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林爽下铺旁边的人回头审视的看了一眼姜悠,过了一会才小声的说:“我叫李二丫。”说完又转身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
姜悠不知道,在她没来之前,整个寝室里根本就没人说话,现在才算是打破寂静。
姜悠抱着包坐在自己床上,低头翻了翻,把一包牛奶糖拿了出来,这是蒋文斌叮嘱她要给大家分的。
姜悠从里面抓了把糖捧在手心里,走到林爽跟前说:“你吃糖吗?味道还不错,要不要一块?”
说着把捧着的糖递到林爽跟前,林爽看着姜悠手里的糖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我也带了好吃的,等会我也拿出来给你们尝尝。”说完就伸手拿了一块。
这年头,糖还算是挺稀罕的东西。
姜悠又捧着糖递给赵芳芳,赵芳芳带着高原红的脸上有点害羞,礼貌的拿了一块,说了一声:“谢谢。”
此时李二丫,已经不整理东西了,一屁股坐在还没铺被子的床板上,坐在床上左顾右盼的,眼神乱瞟,像是在看风景一样。
在分糖的姜悠没注意这些,对面的林爽看到这一幕,顿时想起了她那奇葩的二伯娘,心里顿时有点警觉。
姜悠照着前两人那样,把糖捧到李二丫面前,姜悠还没说话,李二丫自己就开口了,小声又怯怯的说:“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说完自己就伸手去拿,好像生怕姜悠给她拿一样。
不小的手掌,黝黑黝黑的,一把抓走了许多,看了眼姜悠掌心还剩下的两颗糖,李二丫觉的有点可惜。
姜悠看着手心里剩下的两块糖有点没反应过来,此时李二丫又开口了轻轻弱弱的说:“你应该还有,那剩下的这两颗糖就给我吧?”说的好像是刚才没给她一样。
说完不等姜悠回答,就想伸手去拿。
姜悠眼神一变,咻的一下收回手,把糖攥进手里背到身后。
然后直视着李二丫,小模样异常天真的张口道:“不行呀,林爽和芳芳她们才拿了一块呢,你都抓这么多了。”可口中说出的话却丝毫都不留情,直接揭露出□□裸的现实。
说完转身就走,把手里的剩下的两颗糖,一颗给了林爽,一颗给了赵芳芳。
李二丫顿时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小声的怯怯的道:“你不是还有很多吗?”
姜悠眨眨眼睛回头望着她,瞬间变的比她更委屈最一扁说:“那是我花钱的买的,你花钱了吗?不应该是我想给谁就可以给谁吗我妈妈就这样叫的我呀。”一句话顿时咽的李二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悠往自己床铺走去,坏笑的弯起眼睛,哼,她又不是傻子,这种人侯府多着呢,不仅能装,坏心眼还多,装谁不会啊,这可是她的生存之道呢。
姜悠觉得自己不坏,但也从不觉的自己是个滥好人。
林爽和赵芳芳看李二丫的眼神都变了,糖又不是什么便宜东西,刚才她那一把抓的可不少了,怎么能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给你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两人心里顿时拉起一道障壁。
姜悠脱掉鞋,盘坐在床上,开始翻蒋文斌给她买的东西,有些是她自己要的,有些是蒋文斌去给她买的。
衣服鞋子袜子毛巾镜子……翻着翻着竟然还找到了一把头花,姜悠小嘴一翘,勾起一个弧度。
赶紧拆了头发,打算重新给自己挽一个。
对面的的林爽看到正对着镜子挽头发的姜悠,有点羡慕的无问:“姜悠,你洗头发不麻烦吗?”
说完还摸着自己的齐肩短发感叹道:“唉,我头发又粗又厚,洗了半天都不干,一狠心我就给它剪了。”
姜悠手里动作不停的抬头望她回道:“不呀,你现在这个发型也很好看的,看着又干净又爽利。”
“真的吗?”有点开心的摸摸自己的头发,被人夸奖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编完后,把头花卡在挽成的花瓣中间,姜悠开心的左右照了照镜子,心想,要是蒋文斌在她着,自己肯定要好好的夸他一顿,真是太贴心了!
不过,大黑熊不在,想到这,姜悠有点低落的垂下肩膀。
低着头的姜悠没有注意到,李二丫在一遍一遍偷瞄她床上的东西。
姜悠把东西收一收,锁进了柜子里,李二丫这才收回眼神,有点失望。
捧着赵芳芳给的地瓜干和林爽给的炸青豆。
姜悠边吃边夸:“芳芳,你妈妈做的地瓜干真好吃,阿姨好厉害呀,林爽你奶奶也好厉害啊,青豆炸的又脆又酥!”说完还嘎嘣嘎嘣的连嚼了好几个。
赵芳芳被夸的有点脸红,连连摆手,她觉得这和刚才姜悠给的奶糖一点都比不上。
林爽则大方的开心道:“我回去可得和我奶奶好好说叨说叨,我室友夸她做的东西好吃,她肯定很开心。”
姜悠嚼着东西腾不开嘴,小脑袋猛的点了点,赞同的竖起大拇指。
几个人边吃边聊,李二丫此时不在,刚才在看到林爽和赵芳芳拿出来的东西后,她就起身端着盆出去了。
屋里剩下她们三个,乐的自在。
几个人聊的正欢的时候,孟箐箐推门进来了。
开门就爽朗的说:“哟,这都吃上了。”说完还调侃的看向姜悠:“中午吃鱼没吃饱?”
姜悠嚼了两口青豆,娇气的哼了一声:“我正长身体呢。”
小模样的神气的不行,孟箐箐笑的扶着门框,看向其他两个室友,自我介绍道:“我叫孟箐箐,是姜悠的亲戚。”
姜悠是蒋文斌的人,陆桦又是她对象,三下五除二,就等于姜悠是她的亲戚,这样说也没错。
姜悠正嚼的咯嘣咯嘣的腾不开嘴,自此以后在宿舍人眼中孟箐箐的就成了姜悠的亲戚。
因为入学的时间是两天,目前宿舍一共只来了他们五个人,八人间的宿舍,还有三个没来。
几人在陌生中互相试探着熟悉,姜悠也学着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成长。
目前为止,情况还不错。
晚上,几个人一起到食堂吃完晚饭,打水洗澡后,就上床休息了。
新学的第一天,又点累,又有点兴奋,再加上这个陌生的环境,不熟悉的床,不熟悉的屋子,好多人在这个夜里失眠。
姜悠侧躺在床上,两手交叠的放在枕头的一侧,有点睡不着,她想家,想妈妈,也想……大黑熊。
翻来覆去到后半夜,姜悠才算是彻底睡着。
姜悠熟睡,此时,她身体里的善珠开始旋转发光,珠里的善水开始一波一波的涌起翻滚,突然猛的涨了一毫米,又翻涌了几圈后,才开始平静。
直到彻底稳定下来后,善水开始从善珠里溢出来,分别形成几股涌向姜悠身体的各个脉络,小心平稳又迅速张扬。
睡着的姜悠没什么都知道,正做着香甜的梦。
梦里她又变成了一只猫,还靠自己的本事抓了条大鱼,正站在湖边,一只猫抱着条鱼傻笑个不停,此时一个大黑熊跑了过来,凶巴巴的抢走了她鱼,挑完刺又凶巴巴的还给了她。
第 18 章
由于昨天晚上一直到半夜才睡着,所以姜悠又赖床了。
孟箐箐喊了几声,但看着她咕扭咕扭拉被子的萌状,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脸,还是没忍心叫她起来。
反正今天学校还在迎接其它的新生,又没有什么事要做,就让她睡好了。
就自己和林爽她们出去逛校园了,昨天一天忙着开学的事情,都没好好逛逛,就连李二丫都跟着一起出去了。
转眼就宿舍没有人了,静悄悄的,只剩下姜悠一个。
床上的人朦朦胧胧的翻个身子,砸砸嘴,又进入了熟睡。
这边,蒋文斌想起昨天答应了姜悠的事,一大早就起来了,整理好正打算出门,此时,顾毛毛来了,胡炎也跟着一起。
蒋文斌拉门的手顿了一下,把人带进客厅。
顾毛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装着的东西递给蒋文斌:“呐,这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的工资。”
蒋文斌点点头,伸手接过来。
顾毛毛的又接着开口:“这些工资并不是全部的,这次胡炎去找人要工资的时候,还发现了点别的事。”
蒋文斌眉头皱起,问:“什么事?”
顾毛毛耸了耸肩,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下巴对胡炎挑了下一说:“胡炎,还是你跟斌哥说吧。”
胡炎看向蒋文斌,表情有点严肃的开口:“你说的那个叫姜悠的,她的工资一大部分都被一个叫苏子珊的人取走了,我朋友说,这是她进酒吧签的协议上就允许的。”
停顿了一下,胡炎有点犹豫的开口:“我朋友还说,姜悠上次走的时候,好像是因为一个客人的原因。我朋友赶过去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堆了满满的空酒瓶,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起,哪位缠着的姜悠的客人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蒋文斌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姜悠的场景,散落的扣子,冲天的酒气,顿时脸色有点难看,要是那个人不晕过去,后面会发生什么一点都不难想像。
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信封,眼神冰冷的问:“谁?”
“我查了一下,发现是青石南街的一个混混,人家都叫他蛇头。我昨天和毛毛还堵了他,他说他是拿钱办事,是帮一个叫苏金宝的办的,他怕我们打他,又多说了一点别的事……”
“什么事?”蒋文斌冷冷的问。
这次顾毛毛接话了:“说什么卖房子的钱他拿的也不多,大头都给了苏家什么的,他就是只牵了个钱。”
顾毛毛抬头有点也不解的往向蒋文斌:“斌哥,不就是拿一个工资吗?怎么还能牵出房子的事?什么房子?”
此时蒋文斌没有回答,整张脸都冷了起起来,浑身散发着冷气,眼神沉沉的盯向手里的信封。
半晌才开口道:“行,我知道。”
顾毛毛挠挠头疑惑的与胡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顾毛毛还略带了点失望,本来还想看看斌哥的八卦的,现在什么都没看成。
走的时候顾毛毛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别的事忘了问:“斌哥,上次有个小服装厂找到我,想让我们给他们厂子里弄一批机器。”
蒋文斌沉吟了一下回道:“先不谈,你们先把手里的这批货送过去,等猴子手里的事忙完,我再看看情况。”
顾毛毛和胡炎正了正脸色点点头,走了。
蒋文斌伸手把手里的信封撕开,看着里面的三百块钱,再想到刚才胡炎说的话,怒火与冷气在身体里交杂出现。
蒋文斌到宿舍楼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周围还有好多来往的家长进进出出。
顿了一下,蒋文斌直接抬腿上去了。
站在宿舍门口,蒋文斌抬手打算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看着被一下就敲打开的门缝,蒋文斌脸一黑,竟然不锁门!
此时屋里传来一阵抽泣声,听出是的谁的声音后,蒋文斌猛的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姜悠一个人坐在床上,坐在床上哭的一抽一抽的。
姜悠听见动静,抬头看见进来的蒋文斌,瞬间掀开被子,跑下去,猛的抱住蒋文斌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呜咽声愈发的大了,像是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一样。
小脸埋进他的怀里不出来,嘴里还呜呜的哭着,口齿不清的说:“我又变,又变,嗝!丑了,我不要上学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嗝!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呜呜呜……”
蒋文斌被抱的猝不及防,整个身体瞬间都僵硬了,手脚都不知道往那放。
视线俯视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顶,听着姜悠呜呜呜的哭泣声,蒋文斌有点手足无措,半晌,才像个机器人似的极其缓慢的抬起胳膊,手掌轻轻罩上姜悠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往下顺着头发,有点僵硬的轻哄道:“不丑,不丑,你一点都不丑。”
蒋文斌的劝哄丝毫不管用,姜悠的眼泪珠还是不停的往下掉,松开蒋文斌,姜悠往后退了几步,哭着举起手臂给他看,呜咽道:“我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胳膊上腿上全都是,嗝!只要是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有,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姜悠猛的用手盖住脸:“你别看,嗝!我脸上是不是也都是这样?”
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看着姜悠上的露在外面皮肤上满是一块一块的红斑,蒋文斌也吓了一跳,没有回答姜悠的话,伸手拉过姜悠就往外走:“现在就去医院!”
姜悠掉着眼泪点点头,跟着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挣开姜文斌的手,跑回去拿了一件外套。
走回蒋文斌跟前,红着眼眶看向他,哽咽对他开手说:“我,我不要,不要,嗝!自己走,会被人看到,看到的,嗝!”
蒋文斌僵着身体对上她的视线,但是看着她红红的鼻头,小脸哭皱成一团,委屈的不行。
犹豫了一下,膝盖微弯,两手用力,把人给抱进了怀里。
姜悠顿时整个人都缩进了蒋文斌的怀里,用手里的外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盖住了,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小手揪住蒋文斌的衬衣,把脸埋进去,不愿意出来,眼泪的温度一会就把蒋文斌的衬衫烫湿了。
蒋文斌抿了抿唇,快步向外走去。
第19章 (捉虫不用重看)
怀里的人紧紧地贴着自己,窝在自己怀里,像极了极具缺乏安全感的动物。眼泪的温度透过衬衫穿过胸膛传到心里,烫的蒋文斌一阵阵的心慌。
猛然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到了车内,蒋文斌本来是想把姜悠放到副驾驶座上,但是姜悠的手依然固执地抓着他的衣襟,也不说话,小嘴抿的紧紧的,就不愿意松开。
小脑袋也埋在里面不愿意出来,只是紧紧地缩着身子。
蒋文斌揪都揪不掉。
蒋文斌颇有点手足无措站了一会,但听着姜悠轻轻地抽泣声,也没说什么,绷直了脸,单手拉开车门,抬脚上车,自己先坐好,再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把人窝进怀里放安稳,这才松开手拉下油门,向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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