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伊什塔尔敏锐的注意到韦伯对肯尼斯的称呼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用词上,更多的是他对肯尼斯的态度,“你似乎忽然开始就很喜欢你现在的这个老师了啊,明明之前还很抵触的?”
她毫不遮掩的点出了之前韦伯见到肯尼斯时的态度,比起那个时候的不满和恐惧,他现在好像忽然成长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么的,唔,该怎么形容——天真,但是多少也抱着几分小心和被他人提醒后的庆幸了:“他看起来和你说了什么。”
“啊哈哈,这么明显么?”韦伯的眼睛下意识的飘远,多少有那么几分小小的心虚。他下意识的跟着肯尼斯走掉的那天,他被肯尼斯狠狠地,从头到尾的,连带他那篇论文的,有理有据的从头批到尾。
韦伯下意识的想要在自己身侧寻找那个大块头的痕迹,却忽然想起自己因为和对方赌气,自己跑出来了:“你知道Assassin吧?”韦伯岔开了话题,并不是很愿意谈论自己的问题,“他的御主大概真的是倒大霉了,召唤出了这种欲图叛主的英灵。”
“我们在谈论你的问题哦,韦伯同学。”伊什塔尔向后一靠,靠在了餐馆舒软的长椅上,“不要岔开话题嘛,是什么让你甩开了征服王——别反驳我,这点儿事情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来找你的敌方御主?”
“是什么给了你‘远坂凛不会杀死你的想法’?”伊什塔尔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韦伯,你是真的没有把那天肯尼斯说的话,放在心上啊。”
圣杯战争——本就是一场厮杀游戏啊~
“别吓唬我了,凛。”韦伯看起来根本就没把伊什塔尔的要挟当真,“你要是想要杀我,早就让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对我动手了。”说实在的,荒郊那一晚,他最佩服的不是在短时间内不知怎么又找到了一个圣遗物的韦伯老师,而是这个给他看起来感觉是脚踏两条船,却依旧没有翻车的小姑娘。
而且远坂家未免也太穷了吧,同一圣遗物用两次?
远坂时臣:不,我不背这个锅,我们家用的都是宝石魔术,我们家老有钱了!!!
被敌人幼齿化并且不放在心上的伊什塔尔耸肩:“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决定你要过来找我,并且和远坂家结盟?”她倒是还没傲慢到认为韦伯是为了找她而来,虽然不找她结盟,绝对是对方瞎了!
暂且居住在一个七岁小女孩儿身体内的远古英灵如此想到。
“Ruler之前说,圣杯被污染了。”韦伯端正了坐姿,“你相信么?”
唔哇,这个问题有点儿难以回答啊。如果单就‘圣杯被污染’这件事,伊什塔尔是不相信的,然而如果就‘我的神格被污染’这件事,伊什塔尔却是肯定的。
她当初被人剥离神格,甚至封印起来的时候,看着她最信任的人类背叛并且利用她,当她意识到过往所有的温存都是对方所给予的假象时,她是真的想要‘降以神罚,杀死这群卑微的蝼蚁’的。
“有可能哦,”伊什塔尔抬头,对韦伯露出了一个阴暗的笑容,“毕竟这是神明的惩罚啊。”她的口气幽幽的,与其说是在陈述事实倒不如说是旁人角度的幸灾乐祸,“人类,毕竟是那么卑贱的生物啊。”
韦伯下意识的向后倾身,却在后背撞在靠椅上时从魔怔中回神:“远坂小姐?”他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炸裂了,仿佛此刻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满腹杀意的冷血动物。
“有可能哦,”伊什塔尔舔了舔嘴角,属于远坂凛的蓝眸之中,来自乌鲁克女神的那一部分逐渐苏醒,“毕竟这一切都是你们的——”
一只手按在了伊什塔尔头顶,手的主人过于明显的按压动作打断了伊什塔尔的话,也成功将韦伯从那种诡异的,让他毛骨悚然的气压之中解脱了出来:“本王不在之时,竟和这等蝼蚁相谈甚欢,这可是欺瞒之罪!”
贤王无比熟络的坐在了伊什塔尔的身旁,甚至还将她暴力的挤进了沙发座的内侧:“趁着王不在之时,意图对王后图谋不轨之人啊——”
“最高死刑,最高死刑!”韦伯小声的嘀咕道,“对着智障我们要忍耐。”然后他抬起头,笑容坚定:“你们得和我们证明,圣杯已经被污染了。”他说出了这一次前来的主要目的,“然后我们会决定是否与你们结盟。”
贤王靠着沙发背,松散的坐姿却被他坐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势。他的手依旧按在伊什塔尔的头上:“哼,老师和时辰比试,学生却来试探她么?”只一眼,他就看出了肯尼斯和韦伯的打算,“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举动,也敢在本王的面前卖弄?”
韦伯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看着贤王的表情手足无措,不知眼前的英灵是如何看出肯尼斯老师也去找了远坂时臣,并且还有很大可能不是和平协商,而是魔术比试协商的:“我们没有恶意的。”
“欲图谋害她的家伙,”贤王压着伊什塔尔的脑袋,“早就被本王处置了。”是炫耀,更是明晃晃的庇护,“结盟之事,你们还是与时辰相谈吧,旁边这个除却碍事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伊什塔尔在贤王手下挣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没了动静。韦伯不曾注意,而贤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把视线施舍给自己手底下被镇压他暴力镇压的女神。
在韦伯这方,结盟的事情最终还是因为贤王的拒绝无疾而终,当韦伯走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头,从玻璃窗外看向内侧。贤王依旧是一只手按在远坂凛的头顶,一只手懒散搭在桌子上的动作的,但不知为何他读出的却是‘如临大敌’。
而屋内,吉尔伽美什终于收回了镇压在远坂凛头顶的神力:“越发的上不得台面了啊,”比起他身上外溢的神力,贤王的口气轻松,如同在谈论天气,“不过对于魔术的运用,倒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呢,值得夸赞。”
“吉尔伽美什,”少女的抬头,棕色的发丝间有金光流过,“你也要干扰我么?”
“干扰?”王挑了挑眉头,“本王以为,守在门口的那个已经说明不少问题了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神的眼中一片温柔:“那么,你也会愿意为我而战的,对吧?吉尔君~”她抬手,抓住了吉尔伽美什的手掌,“既然你愿意为我做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圣杯降临,你会满足我的,对吧?”
然而贤王却将手从她的双手中抽出:“别搞错了,艾蕾什基伽尔。”他一句道破了此刻占据了远坂凛身体,出现在自己眼前神明之名,“在一开始,本王的目,本王想要的,就不是圣杯。”
王所响应的可不是远坂时臣那样的弄臣!
王会响应的,从古至今,唯有两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远坂时臣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算了,无论如何,都是时臣的错呢,微笑
叹气,我觉得我应该催房东换床而不是让他给我换床板,因为正当我刚才坐在床上码字的时候,床又塌了——这就难受了,于是我起身,搬开床垫,又像拼乐高积木一样,把床搭起来了Orz——就是床的衡量沦落,我整个人凹陷在床架之中的感觉。
第26章 二十四
“别搞错了,艾蕾什基伽尔。”贤王冷眼看着坐在身侧,双手捧着奶昔一脸纯良的冥府女神,“在一开始,本王的目的就不是圣杯。”
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话,艾蕾什基伽尔的眼睛弯弯,一副颇为喜悦的模样:“是伊什对么?”她的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辉,如夜幕下不落的星河,“吉尔君果然喜欢着伊什对不对,像是小恩喜爱自然一样,最喜欢伊什了!”
艾蕾什基伽尔的眼睛里映衬着吉尔伽美什的红瞳:“所以很快,吉尔君就要成为艾蕾什基伽尔的了对不对?”她像是个天真稚嫩的孩童一样,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期许和期盼,“到时候,吉尔就是艾蕾的东西了,就能永远不分开了,对不对?”
贤王将视线从艾蕾什基伽尔的身上移开,没有置喙艾蕾什基伽尔那扭曲又满是占有欲的话语,反问道:“他为什么会让你出来?”
这样再明显不过的敷衍和岔开话题的句子,让艾蕾什基伽尔的脸颊鼓了起来。
可碍于在一开始吉尔伽美什就已经将她挤到了沙发的最里端,如果她不从桌子底下钻过去的话,是没有办法从狭小的空间内逃脱的,也只能将‘出去玩’的想法作罢:“吉尔吉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而不是伊什的?”
作为一个女神,怎么可以钻桌子呢!
“你要传达什么话给本王?”吉尔伽美什继续追问道,并没有置喙艾蕾什基伽尔一脸‘看我看我,我有辣么可爱’的表情。
“果然是因为艾蕾世界第一可爱吧~”艾蕾什基伽尔眨着她金色的眼眸,看着贤王堪称冷酷的表情瘪了瘪嘴,“所以只要艾蕾想要的东西——”
“裁定那个家伙到底让你过来做什么。”贤王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敲了敲,颇为不耐的打断了艾蕾什基伽尔的话,“在本王还有耐心和你说话之前,把你要传达的话传达了,然后滚回你的英灵座去。”
听着贤王这样不留情面的批判,艾蕾什基伽尔委屈巴巴的垂眼,再抬眼的时候眼睛里一片泪水汪洋:“吉尔不喜欢伊什了么?”她看着吉尔伽美什,手指抓着贤王的衣角,“可是,可是伊什最喜欢吉尔君了啊~”
“……”贤王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将视线重新挪会艾蕾什基伽尔的脸上:“你知道混沌恶的你,做出这种表情来十分的让人反感么?”他像是所有会为孩子操心的父母一般,“艾蕾,好好说话。”
艾蕾什基伽尔能对着生气的吉尔伽美什嘻嘻哈哈,却没法面对好脾气对她说话的吉尔伽美什,因为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王,有一天忽然像是圣诞老爷爷一样问你想要什么礼物——一定是送命礼哦!
“Ruler说,他定位到了大锤子的位置~”艾蕾什基伽尔不情不愿的替远在英灵座的吉尔伽美什传话,“但是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大锤子,完全不符合伊什淑女气质的锡杖,重点是完全不好看,还会恶心巴拉的到处爬!~”
对于艾蕾什基伽尔认为伊什塔尔身上有淑女气质这回事,吉尔伽美什发出了轻哼声。
艾蕾什基伽尔实名地址伊什塔尔的宝具:“所以,我们不要那把破锤子了怎么样?”带着恶作剧一般的跃跃欲试以及期待,“我想要吉尔宝库里的黄金战锤,带着红宝石的那一把,超级漂亮的!”
贤王在艾蕾什基伽尔的话里提取了重点信息:“七头锤矛?”那是伊什塔尔最擅长使用的宝具之一,“那种级别的宝具都已经定位到了啊。”倒是没意外裁决的动作如此之快,“本王知道了。”
说完,他举杯将之前伊什塔尔点的饮料放在嘴边,忽视了一侧来自艾蕾什基伽尔满是期待的目光。
不过艾蕾什基伽尔也不是什么会轻易放弃的性子:“那么我的战锤……”
“裁决,你在看吧。”贤王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停顿,“把艾蕾拖回去!”他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命令道,“你愿意惯着她是你的事情,但是在本王还没有发火之前,把这个碍眼的女人从伊什的皮囊里拖回去。”
“喂,你这是在拆台啊,吉尔伽美什!”冥府的女主人瞬间恼怒,“我不就是混沌恶么啊!你自己明明也有一堆恶属性阵营,凭什么指责我?”
艾蕾什基伽尔大概是真的气急了:“没有我,你以为你的心上人是如何依旧保持着善的一面的,啊?!”艾蕾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吉尔伽美什的鼻子一脸恼怒,“没有我,谁给你和裁决那个家伙当传话筒!”
“所以,裁决让你下来,是为了告诉我他压不住其他的家伙了吧。”吉尔伽美什一语道破艾蕾什基伽尔在隐瞒的消息,“至于战锤,不过是他随口捎下来的信息吧,艾蕾。这么多年,除却怂恿伊什塔尔之外,你毫无长进啊。”
“更何况,没有你,伊什塔尔依旧是伊什塔尔。”贤王面色不变,“可没有了伊什塔尔,艾蕾什基伽尔,你又是什么呢?”他一脸的惊波不澜,甚至还有几分嘲笑之意,“类比之前,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啊,附庸品!”
艾蕾什基伽尔的脸陡然涨红,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啦啦的掉落脸上。而随即,她眼眸中的金色淡去,变回了属于远坂凛的蓝色。
贤王只是扫了一眼,就将手中的杯子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甚至还不动声色的往伊什塔尔所在的那一侧推了推。
“我哭了?”伊什塔尔一脸莫名地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不解的看着吉尔伽美什,“还有……韦伯呢?”她不解的看着桌子对面已经空了的咖啡杯,茫然的想要向身侧的吉尔伽美什寻求一个答案。
“谁知道你正试图往你那空荡荡的大脑里填充什么,”贤王不以为意的端起一只放在他左手边,尚未被人用过的水杯,“毕竟这个世界上聪明人不少,大脑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伊什塔尔像是被人卡住嗓子一般,张着嘴巴面容扭曲的看着吉尔伽美什,在是不是要咬死他的事情上思考了三秒。却不知她此刻泪痕尚未干涸的脸上做出这样的表情,与吉尔伽美什看来,只有好笑。
嘲笑别人的贤王,当然不可能告诉被嘲笑的那个傻孩子这一点:“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说啊,你给你自己标榜的是混沌善?”狡黠的笑容,“看起来除却脑袋里一无所有,你的脸也越来越大了啊。”
被质疑的伊什塔尔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忽然说到这件事,大概是他们之前正在聊的话题吧:“因为混沌善一听,就比混沌恶要好得多吧?”伊什塔尔如此回答到,“其实如果不是为了生命安全,我挺想号称我自己中立邪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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