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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作者:岁寒晚急
  天色黑沉如墨,将雨。
  温谯没有睡好,又觉得闷热,眉间微微拧起,带着些不耐烦的神色。
  管家迎他进门,唯唯诺诺,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主动提起,最后,等人都到了老夫人院门口,才含含糊糊的说,老夫人病了。
  人年纪大了,本就多病。再加上,她总是不喜珈若,也常常装病。
  温谯还以为母亲装病,看屋里没有点灯,想着或许早就睡了,就去而复返,没有进去请安。
  他转了一圈,到了珈若的院门口。还没进去,就看见温之灵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嘴里嚷嚷着:
  “弟弟,严氏害我,害我!你休了她,休了这个恶妇!”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渣:出去了一趟,什么都变了!
 
 
第013章 
  温谯进院子时,珈若正团坐在软榻上,怀里还抱着那只蠢猫。
  蠢猫高傲的白了他一眼,舔了舔珈若的手,嫌弃的“喵”了一声。
  温谯垂下目光,忽视这只蠢猫,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有听你说起?”
  不止珈若没有送信给他,就连管事和母亲身边的人,也没有半点信。
  母亲和长姐都是不安分的性子,常常要做出些落人笑柄的蠢事,不过,从前有珈若在,家里这些事,温谯可从没操心过。
  这阵子,珈若对他的态度淡淡的,让温谯有点不安心。
  珈若问:“母亲没有派人送信给你吗?”
  温谯说没有,此刻他的心思,全不在家里这些琐事上。他迫不及待的对珈若说起大理寺的案子,虽然有一名少卿同行,但基本是他一人的功劳。而且,田少卿不日就要回乡丁忧了。大理寺卿和少卿都含蓄的表示过自己的意思,很看好他。
  空下来的这个少卿位置,十有八九,会是他的。
  珈若听他说完,才正经瞧了他一眼。温谯的官的确做的不错,前世他不到三十岁,都做到了大理寺卿。这个年纪,就到正三品,在本朝可是凤毛麟角。
  温谯问:“怎么了?不高兴吗,珈若?”他温和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今后会尽量少出门,多在京中,多陪着你。”
  珈若是打算今日和他摊牌,只冷冷的看着他,艰辛的追名逐利,连自己的婚事也可以利用。
  她冷不丁说:“姐姐有孕了。”
  温谯以为她说的是宫中的皇后姐姐,笑道:“中宫有喜,天下共庆。”
  珈若说不是:“我说的是你亲姐姐,温之灵。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打她?”
  温谯吃了一惊。
  刚才他进院子的时候,温之灵抱着他哭的稀里哗啦,说珈若打了她。
  温谯哪里会信?他不喜珈若是真,可自己这个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有时她昏了头,要做点荒唐事,珈若就会让竞秀直接把人捆了,关在家里。
  他问,是竞秀不小心碰到你了?
  温之灵抬起红肿的脸,哭啼啼:“是她!是严氏这毒妇,亲手打的我。”
  温谯更不会相信了,说了几句,让她安分些,派人送回她自己院子里了。
  这时候,珈若自己承认了,温谯惊的打了手中杯子:“她有孕了?”
  珈若慢悠悠道:“这是小事。”
  温谯压抑怒气:“未嫁之女,未婚先孕,这还是小事?”
  珈若道:“和她其他罪状比起来,自然是小事。你可知,她那相好的是谁?”
  温谯心头突地一跳,难以想象,温之灵又闯了什么祸:“是谁?”
  珈若道:“郑贵妃的表弟,周家次子周景玉。”
  温谯差点骂了一句娘!
  这个姐姐,果然是个蠢的。
  珈若接着道:“这还不算。前几日我进宫给娘娘请安,带进去我自己做的点心。你猜猜,点心里查出什么了?还有我放在库房中的几样摆件,都查出了麝香。”
  不消珈若细说,再加上周景风出京一事,温谯自己就明白了。
  他手脚冰冷,一瞬间想了许多,在脑中纷纷乱乱夹杂成了一团,最后只剩下一点最明确的。
  他仕途无望了。
  这祸事是温之灵闯下的,可却要温家满门来承担。若不是还有珈若在,此时,他和母亲都未必能留在京城。
  温谯挤出几个字来:“她竟敢不忠!死不足惜!”
  珈若道:“我不敢欺君,只能如实相告,但陛下宽仁,让我把人带了回来。话虽如此,但谋害皇嗣,罪可灭族。”
  温谯冷厉道:“温谯忠君,必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温谯出了院门,额角就流出了冷汗。他以往只知道,皇后宠爱珈若,却没想到,连陛下都对她如此溺爱!
  皇后高龄有孕,差点被害,陛下怎会不想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没有大张旗鼓问罪,无非是不愿珈若为难。
  可他的仕途,自此算是完了。
  不过,若是珈若愿意从中斡旋,未必没有出路。
  温谯捏紧了拳头。看样子,要更谨慎一些,这几日,抓紧时间将严素榴送走。
  温之灵见温谯进来,起初还在絮絮叨叨的告状。
  温谯面无表情,对她多一句话也没有:“真是蠢不可言。”
  温之灵看见黑乎乎的药碗,连连后退:“弟弟,你不能这样!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发了高热,烧的昏迷不醒,阿娘没回来,我抱着你跪在药房前,磕破了头,大夫才给了一点药渣。我把药渣拿回家熬了,救了弟弟回来。温谯,阿娘要给人做工,把我们锁在黑乎乎的屋里,姐姐和你相依为命,老鼠跑过去,你就抓紧我的袖子……”
  温谯搁下药碗:“喝了吧。不喝,我们一家都没命了。”
  温之灵惊恐摇头:“我不要!严珈若不敢的,她不敢把这件事捅出去的。”
  温谯道:“陛下和皇后已经知道了。严氏历代为陛下重用,就是因为忠君。她是镇北侯出来的姑娘,忠心为君,是最紧要的。”
  温之灵抓着他的手,像小时候他无助的抓着姐姐的手一样。
  “可我舍不得这个孩子。弟弟,你放姐姐走吧?我去找周郎,今后为奴为仆,餐风饮露,绝无怨言。求求你了,你是我的亲人,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亲人。别杀她……”
  温谯让人制住她,亲手把药给灌了。
  这药分量下的极重,这一碗熬的浓浓的,喝下去,那孽胎绝活不了。
  温之灵很快就发作了,捂着肚子挣扎着:“弟弟,你救救姐姐,救救孩子好不好?是不是严珈若逼你的?弟弟,他虽然还小,可也是你血浓于血的亲人啊!你放过他,没有他,我会死的!”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叫血浓于水?
  可这个孽子绝不能留。这是保住温家唯一的办法。
  温谯冷着脸出来,站在门口,一阵无力。身后是姐姐声嘶力竭的哭喊,身前是一阵阴冷的风。
  片刻后,温之灵的声音弱了下去,婆子战战兢兢的出来,说是已经落了,人也晕过去了,问要不要给大姑娘给个大夫来瞧瞧。
  温谯收了所有思绪,沉沉目光一转,冷冷道:“不必了。马车准备好了,你们两个,把大姑娘背上车,护送到庄子里,好生照看。”
  婆子打了个寒战,没想到老爷这样果决,连夜就要把人送走。何况,大姑娘刚才那么惨,还出了那么多血,哪经得住颠簸?
  可眼下老夫人病了,婆子也不敢多话,只好照办,拿被子把昏迷的温之灵包着,抬上马车,连夜出了温府。
  温谯今夜没有回珈若院中,在书房过了一晚。翌日一早,上朝之前,听说珈若起了,特意去了一趟,告诉她,温之灵已经送走,等人好了,就送进庵堂,一辈子留在里面为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祈福。今日早朝过后,他会亲自去跟陛下请罪,请陛下降罪。
  没想到,珈若已经收拾妥当,要进宫去看望皇后娘娘。秦鸾竞秀透水三个侍女也一并跟上,和他一起出门。
  上车时,温谯刚伸出手要扶,却被珈若避开了。
  温谯觉得有几分不对,见珈若冷淡,但仍然上了车,给她倒了一点温茶。
  “你今日起的早,用了早膳没有?”
  珈若打了个秀气的呵欠,道:“昨夜没睡着。”
  温谯问:“怎么了?”
  珈若像孩子一样,用一根手指挑开一条缝,看着京城中早起的人们。她声音轻轻的,刺进温谯心里:“她哭的太惨了。我睡不着。她不可怜吗?温谯,你听见她凄厉的哭声,难道还能睡得着?”
  温谯猛地握紧了双拳。
  珈若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光。
  温谯心头涌出几分戾气:“你哭了?”
  “你哭什么?难道是舍不得我姐姐受苦?”
  珈若很不喜欢他这个蠢笨自大的姐姐。温谯都知道的,不过,和母亲为难珈若一样,温之灵故意找茬,温谯都当做不知道。
  珈若淡淡叹气:“我和温之灵,也没什么区别。”
  温谯一愣:“你说什么?”
  “周景玉不喜欢她,却为了设局,骗得她好苦。温之灵固然蠢笨,周景玉更是可恶。若没有他,她虽然愚笨了些,但若嫁得好夫婿,未必不能安稳过一生。可惜,她被男人骗了。”
  严珈若直直的看着温谯幽深的双眼,认真的说道:“你也一样,你也不喜欢我。温谯,你也在骗我,利用我。我只怕我将来也和她一样,不能有好下场。”
  前世可不是如此?
  温谯勉强一笑:“珈若,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要胡思乱想……”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一阵喧哗声,妇人尖利的骂声闯进人耳膜,搅得人昏昏沉沉,几乎全无理智。
  “好啊,你这小贱蹄子!学什么不好,你学勾栏里那些贱货勾男人?离不开男人是吧?你连别人的男人都惦记!你不要脸是吧?老娘今天就扒了你的衣服,撕下你的脸皮,让全京城的男人都看看,你到底有多贱!”
  “住手,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温谯一惊,猛地看向对面的严珈若。
  这是严素榴的声音。那骂人的女子,他也听出来了,是堂兄之妻,柳氏,彪悍善妒的武夫之女。
  他掀开车帘,这才发现,马车什么时候,绕进了巷子里,严素榴的住处附近。
  柳氏意气风发的叫骂:“你不认识我?你当然不认识我,可你认识我男人啊!你明明晓得他早就成亲了,还敢勾搭他,让他给你花钱,置办了这么好的宅子。你瞧瞧,头上戴的是金钗,花的都是老娘的钱!还有这衣服,丝绸的!你给我脱了!”
  “刺啦”一声,严素榴又哭又求:“这位大姐,我真的不认识你夫君。我是有夫君的人,我夫君姓温……”
  柳氏:“嘿,巧了!我夫君也姓温!”
  温谯闭了闭眼,耳边听到的,都是严素榴的哭声,还有裂帛之声。
  柳氏乃悍妇,严素榴虽然会几招剑式,但却远不如她彪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而且,柳氏全无廉耻,当街撕衣折辱这种事,她真的做得出来。
  温谯忍无可忍,正要阻拦,就听严素榴哭着喊出声:“我夫君是温谯!”
  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呸!”
  作者有话要说:  县主:大招一个接一个……
  温渣:被打的措手不及
 
 
第014章 
  温谯向来谨慎,安置严素榴时,用的是堂兄温歧山名下的一处宅院。
  珈若查的明白,让人在温歧山的悍妻柳氏面前透露一二,柳氏立刻就顺着腥味,找了过来。
  柳氏可是个悍妇之中的能手,就算是个壮年男子,都未必是她的对手。何况,严素榴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严素榴拽住衣裳,紧紧捂住胸口,可这个不知道从里窜出来的疯婆子,凶悍撒泼,外裳都撕破了。
  严素榴哭着喊起来,路人都只是幸灾乐祸,女人们吐着口水唾骂,男人们色眯眯兴致勃勃的围拢过来看热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大姐,我真的没有勾搭你夫君……”
  柳氏脱下绣鞋,啪啪扇了她两耳光:“呸!谁是你大姐!你想和我攀姐妹,做梦!”
  严素榴胡乱抓着一个人求救:“救命,她要打死人了,求求你把这个疯婆子拉开……”
  跟出来的小丫头早就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严素榴恨死这个泼妇了,眼看她都拽到自己的肚兜了,尖声大叫起来:
  “你敢!我夫君是温谯!”
  柳氏一愣,紧接着又骂了一声:
  “呸,狗屁!”
  柳氏气乐了:“这全京城,满大街上,谁不知道温谯是镇北侯府的女婿?是人严县主的夫君?你谁啊?哪里来的小娼货,乱攀咬也要有点数!你瞧瞧你长的这模样,比得上人严县主一半吗?温谯是瞎了?好好的严县主不要,能看的上你这个小娼妇?”
  温谯抓紧了栏杆。
  珈若笑眯眯的坐在车中,居高临下,透过人群看热闹:“你听,她好像提到你了。时远,你认识她吗?”
  温谯忽然沉默了,一时没有回应。
  他对珈若说过许多谎言,可这一瞬间,却连任何一句最简单的谎话都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他太了解珈若了,今日之事,绝不会是巧合。
  这就是珈若提前布好的一个局。温谯不想再自取其辱,而且,唯独只有严素榴,他说不了谎。
  她救过他的命,救过他全家的命,一向柔顺听话,是他真心喜爱的女人。
  珈若眯了眯眼:“时远,你不否认,也不说话,难道是默认了?你真是这女子的夫君?”
  温谯道:“你难道不认识她?”
  竞秀笑嘻嘻的下了马车,站在柳夫人旁边,问:“这位姑娘,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我们温姑爷的人?”
  柳氏立刻同仇敌忾:“她就是严县主的贴身侍女。你说你夫君是温谯,你倒是跟她说明白!我叫你胡说八道,正主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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