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衡。”
“哦,姜婆婆好。”陆从今勾了勾唇角,一瞬间竟让人觉得有些惊艳。
白十三在一边无辜望天,这剧本太生硬,他不想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夜:你们好,我又上线了。
第40章
刘大庆随后也来到了院子,皱着眉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青年, 疑惑的开口。
“你是?”
“我与令尊是之前去往外地采购商品时结识的, 时隔多年,路过此地,特来探望。”陆从今淡定的解释到, 之后又详细说明了刘大庆父亲的一些偏好习性, 与他相识的过程。
刘大庆听完, 确定其中并没有什么疑点, 其中有几点甚至是只有家里人才知道的习惯,当即也就不再怀疑,客客气气的将人迎进了厅堂,并万分悲伤的告诉他,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消息。”陆从今垂下眼,似乎有点忧郁。
之后,陆从今就跟着刘大庆一起追忆刘父去了……
姜衡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虽然陆从今的理由很充分, 对刘大庆他爹也确实是十分了解的样子, 但姜衡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个友人回去了解你平时洗澡喜欢站着洗还是坐着洗?
而且昨天那个关于给银子的事儿,也让她觉得有点意味深长。
姜衡回过神来时, 就见陈曦正准备出门,想了想这货那堪称神奇的认路属性,她还是叫住了他。
“陈少侠。”
陈曦驻足回首,询问的看着她。
“如果你要去城外的村子的话,我同你一道儿吧, 也能给你指个路什么的。”姜衡微笑的看着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陈曦满头黑线,想起昨晚大半夜自己都还在城外转悠,最后还是被白十三给领回的城,便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他从小在师门长大,别的师兄弟们漫山遍野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的年纪时,他都依然在刻苦练剑,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背负了剑术天才的名声,就不允许他一刻松懈。
故此,从小到大,他过的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寝房,练武场,食堂。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很少离开师门,也从来没发现自己路痴得这么厉害。
姜衡跟着陈曦去了城外的小村庄,这个村子叫枣花村,村如其名,这一片漫山遍野都是枣树,村子里的路边也是一颗颗一看就年份久远的枣树。
此刻正是暮春时节,淡绿的枣花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煞是好看。
白十三也跟着姜衡一起出来了,他的任务明面上还是保护姜衡。山野村庄里的人家,都养狗,三人一跨进村子,便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犬吠,东家的狗一叫,西家的狗回应,然后带动起全村的狗都开始闹腾起来。
“这,这么多狗啊。”白十三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姜衡的错觉,她觉得白十三好像哆嗦得有点厉害。
“你不会是怕狗吧?”姜衡随口一问,却不想,白十三竟沉默了。
陈曦没有理会两人,他一路上都是一种神游在外的状态,几次三番的踩中路边的污水沟,还差点掉坑里,不过陈曦武功高强,很快一个反应又扭回了身子,就这人这种状态,怪不得他走哪儿都迷路。
这下子好像有点尴尬,姜衡无奈之下,只能干咳两声,安慰道:“怕狗也是人之常情。”
白十三咧了咧嘴,没有再接着个话题。
村路还算好走,但走到一个地方,陈曦就停下了,神情恍惚得更厉害了。姜衡也没真指望这人能带路,便主动去问了一下旁边门槛下纳鞋底的妇人。
带着一脸迷幻的陈曦进了一个农家小院,他才总算脱离了那种云里雾里的状态,还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里,搞得好像是他带的路一般。
屋里一个中年妇人正在晾衣服,见有人站在自家门外,随手将手往围裙上擦了擦,就走了出来。
姜衡见这妇人满脸疲惫,头发散乱,眼眶也还有明显的红痕,想来也是为失踪的女儿操碎了的心。
妇人见又是昨天来询问关于女儿失踪的事情的那个青年,也不多问,直接拉开了篱笆墙的小门,放他们进来。
姜衡进了院子后四下看了看,很普通的院子,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的玉米棒子,三人进去后,院子角落里一条黄毛狗就开始冲着三人狂吠不止,吠得白十三一退再退,差点锁到旮旯角里跟那狗待个对角线。
“阿黄,别叫了。”那妇人招呼一声,那名叫阿黄的狗冲着她甩了两下尾巴,还真的就安安静静的原地趴下了。
姜衡暗叹到,这狗可真灵性。
“屋里简陋,我看今儿个天气好,大家就院子里将就将就吧。”那妇人说着,便从屋里端出来几张小矮凳,示意几人坐,在场的还真都不是啥讲究人儿,当即就坐了下来,准备跟主人家开唠的架势。
妇人见到姜衡和白十三两个生面孔,很上道的又把昨天给陈曦讲过的情况再讲了一遍,不过倒是比陈曦讲得详细多了,姜衡从中得出个结论,陈曦是个语文课代表,他对故事的概括总结做得很好……
听妇人又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又听她提到村子里最近又失踪了一个人,三人决定一会儿去另一家再探听一下情况。
“对了,你家女儿是在哪里捡到那只黑猫的?”临走前,姜衡又多问了一句。
“就在后边迷音坡那边那个山坳里。也不知道那荒地里怎么会有野猫的。”那妇人叹了口气,神情凄楚。
许是这样的问话多了,她也不再逮着个人就哀求人家帮忙找女儿,女儿已经始终快一个月了,失踪前还是那样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也不知道现在还好不好……
姜衡选择先去另一家看看情况,最后再去迷音坡,另一家走丢的是个小孩儿,这家人的小孩儿才丢了几天,所以有人上门询问查案,家里的小两口情绪还是很激动。
倒也不是那种恶劣的激动法,只是哭哭咧咧的,话都讲不清楚。
最后还是把情况摸了个大概,大约就是村里丢了一个活人,但大家并没有太当回事儿,虽然这些日子,城里也陆陆续续丢了几人,但这些小村庄的人,一般得到赶集的日子才会进城,导致这消息有些延误,这家人的小孩儿才十一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那天把两口子一大早就出去务农了,小孩子还没起床,也就把人留在了家里,灶台上还给孩子留了早餐,等夫妻俩做完农活回来后,已经是晌午了。
灶台上的早餐没有被动过,孩子也没了影儿,起先两人还以为孩子是去哪儿疯玩去了,可是知道夜幕降临,也没见人回来,小两口这才着急的开始找人,附近的乡亲邻居什么的都出动了,可是一整晚都没找到人。
“孩子之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姜衡想到第一个失踪的那个少女,失踪前有怪异的举动,想要知道这是个特例,还是失踪的人都这样。
“这,这我们真没发现哪儿不对啊……”小两口支吾着,说不清楚。
姜衡也理解,这并不是代表两夫妻不爱孩子,只是这正是务农的时节,两人也挺忙的,加上孩子本来就调皮,经常在外面疯玩找不着时间什么的,便也没留心。
他们思索了一番,告诉夫妻俩,他们明天再来,若是想起什么线索,到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们。夫妻俩疯狂点头,激动不已,一直求他们帮帮忙,找到多多,他们的孩子小名叫多多。
姜衡他们又问了下迷音坡的位置,便离开了村子,一离开村子,白十三整个人都放松了,看得姜衡莫名觉得有点好笑,这样一个武林高手,居然这么怕狗,也是奇事儿。
她到也没那这事儿打趣白十三,毕竟每个人都有弱点,再者,她和白十三也没熟到能互开玩笑的地步。
迷音坡其实里枣花村并不远,从村子里出来,走几步便到了,是个开满白色小花的小山坡,风一吹,那些小花跟那些翠绿的草间随着微风摇摇晃晃的,格外的美好。
“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白十三躺倒一处树荫处,眯着眼看这开遍山坡的白色,“风景倒是挺美的。”
陈曦在山坡上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小山坳,也是这附近唯一的山坳了。他跳了下去,四下看了看,然后转身看着枣花村的方向,之后就不动了。
姜衡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发现,也跟着跳了下去,朝枣花村的方向看去。
村子离这儿很近,但处在山坳这个位置的话,也是看不见枣花村的,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一座三层的阁楼,那也是枣花村最高的建筑了。
“你说,这个地方能看到那个阁楼的话,是不是从那个阁楼里,也能看见这个山坳?”陈曦蹙着眉,开口询问。
“当然是可以的。”白十三闻言,也跳了下来,接话道。“会不会有人在那阁楼上监视这个山坳啊?”
姜衡觉得这两人好像都挺傻的啊,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瞎讨论一番?
“难道你们不觉得,是有人每天在阁楼上观察那失踪的姑娘吗?”姜衡想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或者,是每天都在等着失踪的姑娘来这个地方,然后再来和她会面?”
姜衡觉得这样比较合理一些。
第41章
“等那姑娘?为什么,她不是得了失魂症?等她来看她犯傻?”白十三疑惑的转头看姜衡, 姜衡简直想撬开这傻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犯傻的是你吧。”陈曦倒是明白了姜衡的意思, 略感无奈的开口。
“……”白十三一脸懵逼,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就开始骂他了?
“很明显那姑娘的失魂症是人为的, 那人既然有办法把那姑娘搞成失魂症, 肯定也能将她恢复正常啊?也许这个姑娘每天来山坳的那段日子已经被挟持了, 背后的人用什么手段控制了她, 并利用她来达到某种目的?”姜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才见白十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过这都只是我的初步猜测,也没什么具体的根据,明天还是得去那栋阁楼里看看。”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城里有宵禁,他们也不好再继续耽搁,只得把阁楼的事儿放一放,不过好在, 今天总算有了点收获。
……
回到刘府后, 姜衡就见到刘大庆和陆从今在前院的老桃树下喝酒。
当然,场面并不是那种把酒言欢型的, 而是刘大庆喝的满脸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歪倒在石桌上,跟陆从今哭诉着人生艰苦,而陆从今则完全是另一幅画风。
桃树下的青年坐在石桌旁,青衣迤地, 上面点缀着三两瓣飘落的桃花瓣,他背脊挺直,白玉的手指间,捏着一只同色的瓷杯,递到嫣红的唇间,一抬手,利落的一饮而尽,然后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白玉酒杯,再放在桌面上,自己给自己斟满,动作优雅,无比的好看,期间对着刘大庆的哭诉,还时不时的‘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只是应的这一声,竟说不清是专注,还是敷衍。
“我是真的爱星儿啊,她真的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儿啊……”刘大庆端起酒杯,脸上浮现一抹痴汉笑。
“嗯。”陆从今又喝了一杯,似乎有些不胜酒力了,便不再坐的那么笔直,而是一手撑在石桌上,拖着头。
这样的姿势,也让他能看到才进来的姜衡等人。
“可是棠儿也很好,我忘不了……啊呜呜……”刘大庆又喝了一杯,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嗯……”陆从今望着院里另一边的姜衡,细长的桃花眼眯了眯,鼻间发出一个音。
姜衡觉得醉的好像是自己,她竟无端从这个音节里,听出一丝缠绵之意。
刘大庆大概是已经喝懵了,自顾自的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醉话,另一边的陆从今则撑着头,面带薄红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姜衡觉得,这个人仿佛认识自己很久了。
一边的李棠儿端了两碗解酒汤出来,一碗给刘大庆灌下,另一碗放到陆从今面前,之后又把刘大庆连拖带拽的拉回了房。
陈曦压根儿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直神游在外,自己神游回了房,白十三倒是很懂事的自己就退下了,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姜衡和陆从今两人。
“相逢既是有缘,婆婆共饮一杯否?”陆从今空闲的那只手举起酒杯,朝姜衡的方向敬了敬。
姜衡看了他一会儿,走到刚刚刘大庆坐的位置坐下。
“他的杯子太脏了,用这个吧。”陆从今将刘大庆原本喝过的杯子扔了出去,然后将自己的杯子斟满,递到姜衡面前。
“……”感情人家喝过的就脏了,你喝过的就没关系是吗?
“你这样的奇人,我见过三个。”姜衡语气平静的说。
“哦?另外两人也一定如我这般优秀吧。”陆从今说着这样的话,却并不见他真的多感兴趣,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玉色的酒壶。
姜衡疑惑的打量了他许久,还是觉得这人着实奇怪,可是他确实跟沈寄书有很大的不同。
陆从今确实很奇怪,但姜衡也没白痴到直接问他,于是只好看着面前的酒杯愣神,这杯酒,她到底该不该喝?
“婆婆怎么了?”陆从今疑惑的看着她,随即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婆婆放心,我没喝过,干净的。”
姜衡觉得她要是信了就有鬼了,刘大庆都喝傻了,陆从今自己也是面带薄红,一副微醺的样子,可见没少喝,他还大言不惭的告诉她,这杯子干净的,他没碰过?
“不必了,老身不胜酒力。”姜衡木着脸,给了个最敷衍的解释。
陆从今叹息一口,端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又一杯一杯,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姜衡坐在他对面观察了他一会儿,将他的行为和沈寄书做着对比,却没有发现丝毫相似之处。
最后陆从今还是因为饮酒过多,醉倒在桃树下,姜衡一直端坐在对面,见他一人喝酒,醉倒睡去,微风拂过,桃花落了他满身,似乎有道不尽的薄凉。
大约这世上,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
姜衡起身回房,不想再做这种无用功,大概是她魔障了吧,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她让刘府里那唯一的小厮去照顾陆从今,自己则回房休息去了,今天出了一趟城,脑海里有了一些猜测,她想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
……
陈曦跟姜衡约好了第二天继续去枣花村看看,临出门时,遇到也正要出门的陆从今。
“婆婆今日准备去哪儿?”陆从今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姜衡,姜衡这觉得,这人哪怕笑着,也并没有什么冰雪消融的感觉。
倒不是觉得他笑得假,而是一种不似凡人的疏离感。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仙气吧,这人应该快成仙了。
“不过去城外走走,今天陆公子不去听评书了吗?”姜衡礼貌的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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