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骁不同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够再回去?”
叶骊珠有些不满:“我才不是泼出去的水!”
两个人吵架了,冷战了。
晚上, 提骁上床睡觉的时候,发现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原本很宽很大的被子变成了一个特别小特别小的被子。
叶骊珠抱着小被子,枕着她的小枕头,一个人闭上了眼睛。
当提骁靠近她的时候,叶骊珠臭着一张脸:“你不让我回家,我就不和你睡一张床。”
提骁早就料到她会这样。
提骁把叶骊珠的小枕头夺了回来自己枕,把叶骊珠连人带被子都抱在了怀里:“生我的气?嗯?昨天晚上还说一辈子都听夫君的话,夫君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床上的情话又不能当真, 再说,她没有这么说, 是提骁逼着她说的,如果她不说, 他就会……
叶骊珠委屈了, 眼圈儿一红:“你对我不好, 我才不听你的话。”
提骁把她圈在怀里:“哪里不好?嗯?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
叶骊珠鼻尖磨蹭着提骁的鼻尖:“我想回家看看我爹和嘉佑。”
提骁并不是不准叶骊珠回来, 他只是不准叶骊珠在叶家一住好几天。
好不容易把她的心给牢牢抓住了, 她一回来, 叶辅安整天在叶骊珠耳边念叨着“珠珠啊,天底下只有爹对你最好”“提骁那奸臣没有爹对你好”,念叨来念叨去的,把她的心给念叨没了怎么办?
提骁最多容忍叶骊珠在外住三天,可她的性子,住不够七天肯定不回来。之前还提什么半个月。半个月……呵呵,想都不用想,不可能的事情。
提骁道:“只能住半天。”
叶骊珠扁了扁嘴:“住半天能叫住吗?至少一天。”
提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吧,为夫答应你了,你会给为夫什么奖励?”
叶骊珠把床上原本的被子给抱了回来。被子特别大,提骁看她摇摇晃晃的抱着,忍不住低笑一声,连人带被子给扔到了床上。
...
真正离开的时候已经开春了。
叶骊珠告别了父亲和弟弟,一向坚强的叶嘉佑居然偷偷抹眼泪,叶骊珠抱了抱叶嘉佑:“别哭,我还会回来看你和爹。”
叶嘉佑本来想说一句“我才没有哭”,可是,抬头看到叶骊珠的时候,他心里一阵酸楚,握住了叶骊珠的衣服:“珠珠,你等我长大,我长大会骑马去咸州看你。”
叶骊珠点了点头。
提骁在一旁看着叶骊珠,眼风扫过叶嘉佑,才对叶骊珠道:“时候不早了。”
丫鬟扶着叶骊珠上了马车。
叶辅安对提骁道:“今后我会好好辅佐太子,秦王,珠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若是……”
“丞相放心,我会好好待她。”提骁对叶辅安道,“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马车远去,叶骊珠悄悄掀开了帘子往后看去。
车轮轧过地面,吱呀作响,叶辅安和叶嘉佑等人的身影也变得逐渐小了,最后慢慢消失,再也看不见。
叶骊珠心头像是空了一块东西,闷闷的不舒服,她擦了擦眼泪。
叶骊珠知道,京城和咸州有千里之遥,这次离开后,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再见到父亲和兄弟。
提骁本来是在外骑马,叶骊珠往外看了看。
提骁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他身形高大,穿着墨色衣袍,长发以紫金冠束起,面容俊朗,五官立体深邃,让人看了就喜欢。
看到提骁,叶骊珠才觉得安心了很多。
她乖乖睡去了。
天气越发的温暖了,春风一吹,吹得人骨头都松懈了很多。
在路上这十天,叶骊珠身体还好,并没有因为颠簸而生病,提骁博闻强记,沿途每一个城镇他都了解,晚上为叶骊珠讲一些趣闻,让她路上不觉得枯燥。
叶骊珠也带了许多书在路上解闷儿。
这日行至一处,因为前些日子刚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叶骊珠被颠得身体不舒服,马车也有一些声响,她不管是躺着还是坐着,都觉得不自在。
马车继续行走,帘子突然被人撩开了。
提骁高大的身子钻了进来。
叶骊珠懒懒的躺着,她抱着一只枕头,轻声道:“殿下怎么进来了?”
虽然马车里十分宽敞,比一般人家的马车还要豪华很多,什么东西都准备得齐全,提骁却不喜欢在这里。
他身形高大,觉得里面太闷。
提骁道:“担心你在里面不自在。”
叶骊珠眼睫毛颤抖了一下,翻了个身:“我早就腻了,昨天晚上住的驿站也不好,床板太硌人了。”
提骁并不挑剔,也不像这个小女人这般娇气。他以前行军打仗,什么苦没有吃过,这次行路对他而言算不上苦。
但她不同,她并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白天颠簸晚上也睡得不自在,提骁这半个月来一直没舍得碰她。
明明从前在京夜夜笙歌。
叶骊珠见提骁坐了过来,她枕在了提骁的腿上:“还有多少天能到?”
提骁修长的手指拂过叶骊珠的发丝:“快了。”
叶骊珠拉了提骁一下:“你也睡下来。”
提骁只好陪着她一起躺下来。
叶骊珠在提骁的怀中,虽然有些颠簸,但她也不觉得难受了。
抱着提骁就觉得很舒服,提骁就是她的良药。
叶骊珠抬起了下巴,亲亲提骁的唇角,亲亲提骁的喉结,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殿下不要离开,我睡一会儿。”
春衫轻薄,叶骊珠今日穿了象牙白的衣衫,很是简素。因为她本人生得美,穿着再简单也让人觉得好看。
她眉心朱砂灼灼,桃花眸中含着一汪水,唇瓣饱满,似乎等着人去宠爱她一般。
提骁半个月未碰她,这在以往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叶骊珠身上香气浅淡,沁人心脾,整个人软得像是没有骨头。
提骁掐住了叶骊珠纤细的腰肢:“叶骊珠。”
她懒懒的“嗯”了一声。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春日和煦又温暖,叶骊珠在摇摇晃晃中闭上了眼睛。
方才的不适,如今也觉得惬意了起来。
提骁为她按着酸软的腰肢,为她按了按肩膀,他可以压制了力道,只轻轻地,尽量不让叶骊珠觉得力度过大。
被这样按着肩膀,叶骊珠轻松得几乎要飞了起来,她小声道:“再给我按一下腰。”
她被颠簸得腰肢过酸,不太舒服。
提骁见她放弃了警惕性,为她宽了衣带:“隔着衣服不舒服。”
叶骊珠虽然在房事上顺着提骁,晚上的时候由着提骁,但提骁知道,青天白日里,还是在马车上,叶骊珠断然不会答应他。
叶骊珠果然不知道提骁想要做什么。
直到被提骁抓住了手腕。
她愣了一下,睁大了眸子:“殿下,不可……”
话未说完,提骁吻了她。
外面的地面上坑坑洼洼,马车在这样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行走,难免会颠簸。
倘若遇到了特别大的土坑,并且绕不过去,会颠簸得更深。
本来叶骊珠已经适应了提骁,哪怕提骁真的让人畏惧,可长时间未温存,这次有些艰难。
如此走下来,叶骊珠已经不能承受了。
偏偏还不可以发出声音,她也发不出很明显的声音来。
不晓得过了多久,马车终于行到了开阔平坦的道路上。
提骁掀开了帘子,让轻暖的风吹了进来,春日本来就暖,是容易出汗的季节,叶骊珠轻薄的衣衫被打湿了。
她倚靠着提骁的肩膀,眼睛半阖着,方才意识迷蒙,她还未完全醒来,提骁为她解开了蒙在唇瓣上的衣带。
第92章 番外(2)
叶骊珠过了足足一刻钟才清醒了过来。
方才的事情真的让她眩晕, 太久没有和提骁靠近,这次马车上下颠簸,过于折腾人。
叶骊珠疲倦得不愿动,她闭上了眼睛:“殿下……”
提骁已经穿好了衣物, 方才他也没有脱下太多,衣物也未弄脏,叶骊珠却和他不一样。
顿了顿, 提骁道:“最近身子更弱了一点。”
叶骊珠不吭声,和提骁相比,她确实太弱了。
晚上驻扎在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
提骁可以直接到河里去洗,叶骊珠却不能。她怕冷,虽然春天到了,但河水冰凉,她不能碰。
叶骊珠就在岸边坐着,地上铺了一条毯子, 月色如水,干干净净的洒了一地, 亮如白昼。
今天十五月圆,月明星稀, 天空都被月色染了泛了轻微的蓝, 叶骊珠身上系了一条薄薄的披风, 她看着水中男人完美的身材。
提骁从水中出来,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漆黑的发往下流淌, 划过深邃的眼窝, 从挺直的鼻梁落下,一直往下,逐渐到了颈窝,胸膛,然后是壁垒分明的腹肌,最后落入水中,水落入水,再也看不见。
叶骊珠被温柔的夜风一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仍旧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四周开阔,都是宽阔的平原,一眼看不到边际,而在近处,她只能看到提骁。
掐算一下,她距离京城已经很远很远了。
提骁从水中出来,叶骊珠递过去干净的棉巾:“殿下擦一擦。”
水是冰冷的,提骁擦过头发,也擦了身上,当着叶骊珠的面,他其实不用顾忌什么。
叶骊珠道:“过去烘烤一下,头发会干得更快一点,您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特别累了,早早休息。”
提骁“嗯”了一声。
叶骊珠白天和提骁亲密过,身上也出了汗,所以她也要洗一洗身子。
她爱干净,平时赶路再怎么繁忙,入睡前总要擦一擦身上。
丫鬟已经烧了水,腾出了地方。
外面并不冷,所以有人用东西围着,叶骊珠就在外擦洗一下。
等提骁入了帐篷,叶骊珠在一棵大树下宽衣解带。
晚风微暖,吹过肌肤的感觉很舒服。叶骊珠的身子比从前好了许多,也不担心再受凉的问题。
丫鬟们在四周守着,并不会有人过来,叶骊珠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沐浴,她拧了帕子,帕子温热,从她修长的脖颈擦过。
叶骊珠身上只围着一块单薄的棉布巾,她坐在矮矮的凳子上,双脚泡在盆中,时不时的将手中的帕子浸泡在另一个热水盆中湿一下,擦一擦自己的手臂和锁骨处。
叶骊珠就要解开身上围着的棉布拿了木瓢盛水洗身子时,突然听到了玉沙的声音:“殿下!”
她一怔。
提骁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叶骊珠又坐了下去,低眉擦拭着自己的手臂,再也不想着将身上的棉巾扯下来了。
提骁道:“怎么这么久?我给你擦。”
叶骊珠做事本来就慢,很细致,她手上全是水,纤细的手指握着湿透的棉布,唇瓣轻轻抿了一下:“您先去睡觉,等下就回去了。”
她长发已经洗过了,擦得半干,用一根银簪束了起来,墨发如云堆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提骁拿了木瓢,从桶中舀了水,解了叶骊珠身上的棉布巾,温热的水顺着水瓢往下滑落,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叶骊珠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漫长的时光后,她被包裹在了一个毯子里,提骁抱着她进了帐篷。
今天白天把她折腾有点过了,提骁晚上不舍得再碰叶骊珠了。
他在叶骊珠耳边轻声道:“上一点药,还疼不疼?”
叶骊珠眼尾红了一片:“我、我自己来吧。”
提骁怎么可能让她自己来,他道:“我把你弄伤的,亲自给你上药。”
叶骊珠挣扎不开。
如果平时在家里,不管和提骁怎么亲密,叶骊珠都能适应。
如今在外,这是外帐篷里,叶骊珠总感觉怪怪的。
她一只手遮挡住了眼睛。
叶骊珠莹白的贝齿微微咬了唇瓣,柔嫩的唇瓣被咬出了印子,耳垂处都红了,嫣红一片,让人看了就心生怜爱。
提骁为她换了新的衣服,兜衣是浅浅的粉,上面绣着并蒂莲,提骁看了看,道:“是你亲手绣的?”
叶骊珠低头看了一眼,这件小衣服的确是她亲手做的。
她刺绣时认真,所以格外精致,并蒂莲栩栩如生。
提骁触碰上面的花纹。
叶骊珠点了点头:“是我做的。”
很好看。
太过漂亮了,居然让人有扯碎的念头,自她身上扯碎,也是因为他太过喜欢。
提骁道:“好看。”
叶骊珠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
她和提骁相处了这段时间,太过了解提骁了。
今天白天那一段事情,对他而言压根还不够。从前在王府时,不管白天晚上,提骁绝对不会一次就结束。
他的精力实在太好了。
如今也是体谅她坐车太辛苦,所以只要了一次。
马车上颠簸,叶骊珠坐得几乎骨头都散架了,每一次马车颠簸,叶骊珠都会觉得自己的腰也要被颠簸断了,这才格外的累。
不过,和他相比,她整日在马车里坐着,也算不上十分辛苦。
叶骊珠犹豫了一下,搂住了提骁的脖颈:“殿下……”
提骁有些不解:“嗯?”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叶骊珠的脖颈间,叶骊珠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烧红了。
她的眼圈儿也有些红,因为肤色过白,所以害羞或者生气时,总是将情绪流露了出来。
叶骊珠主动按住了他的肩膀。
她的长发散在了肩膀上,柔软清香,也垂在了提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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