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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使用？开辟这么多层的目的是什么呢？”
江寒陌只是随口一问。
诺兰大帝当年是怎么想的，不一定会告诉小塔。
可没想到，它还真知道。
“诺兰说过，这个空间塔会建成一个空间魔法学院。因为底层的遗迹波动十分原始，对感应空间有奇效。但是，建成后不久，大帝就病逝了。”
江寒陌有些惊讶，大帝竟然那么早就想过在这里建学院吗？
可惜壮志未酬，英雄迟暮啊。
她又问：“层和层之间能够做到绝对隔绝吗？我想对外开放的话，安全性是否能够得到保障？”
小塔说：“每一层都是完全独立的。开启和闭合由我控制。除非达到空间圣魔导以上的级别强行破开。但小塔已经500岁了，总共遭受过1492849次暴力入侵，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江寒陌赞道：“小塔真厉害。”
小塔：“嗯，我也觉得。”
她哑然失笑，仿佛看到了一个昂首挺胸的天才小少年。
“小塔，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江寒陌认真起来。
“暂时开辟中间10层为太空港，让我们的舰队进驻。”
“再开辟3层，作为军人的生活区、训练区。”
“顶层下的倒数第二层，作为作战指挥室。”
沉吟了一会儿，她继续道：
“全部装修方案你来拟定，参考帝国的经典设计即可。采购交给那几个后勤人员负责，你记得管好账目。”
想了想，差不多就这些了，以后再看。
模拟经营游戏的原则是——走一步看百步，步子迈太大容易出问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好的。”小塔的回答永远是这么言简意赅。
终于重新回到书房，她躺在舒适的椅子上，不禁长叹了一声，心里下定决心：
“为什么我走到哪，事情跟到哪？这半个月，我要宅死在空间塔里！”
抿了一口自动传送到书房的花果茶，她准备先上个网。
新闻头条NO.1——《祖元星系防务长司徒勋叛国罪证揭露》
NO.2——《红土星：这个边陲星球今日为何震惊帝国？》
NO.3——《江寒陌：18岁的圣魔导？》
接着还有：
《祖元星系的明天在哪里？》
《万象森罗——未知大型禁咒解析》
《龙族频频出入祖元星系，两族关系是否迎来转机？》
她仔细翻了翻，还有几条长公主召开发布会，将哈珀推到台前的消息。
她的指甲点了点屏幕，停留了一会儿，翻进评论区。
……果然。
“若要外姓当政，不如取消皇室，重归民主。 133004352”
“皇室男性继承人全部死亡，应该从旁系重新挑选。我支持三角星系小公爵尹·塞西尔。 22994020”
“兴衰各有时，成败须归命。尹氏皇朝气数将尽，还是不要挣扎了。”
“艹，楼上是门萨的走狗吧？”
“没人支持江元帅吗？起码有个实力强大的继承人啊！18岁的圣魔导，你们没看新闻吗？”
“呵呵，女人当权总是容易感情用事，算了吧。”
……
看到这里，江寒陌的心情有些复杂。
女性确实有女性的弱点，但男性也一样。
不可否认，这番言论激起了她的不甘和好胜心。
其实女性的地位在这个时代已经和和男性齐平。女性高阶魔法师、女性官员不在少数。
但有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还是很难改变。
有些性格因素确实是铭刻在基因里的，是人类在漫长的演化中因职业分工形成的性格差异，不是这区区7000年能够轻易改变的。
但缺陷可以克服，技巧可以磨练，实力可以增强。
还没等她想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突然来了一条消息。
“我最多撑30天，等你。——江震宁”
第132章
“父亲？！”江寒陌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她紧紧皱起眉, 脸上混合着担忧不解。
为何还要打？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赶紧回国，先低调发育一段时间吗？
难道是, 准备以战养战，打一仗换一个地方？
可就算他的隐形舰队战术再高明, 也不可能在敌人的地盘上畅通无阻啊！
实在太冒险了。
“几十岁的人了, 为什么还这么刚？！”江寒陌揉了揉太阳穴, 一股庞大的压力让她呼吸都急促起来。
在室内转了几圈，她给哈珀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抽调研究人员的进展。
3分钟后，对方给了她一个回复：
“由魔法方式研究室的室长文浩带队的科研团队已经出发，预期1日后到达。另：首席魔法师的位置给我留着啊啊啊啊！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江寒陌扯了扯嘴角，回了一句：“当皇帝不是更有前途？”
“……不可能的。现在母亲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过继那位三角星系的小公爵了。我不合适, 哪哪都不合适。还不如老大你来。——哈珀”
“对了, 八卦一句，那个日记？——江寒陌”
“！母亲拿到日记就关起门来一个下午。出来的时候还详详细细地问了我们的试炼细节, 还又哭又笑的。所以那个糟老头子是我母亲的老情人吧？——哈珀”
“恭喜你，猜对了。哦, 对了, 下次来别空手。我这里缺人缺军用物资，就是不缺钱。战舰什么的多多益善。——江寒陌”
“你是准备去打那个司徒勋吗？我看新闻了, 妈的那个狗贼, 不得好死！你可要小心啊, 现在我实在是自顾不暇。等我大哥回来, 我立刻跑路。——哈珀”
“小心三角星系那个小公爵，如今的舆论导向有点不正常。——江寒陌”
“……知道了。——哈珀”
关闭掉和哈珀的通讯，江寒陌的心情竟然诡异地好了一丝。
这个家伙，30多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个自由散漫的性子。
想到科研团队的带头人，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她疑惑地翻了翻通讯，对方的通讯号依然还在，最后一条对话还是她发给他的——“叛军已通过人造虫洞打入半人马座，涅槃星兵力不足，请尽快撤离！”
人没死，为何不回消息？
想了想，她又发了一条：“听说你带队？到哪了？”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文浩回复：“已经出发，21.25小时后到达。”
看着这个精确的数字，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微微放下了心，趁研究还没开始，翻出了最近一直没有时间查看的历史消息。
几人的小群一直热闹着，只是江寒陌太忙了，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日常闲聊。
“陌陌！你要打江山为什么不带我？——奥利奥”
消息发于1个小时前。
“太危险了，等我把祖元稳定下来你们再来。——江寒陌”
“陌陌？天呐，你居然说话了。——钱多多。”
几条消息立刻蹿了出来。
“@钱多多 ，多新鲜啊，又没死，说话不是很正常？——伊蒂丝”
“陌陌！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肯定是那些龙族！——奥利奥”
“@奥利奥 ，你太弱，我也太弱。陌陌的战斗我们已经无法帮忙了。——斑鸠”
斑鸠的话一出，说有人都不再说话了。
江寒陌微微睁大了眼睛，怔住了。
一股生疏的感觉弥漫在他们之间，让她有些难过。
她不是不明白，人长着长着，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
你若步子迈得太快，总会有人跟不上，然后你们渐行渐远，渐生隔阂。
她知道斑鸠是个直性子，日常插刀补刀，并没有什么挑拨的意思。
现在她身边确实有了许多人类和非人类朋友，但这些帝高小伙伴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回忆——涅槃星。
有他们在，她在这个世界就还有根在。
这个根，不是从未去过的西河星系，不是祖元空间塔，而是帝高的阴森小道，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是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是红霞满天时，兰葵树顶上的相视一笑……
“@奥利奥 @斑鸠，我现在是9级大魔法师了哦~ 快来膜拜！祖元空间塔有整整800层的空间，这里空间感应成功率已经被我提高到80%，只要来了就是空间法师，不成功就退钱！唯一的缺点就是时常有人想干掉我，但是风险和机遇共存嘛~ 不怕死的话，想不想来挑战下？——江寒陌”
“我马上来。——斑鸠”
“9级大魔法师？！！陌陌你不能丢下我，我也要提升实力。——奥利奥”
“为什么不@我？陌陌我也可以啊啊啊！——伊蒂丝”
“陌陌威武！挑战什么的……我就看看不说话。——钱多多”
“师傅，我想来，等我。——钟睿”
江寒陌看到钟睿的回话，心中既惊又喜。钟睿一直是团队里的隐形人，低调、认真、礼貌，她是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儿的。
料想，对方应该已经走出了父亲去世的阴影了。
她笑了笑，回了一句：“等我把祖元星系平定了你们再来，现在星际航路都不安全。硝烟将起，大家珍重！我这儿地盘虽小，但永远欢迎你们！”
聊完，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先把人造虫洞开发出来，平定祖元星系，救下她爹……再后面的事，她就不需要自己瞎捉摸了。
江震宁在，灯塔就在。
父亲是山，能靠就靠。
1日后，帝国魔法研究院的50位研究员在10艘歼星舰的护送下到来。
帝国最顶尖的专家们自认见多识广，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入他们眼。可从进入这个边陲之地起，他们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文浩站在舷窗边，冰凉的金属眼镜下是一双刀锋一样清冷的眼睛。
很久了，从他在新闻上看到江寒陌和几位皇子的八卦起，就没有再联系过她。
论理智，他比她更甚。
师兄和师妹，这个关系就很好。
“室长，这个叫红土星的星球太反常了，参数全都不对啊！”
一个老学究眯起眼睛趴在电脑屏幕前。
“按照我们的测算，以它现在的质量和相对恒星的距离，早就应该烤化了才是。”
“这个转速带来的离心力根本不足以维持这个距离，理应被恒星吸引，距离逐渐靠近，最后被恒星吞噬。”
“但现在距离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有一股星球内在的力量加持到了离心力上。”
“你们没看新闻吗，江寒陌顾问靠自己的力量把这个星球整整搬运了2光年的距离，还送到了新的轨道上。”
“真是奇迹啊……那个小姑娘，上次见到她我就知道，这个时代一定会记录下她的名字。”
随着舰队的距离逐渐拉近，大家都沉浸在祖元空间塔这个庞大的人造天体带给他们的震撼中，塔身贯穿天地，无声而恐怖的威压弥漫，众人一时沉默下来。
只见那个金字塔形的建筑中央自动开启了一道长方形的口子，漆黑的洞口内隐约可见灯光闪耀，仿佛一个高科技太空港一般。
惊呼声重又响起：“以前从未听说祖元空间塔可以容纳舰队啊！”
文浩嘴边露出一抹淡到不可见的笑，几个月前还是个小丫头的她，现在已经需要他仰视了。
他穿着白色研究服，站在飞船会议室中心，面向众位固执高傲的帝国专家，脸色肃然道：
“有几个纪律要先和你们达成一致。”
“第一，从进入此地开始，我们必须一切听从江寒陌顾问的指挥，包括我。”
“第二，直到研发成功之前，大家的通讯都将处在屏蔽状态。所以，要发消息的现在赶紧发，后面就没机会了。”
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没有一个人贸然开口。
既然无人开口，文浩也就当他们默认了。
战舰缓缓驶入了空间塔，一片灯火辉煌，众人的心开始沉淀下来。
走下战舰，只见太空港的边缘正搭起了无数个架子，不时有建筑法师来来去去，电光火闪的，显然还在施工。
几只化为原型的巨龙刚刚去1光年外散了个步回来，路过他们，友好地喷了口气，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算是打了个招呼。
“哟~ 你们好啊~”
桑巴刚去红土星采购归来，顺便吃了个肚儿圆，心情非常好。
专家们用魔法稳住身形，一边惊呼，一边激动地两眼放光。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和龙族面对面，原来这个种族这么友好的吗？
“欢迎来到祖元空间塔。请上703层，主人正在等待你们。”小塔亲切的机械声响起。
“这里还有智能中控？”
专家们惊奇地踏上中央圆盘电梯。
古老的风吹起，空气里的味道凌冽清新。
仰头看去，头顶是不断推开的层叠空间，只看了一会儿就眩晕起来。
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栋有着500年历史的古董。
空间塔每一层的空间都有几百平方公里，供他们使用绰绰有余。703层就是在这24小时内匆匆搭建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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