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松格里顺着四爷手上的力道翻过身来,柔荑轻轻推拒,声音在暗黑色的空间里,凭空添了几分柔媚。
“嗯?”
“臣妾身上不爽利,若爷……”趁四爷火热的双手更放肆之前,她娇柔的说着让四爷心情不那么美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手上用力,一下子勒了回去。
“闭嘴!睡觉!”不用看也知道他有多咬牙切齿,松格里对四爷的拥抱,除了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并无自己想象中的厌恶。
她没想着一下子挑衅到让四爷跳脚,本来就决定好了要慢慢来,所以她也只是闭上了眼睛,静静躺在四爷怀里头很快睡了过去。
只留下被她身上的香气和柔媚的声音勾起火气,又因为软玉在怀,迟迟无法消退的四爷,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还是舍不得放开,好半天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松格里醒过来,并不算太晚,才将将过了辰时而已。
今天是大朝,本就算好了他会早走,昨儿个松格里才会派人请他过来的,这会子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晃神。
除了怀着弘晖那几日晚上,其他时候,在松格里的记忆里,只要四爷留宿在她这里,即便是睡在东厢,她也从不曾比四爷起得更晚过。
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她突然笑了一下,是啊,重新来过,一切都不一样了。
“弘晖呢?”因为睡得早,弘晖一般都起的比较早,吃过奶以后还会再睡会儿才起来活动。
“回主子的话,大阿哥被奶娘喂过,又睡下了,估摸着还得有大半个时辰才能醒。”明谨手脚利落的伺候着松格里洗漱,嘴巴也完全不耽误的脆生生回答着。
“话可传出去了?”松格里坐在梳妆台前头,透过镜子看着自“探亲”回来后愈发沉默的明言。
她前世在得知是李氏和钮祜禄氏对弘晖下手以后,因为四爷粘杆处的力量已经初具规模,又护二人护的紧,她想尽了办法也无法给弘晖报仇。
做了皇后以后,她通过二哥富昌认识了几个奇人,才让李氏彻底失了宠,却是被钮祜禄氏抓住了把柄,彻底遭了四爷的厌弃,还害死了常嬷嬷。
这辈子,她早就派大哥富禅联系好了号称“鬼见愁”的苗医古大夫,把她请到了家里,放在了乌拉那拉老夫人院子里,派明谨跟着她学了一身本事。
至于明言,她让二哥富昌专门跑到蒙古,把那个应该还在蒙古受着折磨的探侯奇才李思敏救了回来,放到了她的嫁妆庄子上,派明言跟在他身边学习。
二人每个月总要回去探亲个十天半个月的,已经是得到了二人的一些本事,起码就自己和弘晖的安全来说,已经不成问题。
更多的,还得慢慢来,有什么收获那都算是意外之喜。
“昨晚后院里就知道了,今天德妃娘娘那里应该也得到消息了。”明言点点头。
“嗯,过几天你去庄子上,跟李先生说下,让他想办法提前到爷在怀柔的庄子上去,我有事情要跟他聊。”松格里点点头,低声吩咐了一句。
本来昨天她想说去自己庄子上,一是为了带弘晖多出去走走,二来就是为了见这位李思敏,现在只能让他来见自己了。
“是。”明言吐字如金的点点头,脸上一点好奇都没有。
旁边明谨有些好奇,却没开口问什么。
被古里古怪的古老太折腾了半年,她除了学会了几分医术,更学会了收好自己的好奇心。
李氏昨晚睡得比较早,所以一大早起来,才知道四爷留宿正院的事情。
“可叫了水?”李氏手指紧紧攥着,一点都不顾掌心被戳破的疼痛。
“回格格的话,这个没打听出来,不过挺嚼舌头的粗使说,昨儿个往正院提了不少热水。”青莲低着头,轻声回答。
“贱人!贱人!!”李氏努力的深呼吸,深呼吸,还是没忍住那股子气。
她不是不知道,四爷不可能永远都不去正院,可是四爷都半年没去过了,她想着即使有留宿正院的那一天,也不过是为了应付外面,去睡一夜罢了,就福晋那个木讷性子,她才不信四爷会喜欢。
她没想到的是,福晋竟然受了恩宠,她才刚刚有孕,正院就恢复了恩宠,若是……
“格格,听昨夜抬水过去的粗使丫头说……说……”青莲有些不敢开口,可也不敢不说,怕将来格格知道了会更生气,说不定还要罚她。
“说什么!”李氏不耐烦的瞪着青莲。
“说……四爷昨夜在正院里说,比起妾室有孕,还是再生个嫡子……”青莲话还没说完,就被噼里啪啦碎在地上的茶壶吓住了,赶忙跪了下来。
“去,给我叫太医!我肚子疼!”李氏咬牙切齿的吩咐,她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火气和嫉妒,可肚子隐隐约约的下坠和痛感,让她不敢怠慢。
她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一遍恨恨的吩咐,脸色苍白中,还带着些诡异的红润。
青莲赶紧爬起来,就往门边儿跑,一个没注意,就撞在了人身上,两个人都差点儿跌倒。
“狗奴才,赶着投胎吗!”苏培盛捂着自己的下巴狠狠的低声骂了句。
“见过苏公公,我们格格身子不适,奴婢赶着去郑嬷嬷那里。”青莲赶紧跪在地上,额头刚刚碰到了苏培盛的下巴上,这会子疼得很,也不敢捂着,只带着哭腔道。
“不用去了,咱家带太医过来了,陈太医,您请。”苏培盛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放缓了脸色对着太医躬身。
这位陈太医正是去年二月里负责李氏脉案的太医,看见李氏,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位身子骨儿本就弱,该好好将养几年再生孩子比较好,可是四爷派人请了专门精通妇幼医术的他过来,再听这丫鬟的意思,陈太医脸色有些发黑。
果不其然——
“李格格已经有孕快两个月,正是不稳的时候,还是得注意保持情绪和缓才是,微臣瞧着您有些胎像不稳,建议躺上两个月,好好坐稳了胎,方可起身。”陈太医一脸严肃的对着李氏说。
待他给表情讪讪的李氏开好了保胎药,跟着苏培盛往外门上走的时候,思忖了一下,还是跟苏培盛透了个底:
“苏公公,李格格本来上一胎就怀的不算稳当,该好好将养几年再有孕才好,眼下李格格又这么快有孕,怕是于子嗣和寿数都有碍,再加上这位李格格……脾性实在是有些急,若是不能好好调养,怕是……挺不到生产孩子就……”
“陈太医的话,奴才一定给爷带到,辛苦陈大人了。”苏培盛伸出手,不见怎么挪动,一个荷包就被他灵巧的塞进了陈太医手里。
“没什么,这些都是本官该做的,那我就先走了,若有什么事儿,公公再派人喊本官就是。”陈太医点点头,从善如流的收了荷包,笑眯眯的走了。
“既然胎像不稳,那养着便是,跟李氏说一声,三个月内,不准她踏出西院半步。”四爷听到苏培盛的汇报,表情淡淡的。
对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妾,他能照顾的都会照顾,可对李氏,他现在真是没什么心思多顾虑了,能让她安静的养胎,已经是体恤她。
因为知道李氏身体这几年不适合有孕,平日里去李氏那儿,第二天他都会派人,给她送对身子无害的避子汤过去。
所以昨儿个福晋虽说李氏有孕,他才会那么惊讶,可转念一想就能知道,这么急着怀孕,无非也就是为了他曾经的许诺。
半月一次的平安脉,快两个月的身孕,不可能没诊断出来,李氏这是打算着坐稳了三个月再说出来,既然她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那他也没什么别的法子。
“到府里来请平安脉的太医,派四部的人想法子换了。”他开始忙公务之前,冷冷的扔了一句话给苏培盛。
“喳。”苏培盛躬腰应下来,这个太医是犯了四爷的忌讳了,自家这位爷,最恨有人欺上瞒下。
后院里得知李氏怀孕,反应不一,几个侍妾里,也就吉官嘟囔着酸了几句,兰英和凝棋如何不说,面上是无话的。
至于夏听阁,因为无宠,更是安静得很。
武氏生的二格格,这阵子换季又有些不舒服,她忙着照顾还来不及,没心思想别的。
只有一个乌雅氏,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半个下午,明明除了李氏,就是她受宠最多,可三个格格里面,也就只有她肚子从来没有过动静。
她连嫉妒和使坏的心思都没有了,自个儿不争气,再有算计能怎么样,四爷也不可能把别人的孩子抱给她养。
哭完了以后,她才勉强收拾好了心情,好好地洗漱过,打扮好了自己,只盼望着四爷能多来几次,不管如何,就算生个格格也行啊。
可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四爷在户部忙的不可开交,竟是一次后院都没进过。
等到众人接到通知,要去庄子上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清明,快到四月中旬。
作者有话要说: 嗯……路漫漫其修远兮……那个……小剧场来一发——
四爷:爷什么时候才能睡到老婆!
枸杞:……明年?
四爷: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松格里:爷……现在就可以,来,闭上眼睛,快点睡着~
枸杞:臣附议!
四爷:……
今天破2000收藏三更哈~六点见哦~
第50章 天意(三更)
李氏因为坐胎不稳, 所以不情不愿的被留在了府里头,到最后, 能跟着去的,也就带着二格格的武氏和乌雅氏。
大格格那里,因为四爷没找到合适的人照看,也怕不熟悉的人有些心思,到底是没带着她出来。
松格里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她不会去照顾大格格,但若是大格格被四爷带上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对上辈子那个被李氏养废了, 唯唯诺诺, 只活了二十岁就死掉的大格格,她没什么恶感,顶多是无视。
她的院子, 是庄子上除了四爷住所以外,最大的院子。
她带着弘晖, 先在院子里的葡萄树架子下面坐了会儿, 让明谨和明言带着奴才, 只等里里外外打扫收拾干净了再进去。
“额娘,出去,出去!”弘晖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出四爷府,看见什么都新鲜的不得了。
他一路上都想着下马车出去玩,连午觉都没睡, 这会子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还软软靠在松格里身上嚷嚷着要出去玩儿。
“滚滚先去睡觉好不好?不然一会儿你出去了,要是困的话,就看不见小动物了。”松格里抱着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只觉得满满的幸福。
“小动物?兔叽!”弘晖本来眼皮子都要粘在一起了,听到松格里的话,又勉强打起精神来,盯着她的眼睛里沾染上了浅浅的水汽,显得更加可爱。
“嗯嗯,兔子和狗狗都有,所以滚滚先去睡觉好不好?等你醒了,额娘就让人带你去看!”松格里笑眯眯的亲了他一下。
自打从电视匣子上看过,父母要跟孩子多一些爱的互动,生下弘晖到现在,她都很亲近弘晖,也总是无时无刻的,找到机会就亲他。
弘晖还不懂害羞,听到满意的回答,在她怀里又蹭了一下,慢慢阖上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主子,奴婢来抱吧?”明心跟着进去收拾大阿哥的住处了,这里只有明微和常嬷嬷伺候着,见大阿哥睡着了,明微赶紧上前压低声音问。
“不用,我还抱得动,你去看看收拾好了没有。”松格里接过常嬷嬷递过来的薄毯,盖在弘晖身上,同样低声吩咐。
初夏时节,午后的太阳还不算太毒,透过葡萄秧子零碎的洒下来,星星点点映在弘晖白皙的肉脸上,让松格里的眼神格外柔和了几分。
这美好的场景,不动声色的落在了某人的眼中,四爷对着苏培盛摆了摆手,二人静静地转身离开,没惊动任何人。
当然,耳听八方的李先生除外……
“主子,李先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安置好了弘晖以后,明言凑到松格里耳边,低声汇报。
“请他过来吧,你跟李福海守着外头,别让人随便进来。”松格里想了下,先安排常嬷嬷和明微守着弘晖,才转头跟明言吩咐。
等明言和李福海静悄悄守着屋门口时,松格里这才见重新到了两辈子以来,自己最佩服的男人。
李思敏,汉人和蒙古人混血,算是蒙古小贵族之子,可目前,只是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粗使嗯……嬷嬷。
“李先生,久仰大名,劳烦你跑一趟。”松格里完全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她带着真挚的笑容寒暄到。
上辈子,若不是他的深谋远虑,她不可能把李氏摁倒,若不是他对自己的果断狠辣,她也不可能在钮祜禄氏抓到自己把柄后,还能全身而退,只是让四爷厌弃,还能掌管着宫务。
“是草民该谢谢福晋的救命之恩才是。”李思敏的声音,并不像个男人,也不像个老嬷嬷,倒是如同……中年贵妇般,圆润温和,还有点点暗哑。
“只是不知道,福晋从何处得知草民的困境?当然,若是福晋不愿意说,可以不说,救命之恩,李某仍会涌泉相报。”李思敏抬着头,仔细而不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松格里。
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四福晋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子,长得不算美,可气质出众,怎么都看不出来神秘感,若说有哪儿不对,也就只有眼眸……似是比年龄更深邃了些。
“对别人,不能说,可对先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先生可信前世今生?”松格里率先坐了下来,神态很放松。
“不信,也信。”李思敏也不客气,坐在离松格里不愿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他不信上天安排,敢于与天挣命,可他也信无奇不有,起码一个十八岁的女子,不可能有那般沧桑深邃的眸子。
“先生前世救了我,我也机缘巧合救了你,所以今生松格里还想续写这段缘分。”松格里略显调皮的歪着身子,笑看着李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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