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姑娘她们进去之后,碰到了李郎中的太太姚氏。她们好像认识,从几人的对话中,能看出几人应该是有些渊源。”
茗砚将手下打探来的消息说出,只可惜姚氏几人谈话时,屋里只有姚氏和姚姑娘她们四人在场,就连四太太也不在屋内。
大白天的,他们也不好直接飞身上梁,于是只打听到了这点消息。
“哦?姚姑娘和李郎中的太太认识?”
顾诚玉有些错愕,可他随后一想,李郎中的太太也是姓姚,难道这两人竟是一家人吗?
他起身在书房走动,茗砚他们知道顾诚玉正在思考,俱都不敢再打扰。
他想起一件陈年旧事,当年镇国公府与那被满门抄斩的薛家是姻亲,老国公的大闺女就嫁给了薛家的大少爷薛世谦。
可是他后来只听说薛氏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就自尽身亡了,这有可能是姚氏吗?
他又想到了李郎中,又或许李郎中在这里头起了什么重要的作用。
姚氏倒是与镇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年纪相当,可是姚氏当年已经生有一子一女,长子已然八岁,小闺女还在襁褓之中。
就算后来姚氏与李郎中走到了一起,可是李郎中的闺女又是怎么样回事?
李郎中的闺女已经年约二十五的模样了,这年纪是对不上的,那位大姑奶奶死的时候最起码也有二十多了。
顾诚玉左右思量,若是李郎中的闺女不是姚氏所生,那这就说的过去了。
也许姚氏并不是李郎中的原配,李郎中的原配可能因为什么原因去了。
而李郎中又遇到了当时已经走投无路的姚氏,使了手段将姚氏救下。
最后为了不让京城的人发现,这才去了上岭村隐居。
这么一想,那所有的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李郎中医术高明,却甘愿在上岭村当个乡野郎中。姚氏足不出户,一派世家贵女的作风。
李郎中他们跟着来了京城,却又着急回去,这无不证明事实真相与他所想相吻合。
这就有些难办了,姚氏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又是因为这样的事儿隐居起来。
如今她来了京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掌控之事?这些事儿又会不会连累到四哥?
四哥在京城毫无根基,最大的依靠就是自己。可自己也就是个翰林院侍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这小身板能扛得住?
顾诚玉深深叹了口气,再说李郎中这个人,他觉得李郎中应该也有事儿瞒着。
这可能是个比姚氏更有故事的人,只是隐藏得深罢了!
看来只得找个机会和四哥谈谈,不能让四哥被蒙在鼓里。四哥拜李郎中为师,终究是牵扯进了这些是非中。
“三爷的铺子马上要开张了吧?”顾诚玉转身朝着茗砚问去。
他三哥前段时日一直在找铺子,他也叫府里的掌柜帮着找了,只是三嫂一直不满意。不是嫌地理位置不好,就是嫌铺子的租钱太贵。
其实他知道三嫂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他帮着掏银子而已。
都是自家人,这点银子他倒也不会吝啬,更不想和三嫂计较。
帮着出一部分他自然是愿意的,毕竟是他让三哥他们跟着来京城开铺子的。
可三哥不同意,说不想占自己弟弟的便宜,这让他十分无奈。
铺子的事拖了好几日,这才找到铺面,这两日应该能开起来了。
茗砚没想到顾诚玉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刚才不是还说李郎中的事儿来着吗?
“说是后日就开张,您后日估计去不成了。”后日顾诚玉要去翰林院应卯,自然是去不成的。
第660章 河间府来信
像这样的开张之日就是选的黄道吉日,这不可能更改。
不过说到底只是个打铁铺子,铺子也不大,应该没人会去闹事。
“大人!有一封河间府的来信!”陈管事在外书房门外禀报道。
顾诚玉有些疑惑,河间府?难道是花怜那儿出了岔子?
“进来!”顾诚玉转过身,从陈管事手中接过信函。
“是镖局的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陈管事刚刚打发了镖局的人走,就连忙将信送了进来。
顾诚玉看着外头信封上那娟秀的楷书,这应该是女子所书。
难道是派去看管花怜的丁字辈丫头写的?
他将信上的火漆打开,展开信纸,先看了署名。
猛然一看,不禁扬了扬眉,署名竟然是郭莫若。将目光放在了前头的内容上,顾诚玉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起来。
只是几个瞬间,顾诚玉就将内容都阅览完毕!
这封信十分简短,内容并不多。但就这短短的内容,却让顾诚玉获得了不少消息,并为之错愕。
这封信与花莲毫无关系,但这字里行间的信息却比花莲要重要得多。
“藏宝图?”他皱眉寻思了一会儿,想起前几日大皇子遇刺的事儿。
按照太医的说法,大皇子当时身受重伤,不过大皇子不愧为真龙之子,最终化险为夷了。
反正换句话说,也就是大皇子当时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多么凶险,只需躺着养伤就好。
他当时还好奇大皇子去河间府的目的,只是灭门案的话,大皇子根本不会亲自前去。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藏宝图,据说还是王莽的宝藏。顾诚玉看到这则消息确实是震惊的,但他更为吃惊的是郭莫若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以郭莫若如今的处境,日子也就和那些小地主差不多。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富足,但也仅此而已。
可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样隐秘的事儿恐怕知道的人不多。
除了当地的望族和京城的皇子们,应该没什么人知晓才对。
顾诚玉摸了摸下巴,他想到一个可能,这郭家最后到底还是留了些底牌的。
凭郭老太爷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孙最后沦落到乡野?当初东窗事发时,怕是已经布置了后手。
不过这郭姑娘倒也是个沉得住气的,骨子里像极了郭老太爷,是个精明人。
“茗砚,你明儿去一趟河间府,将花怜的事给办妥了。”
顾诚玉想到还被关着的花怜,觉得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儿。顾长柏的事已经解决,这件事算是暂时了结。
“大人!您的意思?”茗砚看了眼顾诚玉,不知该怎么安顿这个花怜。
“你问问她的意思吧!若是肯嫁人,就给她找个远些的地方嫁了,我给出三百两银子算作她的嫁妆。若是不肯嫁,你就把她送回应南府,交给二老太爷了事。”
顾诚玉不想再与花怜有瓜葛,反正将人送走,不在眼前晃悠就成。
“啊?大人不是说不能让她和二老太爷相认吗?”茗砚有些不解,之前大人确实这么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这件事还没解决,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当然不能让他们相认。如今靖王怕是早就不把这几人当回事儿了,咱们也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我二伯不是一直想接孙女回去吗?那就让他接回去好了。”
顾诚玉嗤笑了一声,也免得顾长柏认为他将花怜给藏了起来,两人之间有了苟且。
“她若是另有打算,你也满足她好了,银子我只出三百两,你让她自己掂量着办!不过,你要和她说明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她的选择如何,日后她就算来了京城,也与我没有瓜葛了。”
顾诚玉已经打定主意,若是回了应南府,他也不会允许她再回京城。倘若选择嫁人或是别的,那也不能以侄女儿的名义和他接触。
其实花怜若是和他扯上关系,不用说也会被别人利用,各不相干对两人都好。
“是!大人的意思小的明白,小的一定转告清楚!”茗砚能明白自家大人的意思,这是不想再有瓜葛,断得干干净净了。
“另外,你这次去给郭姑娘他们带些东西过去,当初答应了照顾,自然不能放任不管。我再手书一封,你将信交给郭姑娘。”
顾诚玉想了想,还是打算回一封信。
郭莫若会将此事告诉他,也是想寻求自己的庇护罢了!
反正这藏宝图不是郭莫若能肖想的,不若拿来做个人情。
另外是提醒他别忘了当初的承诺,并且将自己的底牌露出一点,表示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这样也算不得求人了。
顾诚玉这会儿真正考虑的自然是藏宝图,这件事插手的人太多了,就连皇上都派了人去河间府,藏宝图早晚要被皇上知晓。
这件事自己不宜插手,他的能力不足,还是莫要自己作死了。
“河间府出了一张藏宝图,你这次去再带几个人手过去,把他们留在有河间府打探消息。”
虽然不打算插手,可是这件事的进展他还是得知晓的。不然,不知朝中风向,日后做事只能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藏宝图?”茗墨和茗砚也十分震惊,随后他们又露出了野心勃勃的惊喜表情。
顾诚玉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估计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那藏宝图你们就别想了,这次抢藏宝图的人咱们可惹不起。你去之后只要留下人打探消息就成,用不着插上一手。”
藏宝图这个东西,顾诚玉根本就不感兴趣。
这东西可烧手得很,就算到了手,可日后去找宝藏也难免不被人发现。
且他又不差银子,要那藏宝图做什么?没得惹了一身骚。
这话一出,顾诚玉就发现茗砚他们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无精打采起来。
“大人!那可是藏宝图啊!”茗砚的双眼差点变成了元宝状,不敢相信自家大人一点也不动心。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顾诚玉白了他们一眼,转身将人轰了出去。
“什么?你说河间府有藏宝图?”三皇子将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他有些难以置信。
第661章 谁不想成为天下之主?
“回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河间府留下的人已经查到大皇子当初去河间府,正是因为藏宝图。”黑衣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三皇子只觉得心口燃烧着熊熊烈火,他没想到事实真相竟然是因为这个。
灭门案他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是想拿它恶心一下大哥就罢了!
没想到倒是叫大哥捷足先登,早一步开始部署了。也怪他当时未将灭门案放在心上,若是用了心查一查,必然就能发现藏宝图。
不然哪里能轮得到这些人伸手?藏宝图怕是早就落入自己手中了,三皇子真是悔不当初。
还好万幸的是,藏宝图还未落入大哥的手中,否则他的肠子就要悔青了。
“你派人盯着大皇子的人,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阻止他们得手,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三皇子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戾色一闪而过。
“藏宝图不容有失,若是实在没办法,就算毁了藏宝图,也一定不能让它落入其他皇子手中。”
“是,殿下!”黑衣男子领命出了书房,留下焦虑的三皇子坐立不安。
“何先生,对这藏宝图你怎么看?”夏清看着坐在下首的幕僚何忠宽,满眼期待地问道。
“那小人就斗胆一言!”何忠宽拱了拱手,恭敬的回道。
“何先生请讲!”夏清比了个手势,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此事大人不宜插手,否则将后患无穷!”何忠宽只说了一句,就端起了茶碗。
“哦?还请何先生详说,也好为咱们解惑。”夏清眯了眯眼,对何忠宽如此坚决反对的态度感到十分疑惑。
屋内的几人俱都在心里冷笑,自从上次何忠宽为大人献了良策之后,大人如今是越来越看重此人了。
什么事都让那个何忠宽参与不说,还事事都问询此人的意见,让他们这些人成了摆设。
“这次牵扯的人众多,四位皇子都已知晓藏宝图,并且有的皇子已经按耐不住出了手,其他的皇子就算是在观望,可那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大人若是想当黄雀,小人估摸着是不能成事的。”
“可明目张胆去抢,那就更不可能了。只要动了手,他们就能猜到是您,朝中有这本事与皇子们抗衡的,除了大人您,还有谁能办到?”
夏清听了何忠宽的一番话,不由心中暗自得意。
小小地奉承了几句,何忠宽又接着说道:“皇子们插手,皇上虽然震怒,可他们终究是皇子,责罚肯定会有。可除了责罚,皇上难道还能因为这事儿将皇子们全都废了不成?”
何忠宽这话让夏清听了直点头,就是在座的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此言有理。
“您只是臣子,却又插手了藏宝图一事,皇上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您是想招兵买马?您可是了解皇上的脾性的,若是皇上起了这样的疑心,您还能如现在这般安稳吗?”
其实何忠宽这话说得已经十分客气了,他的意思在座的人都明白。
说好听点是不安稳,难听点就是夏清会沦为当年薛氏一样的下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帝王终究是帝王,只要你有一点不臣的苗头,皇上就有的是法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不插手此事,任那些皇子们翻江倒海?”
夏清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心,他的老眼迸射出贪婪的光芒。
这可是王莽的藏宝图,若是他能将藏宝图到手,那些皇子们不是更要巴结他,求着他支持吗?
他可是权倾朝野的夏首辅,手中有权,若再有了钱财,那些皇子们肯定趋之若鹜。
再说,若真是两者兼得,那个位子他也不是不能想啊!
想到这里,夏清的心头一片火热。
何忠宽看了夏清一眼,当见到夏清眼中那蓬勃的欲望后,他心中顿时一沉。
“大人!这次皇上已经派了大理寺左少卿马志鸿下去彻查大皇子遇刺一案,您也知道马志鸿乃是大皇子一脉,就算他为了帮大皇子隐瞒,将藏宝图的事儿压下。可是您别忘了,皇上习惯做两手准备,说不得暗地里早已经派了钦差去查案了。”
何忠宽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他捏着茶碗的之间却在微微泛白。
夏清被何忠宽的话一惊,原本沉浸在欲望中的身心被浇了一大盆冷水。
是啊!他倒是忘了,皇上这人多疑,只派马志鸿去怎么会放心?指不定又另外派人去调查此案。
他原本还想冒险一试,能得到藏宝图最好,得不到就将藏宝图毁个一干二净。
只要他小心谨慎,就算那些皇子们猜到是他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拿他怎么样?
可被皇上知道就不同了,就算皇上得不到证据,无法证明就是他。可一旦皇上起了疑心,肯定想方设法也要将自己给除去。
夏清冷静了下来,他想着宝藏,心中难免不甘心。
若是有了那批宝藏,他也许就不用每天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将宝藏拱手让人,这让他怎能甘心?
“何先生所言甚是,还请大人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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