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被明晃晃的打了脸,脸色瞬间更加黑了。
“是,单论家族来说,我们两家是没有什么来往,但是据我所知,他们两人私下感情不错,这一次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了,来,丫头,你和伯伯说,是不是阿宇欺负你了,只要说出来,爷爷就给你做主,何必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欧阳华压下心中的怒火,满面慈祥地看着朱殷,心中却怒骂欧阳宇。
以前也就罢了,如今连赵家都不敢惹朱家,偏偏他在此时和人闹了起来,不过是个爱慕他的女人,就算有点大小姐脾气,多哄着点劝着点,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欧阳华并不知道欧阳宇对朱家所做的事,也不知道欧阳家和朱家已经成为了对立面。
按他所想,朱家和欧阳家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位大小姐突然发威,一定是欧阳宇惹她不开心了。
可以说,在没有见到朱殷来之前,欧阳华的一颗心还在悬着,还真的怕苏简搭上了和欧阳家有仇的贵人。
可自从看见朱殷出现,又见苏简以她为马首是瞻后,欧阳华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别人他不了解,但这位大小姐可是一直追在他儿子后面,甚至不顾儿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圈子内人都知道,这位一向荒唐,如果她在朱家面前露了口风,表示欧阳家有欺负她之意,按照她在朱家受宠的程度,一定会帮她找回场子,看欧阳家如今的处境,就知道了。
“欧阳家主真是喜欢说笑,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本领,我算是见识到了。”
朱景之嘴角依然挂着冷笑:“先前殷殷救了欧阳家的人,欧阳家打着报恩的旗号,施舍般送了我朱家一份首饰,前段时间跟着郑家祸害我朱家,将我的家人气到住院,本以为这份本事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这当面不认账的本领更是让人佩服。”
朱景之话落,欧阳华显然十分震撼。
欧阳二太太报恩变成施恩的事他都不知情,更别说,欧阳家还参与了前段时间玄学世家的争斗。
如果斗赢了也就算了,可是很明显,欧阳宇输了。
想到这,欧阳华脸色一片惨白。
难怪!
他就说这段时间太不对劲了,欧阳家倒的太快,各方面根本措手不及。
原来是得罪了朱家!那可是玄学第一世家!
欧阳华内心一阵恐惧,再次看向朱殷时,眼神完全变了:“孩子,不,大小姐,这件事我们不知情啊,我们欧阳家哪里有这个胆子去参与这些,还有施恩的事,我们根本……”
“朱殷,你还敢过来,你说说,你到底在白颢面前瞎编了什么?”
欧阳宇眼带怒火,气息暴躁,像一阵风一样径直向着朱殷的方向冲去,成功地阻断了欧阳华的话。
朱景之瞳孔一深,顾不得自己还坐在轮椅中,动作迅速地向前,想要护在朱殷身前。
然而他到底行动有碍,比不了欧阳宇的速度。
眼见着欧阳宇向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冲到朱殷面前,朱三夫人和朱景之都吓白了脸。
朱殷却只微微皱眉,在他奔来之际,垂着的双手微微一划,一股气流无声地隔离了他,在欧阳宇震惊之际,伸手一推,瞬时,他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一个小时,再不走,就永远留在这吧。”
朱殷淡淡说完,行走至一边,坐在沙发上,还为朱三太太倒了杯水。
朱景之眸中正为她方才的举止闪动,注意到这个细节,再看朱三太太时,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敬重。
在众人被朱殷这手震撼之际,苏简垂眉来到朱殷身边。
“朱小姐,您放心,半个小时,我就将这件事解决。”
郑重地表完决心,苏简再看向欧阳家时,已经完全冷了脸。
“既然他们自己不肯收拾,兄弟们就帮他们一把,但凡是他们的东西都给我扔了,不要脏了朱小姐眼。”
苏简在这群人显然很有威信,一声令下,一群大汉便不客气起来,顿时便在别墅内一阵乱砸乱敲。
当然,知道朱殷一会要住在这里,他们动手很有分寸,只是破坏一些不固定的物品而已。
欧阳家见到这阵势,一个个脸色煞白,知道这次彻底完了,欧阳华等人,也顾不得和朱殷多说,连忙上前保全自己的东西。
经过一番阵仗,总算将欧阳家的人彻底赶了出去。
当欧阳华等人带着受了重伤的欧阳宇刚出了别墅的大门,顿时又被愤怒的人群围上。
欧阳家完全抵抗不了这些人,推嚷间,欧阳华也不知道是被误伤,还是愤怒太甚,当场昏厥了过去。
而欧阳家其他男人,包括欧阳震在内,也都受了重伤。
至于,他们欧阳家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贵重物品,也被愤怒的人群分而瓜之,连一点点现金都没留下。
对于欧阳家的下场,朱殷没有理会。
既然先动手挑衅,自然要做好承担挑衅的代价。
经过这一场,欧阳家算是彻底在四九城没了立足之地。
欧阳宇被送进医院时,脑子里还有些浑浑噩噩,从朱殷毫不犹豫伸出那一掌时,他才看明白,这个女人彻底变了。
以前只要他一个不高兴的眼神,都能让这女人万分紧张。
欧阳宇恍恍惚惚地想着,以前的朱殷的确是讨厌,可是似乎并没到了深仇大恨的地步。
是什么时候,让他对这个女人如此憎恶。
好像是她和白颢分居前期,对方嚣张的和一群人密谋,扬言找个机会,一定要毁了诗诗。
有人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当他得知这女人准备在宴会上下药对付诗诗,让她身败名裂时,对她的恶感就达到了**,恨不得见一次面,扒她一次皮。
可这件事如今想来,却有些古怪。
貌似这件事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亲耳听到她这样说。、
而后面的事实也的确证明,对方压根没有这样的想法。
欧阳宇回忆着以前关于这个女人流言的种种,其实很多流言,白颢不知道真假,他却是知道一些情况。
比如这女人包养鲜肉,出轨的流言,大多数都是假的,很多时候因为诗诗的原因,他甚至还做了流言的推手。
他因为诗诗的原因,无疑是讨厌这个女人的,但又拿她无可奈何,知道对方喜欢缠着白颢,却也知道白颢对这个女人无感,通常让白颢无感的人,他一定不会上心,所以从中推了一把,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如今想来,他能做幕后的推手,未尝别人就不能。
欧阳宇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瞳孔,脑海的记忆还定格在朱殷淡淡看着他的眼,以及毫不犹豫推出的那一掌。
嘴角慢慢地浮起讽笑,是他小看了此人。
玄学世家出来的女人,怎么会没有点手段,之前只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所以才显得草包。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迟,一念之差,不仅葬送了欧阳家,连自己的前途也一片渺茫。
白颢……应该早就发现这女人的变化了吧,不然,态度不会那么奇怪。
只是……
欧阳宇有些扭曲的想着,他想和对方重修于好,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当欧阳宇还在病床上唏嘘感叹时,却不知道,欧阳家的风雨才刚开始。
先前欧阳家风光之时,仗着欧阳宇明面上的势,在商场上横行霸道,手段狠辣,不给同行留一点活路。
且不说商场方上的,只说他们私下得罪的人,就不知几何。
如今欧阳家被分崩离析,众人已经跃跃欲试,结果又传来欧阳宇压根就不是什么商界巨贾,不过是明面上的推手,真正的大佬另有其人时,一群人顿时坐不住了。
瞬时,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
且不说别人那关不好过,只说,苏简那关,就够欧阳家喝上一壶了。
才几个星期下来,欧阳家的一大家子,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曾经享受了一切富贵的欧阳家全部搬入了四九城有名的贫民窟。
至此,上流社会的人才不屑对付这已经烂到泥里的一家子。
姜诗诗从来没想到,再次见到那人时,竟然是这样一番场景。
彼时,她只是品牌服装店的一名销售员,而朱殷却带着一身矜贵踏入了此家店里。
姜诗诗亲眼看着朱殷推着朱家朱景之,带着她的母亲一步步向她靠近。
有一瞬间,她想躲起来,不想被此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她对这个人的感官很复杂,一方面不喜对方对自己的纠缠,一方面羡慕对方的肆无忌惮。
可是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倒还真是没有。
姜诗诗握紧了手,最终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前,用标准的笑容笑道:“欢迎光临,请问贵客有什么需要。”
说完话的一瞬间,呼吸一紧,她觉得以对方对自己的恶感,肯定要发作一方,搞不好,这份好不容易求来的工作,就此就要断送了。
想到现在艰难的日子,姜诗诗心中一涩。
却没想到,朱殷并无任何异样,对待她就像陌生人一般。
“这位是我母亲,麻烦为她挑选一件合适的礼服。”
朱殷话落,手机铃声响起,对着姜诗诗点了点头,便独自走了出去。
姜诗诗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地,只要这位大小姐不找她的麻烦就好,以前有欧阳家在,她尚且不敢和这位大小姐正面对上,如今地位天差地别,更是小心翼翼。
“朱夫人,请随我这边来吧”
姜诗诗讨好的对朱三太太一笑。
朱三太太显然也是认识她的,本想发作一番,可是见女儿都没说什么,想了想便咽了回去,只是,却冷着脸,跟着姜诗诗走了进去。
朱景之是陪着母女两人逛街的,见朱殷出去了,朱三太太又进去试衣服去了,便随意找了个休闲地带,翻了几本杂志。
当然,这杂志翻的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管是以前的朱殷还是现在的朱殷,圈子里就那几个朋友。
朱景之几乎肯定了打电话的人是白颢 ,心里微微有些发紧。
以前朱老爷子有多讨厌白颢,结果那人一来,没说上几句话 ,朱老爷子就对他和颜悦色,目光还带着慈祥。
这份本事,可不能不小觑。
他心中发紧,目光自然时时注意门口的方向,只是,几番等待,却始终没有等来人影。
却是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朱三太太的嗓音。
“什么店面,说我付不起钱,我只是忘记带卡而已,把你们老板叫来,我倒要问问……”
“不用叫我们老板了,老板就是我爸,付不起钱,就别耽误我们时间,诗诗,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
“月月姐,你别说了,这位夫人是……”
姜诗诗正想解释朱三太太的身份,没想到朱景之推着轮椅走来了。
“三婶,你把卡放在我这里忘记了?”朱景之笑看着朱三太太。
这话说的朱三太太一愣。
她也没想到自己随便看中一件衣服,竟然已经是自己余额负担不起的价格,她全部的身家前段时间都交给了女儿,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卡。
景之这是……
朱三太太反应过来,这是朱景之给她保留面子,顿时一笑,随后才对几个人神气了起来:“看到没有,我的卡在这呢,敢说我买不起衣服,真是笑话!”
那位叫月月的女人,听到这话,先是不经意撇了一眼,直到看见朱景之手里的黑卡,眼神顿时一变。
她再骄傲自家有钱,也是知道,他们家仅仅限于有钱而已。
有些东西是再有钱也碰触不了的,比如,眼前男人手里的黑卡,代表的不仅仅是钱财,还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瞬时,语气便变了:“这……真是抱歉,是我方才……”
“哼,少说废话,带我去看衣服去……”朱三太太没有给人说话的时间,盛气凌人的走了。
女人笑的和蔼,又带着讨好,对于她这种有些钱财,却没什么身份的人来说,这种豪门,是可望不可即的,难得遇上了,自然要好好把握。
只是,看向姜诗诗等人时,却没那么和善了:“还不赶紧带夫人看衣服去,好好照顾这位夫人,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个月的奖金就别想要了。”
姜诗诗等人,只能苦笑地互看了一眼,便连忙跟上朱三太太的步伐。
等他们离去之后,沈月月站在原地,几番打量坐在轮椅上的朱景之。
越看却越是心惊,对方不仅长相出众,气质也是极好,哪怕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场。
沈月月听说过,一般豪门里那些继承人,因为从小的教养和灌输,所以从骨子里便透露一种气场。
以前还不以为然,如今见到朱景之。
沈月月眸中一闪,哪怕朱景之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可只凭他现在的气场,沈月月敢肯定,对方在豪门的身份绝对不低。
瞬时,看着朱景之的眼神便变了。
装作漫不经心地来到朱景之身边,沈月月也没主动攀聊,假装整理衣服,然后几番不经意地碰触到对方的轮椅。
可惜的是,每次将要成功时,都被对方及时避开了。
沈月月也没有着急,继续重复动作,不过这一次做的更加不明显了。
当然,她几番小动作,仍然是以失败告终。
知道对方在自己的店里不会待多长时间,沈月月不得已,扯了扯衣领,假装站在高处整理衣服,结果脚一滑,顺势向朱景之的方向摔去。
朱景之毕竟坐在轮椅上,她这一摔,就算他注意到了,还真的不好躲。
当下,脸色沉如水,正隐隐有发怒间。
好巧不巧地,朱三太太赶了出来,眼见着这女人要砸在朱景之身上,朱三太太也是一慌。
虽然她之前在病房内骂过朱景之,可那也是因为女儿,她心疼女儿不讲道理,同样地,当朱殷对谁和颜悦色时,朱三太太同样不讲道理地看此人越看越顺眼。
当然,白颢是个例外。
眼见着女人要砸在朱景之身上,深怕朱景之的腿又出了问题,朱三太太几步路上前,快速推开了朱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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