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无缘无故就发作院子里的格格,看着一脸娇羞的耿氏,她心情并不差,这二人终归是入了府,后面的事情,来日方长。
当天,松格里就让人给她准备好了四爷拿来的那套景泰蓝的护甲套。
可她连着戴了好几天,四爷都没去过钮祜禄氏那里,反到是连着去了耿氏那里三天,这让松格里有些看不懂四爷的心思。
明明上辈子,四爷喜欢钮祜禄氏更多一些。
不过这倒是也正合了松格里的心思,她很想看看,这两个恨不能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在恩宠不均的情况下,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么团结。
耿氏性子软弱些,所以钮祜禄氏比她受宠,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可若是掉了个儿,就不知道钮祜禄氏还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连着去了耿氏屋里三天后,四爷就开始忙碌起前朝的事情来,有一段时日没进后院。
再进后院,就到了颁金节的时候了。
这次,也不管松格里一直冷着脸,四爷直接到了正院,都没跟她说什么,自顾自的去了弘晖的屋子里,跟弘晖睡在了一起。
松格里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四爷既没非得留宿她屋子里,她也不能阻挡人家父子二人亲香,只是皱着眉头烦恼了一会儿,就放下径自去睡下了。
后面的几天,四爷像是跟她杠上一样,天天来正院,却从不跟她说话,只是晚膳后过来,径自睡在弘晖屋子里。
弘晖自是高兴的很,这几日脸上神色都红润了不少,松格里也就没说什么,反正她正好懒得应付这位爷,当谁稀罕呢……
后院里其他人却不知道四爷到底睡在正院哪里的,只道是福晋又把四爷给哄好了,又开始得宠起来。
这样一来,后院里还有些骚动的气氛又沉了下来,连因为耿氏受宠,很是有些想法的钮祜禄氏都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只待在自己院子里静观其变。
四爷在弘晖屋子里这一睡,就睡到了他生辰的时候。
这一日,不管松格里多么不情愿,还是带着郑嬷嬷操办,给四爷庆贺生辰。
现在几个皇子阿哥们,还没有因为皇位争得乌眼鸡一样,面子上还是很过得去的。
再加上现在四爷在康熙面前很受重用,基本上几个成年的阿哥都来了,连太子,因为愈发重视四爷,也来到四爷府给四爷庆贺。
松格里作为四福晋,只能命人照顾好了这帮爷,让于宝根和明心带着弘晖去了前头,本以为这位爷喝多了就在外院睡下的。
可久等弘晖未归的松格里却等来了一脸便秘样子的苏培盛。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被喜欢的就是有恃无恐~
如今才知道,原来日万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枸杞写东西比较慢,因为要综合前文思考,还要考虑合理性,一下子天天都要码1万多字,就感觉脑子又点儿跟不上了,然后码了不合适,删了重写,感觉不对劲,又修改,码的我作息日夜颠倒,然后为了按时发出来,还得提前存稿至少两章,感觉要吐血了~
以后没有十几万存稿,这是枸杞最后一次参加日万活动了,真的感觉每天都好崩溃,呜呜呜……作者收藏还停在97一动不动好多天~
嘤嘤嘤……小仙女们,看在枸杞头都要码秃了份上,让我体会一下作收三位数的喜悦好不啦?
下午三点见哦~
第64章 醉酒(二更)
“奴才给福晋请安。”看见穿着厚袄子的苏培盛额头上满是汗水, 松格里有些诧异。
“怎么了?你不是在前头伺候?大阿哥怎的还没回来?”松格里慢条斯理放下手中正在研制的香料碗,擦着手问。
“这……大阿哥喝醉了, 您去前头瞧瞧?”苏培盛擦了擦额头的汗,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前头那一帮群魔乱舞的玩……的爷。
“大阿哥才五岁, 怎么能他喝酒呢?”松格里心里升腾起一股子怒气,叫上李思敏, 带着明微几个,跟苏培盛一起匆匆往外院赶。
本来是想着有于宝根在, 也不用李思敏出去,免得让那等子眼尖的爷瞧出来有什么不对,可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岔子。
一进门,松格里被满屋子的酒气差点儿没熏个跟头, 退后几步拿帕子捂着鼻子定睛瞧去——
她一直乖巧听话懂事的儿子,坐在一帮东倒西歪的大汉中间,左手拉着十四阿哥的辫子,右手抓着一只鸡腿,正磕磕巴巴的背着《三字经》。
一旁明心急得不得了, 想过去把弘晖拉出来,也不敢跨着各位尊贵的爷过去,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好!好文采!老四你这儿子像爷亲生的!”诚郡王一边儿往自己嘴里灌酒, 一边大叫。
“放屁,那明明是爷的福晋跟爷生的!”四爷这阵子本来就不痛快,听到诚郡王的话一巴掌就盖到了他头上。
想给爷戴绿帽子?连头发丝儿都没有!
“好你个老四,你敢打你三哥, 我就知道,你是个奸猾的,这回说什么不能饶了你,喝!”被一巴掌盖到凳子底下的诚郡王大吼。
“老大,这小曲儿不连贯,不听了!来,再来比过!”这是双眼迷蒙,却一脸认真之色的太子爷。
“比就比,怕你不成!”直郡王举起一坛子酒就忘自己嘴里头倒。
“来,爷跟你喝!”被四爷推了一把的五阿哥胤祺碰到了张牙舞爪的诚郡王,当即抓着他开喝。
“九哥,你撒手,弟弟不跑!”这是十阿哥胤俄,虎头虎脑的晃着脑袋,被身后的椅子勾住了衣裳,大喊大叫着。
“放屁!爷哪儿碰你了,爷明明跟八哥喝酒呢!来八哥,继续喝!”九阿哥胤禟抱着眼神迷蒙的八阿哥胤禩,要跟他干杯。
同样躺在中间的十三阿哥被十四阿哥压在身子底下,早就躺在地上在弘晖旁边睡得香甜。
四爷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若是走近了就能听到,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是爷生的,爷今晚要去收拾福晋,爷不能喝多,就是爷生的,爷今晚要去……”
“哈哈哈,老四你要收拾你福晋?被弟妹撅了面子了吧?这点儿你就不如哥哥我!你看我家福晋……嗝……什么时候敢跟我大小声,爷一撂脸子,她立马就得哭。”三爷听到了四爷的唠叨,大笑起来。
几个爷都没看到站在一旁冷笑的松格里,都纷纷给四爷支起招来。
苏培盛都想给这几位爷跪了,没看见他们家福晋就在这儿呢么?本来就闹的够僵了,这是不过了咋的!
“我看几位皇子都还喝的不够过瘾,你们给地上铺上被子,四个角落里点上火盆,再给拿几坛子酒过来,让他们喝个够。”松格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苏培盛。
“李姑姑,把弘晖抱出来,回去!”松格里面对这样的情景,都懒得生气,跟一帮打不得骂不得的酒鬼,生气那是难为自己。
李思敏嘬了下腮帮子,唇角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轻巧几下,就把弘晖抱了出来。
明心赶紧跟上来,给弘晖披上他的厚敞篷。
弘晖手里拽着个鸡腿,还有些懵呢,不是有一圈人围着他吗?怎么突然就冷下来了。
“还没……没背完,性相近……习……啊呜”弘晖想了半天想不起来,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个鸡腿,赶紧啃了一口。
明心使了半天劲儿,也没能把鸡腿从弘晖手里抢下来。
“大闪(胆)!我……小……小一(爷)的。”弘晖使劲儿睁大迷蒙的眼睛,鼓着红彤彤的腮帮子,口齿不清的叫唤。
“赶紧的,剥干净洗洗,让他睡觉。”看着回了正院,还一个劲儿跑来跑去不让人抢鸡腿的弘晖,松格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运气,冲着明心和李思敏喊了一声。
好不容易伺候着兴奋不已的弘晖睡下,本以为这就算完了。
等半夜被一个满身酒气的怀抱给压醒的时候,松格里是又懵又火。
“福晋,你凭什么不理爷?”四爷跟只大狗狗一样抱着松格里不撒手,旁边苏培盛臊的脸都红了。
值夜的明谨和明言都有些手足无措,这……这爷喝多了耍酒疯可怎么整呢?
“你先起来。”松格里哑着嗓子推拒了几下,接着被抱得更紧了。
“福晋,你凭什么不理会爷?你说!你没看别人家的福晋都怎么……怎么讨好自家爷……爷的,爷上赶着你都不理我……”四爷闭着眼睛不停的嘟囔,越说越委屈。
“爷都跟你道歉了,爷也听你的话,你怎么这么狠心呢!爷想收拾你……都不忍心……福晋,松格里,爷心悦你。”四爷嘟嘟囔囔的就睡过去了。
只留下松格里一脸怒色瞪着苏培盛。
“还不赶紧拉开?!”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四爷死沉死沉的,她实在没忍住,声音都接近于吼了。
“这……福晋恕罪……实在是爷喝多了,他不叫人碰啊,刚才一路跌跌撞撞都是爷自个儿走过来的。”苏培盛也着急的很,他苦着脸跪下来回答。
松格里无语了,她记起来了,这位爷是有这么个糟心的毛病,喝多了不让人碰。
她记得上辈子有一次在八爷府里头,这位爷喝多了她想扶一把,差点儿没被他给甩到假山上去,让八福晋拿出来当笑话说了不止一回。
现在可倒好,别人不能碰他,他倒是把人抱得死紧。
“去取湿帕子过来!”松格里憋着气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睁开眼睛冷声吩咐。
明谨赶紧小跑着取了湿帕子过来,松格里已经把四爷艰难的推着侧了个身,她用力把胳膊挣扎出来,拿着湿帕子给他狠狠呼噜了几把,到底是去了去酒气。
“行了,睡觉!等明早起来再说。”松格里费劲的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带着一肚子气好半天才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感觉在一片丛林中,突然被一只黑瞎子钳制住了,勒得她喘不过来气。
醒过来才发现是这位爷章鱼一样抱得死紧,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浑身大汗才挣扎着起了身,也不管四爷还在睡,径自寒着俏脸去后罩房泡澡。
满屋子的酒气,熏得她睡着了起来只觉得头疼,一句话都不想说。
等她收拾好的时候,四爷才刚刚醒过来。
“唔……爷怎么睡在这儿了?”刚醒过来发现是在福晋的房里,四爷心中窃喜了一下,可脸上还是很能绷的住的,他捂着额头,板着脸问。
“臣妾也想知道呢。”松格里冷冷的回了一句,就出去了。
等四爷带着不知道是该偷着乐还是该尴尬的心情回了外院,用过早膳后,才从苏培盛那里知道了昨晚的情况。
他撑着额头,只觉得头昏脑胀,想让人一棍子把昨个晚上的自己敲死,他怎么就……告白了呢,说好的不服软呢!
可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也许福晋……会感动一下?想起早上松格里冰冷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苏培盛。”想了很久,他才慢慢做了个决定。
“奴才在。”一旁装作自己不存在已经快一个时辰的苏培盛赶紧上前。
“去沉香院传话,爷今儿个过去用晚膳。”四爷右手食指微屈,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淡然吩咐了一句。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抬起头看了看四爷,见四爷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赶紧应了下来。
这……刚告白完,就去别的女人那儿,虽说是自家爷,这是不是太渣了点儿?
苏培盛摇着头,也懒得自己跑一趟,只吩咐许大福去跑腿。
消息传到正院里的时候,一点波澜都没掀起,松格里这会子正忙着训子。
“去把那钳玉珠的金护甲套找出来,我明早要用。”松格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继续好整以暇盯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一脸无错的弘晖。
“说说吧,错在哪儿了?”松格里拿起小几上的戒尺,拿在手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在自己手心上。
明心一脸心疼看着小主子,自从松格里把她分去了弘晖身边,这位小主子几乎是从襁褓中被她一日日盯着长大的。
若弘晖有点头疼脑热的,她比自个生病还难受,看着戒尺,她只觉得心惊肉跳的。
跟她一样的,还有比她更护犊子的常嬷嬷,这会子就差没直接站在弘晖身前头了。
“主子,大阿哥还不懂这些呢,许是被几位爷撺掇着,年纪小容易醉嘛,这大阿哥早晚得喝酒不是?”常嬷嬷不敢直接挡在弘晖面前,人凑到松格里跟前儿轻声劝说。
“都是你们惯得!滚滚你说,昨儿额娘怎么跟你说的?”松格里翻了个白眼,严肃的拉开常嬷嬷,问弘晖。
“……不能喝酒,多吃青菜。”弘晖低垂着脑袋,跟战败的小公鸡一样,沮丧的小声回答。
“大声点儿!”松格里一戒尺拍在小几上,弘晖还没怎么着呢,明心一下子跑到弘晖跟前跪下了。
“求主子责罚奴婢吧,是奴婢没看住大阿哥,让大阿哥接了十四爷手里的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领罚。”向来温柔的明心,眼里挂着明晃晃的泪珠子,跟老母鸡一样把弘晖护在身后。
“一会儿再说你,弘晖,额娘再问你一遍,错在哪儿了?若是你想靠别人护你一辈子,那额娘决不再多说一个字。”松格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是想护着儿子没错,可她从来没想过养出一个没有担当,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儿子,她早晚会先弘晖一步离开人世,若是养出个怂货,那真是比上辈子还不如了。
“呜呜呜……滚滚没有,滚滚错了,滚滚不该喝酒,不该不吃青菜……嗝……额娘别不理我。”弘晖本就一只低着头,听到松格里的话,小小的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站在原地,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攥在身侧,抬起头看着松格里,撅着嘴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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