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会议,通过小群的散播,身在隔壁的潘谷也知道了,他一脸的惊奇:“老大真的这么说啊!”
白小湖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群聊信息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啊,干嘛这么意外?”
潘谷就一脸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我们陆哥啊,说好听点叫淡泊名利,叫万事不挂怀,说难听点,跟性冷淡似的,什么都不在意,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次行动我们必须参与’的话,对大家也没有太多要求,可这次,他态度好积极啊!”
白小湖想了下:“大概是因为这次事很重要吧。”
毕竟清剿丧尸,于全体人类幸存者而言都意义重大。听说基地要主动出击桐城的事传出去,整个基地都很欢腾,这意味着人类正式朝丧尸发出了第一声进攻的号角。
还有人说,丧尸一除,末世结束,他们很快就要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潘谷想想也是。
白小湖说:“你是不是也想去?去吧,我这里没你什么事。”
潘谷顿时就哭唧唧了:“小湖,你竟然说你这没有我什么事,我以为我在你心中分量重千斤,你却能随随便便把我抛开。”神色猛地一凛,语气也变了,“不,我不能离开你,保护你就是我毕生职责,哪怕天塌下来都不能让我移开一步。”
白小湖:“……”这个戏精。
她转头问时剪:“你想去吗?听说这次大围剿计划中,立功的多少与未来基地扩张之后、乃至于末世结束后的新格局中的身份地位是相挂钩的。”
时剪很淡定道:“再高的身份地位,能有在你身边得到的好处多吗?”
红果子是哪里都能吃到的吗?富含能量的灵泉水是哪里都能当水喝的吗?今天这个鱼,明天那个鱼,也是能随随便便吃到的吗?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美人,换个地方还能看到吗?
她接着说:“而且等隔壁出发后,我们这里要更加加强防范。”
“你是说,会有人趁隔壁空虚,来我们这搞事?”
“很有可能。”
白小湖心想以啊,二哥就说过,家里大人出门后,那些什么报仇的找茬的小偷小摸的,就特别喜欢挑在这个时候上门。
对于两边小队来说,陆遏就是大家长,是主心骨,是武力威慑,当然了这只是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如果有人觉得她这儿是好捏的软柿子,她肯定要叫对方见识见识什么叫天高地厚。
……
第一波出征队伍出发在即,三十多万人,至少要保证没人能有两套感染套餐带在身边,这就是七十万套,两天内要备齐,药厂简直忙疯了,温连生招了很多雷系异能者来干活,白小湖则要偷偷去仓库放雷公树叶。
两处的雷公树叶如今采摘还略早了些,所以前期原材料都得从白小湖这里拿,同时还得满山谷拔树苗,让温连生卖出去,她便一时没空去想陆遏的变猫问题。
而陆遏那边要组织队里人手,要去基地开会,商议详细的作战计划,也没空来她这或者去抓猫。
就这样忙过了一天,又忙了一天,七十万套抗感染套餐终于出库,明天就是出征军团出发的日子,白小湖才略略松了口气,然后发现,昨晚猫猫没有来。
她今晚就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小屋,大鱼小鱼准备着,等猫。
等到三更半夜,白小湖昏昏欲睡,床头的小魔鸡,哦,现在应该叫大魔鸡早就睡得两个脚丫子朝天了,窗外终于传来动静。
白小湖睁开眼睛,对上正从窗户外探进一只猫头的胖猫。
白小湖顿时就笑了,过去搂住猫肚子,把它抱进了怀里:“这两天忙坏了吧?昨天都没有吃鱼,看肚子都瘪了,来来,这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快吃吧!”
桌上放着好几个盘子,有做好的鱼,也有鱼干,她还现场从空间里捞了活鱼出来。
白猫喵呜一声,低头想吃活鱼。
白小湖就坐在一边观察它。
越看,越觉得,这白猫不像陆遏,当然她不是怀疑这猫不是陆遏,而是如果人形的陆遏记不得他变猫的记忆,那么变了猫的他,会不会也没有作为人时的记忆。
看它吃鱼吃得多老练啊!看它边吃边舔了舔毛,舔得多自然啊!看它拿后脚去挠耳朵,挠得多灵活啊!再听听它这叫声,软绵绵娇滴滴,这是陆遏能发出的声音吗!
唉,她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呢,这就是一只猫,没了身为人时的记忆,天性显露无疑。
白小湖更加爱怜它了,一下下轻轻抚摸:“你说你,明天就要出发了,要是在外面也有这样的毛病怎么办?外面危机重重,休息的地方可能也没有,众目睽睽之下变猫怎么办?或者变成猫后乱跑,被丧尸欺负了怎么办?”
白小湖越想越担心,虽说陆遏自己似乎意识到自己变猫的问题,但他未必知道怎么解决啊!
她心想得和他说一说,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要么让他别出门,要么,自己就得跟着他一起出去!
这样做好了决定,于是在猫吃饱后,陪它玩了一会儿,在它照常钻出窗户之后,白小湖就悄悄跟了上去。
以她的修为,想要跟踪一只猫还是很容易的,她就看见它跳进了隔壁,然后窜上了写字楼的墙壁,就那么四只爪子抓在墙上,慢悠悠地走了上去,一直上了顶楼。
陆遏的房间就在顶楼。
白小湖叹气,果然就是他啊!
她给自己施了个轻身诀,脚尖一点地面,人便轻飘飘而起。
她这会儿穿的是睡裙,洁白的一条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如果有人看到,恐怕会被这个黑发白衣的影子吓得大叫,但她用了障眼法,就算有人在下面也看不到她。
她来到了白猫进去的那个窗户,轻轻跳了进去。
写字楼嘛,原本是办公的,后来陆遏占了这楼,就改造出了一个个卧室,但比起几点那边显得还是有点简陋的。
大理石地面,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浴室隔间,布置简简单单,靠墙一根杆子上面挂着一些衣物,连个衣柜都没有。
白小湖的目光落到了那张床上,那床上被子掀开一般,此时那只猫正在上头打滚。
白小湖看着它那蠢样,目光更温柔了,谁能知道陆遏变成猫的时候,有这么蠢萌蠢萌的一面?
她走过去抱住了猫:“可怜的陆遏呀!”
正狂蹭床单,想要蹭上主人气息,好继续去行骗的猫整个僵硬,惊呆,毛毛都竖起来了,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她,两只黄橙橙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都滑稽地张大了。
她她她她怎么会过来的?!
猫要露馅了吗?
露馅的猫还能继续骗小鱼干吃吗?
猫只是想混口饭吃呀为什么这么难!
白小湖把它的震惊理解成了害怕,摸着它的脑袋柔声安慰:“没事没事,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别怕啊。”
顿了一下,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如果说猫没有人的记忆,那为什么第一天晚上她问它是不是陆遏,它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呢?
而且既然她已经知道它是陆遏,会追到它房间里来也是迟早的事吧,至于这么震惊害怕,仿佛掉马现场吗?
好像前后有点串联不起来哦!
白小湖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揣着猫,一手无意识地挠着猫下巴,一脸思索。还没等她想明白,旁边浴室突然咔擦一声,门打开了,晕黄的灯光和氤氲的水起一下子弥漫出来。
咦,屋里还有人!
心神全在猫猫上的白小湖猛然转头,就看到一个赤着上身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白小湖目瞪口呆,陆遏僵在了原地。
室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惊呆了,安静得吓人。
一滴水珠,从男人的发梢沿着刀锋般的侧脸滚落,哗地砸在胸膛上,砸了个稀巴烂。
陆遏猛地惊醒,霍然一展臂,将丢在椅子上的风衣外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扯了过来,套在身上,惊骇地问白小湖:“你怎么在这?!”
陆遏: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可怕的吗?!
白小湖:我是谁我在哪现在什么情况?
第38章
陆遏此时的形象有些滑稽,头上身上湿淋淋的,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猝不及防之下虽然套上了风衣,但那浴巾下摆还是露在风衣外边,再配上那大变的脸色……
他大约从未这样局促狼狈过吧?
不过白小湖没顾得上观瞻他的形象,她看看陆遏,再看看怀里浑身僵硬的胖猫,再看看陆遏。
陆遏是货真价实的,猫也不是假猫,这毛茸茸暖烘烘沉甸甸的触感,假也假不起来啊。
所以,猫不是陆遏,陆遏并不是猫?
她一直以来都搞错了?
“你你你,这这这,猫猫猫……”白小湖张口结舌,“你不是猫?!”
陆遏眉心乱跳,第一次被问到这样滑稽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是猫?”
“可是,这猫……”
“这是我养的猫。”
“你养的?!”
白小湖惊呆了,然后突然发现这个房间角落里有猫窝,猫碗,猫砂,她原本不知道这些的,但这几天和猫接触下来,就去了解了一下养猫的一些事情,这里显然就是长期养着猫的样子啊!
再低头看猫,对上了一双强装镇定无辜乖巧可怜的猫眼,行了,这下还需要说什么?所以,她被一只猫给!骗!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问话声把她的魂拉回来。
“啊?这这个……”白小湖脑子一片混乱,下意识把大肥猫举起来对着陆遏,挡住自己的脸,“是这只猫骗我来的!”
肥猫如水,整条身子拖得老长,露出脆弱的腹部,它抖了抖,对着自家主人乖巧地“喵”了一声。
陆遏额角跳了跳,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荒谬了,他深吸一口气:“你先从床上下来。”
白小湖立刻把猫一丢,蹭到床边,下地,穿鞋,但刚才上床时一只拖鞋被她踢到了床底下去,她伸出脚丫子够了够,左右扫了扫,没找到。她对陆遏呵呵笑了笑,弯腰一眼瞄到了床底下的拖鞋,嗖一下拽出来,套到了脚上。
陆遏目光落下去,看到的是她光着脚丫子在拖鞋里钻啊钻,终于端端正正地穿好了,并且她还披散着头发,穿着一条即便袖子长裙摆长,但十分宽松一看就是睡裙的白裙子。
他眉头跳了又跳,脸色变了又变,想说什么,但意识到自己此刻形象也不太对,努力稳了稳气息说:“你等一会。”迅速地扒拉了几件衣物往浴室里走,还不忘来一句:“就在这呆着,不准偷偷跑掉!”
说着把门一关。
白小湖吓得一哆嗦,鼓了鼓脸,好像生气了啊!
她瞪着蹲坐在床上仰头看她的肥猫,伸手疯狂蹂躏它的大胖脸:“到底怎么回事?你根本就不是他,只是他养的猫,你还骗我骗我,现在好了,翻车了吧?”
她大约也想明白了,这猫是陆遏养的,和他不说朝夕相处也常常接触,身上带着陆遏的气息很正常,刚才它就在狂蹭他的床。
而为什么在她问它是不是陆遏时,又伸爪又眨眼地给与肯定答案,那是因为这猫成精了啊!它能听得懂人话,为了骗吃骗喝才那么做的!
而她一开始就把陆遏当成猫妖来看待,对于他能够变成猫这件事完全接受良好,一点怀疑都没有就相信了。甚至昨天陆遏过来问她有没有见过这只肥猫,她还自己找理由说陆遏是不记得他变成猫时的事情才过来问的。
想明白前因后果,白小湖捂着脑袋呻吟一声,啊啊啊她怎么会这么蠢!
现在好了,她三更半夜跑到陆遏的房间里来,还被抓个正着,还碰上人家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想想刚才陆遏那臭脸的样子,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她看向门口,不行,从门口出去,就是要从写字楼内部下去,撞上人怎么办,障眼法也得看场合情况,近距离下大变活人还是很难的。
从窗户原路返回?
她瞅着半开的窗户,刚想挪动步子,咔嚓一下浴室门又开了,陆遏穿着一身黑的长衣长裤出来了。
白小湖瞪眼,你是进去穿衣服还变魔术去了,速度这么快!
陆遏显然都没浪费时间给自己身上擦一擦,脖子上还有水珠,衣服甚至因为打湿了而有些黏在身上,头发也依旧在滴答滴答渗水,但他根本不管这些,目光落到白小湖脚上。
白小湖的脚尖已经朝窗口转,身体也转了一半过去,一副要落跑的样子。
在陆遏的目光下她慢慢地收回脚,站直身体,对陆遏笑。
陆遏走到那挂衣服的长杆前,挑了一件干净的风衣,抛给白小湖:“穿上。”
“啊?”白小湖拎着衣服,一脸莫名。
陆遏脸色臭臭的,抽了一根毛巾擦头发。
她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套上了。
这时她才发现,那条衣杆上挂了好几件风衣,都乌漆嘛黑的,纵使款式有些不同,也看不大出来。
她不禁想,自从他发觉自己可能要偷看偷摸他的屁股后,深觉屁股发凉,节操告危,这个男人立即火烧眉头地到处去物色风衣,甚至还让人给他赶制,直到风衣上身遮住屁股,他才终于有了安全感,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场景自动带入一只火烧屁股的猫……啊,想想还真是可爱呢!
白小湖忍不住牵了牵嘴角。
陆遏就默默地看着她。
白小湖忙咳咳两声,借着把头发从风衣衣领里拿出来的动作掩饰了一下,然后对着他重新露出一个礼貌微笑。
陆遏拉出一张椅子放在白小湖身边:“坐。”他自己从保温壶里倒了两杯水,顺便在窗边看了看下面,然后一杯水给白小湖,一杯给自己,他坐在床边,看着白小湖:“想好怎么说了吗,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间里?”
额,这个还真没想好。
白小湖脑筋转动。
怎么办?原原本本说真话吗?但他会相信吗?
但说假话,说自己晚上闲着没事到处晃,一不下心晃到了在二十四楼的他的房间里面?这个更像是胡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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