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伯,”傅慧够不到电话,只得扯着他的衣服往上爬,“快把电话给我,我要跟爸爸说说话。”
电话那头的宋启海听着闺女的声音,亦是急得不行,“行行,给你寄给你寄,快把电话给果果。”
这么好说话,宋长期心下偷着一乐,胳膊一翻抱着傅慧的腰,把她夹在了胳膊窝里,“启海啊,我记得你有一把勃朗宁大威力吧,那枪……”
“宋长期!”电视机前的老爷子听不下去了,“你够了啊,惹恼了启海,别说手表、肉了,一粒大米你都吃不到嘴。”
“那枪……”真好啊,放弃,宋长期还真是不舍,不过他弟那脾气,让他打两句嘴炮还行,动真格的,说实话,他也真不敢惹,“启海,你看表我不要了,肉也不要了,能不能……”
“不能!”宋启海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想都不要想。”
“好了,现在把电话给果果,电视的钱,回头我把零头给你补上。”不为别的,他主要考虑到侄子年龄不小,该结婚了,礼金、三大件加起来要不少钱。老大两口子这么些年没少钻营,又加上杜若娘家那一摊子,手里要说存了大几千,恐怕真没有。
“对了,跟你说一声,倪建华夫妇不知从哪儿,听说咱爹搬进了紫庭阁,见面试探两回了,你和嫂子商量一下,给人家一个准话,两孩子定婚也有两年了,要我说人品不错的话,就早点把婚事办了。”
“从哪听说的,还不是文昊那个臭小子跟娟子说的。办婚事啊,短时间内我看不行。”
“咋了?”
“大年初三,两个孩子出去逛街,娟子瞧上了件羊呢大衣,一件360元,娟子自己要了件白色的,又给她妈要了件驼色,一口气花了文昊720元,小半年的工资。”
“你也知道文昊跟他妈不会撒谎,回来杜若一问,好嘛,立马就恼了,在家骂人家母女俩眼皮子浅,周玟娟打电话来,也不接了。”
“这事吧,叫我说主要责任还在你侄子身上,小年青不会办事,你说给娟子母女俩都买了,哪就缺了他妈的,给他妈买一件,不就皆大欢喜了。”
宋启海无言地摇了摇头,“行了,你们的事,自己看着处理吧。把电话给果果。”
好不容易找了个倾述的对象,宋长期颇是依依不舍地把电话给了傅慧。
傅慧接过电话,扒开他的胳膊,跳到地上,“爸爸,您有没有想我啊,我想您了,想妈妈了,元宵节您们能过来陪我吗?”
“咳,爸爸、妈妈也想果果,”面对闺女的第二个问题,宋启海以肘支桌捏了捏眉心,歉然道:“对不起啊,元宵节只有半天的假,爸爸妈妈赶不过去陪果果了。”
“哦,”傅慧失落地吐了口气,指尖缠着电话线绕啊绕,“那我和您们要等到五月才能见了,爸爸,五月好久哦。”
宋启海心头勯了勯,声音暗哑道:“爸爸再努力些,争取快点完成工作,带着妈妈去见果果好不好。”
“那你岂不是要很累很累,还是等我把四年级的课本学完,请假回青山县看您和妈妈吧。”
“哦对了,果果上学怎么样,老师对你好吗?同学亲切吗……”
絮絮叨叨,父女俩聊了半个小时。
“果果”老爷子提醒道:“你爸那是办公电话。”
对面的宋启海看了下表,等会儿还得到农场一趟,“果果,陆副总理夫妇回京,我和你妈,让他们帮忙给和爷爷捎了些吃食,他们工作忙,你记得去拿哦。”
“好。爸爸,您要照顾好自己哦,替我跟妈妈说,爱她。”
“嗯,爸爸记住了,果果也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挂断电话,傅慧心情超好,伸手捏着脸蛋对老爷子、蒋国昌、宋长期、白瑾、墨瑾、飞龙、松鼠,挨个地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落落……落落……”
“你啊!”老爷子点了点她的大脑门,递了碟覆盆子给她,“看电视去吧。”
晚上有宋启海在,老爷子、蒋国昌和傅慧就没去德胜院吃饭,蒋国昌下厨煮了粥,馏了馒头,炒了两个菜。
吃完饭,傅慧从库房里,搬出傅子羡新年送的木制三轮车,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放进车后斗,“爷爷,舅舅、大伯,给你们一个聊天的空间,我去清音阁找傅爸去了,大家不要想我哦。”
“去吧去吧,”大家笑,“我们才不要想你个小淘气呢。”
“唉!”傅慧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我知道自己甜美可爱,让你们爱若珍宝。所以,大家就不用在说反话来提醒了。”挥挥手,她骑着车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拜拜,明天见哦。”
“哈哈哈……我们果果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傅栩跟朱卫国干了一架,叫名战士开着车送方禹回德胜院,两人哥俩好的勾搭着去了后勤处,杀猪分肉,然后和周建军坐在一起,就着杀猪菜喝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查了下资料,知道六十年代有一个红花牌的童车厂,再多就查不出来了。
第157章 花灯材料
傅慧第一次骑车, 她捣腾着两条小短腿时快时慢, 哈哈笑着到了清音阁。
傅栩不在, 清音阁里一片暗黑。
傅慧掏出钥匙打开门,踮起脚尖按亮灯, 拿起自己的衣服“噔噔”的上了二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傅子羡父子应该经常打扫,纤尘不染。
放下衣服, 傅慧推开阳台上的窗, 给屋内换气, 然后走出来逛了逛, 看了看屋内养着的几盆花,眼见墙上的时钟走到了八点多, 快九点了, 还不见傅栩回来。
傅慧下楼骑上自己的小车, 去了德胜院。
“果果, ”方禹披着大衣出来,诧异道:“怎么现在过来了?”继而一想,今天刚发了新书,是对书本好奇吧,“是拿书包吗?等下我取给你。”
接过书包, 傅慧掏出书包里李雯雯给的画报, “方禹,大家都用这个包书皮,我也想包, 你有跟它一样的画报吗?”
就着光,方禹接过看了看,是旧年的日历,“有,我给你拿。”
傅慧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书房,“你的书包了吗?”
方禹拿日历的手一顿,摇了摇头,“我的不用。”若在以前,他早在新书发下来的那刻,就把所有的书皮包了。现在,在果果梦中经历了一生,再看这些……就觉特幼稚。
一本日历十二张,每一张都是不同的画报,篇幅很大,收起时卷起来用红绳绑了,掂着有些沉。
“走吧,我给你放进小车的后斗里。”
“好,”出了门,傅慧往老首长的小书房瞄了瞄,光听到沙沙的写字声了,没听见人说话,“方禹,我傅爸不在你们家吗?”
“不在,”把日历放在车斗里,方禹取过她身上的书包,撂在日历上,“我们回来时,在大门口遇到了警卫队的朱队长,傅叔叔与之交流了番拳脚,便惜惜相惜地互搭着肩膀,去喝酒了。”依他梦中战场上练就的眼力来看,傅叔叔根本没出全力。
“现在这会儿,他们要么在后勤处,要么就在前门的警卫室,要我陪你过去找吗?”
“后勤处?”
“嗯,朱队长为他们警卫队,跟傅叔叔要了头野猪。”
“不用了,”傅慧骑上小车,“你快回去休息吧。”
凭着直觉,傅慧找到后勤处,隔着老远,她便闻到了炖肉香和猜拳的劝酒声。
“果果!”傅栩一惊从酒桌上站了起来,“怎么找来了?就你一个吗?白瑾他们呢?”
傅慧抬手扇了扇,“傅爸,你身上酒味好重!”
傅栩忙退后,回身拿盆舀了些水洗了头脸,漱了口。
与之同时,厨房里的战士,捞了满满一碗的炖肉给傅慧。
“叔叔,我想啃骨头,带脆骨的那种。”
等傅栩洗漱好,身上散了酒味再过来,却见他闺女抱着骨头啃得正欢呢。
“香吧!”拉了把凳子坐在闺女身边,傅栩摸了摸她的头,“晚上吃了什么?”
把嘴里的肉咽下,“馒头、香菇炒肉片、酸黄瓜炒鸡蛋、粥。”骨头掰开,吸一口骨髓,傅慧回答他先前的道:“大伯来了,买了彩电,白瑾、墨瑾他们都在听潮院看电视呢。”
“傅爸,你是不是快回部队了?”
“嗯,”刚才光顾着喝了,这会儿见闺女啃得香,傅栩也去厨房捞了块大骨,父女并排坐在客厅的廓下,“陪你过完元宵,傅爸就要归队了。”
“果果是不是,舍不得傅爸走啊?”
傅慧点点头,“我拿了衣服在清音阁,傅爸,这几天我准备陪您住。”
“真的?”傅栩双眼一弯,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真的。嘻嘻……傅爸,”傅慧捧着骨头撞了撞他,“您现在是不是特高兴,特开心?”
“对!傅爸超高兴,超开心,哈哈……”傅栩学着闺女的模样撞撞她,“快吃,吃完咱回家!”
“嗯,回家!”
隔着一道墙,这一夜父女俩睡得既心安又香甜,梦里都是幸福的颜色。
翌日,傅栩牵着闺女的手,将她和方禹送到公交站牌,看着他们上了车才回去。
傅慧身高未满收费标准,坐公交不要钱,方禹半价,1分钱。
到了学校,傅慧把昨天方禹给找的画报放下,趁着上课铃声还没响起,开始学着包书皮。
左边的方禹、右则的李雯雯自动取了张报画和书,帮着包了起来。
四年级的课程不只有语文、数学、地理、自然和俄文,还有记账常识、农业常识和手工业制作。
1分、5分、一毛、两毛……傅慧的帐本上,记了长长的一溜。
等她写完,方禹自然地拿过去,翻看了起来,“果果,才短短三天,你咋花了这么多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块了。
最贵的一盒冰激凌才一毛,像糖豆、橡皮擦等都是的按分算的,一天一块钱的花费,她得购买多少吃用才花完啊?
方禹:“你都买了什么?”
傅慧冲他“嘻嘻”一笑,跳下凳子,“你等着。”
说罢,她从方禹身后挤出去,左窜又钻越过走道上的同学,跑到教室后面,一会儿便拎了个打满补丁的麻布袋子,看那样子袋子还不轻。
方禹忙站起去接,“什么这么重?”
“做花灯的材料。”
方禹打开,果然,油纸,竹条、木架、铁丝、蜡烛等一应俱全,“什么时候去买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随《手工业制作》这本书一起发的,不是有制作灯笼的材料吗?”
“那灯笼我昨天就和傅爸扎好了,只有……”傅慧比了个大小,“这么大一点,给小松鼠玩还差不多。我要做超大号的,当时不是问你了吗,你说你没空,你要看英文。”
“所以呢,我就找同学问了下,看哪里有材料卖,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班朱同学的爷爷就会做大灯笼,而且他们家还有好多旧年的材料,嘿嘿,我就买了些。”
将近满满一麻袋,“一些是多少?”方禹有些头痛地把麻袋重新扎起,小心地放在教室门后。
“10对,够做10对灯笼的材料。”傅慧伸着手,跟他数道:“你们家,听潮院、清音阁、一览院,方阿姨、大伯,一家一对。”
“你可真闲!”快上课了,方禹将她让进里面的座位坐好,“离元宵节只剩两天了,你扎得及吗?”
“不怕,”傅慧打开书本,一边等上课,老师来,一边道:“我有傅爸、爷爷、月伯伯和姜伯帮忙。”
麻袋又重又沉,林援军不放心两人抬着坐公交,放学后球也不打了,一把背起,陪着两人坐公交回了紫庭阁。
听潮院,他还是第一次来,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像进了动物园,又像似进了植物园。
“进来,”傅慧冲他招手,“别怕,我家的动物不咬人。”
客厅的电视机前,小松鼠、飞龙还趁空打量了他一番,白瑾、墨瑾除了跟傅慧打了声招呼,看都没看他一眼,自从彩电搬来后,修炼、升级已经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了,电视机里彩色的动画小人那才是他们的最爱。
甚至为了能听懂电视里的小人说了什么,墨瑾前天还磨着傅慧,给他和傅栩重新签了契。
“对了,”傅慧和方禹一起接下林援军背上的麻袋,请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才似想到什么,“这几天,为什么我没有见过花豹,他去哪了?”不会跑回山林去找鹦鹉了吧。
白瑾、墨瑾前爪一伸,齐齐指向了隔避的一览院。
“他看上隔避的白虎了,”飞龙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一边跟傅慧解释道:“每天正忙着花式求婚呢。”
“啊!”傅慧惊讶地抓了抓脸,“我记得,白虎跟他同为雄性吧。”
“嗯,”松鼠“咔吧”一声,咬开个坚果,“他说,男男更能体现出他爱得伟大,因为,为了白虎他勇于冲破了世俗啊。”
白虎能跟花叔叔签契,那证明,一人一虎就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和契合。但看花叔叔那高冷的洁癖样,有着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白虎能看上花豹? “舅舅呢,都不管管吗?”当心,花叔叔同白虎把花豹虐的体无完肤。
“蒋舅舅还等着花豹拐了白虎,一起回军营呢,”飞龙道,“不然前天部队打电话来催,他就该带着花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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