划策。若是被人知道前朝皇族后裔以他苏家门生的名号出山,又为他苏家谋过许多事,皇帝多疑,事后知晓,必不会放过他苏家。
  许多事,他早就身不由己。
  “将这封信送去临安郑府,请孟铎亲启,旁的不要紧,务必让他知道,派去的暗卫,并非我苏家的意思,而是那两人自作主张。”
  临安郑府正门。
  马车尚未停稳,少女急着钻出去,差点跌跤。
  孟铎自马车款款而出,吩咐山阳跟过去:“送她去度月轩罢。”
  令窈赶着去见郑嘉和,她自己走不快,让山阳背她去:“要用飞的,就像你平时在树上那样。”
  “飞不动。”
  话虽如此,他背过她,腾空而起,穿梭于楼阁屋瓦上。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到了度月轩。
  飞南最先反应过来,指了乌瓦上的身影喊:“来者何人!”
  眼看就要出手打起来,令窈出声:“飞南,是我。”
  飞南愣住:“四姑娘?”
  山阳将她放下,才一落地,令窈撒开腿就往屋里奔。
  屏风后,郑嘉和抬眸。
  一个娇丽的身影扑进他怀里,少女仰面望他:“哥哥,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第75章 
  郑嘉和三分惊讶, 七分喜悦,不敢相信她就回来了。
  懵怔半晌, 他后知后觉,一把将她紧抱怀中,双臂微微颤抖。
  她侧脸轻蹭他胸前处衣袍竹兰花纹刺绣,一双手紧紧攥住他两只臂膀, 犹如归巢的鸟儿, 历经磨难,回到亲人身边,不愿再离开。
  令窈眉眼透出些许伤感,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地说:“你若不想我,我也不想你。”
  郑嘉和满目柔情,低吟:“怎会不想, 哥哥日日思念卿卿。”
  她抬眼凝视他, 想从他眼中窥出此话真假,却望得他眼眶微红,斯文白净的面庞压着黯然神情, 仿若劫后余生, 心有余悸。
  她一愣,伸手拂过他秀气的眉眼,怔怔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郑嘉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挥手屏退飞南, 飞南出去时,挡住山阳,自觉将门带上。
  屋里就只他们两人,郑嘉和掰过令窈肩膀,神色严肃望着她:“卿卿,这次你去了哪?”
  令窈撅嘴:“哥哥真讨厌。”
  本该是兄妹情深你侬我侬的时候,怎能提这种败兴的话?
  亏她赶着回来见他,他倒好,一张嘴就要训她。
  郑嘉和语气依旧:“告诉我,去了哪里?”
  令窈扭着从他身上挣开:“哥哥觉得我去了哪里?”
  “你去了翡明。”
  “哥哥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我?”令窈停顿,又道:“此时此刻,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郑家郡主夺了翡明总宴的状元。”
  他张嘴欲言,看见她面上倔强神色,满腔担忧到了嘴边,全咽回去。
  令窈余光去瞥,视野中阳光照进来,照出郑嘉和眼下两团乌青,雪白肌肤如纸般半透,他又瘦了。
  许是几日未曾阖眼,他的样子憔悴惨白,仿佛一吹就倒。
  令窈离去的步伐凝住,半刻,她心中重重叹口气,从袖下伸出手,姿态忸怩,碰了碰他的肩膀。
  郑嘉和及时抓住她的手:“卿卿。”
  她语气有些冲:“何事?”
  郑嘉和往回一收,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动作不容反抗,显出平时没有的强势。
  他温润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平静声线里透出一丝认命的无奈:“卿卿平安归来就好,是哥哥说错话,惹状元不高兴,哥哥罪该万死。”
  令窈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伏在郑嘉和肩头偷笑,她装模作样推他,郑嘉和纹丝不动。
  郑嘉和:“状元要赐我一死吗?”
  令窈心情愉悦,小声说:“要。”
  说罢,她伸手圈住他脖颈,轻轻往里掐,掐了一下就甩开手,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她高兴了,也想让他高兴:“我这个状元年少轻狂,心中不惧任何事,唯独惧一件。”
  “是什么?”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假话给他听:“怕哥哥训我。”
  郑嘉和垂下眼睫,松开禁锢她的臂膀。
  他松了手,她却不愿意走了,坐到他怀里,问:“哥哥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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