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顾辞年微博更新:我们结婚了,你好顾太太。@倪布恬
黑粉:哼,娱乐圈里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最后还是离婚收场。
又三个月后,顾辞年微博更新:宝宝,爸爸期待与你相见。
黑粉:这么快公布怀孕,奉子成婚石锤了,说不定孩子生下来就得离。
一年半后,顾辞年微博更新:儿子,恭喜你成为哥哥。
黑粉:!!!打得我满地找脸,本人正式宣布黑转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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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影帝三年抱俩的恋爱记录,甜宠苏爽,反差萌,不知道会不会沙雕,反正甜。
第2章 两瓶甜牛奶
直到视线里只剩下周时忆一个模糊的影子,陈陈才气鼓鼓走回超市。
等走进柜台里重新坐下,她又笑了。
不管怎样,重逢老同学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更何况当年周时忆和她的关系真的还不错。
至少算是她高中三年来相处最融洽的一个同桌了吧,事实上她整个高中期间一共也才有过三个同桌——
第一个是个有点邋遢的小男生,不爱说话,经常请假,整天埋头大睡,只上了一学期就转走了。
第三个是个女学霸,高三和她坐了一年,每天埋头苦读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深入交流感情。
中间那个就是周时忆,从高一下学期转来,到高二上完,和她整整坐了一年半同桌。
如今细细想来,这人竟然占据了她高中时代一半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回忆的确不少。
只是——陈陈扒拉着那些七零八落的回忆,怎么也没回想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欠了周时忆这个白眼狼小气鬼一块钱。
一块钱,他还好意思张口!
他难道忘记自己高中时又喝了她多少霸王奶了吗?
呃,霸王奶,这个说法怪怪的,好像在说他是她.奶.大的一样……
陈陈被自己这气昏头的用词囧了一下,越想越偏。
幸而此时手机一震,进了一条工作微信,她甩开满脑子的有.色废料,心情复杂地给她的顶头上司罗艺回电话。
******
陈陈在超市待到下午四点多,爸妈回来,她回家换了套衣服出门。
陈陈家这个小超市开了有些年头了。
她爸爸陈建国同志以前是做生意的,一直到陈陈初三那年,她妈妈陈美芽女士生了场病,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守在手术室外的陈建国反省自身,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给老婆孩子应有的陪伴,便痛定思痛关了自己那个规模尚可的公司,在当时所住的幸福里小区楼下买了个小门面,开了个小超市,取名陈陈小铺,数十年如一日地守着老婆和女儿。
当然,主要是为了守他老婆。陈陈大学是在外地读的,后来直接留在那工作了三年多,直到两年半前才正式回到A市,重新回到陈建国眼皮子底下。
但陈建国没什么控制欲,也不大管她,只要她开心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不指望她挣钱养家给他两口子养老。
他十年前就在A市给陈陈买了套大三居的房子,这两年陈陈一直随心所欲,想住哪边住哪边,有时候忙起来,就干脆直接住在老板家。
陈陈的老板名叫纪了,是个有点名气的歌手,陈建国不懂娱乐圈那些一线二线三线的分类法则,只知道陈陈跟的这个女歌手和她年龄相仿,长得挺漂亮,声音也挺有辨识度,粉丝不少。
有粉丝应该就算红吧。
反正陈建国是这样想的。
陈陈刚开始接触娱乐圈工作时他也曾吐着烟圈幻想过自家女儿会不会有一天也能一鸣惊人,成为一个大明星——毕竟他家陈陈遗传基因好,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虽然唱歌有点跑调,但是难保被哪个导演看中去演个戏呢?
只可惜,后来烟被他老婆大人掐灭了,他的幻想也跟着破灭了。
陈美芽女士兜头一盆冷水往下泼:“哪有那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天上就算掉下点东西也得先砸那个高的,哪能轮得到咱们家陈陈。”
陈建国摸着下巴咂摸了一会,觉得他老婆说的很对,他家陈陈现在就是个小助理,能不能混上经纪人还难说呢。
但陈陈的梦想是做一名经纪人。
她小时候看了无数漫画美男,大学毕业后被不喜欢的人资工作摧残了好几年,每天与秃顶大肚子的男同事隔桌对望,就更加向往充满帅哥的工作环境。
后来,在又一次周末被领导临时叫到公司无偿加班后,她挥一挥拳头,辞了职,义无反顾地踏进娱乐圈——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后勤保障人员。
先从助理做起,等以后积攒足经验,总有转行经纪人的机会。
陈陈时时刻刻这样鼓励着自己,因此对自己的工作格外卖力上心。
再加上,她是真的很喜欢她家人美歌靓的艺人纪了。
陈陈挎着小包上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商圈而去。
下了车,她给自己买了杯奶茶,边喝边惬意地上电梯,到四楼她惯常去的餐厅给纪了买了份沙拉。
纪了这一年人气大涨,通告排得很满,几乎每天都在日夜颠倒地忙,连带着陈陈也跟着忙得脚打后脑勺。
今天下午纪了难得有半天休息,被经纪人罗艺放回家补觉,陈陈到的时候,她才刚刚睡醒。
陈陈把沙拉放在餐桌上,包装盒打开,叉子递给纪了。
“谢谢。”纪了接过,坐下来,问她:“下午补觉了吗?”
“别提了,好不容易有一下午假,我家老陈见缝插针把我摁在超市看门,带着他亲亲老婆到小区老年人活动中心打牌去了。”
他们小区最近被一家慈善基金会资助,大张旗鼓扩建了老年人活动中心,什么棋牌室、乒乓球室、心理保健科、免费医疗室应有尽有,她家小超市里近来时常有几个新面孔光顾,据说全是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
陈陈给纪了倒了杯水,放在餐盒边,又取了个干净的玻璃杯给自己也倒了半杯,苦涩地吐槽:“老公是亲的,老婆也是亲的,合着就我这个女儿是捡的。”
纪了没说话,抿唇笑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陈陈自己也被逗笑了,叹口气,又说:“不过这一下午也不算无聊,至少还在我家超市碰上了好多年没见的高中同桌,也算是奇妙的缘分。”
纪了抬眸看她:“初恋?”
陈陈啊了一声,眉头拧了拧,连连摆手:“没那回事儿,就……纯友谊。”
纪了又问:“帅吗?”
脑海里浮现出分别前周时忆那抹促狭的坏笑,陈陈哼哼着,不情不愿点头:“帅,帅得全校闻名。”
纪了侧目看她,打趣道:“那就奇怪了,那么帅的男生坐到你这个小花痴身边,你就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想得美!”陈陈皱眉,嘟囔着:“脾气那么差。”
“原来是因为性格不好啊?”
“其实他人也不坏,就是冷,话少得很,也亏得热情如我坐他同桌,换别人早就被他冻成冰棍了。”
陈陈吐槽完,忍不住又解释句:“不是因为他性格,主要是我那时候年龄太小,没开窍。”
她上学早,比班上同学年纪都小,高一那年才14岁。
“哦,我也听明白了。”纪了抿了口水,一脸了然:“这是亲同桌,只许你吐槽,不许别人说。我才刚说一句性格不好,你就巴拉巴拉解释一大堆。”
陈陈嘿嘿一笑,将杯底的水一饮而尽:“我这人护短嘛,你知道的。”
不过经纪了这么一打趣,陈陈倒想起一件事来——说起来,她这辈子送出去的第一且唯一一封情书,就是给周时忆的。
只不过这情书是替她好闺蜜曾嘉送的。
那是他们正式坐同桌的第一周,话都没说过几句,她耐不住曾嘉没完没了地磨,咬着牙硬着头皮把手中的粉红色信纸往他那边一堆,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给你的。”
少年披着一身清晨的霞光刚在位置上坐定,闻言动作一顿,散漫耷着的眼皮轻抬起,看她。
他眼睛生得极漂亮,瞳仁黑亮生辉,可却如他的那张脸一样,冷然淡漠,惯常没什么情绪。陈陈被他那么沉静无声地看了片刻,忍不住头皮发冷,强充起来的气势如破了洞的气球般嗖一下溜走了。
可东西递都递出去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她硬着头皮,把那张信纸又往他手下推了推。
“抱歉。”
“叮铃铃铃……”
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早读铃声响起,他的声音被铃声蓦然一压,竟变得莫名柔和了一些。陈陈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情书就被他修长的手指一按,推回到自己桌面上。
班主任老高夹着茶杯走进教室,陈陈急忙把情书又推回他桌上,低声解释:“你别误会,我是替别人送的,你不信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把头低下去一些,又补充一句:“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
周时忆翻书的手一顿,偏头侧眸看过来,声音低而淡:“对不起,我对交朋友的事情不感兴趣。”
“……”
“无论对方是你,还是你朋友。”
陈陈预感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等这话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忍不住感觉尴尬难堪。她拿回情书,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想了半天,又闭上。
她抿着唇,翻开课本,片刻后,又忍不住扭头去看他。
这次还没等到她开口,班主任老高就朝她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陈陈,别人都在读书,你干什么呢?手里拿的什么?”
陈陈下意识就去藏那张信纸,结果手一抖,信纸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老高走到眼前。
她头皮一紧,双手放在桌上,目不斜视。
老高清了清嗓子,“刚拿的什么晃来晃去的,给我看看。”
陈陈咬着唇,眼神闪烁着,拼命想借口。
等了三秒,没等到她的回答,老高敲了敲她的桌面,催促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
“我……”
“是便利贴。”
没想到周时忆会帮忙解围,陈陈讶然,余光偷偷瞥他一眼,只见他从容捏起她桌角上的便利贴,面不改色递给老高。
“老师,刚刚是我在问陈陈借便利贴。”
五颜六色的一叠便利贴,方方正正的形状,最上面一页恰巧是粉红色。
老高将信将疑,问陈陈:“是吗?”
“嗯,是是是。”陈陈忙不迭点头。
老高蹙眉看她:“借东西就借东西,你那么紧张干吗?”
陈陈就驴下坡,眼睛一眯,笑了:“这不是昨天随堂测没及格,不敢跟您对视吗?”
“哼,你心里清楚就好。”老高对她这话挺受用,鼻子哼了哼,又敲下她桌子:“好好向你同桌学习,下次再不及格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老高慢悠悠喝着茶出了教室门,陈陈暗暗松口气,脑袋塞到书桌底下疯狂去找情书,前后左右瞅了一圈,脖子都快伸断了,也没看到那粉色信纸的踪迹。
两分钟后,她蹲在地上,苦恼地捶了捶脑袋。
那情书落款可签着曾嘉的大名呢,万一被别人捡去,曾嘉还要不要做人了?万一曾嘉把脸丢尽,她还有的活吗?
瞪大眼睛,努力找努力找!
陈陈碎碎念着,再次开启地毯式搜寻。正找得入神,头顶忽然传来周时忆悠悠的声音——
“同桌,你是在找这个吗?”
白色板鞋轻轻一挪,粉色信纸变戏法似的在他鞋底下现了身。
陈陈:“……”
******
成人版陈陈冷眼看着回忆里的小陈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张信纸周时忆直到最后也没打开看过,又被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曾嘉。所以他会不会……以为情书就是她写的?以为她对他见色起了意?
当时只是因为惨被拒绝才临时找了个朋友当托词挽回一点颜面?
毕竟后来曾嘉再没在周时忆面前提过这事儿,所以从他的角度来说,那个所谓的朋友也压根是子虚乌有的吧……
******
陈陈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她在小区正门下了车,沿着小区主干道走了大概三分钟,借着路灯远远看见自家超市的招牌,“陈陈小铺”几个字已经低调地熄了灯,黯淡下来。
陈建国同志不指望小超市挣钱,所以一向任性关门早。
晚风柔柔地拂过脸颊,陈陈撅起嘴巴,边走边闲适地哼起了歌。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她却怡然自得。
电梯到了七楼,随着叮咚一声到达提示声,她的手机也跟风似的响了一下。
她出了电梯,拿过手机漫不经心一瞥,看到一条微信未读消息——
失忆:【冰淇淋挺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失忆:曾经我以为我是她拼了命也得不到的男人,直到我看见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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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瓶甜牛奶
“冰、淇、淋、挺、甜、的。”
陈陈一字一顿把微信内容读出来,唇角翘了翘。
脑海中随即又浮现出周时忆比划着她的脑袋喊她小同桌的模样,笑容止住。
她低头快速回复道:【甜你就多吃点,牛奶味的,吃了能长个!】
她随手暗灭电源键,把手机扔进小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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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周时忆洗完澡,漫不经心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大学室友兼医院同事张莫正躺在沙发上激情四射玩吃鸡游戏,肚子上一坨小肥肉被略薄的棉质短袖险险兜住,露出些微丰腴的轮廓来。
他全神贯注,支楞着耳朵捕捉游戏里人物跑动的脚步声,听到周时忆的拖鞋声由远及近,头也不抬地大喊:“时忆快来帮我顶一会,我尿急,上个厕所。”
周时忆抬眼睨他一眼,目光从他落在茶几上晃来晃去的脚丫子上滑过,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没开顶灯,只书桌上亮着一盏小台灯,豆黄色的光线浅浅装满一整个房间,关上门,将门外张莫噼里啪啦的打木仓声隔绝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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