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九死一生的功劳如何不能换一个恩典,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一别两年,再看到阿宝,半点在家里的灵气都没有,一看就是被人磋磨了,那脸色白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处处让我慎言,你是没见到她的样子不心疼。”
那拉氏最是见不得费阿蛮如此忌讳皇家,处处小心谨慎,自家的女儿委屈看不见。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阿宝是咱们的心头宝,如何不心疼?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如今雍郡王出宫开府了,过些时日肯定会办乔迁宴,到时候说不得就能见到阿宝了。”
“咱们不能只顾着伤心难过,得想办法筹些银钱,做了侧福晋之后,做什么事情都少不了打点。”
费阿蛮很是无奈,怨怪他不疼阿宝,有点蛮不讲理了。
作为阿玛他恨不得对儿女掏心掏肺的疼,只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
那拉氏擦了擦眼泪,撇了费阿蛮一眼。“我这不是心疼阿宝嘛!”
“我知道,夫人更应该打起精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不是?”
费阿蛮伸手揽了揽那拉氏的肩膀,轻声说道。
“我得让人去库房挑礼物,这给雍郡王府送礼可不能马虎。”
那拉氏稳定了情绪,脸上坚定地表情闪现,和刚才小儿女状的样子截然相反。
那拉氏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当即就要起身。
这时候门外远远的传来小厮的传话声,由远及近。“老爷,夫人,外面来人了!”
“谁?”
正要起身的那拉氏稳了稳身子坐下,费阿蛮等到小厮来到门口扬声问道。
“是咱们家格格身边的坠儿姑娘。”那小厮面露喜悦,大声的说道。
“什么?”
费阿蛮和那拉氏面色一变,赶紧起身齐齐往外走,快步走到客厅里扬声说道。
“快把人带进来!”
“坠儿,给老爷夫人请安!”
费阿蛮正说完,坠儿就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坠儿一脸的感慨跪着向站在那里的那拉氏和费阿蛮磕头,嘴里哽咽的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那拉氏忙上前扶起,拉着坠儿激动的问道。
“你家格格呢?怎么就回来了?”
“是格格吩咐奴才回来的。”
坠儿看着那拉氏和费阿蛮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时隔两年回到府丞府,心里感慨万千。
宫里面得生活让人时刻胆战心惊,哪像在府里的时候自由自在?
“可是有什么事?”费阿蛮沉着脸,想的多一些,以为是关宝宝出了事儿。
“没什么事儿,以前在宫里出不来,如今出来了,格格就吩咐奴才回来看看,报个平安的。”坠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要都说道。
“平安?那里平安?中秋我见着阿宝脸色那么苍白……”
那拉氏听到这里,就想到关宝宝中秋时候的样子,虽然锦衣华服,到底是养大的亲额娘,一眼就看出关宝宝面色苍白。
“宫里规矩多,格格整日不爱出门,面色是白了些,没什么大碍的,老爷夫人不用担心。”坠儿忙解释道。
关宝宝特意吩咐不要告诉家里她在宫里的具体情况,免得多谢不必要的担忧,坠儿自然是听关宝宝的。
再说,坠儿是孤儿,被人牙子卖到这里,从小生活在这个府里,老爷夫人待人宽厚,因为关宝宝的亲近,老爷夫人对她很好,她也不想他们担忧。
“真的?”那拉氏怀疑的问道。
“真的,主子爷对格格很好,这次出来主子爷还特意准备了礼物,就在门口马车里,格格也带了东西给老爷和夫人。”害怕那拉氏不相信,坠儿忙说道。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她在宫里日子难过。”
见坠儿说的有模有样的,那拉氏和费阿蛮才松了一口气,才算相信坠儿的话……
“你出来报个平安就好,怎么还带东西?如今身份上来了,什么都需要打点,哪里都需要银子。”
费阿蛮责怪的语气说道。
眼里的感慨却是更多,自己家养大的闺女嫁人了长大了,知道关心体贴阿玛额娘了。
“格格如今不缺银子的,若老爷夫人不放心,可以给格格找几个得力的人手,几个针线活儿好的人。”坠儿站在那里笑着说道。
“阿宝是想做什么吗?”
费阿蛮疑惑,送人去关宝宝身边要经过内务府,雍郡王负责内务府的一应事务,想要瞒过雍郡王可没那么容易。
“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好?”
若真的是这样,那便是走太子妃的门路,也得给关宝宝把人送进去的。
“格格想着出宫了,想开成衣铺子,现在手里缺人手呢!”坠儿见费阿蛮这样问忙摇了摇头解释道。
费阿蛮和那拉氏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阿宝不好就成,她要做什么家里都是支持的。
“这个没问题,我们会尽快留意的,你让你家格格放心,我们在外面会帮她打理好一切的,她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老爷只管帮格格多找点绣活精细的人就行,其他的格格自有打算的。”坠儿说道。
“这要开铺子要操心的就多了,你们在郡王府里出入不便,应酬也多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管铺子里的事?”
“我们在外照看也是一样的,有我们出面也便利许多……”费阿蛮坚持的说道。
关宝宝在王府里日子行动不便,作为阿玛额娘的自然是会帮她处理好外面的事,哪用她总操心这些事?
“……”坠儿见费阿蛮坚持的说道,这铺子的事也就再多说什么了……
想到今日还有其他的目的,忙从袖筒里拿出两张帖子出来说道。
“对了,还有这个,这是小姐写给老爷夫人的信,还有主子爷交给奴才过几日乔迁宴的帖子,和格格侧福晋宴请的帖子。”坠儿说完就递给到那拉氏和费阿蛮手上。
“好,真好,刚刚我们还说道这里,过几日就能见到我的阿宝了。”
那拉氏打开看了看开心的说道。然后又爱不释手的翻了又翻,热泪盈眶……
“格格交代奴婢说,老爷夫人不用担心,她在府里过得很好,只希望您们保重身体,不用多为格格做什么。”
“二少爷的事让格格很担心,拿了不少药材回来,交代二少爷一顿不能拉下,免得以后拉下病根就麻烦了。”
坠儿看着那拉氏眼泪又出来了,上前扶着那拉氏说道。
“她二哥已经好了,不用她操心的。”费阿蛮忙说道,生怕关宝宝操心一般……
“格格听了二少爷受伤的事很是愧疚……”
“坠儿多话几句,这些药材是格格特意吩咐的,对二少爷只有好处,格格身边有位医术高明的嬷嬷,主子爷特意安排在格格身边的照顾格格的。”
中秋听说了费德兴的事以后,关宝宝还萎靡不振了好几日。
虽说关宝宝没见过这一家人,但是有着血脉的牵绊。
在她听说家里为她做的一切之后,有事感动,又是愧疚,还有身体本能反应心疼的感觉,似乎关宝宝本身就是伊尔木一般……
所以,坠儿知道关宝宝确实是担心外面的情况,特意交代她回来看看的。
第91章 挑人
“有位懂医术的在身边倒让我们放心不少, 看来雍郡王对阿宝不错的。”
费阿蛮点了点头, 这比他们之前想的不一样, 老天爷还是眷顾关宝宝的……
“……”坠儿含笑的点了点头。
“她好就行了,我们就放心多了。”
那拉氏伸手拍了拍坠儿的手又道:“两年没见你, 长高了不少, 稳重了不少。”
“夫人……”这话一出, 坠儿险些没忍住眼泪。
“你们两个丫头进宫的时候都才十二出头,那么小的丫头我们怎么放心?若不是阿宝习惯你伺候, 你俩关系又似姐妹,我们也是不舍得送你进去的……”
这也是那拉氏的实话,当初买这丫头的时候不过七岁左右, 本就是给关宝宝当玩伴的。
家里孩子少, 又眼看着两人一起长大,自然也是当半个闺女对待的,对坠儿的感情也是有几分的。
“劳夫人操心了……”
坠儿红着眼,哽咽的说道。
“奴才一切都好。”
“我们只盼着你们在郡王府里好好的就成。”那拉氏叹了口气说道。
“夫人的疼爱坠儿无以为报,今后也会如从前一般照顾好格格, 不让格格受半点委屈。”坠儿坚定地说道。
今日出来的目的还没达到, 时间也去了半天了,坠儿忙说道:
“今日奴才出来还要去铺子里看看, 望老爷安排个可靠的人跟着也好方便行.事。”
“这是自然地,就让管家跟着,那铺子我们也一直交代人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费阿蛮点了点头, 招呼了刚才通报的小厮说道。
“让管家跟着坠儿走一趟,务必不能出任何岔子,一切听坠儿的安排”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坠儿稳了稳情绪,对着那拉氏和费阿蛮又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那拉氏想去扶的手都来不急伸出去,坠儿就快步的出去了。
正在坠儿和那拉氏和费阿蛮说话间,管家的帮着小贵子把车上的礼卸了下来。
然后又自作主张的往马车上装了不少的东西进去。
这管家在府里待了三十多年了,主子们的心思,人情世故都是懂的,根本不需要人交代。
管家自然也告诉小贵子哪些是送到正院的,哪些是送到前院的,哪些是给关宝宝的,根本都不需要关宝宝操心。
所以,等管家陪着坠儿和小贵子跑完两个铺子,了解了情况,拿了账本以及这两年的收益。回郡王府之前坠儿还被塞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关宝宝打开看到里面的五千两银子,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
而等坠儿走了之后,那拉氏才打开关宝宝的信,关起门来和费阿蛮一起看。
“阿玛,额娘,亲启!一别两年,个中滋味无以言表,只盼二老身体康健,二位兄长前途光明,哥哥嫂嫂和和睦睦。兄长的事阿宝事后方知道你们为了阿宝从不曾放心过,不敢想兄长出征二老的担惊受怕,不敢想兄长受伤后九死一生的坚强,还有二老的痛心……阿宝未能切身体会这些感受就已经难受不已,只希望以后你们再不要为阿宝这样不顾一切!前程阿宝会自己把握,只盼着能有一天让你们享福就好……阿宝一切安好……勿念!”
读完这封信,那拉氏已经泣不成声了,费阿蛮一个铁汉也热泪盈眶……
关宝宝关起门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直以来她只当自己是关宝宝,从费德兴出征的事以后,她身体里似乎有种复杂的情感,像是关宝宝自己的,又像是伊尔木的。
写下那封信似乎是本能的驱使,听了坠儿的回话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这让关宝宝几乎以为自己就是伊尔木,似乎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那些痕迹根深蒂固,而不只是她的记忆一般。
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现代那三十来年的生活是真真实实的。
关宝宝天马行空的想,若是人的魂魄可以转世轮回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解释这些事?
关宝宝不敢确定,如果伊尔木就是她的前世,那么她的到来是不是正如她曾经梦里的话语一般?
那么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一切回到了原有的轨迹吗?
两个不同的人是不同的个体,磁场必然是有所不同的,合在一起肯定会出现排斥的状态。
情感,记忆,习惯亦是不可转移的……
所以并不是她代替了伊尔木,而是她本来就是伊尔木?
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何能承受这具身体,即便磁场再接近的两个人也无法这样贴合,自由的就收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和情感……
原身的画技关宝宝一开始手生,可她没有练习多久就已经和原身差不多了,就连下笔的字迹都一样。
一个现代人对毛笔不可能会摸索几次就熟悉的……
也许,她该去找一下她失去的那两年的记忆,说不定应该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关宝宝记得五岁的时候大病一场昏迷不醒,大夫查不出病因,昏迷了七天之后。
费阿蛮怕她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亲自把她送到了城外有名的觉远寺。
正好碰上高僧论佛的机会,说是她被八字弱,撞了煞气,要想痊愈,只能把她送去佛门净地蜕煞辟邪。
等她再回来之后,就得了见血就晕得症状,失去了两年的记忆,倒是再没出现过几天几夜昏迷不醒的症状。
只是她回来的时候却不知在觉远寺,而是在山西五台山上被费阿蛮接回来的。
她隐约记得那两年一直有人给她讲经,早晚各一次,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唤他为师傅,发号‘行痴道人’
八字,煞气这些东西也是神鬼一说,和她穿越这一回事若是连的上关系的话,那就能说的通很多事情了……
决定了这个想法,只等有机会出行再做打算,关宝宝忙起了其她的事情。
坠儿带回来的账本,关宝宝粗粗的翻看了一眼,看到这两年收益倒还不错。
民以食为天,粮油铺子赚钱是肯定的,只那杂货铺子不怎么稳定。
里面卖的多数是锅碗瓢盆,庄家农具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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