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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以为你要攻略我——竹岚子

时间:2019-10-17 09:57:45  作者:竹岚子
  那些密布在菜单空白处的对话和自语中,有那么一些,是深雪非常熟悉的。
  属于她自己,以及织田作之助。
  她分明毫无记忆,却又感到如此理所当然。
  太宰治笑了笑:“于是我终于确定,在他平时的人际关系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努力肝两章完结,但是得了重感冒orz整个人状态半死不活,下午还要上四小时政治,想到那个空调房我通红的鼻子已经提前抽搐了起来。
  注意力实在很难集中,所以这章短了点。下章正式完结,啥时候写完啥时候发吧,也许是个五千大章。
  番外……目前没什么很有趣的脑洞,之前在作话问过,但也没有很想写的。如果没啥好玩的就直接完结了,休息一阵子准备开新文。
  目前计划八月底,具体看我到时候的存稿情况。
  PS:jj这两天好像特别抽,比如上章的中原·女装大佬·中也就把点抽没了。
  暂时放着吧orz
  ***
  写到这里,最后聊聊织田作的问题吧。
  (这是挺早之前写好的,如有不同理解,各自保留意见)
  关于“让织田作活下来”这件事,是从一开始就确定了的。但老实说,关于“怎么让他活下来”,我犹豫了很久。
  虽然看过很多同人走了救孩子→阻止织田作对上mimic→和太宰双双潜逃→进入武侦的路线,但就我个人而言,这条线的因果是断裂的。
  因为在我看来,“织田作之死”和“太宰治之生”,是无法割断的因果关系。
  当织田作怀着必死的复仇之心,对上mimic的首领纪德之后,在那段异能节点中的漫长交流之中,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我还有一件挂心的事。”我说:“我还没有向朋友道别。那是个在这个世界上一直以来都以‘不过是朋友’的身份在我身旁的人。他认为世界很无聊、一直在等待着死亡。”
  我和安吾之所以能呆在太宰身边,是因为我们理解笼罩在他周围的孤独,却只是站在那里、绝不涉足其中。
  然而现在,我对于不曾涉足那份孤独的事情,却有些后悔了。】
  成年后的感情大多如此,带着仿佛天然的距离感,很多事情看穿了也不会说透。即使织田作明白太宰治的孤独,但在这一刻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涉足。
  因为他们“只是朋友”。
  这不仅是织田作对太宰治的定义,也是太宰治对织田作的定义。包括坂口安吾在内,他们是能说出“因为他是我的朋友”的存在,但与此同时,也“不过是朋友”。
  那么,真正让两人的关系发生本质性的变化、让IF世界的首领宰愿意用挽救世界的形式去保护唯一写小说的织田作,是什么时候?
  是织田作之助死去的前一刻,对着太宰治说出那段堪称文野巨刀的话之后——
  【比起太宰之于自己,织田作之助对他的理解要远远深得多,一直理解到了那接近心脏、接近内心中枢的地方。如此理解自己的人就在自己身旁,太宰至今为止却都没有注意到。】
  悲剧之所以成为悲剧,就是因为它往往无法彻底的得到更改。如果没有与纪德的生死对决,没有在濒死一刻、终于决定说出那些活着的时候永远不会直言的话的织田作——那么太宰治就算离开了港黑,也未必会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方。
  织田作死去了,于是,太宰治选择了存活。
  作为一个“好人”。
  而另外一个问题,在我写出这样的结果之后,依然没法问清自己——
  假如织田作在为孩子们报仇之后,在濒死一刻被救回来,没有失去记忆,他还会像过去那样好好活下来吗?
  我不知道。就像我同样不知道,失去记忆或者保留记忆,哪一种对他更残忍。
  但无论如何,故事总要继续下去,就像生活一样。
 
 
第54章 
  电影《无心之秤》, 在这一年的十月上映。
  不知道是巧合或者有意为之,首映式安排在10月30号的晚上, 一直持续到31号的凌晨。
  那是濑良垣遥和NINE捡到深雪的那天, 过了凌晨, 就是濑良垣深雪在这个世界的生日。
  拉菲坐在“幸运观众”所在的观影席位上,直到银幕上的放映正式开始, 依然有种仿佛做梦的不真实感。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在有生之年,抽到女神电影的首映资格。
  虽然,也是她的退圈之作。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他的前后左右是同样的幸运观众,再往前能看到属于演员的席位。由于位置和灯光的限制, 从这里很难确定有哪些人在场。
  “无论如何, 您都必须参加三天后的宴会。”
  电影开始后的第五秒,失焦的银幕上晃过一点模糊的东西, 同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没有人继续说话,一段明显的镜头拉伸之后,画面终于清晰了起来。
  出现了一个少女。
  她应该不超过十八岁,棕色的卷发压在薄帽下, 平整的嘴唇没有半点起伏——她拿着半片面具比在自己的脸上,黑色的手套包裹的手,与面具是相似的深暗。
  那片面具遮住了她面孔的上半部分,只露出色泽浅淡的嘴唇、纤细的下颌与鼻梁的阴影。短暂地比划结束后,她将面具严丝合缝地戴好,望着窗外——观众们的方向, 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明亮的、蔚蓝的眼睛。明明它们看起来无比平静,平静到几乎透着倦怠。却又在被注视的瞬间,让人莫名生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拉菲感到心脏在疯狂地搏动,寒意从脊骨一路上窜至天灵感——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过往多年的边缘工作,让他捕捉到了那种强烈的杀意。
  或许普通人只会多少感到不舒服,只有曾经真正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是什么。
  而且……隐约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拉菲盯着电影中看起来绝对未成年的少女,看着她在背对镜头的角度重新摘下面具,然后——
  “喀吧。”
  她将折断的面具丢在地上,拢了拢外套的领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上了门。
  拉菲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在这段模糊的剧情发展过程中,他几乎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那只是……演技吗?
  他愣愣地想。
  在他思考出一个答案之前,银幕黑了下来。再次亮起的时候,伴随着《无心之秤》这个标题的出现,一个穿着浅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或者说,看起来是个男人。
  即使自诩为骨灰级别的忠实粉丝,拉菲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没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当电影中的人一枪解决掉远处的目标,在对面楼层玻璃上溅射的血液中转过头、露出那张脸的瞬间,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当对方划开手机,看着上面的通知信息,突然像是对着不知道什么人、毫无预兆的开口说:
  “我不需赦免。”
  那一瞬间,拉菲的眼睛瞪大了。
  作为含金量十足的影后,美佑纪在演唱方面的造诣不算太高,但也绝对处于平均值以上。
  如果说她这方面有什么天赋技能,伪音大概算得上一点。
  她曾在生日之类的特殊时期,用录歌之类的方式作为“福利”送给支持她的粉丝们。其中就包括几首伪音歌曲,几乎听不出明显痕迹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音,让听完整首歌的拉菲怀疑——
  如果女神是个男人,他现在可能已经为爱而gay了。
  而此时此刻,从电影中传出来的声音,就是那个他非常熟悉的音色:
  “这个世界没有赦免,只有报复。对于背叛的报复。①”
  一个穿着浅色风衣、看起来透着少年青涩感的、应该是杀手之类的角色。
  一个男人。
  一个由女人扮演的、看起来天|衣无缝的男人。
  ***
  太宰治走进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已经进行到了三分之二的部分。
  安排给剧组成员的位置上基本满员,然而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缺了三个主要角色——
  杀手男主,大小姐女主以及作家男二。
  换句话说,真正应该到场的几个人,一个都没来。
  沙色风衣的青年并没有感到意外,目光落在对面的银幕上——剧情已进行到了这场逃杀的最后一场“游戏”,如今的幸存者,也只剩下他们三人。
  为了任务而试图杀死大小姐的杀手,从头到尾毫无存在感的花瓶大小姐,以及想方设法——保护大小姐的作家。
  他们在距离出口的不远处对峙。
  太宰治站在灯光的阴影离,安静地看了五分钟。然后在杀手念出第一句台词之前,沿着一侧的楼梯走了上去。
  观众们都沉浸在剧情中,只要没被挡住视线,没人会关注这个乱跑的家伙是谁。他就这么一路上了二层,走到某扇平时上锁的、通向安全出口的后门那里,表情自然地拿出一根回形针。
  五秒之后,青年推开门走出来,把它原样关上了。
  这个出口的位置很偏,只是个用于意外情况下紧急疏散的安全通道。走道的宽度也相当窄,平时除了打扫卫生之外,几乎没什么人过来。
  往下是一楼,往上能一直通向楼顶。
  于是太宰治开始爬楼。
  他一口气走到顶层,作为一个体力马马虎虎的成年男性,这会儿难免开始大喘气。通往顶层天台的安全门本该是关着的,尤其今天下面正在举办一场正式的首映活动。
  但它偏偏开了条缝。
  太宰治推门走了进去,被天台的风吹的眯了下眼睛。
  外面没有太亮眼的光源,但也算不上乌漆嘛黑,最近的是半条街外差不多高度的大楼一侧的霓虹灯。朦朦胧胧的天台上除了建筑的轮廓,能看到尽头有一个人影。
  一个长发长裙、身在楼顶边缘的身影。
  于是太宰治将手插在兜里,向她的位置走了过去。
  “你果然在这里啊。”
  女人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回头,手里拿着的东西发出微微的光——是个简易版播放器。太宰治走近之后,能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以及显然进行到接近尾声的剧情:
  “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属于杀手的声音。
  “或许……我还是没有办法,看着我的朋友死在眼前吧。”
  作家苦笑着说。
  “等你死了之后,我就去杀了她。”
  “如果你坚持的话,就这么做吧。我的愿望已经完成了,只要你……”
  作为从头到尾在剧组里摸了遍鱼的人,太宰治当然知道这段剧情讲了什么。
  在剧情的最后,主角三人组在最后一个关卡的出口对峙,无意触动了这场逃杀游戏最后的机关。
  在生死关头,作家用性命救了杀手,自己却死在了这座吞没无数生命的坟墓里。
  只剩下杀手和他的目标,那个叫安琪儿的女孩。杀手看着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最终放下了枪。
  太宰治走近濑良垣深雪所在的地方,在混凝土地面的边缘停下了。播放器变换的光线之中,他鸢色的虹膜与浅茶色的对视。
  “风好大啊,深雪不怕一会儿感冒吗?”
  片刻之后,他说。
  楼顶周围没有护栏,只有一条半米宽、下凹的隔离区。而深雪直接跨过了整截凹地,坐在了大楼的边缘。
  楼缘只有几十厘米,一条窄窄的凸起。她坐得并不稳当,两条腿直接悬空下垂,头发、裙摆和手里的播放器一起鼓动着,如果风刮得再大一点,似乎就可能直接失足坠落下去。
  可当事人毫不在意,朝自己的恋人抖了抖身上披着的外套:“我穿了风衣出来的,衣在人就在。”
  那是件浅色的风衣,和剧中她扮演的杀手穿的那件很像。有意或者无意的,看起来和太宰治身上的宛若情侣装。
  太宰治对于“衣在人在”这个说法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问:“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已经快要凌晨了,首映式也接近尾声。深雪的风衣下面只有参加首映式的礼服,布料相当有限。
  已经是十月末了,继续在这里吹风的话,身体再好也得躺倒。
  深雪没有立刻回答,只重新转过头,看向楼外辽阔的黑夜,以及夜色下城市的灯火:
  “我在等你对我说,‘生日快乐’啊。”
  她说,几乎在话音落定的同时,无数烟花从下方不知名的地方升起,在他们头顶上方不远的地方怦然炸开。
  五光十色的华彩映入瞳孔,下方响起了欢呼与扩音后的告示声——
  电影《无心之秤》的首映式,在此刻圆满落幕。
  不知道什么时候,深雪从坐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双脚依然踩在楼缘的边界。这个状态看起来更加危险,那不断飘舞的衣尾和裙摆,仿佛风中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
  她踩着楼缘转了个身,和半米外的青年真正面对面。身后是烟火盛放后的色彩,将两人的头发与眼睛变幻出相同的明暗。
  “呐,太宰,”最后深雪说,将那只握着播放器的手伸出去,递到了青年的面前,“你愿意在这里,和我一起跳下去吗?”
  太宰治看了看她的手,眨了眨眼之后,将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脸上:“这是殉情的邀约吗?”
  深雪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这样啊……”太宰治说。然后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飞快地伸手握住了对方,“我果然还是,没办法肯定地说‘好’。”
  当他说话的时候,相握的手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过来——而半米外的女人也没有抵抗的意思,顺着他的力道跨过隔断,然后直接栽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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