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出兵之事,最后还是将林汐换成了亲卫,将那大贯国和小国勾结来犯一事报了上去。
至于亲卫,巫屠和林汐私底下和他道了谢,但是明面上,还是将亲卫罚了一顿。
毕竟没有命令私自领军出征,是大忌。
而那大贯国也确实如同巫屠所想,发现自己的先锋部队还有和别国联合的伺候军都被迅速剿灭之后,顿时再也不敢犯事了,安安稳稳地呆在国内,再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除此之外,巫屠还从那些活口嘴里,掏出来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今冬大贯国猛地落下一场大雪,然后损失了无数的百姓和农田,所以大贯国才想要出兵攻打我朝。
而另外一个小国,寒冬腊月的时候忽然一场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大暴雨,下了几天几夜,不少人就在深夜里,发大水的时候完全不知晓,直接被泡死在水中。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和大贯国一样,想着要侵略我朝获得粮食。
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巫屠立即将这些全部写进奏折里,让人送到了京城圣人的面前去。
除此之外,他和林汐两个人因为这一次他手上的事情,越发的感情升温了许多。
巫屠想要提早提亲,但是林汐却还是决定,等林颀回来,和他说明之后再说。
虽然林颀实际上来说并非是她亲生儿子,但是林汐来了这里一年多,早就已经把林颀当成自己真正的儿子了。
她要嫁人了,自然是要问问林颀的意见的。
此时,湖城。
作为参考之地,湖城从上个月起,整座城池就到处充满了朗朗读书声。
不少百姓们甚至还会趁此机会,带着家中幼儿悄悄偷师。
虽然也不知道这些学生们念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反正先跟着念就对了。
还有不少读书人,因为那客栈全部住满,干脆就找了那民户入住,给两三个铜板一日,也就这样忍着过了。
离那参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倒是越发地少见学子们在街头游荡了。
反而是四处朗朗的读书声,一日比一日动静要大了。
“矣。咦都已经这般天色了”
放下手中的书,林颀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到了。
都已经天黑擦黑亮了这么快
他恍然好像白日才刚开始读书不久呢,这便入夜了
伸了一个懒腰,林颀摸了摸肚子,好像是饿了,难怪已经天黑了呢。
“吃点什么好呢”
林颀看了一眼桌上,顿时一愣。
好像,今日一大早,他买的那些吃食,都已经吃完了
摸了摸脑袋,林颀有点不解,话说,他是,什么时候吃完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真的是他吃完的嘛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
“好久不曾出去透过气了,不如出去吃点新鲜的饭食好了,也不知道这湖城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不曾。”
林颀喃喃自语着,一边让那店里的伙计给他送点热水上来,先洗漱一下再出门去。
要知道,他可把自己关在屋里快三天了,身上早就有味了。
等他洗漱完正准备出门时,那伙计来收拾东西看他这架势,竟是吓了一跳。
“客官不是要参考吗怎么这时候要出去”
在他们这客栈里头如今住着的,九成都是准备参加今科科举的学子,这位倒是头一个看起来要出门去的。
林颀被他问得也有些莫名其妙,等伙计一说,他这才笑了一下。
“无碍,我年纪尚小,不过是来试试那科举的氛围罢了。再说了,人总归是要吃东西的,我总不能一心只顾着读书,连吃饭都不吃了罢。”
那倒是,人还是要吃饭的,伙计心想,正要开口,却忽然有人从那楼梯上大声地说道。
“不吃饭那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多少人为了通读那书中之意废寝忘食,你这小孩居然说吃饭比读书重要,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下场你这态度,也太不端正了些罢”
林颀拧起眉头,抬眼望去,只见楼梯上,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满脸大义凛然地看着他,眼底指责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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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一更]
林颀皱了皱眉头。
此人一看也是一个参考的学子, 只是这高高在上般的口吻, 当真是有点
他想了想,还是不愿与人交恶, 省得生事。便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我不过是要去用顿便饭罢了,这位兄台倒是不必如此认真,此前我自然也是在房内读书的。”
既简单说明了自己不过是饿了,又说出了他并非不学无术, 林颀以为这样便可少惹事端, 正打算转头过去回门觅食,身后那学子却越发大声地叫住了他。
“站住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相信吗你方才所言我可是都听在耳中, 分明是你在说我总不能一心只顾着读书, 连吃饭都不吃了罢,你可敢承认”
那人的嗓门越发的大,本来还有不少人在房内读书的, 都忍不住纷纷探出头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颀越发地觉得奇怪了, 他说什么, 与这学子何干
再说了,不过就是说去吃饭罢了,扯着他在这里说了这么半天,这个学子莫非是当真要和自己因着这么点事情抬杠
他还在有点不敢置信地想着,就听见那学子的大嗓门又开始指责他道。
“看你的样子也应当是此次参考的学子,你年纪小小,不懂这许多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既然有人好心教你,你便应当虚心接受别人的指点。若是聪明些,你自应该明白,自己的学识不够,就算参考也不过是去让人笑话,早些回去苦读才是。”
这下林颀总算听明白了,这家伙在这里说这么半天的,合着,就是为了劝他放弃参考
当真是可笑。
那参考报名的手续十分繁琐,甚至还要提前就将名额报上,看有无资格参考。
这人现如今竟然在让自己退考
若是自己当真是个年幼不懂事的,被他这么一说,逃了今科的科举,那他的名字,可就要被记录在案,日后再来,他逃考过却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怕是就算考取了功名,也会被人拿出来指指点点。
一时之间,林颀忍不住在脑中按照徐先生所教,仔仔细细地思考过自己退考对此人有何益处,最后竟然只得出了一个答案。
自己退考,约莫此人又会少一个竞争对手罢了。
只是,便因为如此,这人连自己这样的少年都不放过
林颀难以置信地琢磨之后,却又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干脆直言不讳道,“这位学子莫非不知道,若是退考,可也是会留案底的,我倒是奇怪了,你这般说我,是何居心”
那本来还有些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人顿时脸色一变,盯着林颀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为何林颀竟然知道此事
林颀好不退却地和他直视,半晌后,那学子颇有些狼狈地别开脸去。
“既是你这般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必费那功夫劝你了,哼”
一甩手,匆匆回房去了。
林颀颇为无语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就回门找吃的去了。
当真是一场闹剧,可笑。
只是林颀不曾想到,那人竟然不只这么一招,待到他在房中又苦读两日出门觅食时,就发现有不少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林颀正觉得怪异,倒是有一个伙计过来告诉了他真相。
原来那日见林颀真的出门觅食了,那学子又跑了出来,高谈阔论似的哀叹着林颀的那些不耻行为,倒是闹得住在这里的学子们全都知道林颀此人了。
那伙计说时还撇着嘴,“小公子你也莫要恼,我看啊,那个人才不是正经学子呢,你也不是第一个被他说的了,之前早的时候,还当真有一个学子被他说得退了,他住的那间房,就是那个学子的。”
“原来如此,多谢你告知与我。”
林颀给了几个铜板给伙计,伙计眼睛一亮,连忙憨笑着道谢。
又问了一下伙计,那挑事之人的姓名,还有被逼退考之人的姓名,林颀这便回房去,再不理会那些目光了。
流言总是散播得飞快,很快便有不少人知道,有位名叫林颀的学子,竟把吃饭看得比读书重要一事。
不过不久之后,却又有另一个流言隐隐约约传出。
那流言指出,散播了此种谣言的学子不安好心,恶意中伤别人。
不等那些只知道读书的学子们分辨这其中的门道,那科考,便已然近在眼前了。
巧合的是,林颀提着自己的篮子去考场时,正巧发现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便是那个恶意劝退自己的学子。
那一日伙计告诉了他此人的姓名,说是叫做易平,江南人士,不过平日里很是抠唆,想来出身并不算好。
那易平显然也看见了林颀,林颀在他之后入考场,他便瞪了几眼林颀。
这几日那谣言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起初知道时,他还心里一惊,后来转念一想,却又放松了警惕。
不过是十几岁稚儿罢了,和他斗
林颀也不怯场,直接朗声说道。
“易平兄可是要和我决高低啊我林颀随时奉陪。”
既然已经不能低调,那便干脆高调做人罢了。
也好叫别人知道,他不是那种任意让人欺负的良善之辈。
易平不曾想这小学子竟然如此大胆,顿时惊了。
等他察觉到周围众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顿时大悟,冷哼一声,只说道。
“那便放榜之日见高低便是了”
他可不相信,不过区区一个十一二岁的稚儿,能够比得上他苦读二十几年诗书
两人考场前来这么一出,本来不少不知道的学子,这下也都知道了。
林颀和易平这两个姓名,也被不少人记在了心里。
就连负责监考的考官也听到了一耳朵,顿时颇觉有趣。
“哦今科倒是热闹,才这么早呢,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往后两日,便是考试之时。
是骡子是马,便是他们自己应当出来展示的时候了。
两日之后。
林颀伸了个懒腰从考场走出来,神情颇为轻松地伸手捶了捶肩膀。
师父说得对,还是应该过来试一试的。
刚开始进去考场时,说实话,林颀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不过过了大约半日之后,他便就觉得习惯了这种氛围。
再说了,他本来也并不指望自己能够考上,只是来体验体验罢了,所以并不是十分的紧张。
相比之下,后面正巧也走出来的易平,看起来脸色就苍白得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好了。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还有汗珠在落。
“不应该啊,我分明是学过的,分明是学过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了对,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他喃喃自语了许久,走出来恰好便看到明显一身轻松的林汐,顿时紧张变作了不屑。
“定然是连卷子都不曾写完,才会如此放松,当真是可悲之人。”
嘴里说着,他却脚下一拐,避开了林颀往旁边的小路取道回那客栈去了。
在客栈里住了几日,林颀也出门和其他的学子们互相交流了一下,彼此讨论了一下那考题。
倒是许多本来看他年岁尚小的学子们被他的学识惊到,顿时生了结交之意。
林颀倒是也不推辞,他本就是出来体验一下科举,顺便认识一下外头的学子,互相结识一下,开开眼界拓展人脉,也很不错。
不过几日,他倒是在这一群学子之中小小出了个风头。
不少人本来对他多少有些偏见的,也被他的真才实学给镇住了,旋即和他成为了知己好友。
倒是和林颀逐渐认识之后,不少人开始委婉地问起了林颀,那易平之事。
林颀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
“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不过我也确实夸下过海口,说是要与他一争高下,只看到时候了。”
他也并非就真的对自己那么有信心,不过正所谓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林颀便是这种的典型了。
那些人听他这么说,就算是不看好林颀能赢的,却也对他这种胆识不免感到惊叹。
“林弟且放心罢,”人群之中一个白衣似雪的学子朗声笑道,“那一日你二人出考场之时我都看在眼里,那易平可比不上林弟你的风采,我那日见他一出考场,浑身发冷脸色苍白,想来,定然是发挥得不甚如意了。”
其余众人一听,顿时都替林颀松了一口气。
“那边最好了,也省得林弟输给那样的小人。”
众学子纷纷说着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林颀则是端茶,纷纷喝了一杯。
他们原是聚集在一处酒楼上,却不料这动静太大,恰巧那旁边的包厢里头,正坐着那易平,和一帮与他交好之人。
此时,一群人脸上多有尴尬,尤其是那易平的脸色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生生像是能够滴出血来似的,旁的人看着,连劝解都不敢劝了,生怕一开口,易平就要炸了。
“当真、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易平捏紧了拳头,半晌才说出一句。
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平静了一些,看起来竟是就这样忍下了。
其他众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劝道。
“易平兄,那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林颀是何等人物,说过什么话你也是知道的,不必放在心上,只等那一日放榜了,自然便知道谁高谁低了。”
“是啊是啊,到时候哪怕他们想要赖,那也无话可说的。”
“就是,不过是一些智慧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
得了他们的宽慰,易平顿时冷静了不少,他端起一杯酒,苦笑着说道,“今日若不是诸位,愚兄怕是当真要一时按捺不住上去与他们理论一二了。不错,你们说得有理,我等学成多年,自然是在那学识上一较高低,其余的,我自不必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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