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点头,“应该是将养得好的关系。”
他自是相信章太医的医术,那就是说除非出意外,不然那个小女娃子真的能活到三十岁,可他当年为她诊治的时候见她可爱就顺便算了个命,她只能活到二十岁。
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但命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可想要改变也绝非寻常易事。
听到了因上门,盛清欢傻住,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怎么自己就上门了呢?
“他来干嘛?”一定不要是来找她的。
“说是受安郡王所托,来为小姐您诊脉的。”
盛清欢,盛清欢欲哭无泪叫苦不迭,她可不可以不去。
为什么,不是说安郡王任性肆意桀骜不驯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好心的让了因来。
这一刻,盛清欢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她只能暗暗祈祷这个了因大师弱一点,看不出她是重生之人。
稍作收拾,盛清欢前往正厅,看到一个老和尚在和她祖母说话。
“祖母。”盛清欢进去先给文庆大长公主行礼,完了后又对了因福了福身,“见过大师。”
“阿弥陀佛,”了因起身,双手合十,笑眯眯的道,“县主客气。”
了因打量盛清欢,有种意料之中的意外,这女娃子的命和叶淮一样,混沌难辨。
莫非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盛清欢自幼十分敏锐,察觉到了因的打量心瞬间绷了起来,但好在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神色没有任何异常的对她说起今天的来意。
“有劳大师了。”盛清欢垂着眼睑,心中庆幸自上次章太医来给她把完脉之后她就基本没喝灵泉,担心短时间内身体大好让人起疑。
没喝灵泉,把出来的脉象自然无差,了因说了几句叮嘱的话就算完成任务。
盛清欢暗吁一口气,看旁边也明显放心了不少的祖母,对了因请求道,“了因大师,可否请您为我祖母看一看?”
了因微笑,“当然可以。”
“不用了,”文庆大长公主拒绝,“上次章太医来给你把脉时给我看过,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
盛清欢也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自从她自己开始喝灵泉身体有了好转后就有偷偷的让祖母和父亲喝,但祖母年龄大了,她还是不太放心。
送走了因,盛清欢狐疑道,“安郡王怎么会让大师过来给我诊脉?”
他们两家有这么亲近吗?
文庆大长公主同样意外,“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哥,知道你身体不好,况且这也不费什么事。”
可即便不费事,会这么做的人却不多。
盛清欢点了点头,只能这么想了,看来这个安郡王是个好人,虽然她并不需要这份好意。
盛清欢垂下眼睑,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璀璨夺目。
这戒指是安郡王送的,如今安郡王又让了因来给她看病,她是不是应该有点回报才对。
“祖母,”盛清欢想了想道,“我们给安郡王送份谢礼过去吧。”
文庆大长公主也有这个打算,让盛清欢去安排。
送礼并不难,难得是要怎么把灵泉加进去,她总不能直接送壶水吧。送酒也不合适,万一他放着不喝呢。而且安郡王和她一样是个病秧子,有可能根本不能喝酒。
盛清欢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让厨房烧了几道加了灵泉的药膳跟其他谢礼一起送去。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傻乎乎的,但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了。
许毅得知文平公主府送来的谢礼里有一食盒药膳,脸上顿时出现又疑惑又微妙的表情。
文庆大长公主怎么会送一食盒的药膳,要送也应该送药膳方子吧。
可他检查了好几遍,真的只有药膳没有药膳方子。
“王爷,文庆大长公主派人送来了贺礼。”
叶淮眼睛都不睁,“放到库房去。”
“里面有一食盒药膳。”
叶淮睁眼,许毅提着一个站在他面前,看样子,食盒很大有五层,也就是说里面至少有五道菜。
药膳,谁送谢礼送药膳……
叶淮眼睛一亮,“摆上,我现在就吃。”
“是。”
许毅提着食盒就要离开,转身后才反应过来叶淮说的是摆上他要吃,而不是拿下去。
他们王爷居然要吃药膳了,他以前不是说他死都不会吃药膳吗?
他要不要提醒王爷他曾经说话的话?
认真思索后许毅没有提醒叶淮这件事,半个时辰后他提醒了另外一件事。
“王爷,你这样吃可能会腹痛?”五道份量很足的药膳居然就这样被吃光了。
叶淮揉了揉撑得要命的肚子,他会不知道吃多了会腹痛?可是性命垂危的他浪费不起。
“其实如果您实在喜欢,可以留一部分下一顿吃,味道差是差些,但……”
但总比胡吃海塞来得好,再说,药膳的味道能好到哪里去。
准备把剩下的菜汤一点不浪费喝了的叶淮立时僵住。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他?
他现在是继续喝还是留着下一顿喝?
好像怎么都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有点不好,直到晚上才恢复,就晚了,还短了*^_^*
第11章
这天晚上,叶淮没有意外的腹痛了,撑的。
他谁都没说,咬着牙硬生生的挺了过去。第二天不仅没有任何不好,还神清气爽,越发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那五道药膳里的确放了那种神奇的水。
傻姑娘,她就不担心他发现吗?
过了两日,章太医来给他把脉被拒绝,不仅是章太医,所有大夫叶淮都拒绝了,理由是反正也没用。
对此,除了章太医有一丁点觉得不对劲之外,其他人都很平静的接受,因为这不是叶淮第一次这么做。
仗着有成元帝的宠爱,安郡王隔三岔五的就要折腾一次,回京这么多天也差不多该开始折腾了,他们都习惯了。
这是后话,吃完药膳的第二天,叶淮准备了一箱子的首饰给文庆长公主府送去,说是他王府中没有女眷,留着还是留着,不如送给盛清欢。
文庆大长公主看了看,都是些不算多贵重但很精致的小首饰,也不找盛清欢来了,她做主收下。
想到盛清欢前一天给叶淮送药膳的事她问,“昨天的药膳让王爷见笑了。”
“大长公主客气,”王义拱了拱手,“您不知道,王爷昨天把药膳都吃光了,这还是第一次呢。”
“王爷这么喜欢吃药膳?”连听话的清欢有些时候都会耍赖不吃药膳,她以为任性如安郡王,肯定是不会吃的。
王义不知实情,有意帮叶淮在文庆大长公主面前卖好,“也不是,王爷似乎特别喜欢昨天的药膳,大约是公主府的厨子手艺更好。”
文庆大长公主是个慈爱的长辈,听这话让厨房又做了几道药膳,还将药膳的方子送给了王义。
王义高高兴兴的提着药膳回去,叶淮见到药膳很高兴,以为是加了灵泉的,重赏了王义,结果他吃完却没有上次的功效。
“是大长公主吩咐厨房的人做的。”王义茫然,不明白药膳是谁吩咐做的有关系吗,是大长公主府的厨子做的不就行了。
已经吃了一半,将剩下一半留着下一顿吃的叶淮:……
他居然吃了死都不会吃的药膳。
幸好他只吃了一半。
这天,安郡王府的人看到上午才被安郡王重赏走路都带风的王义,下午就被罚去苦哈哈的刷马。
.
“清欢,你说许娴设宴请你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请我呀,她不别扭我还别扭呢。”
许娴给盛清玲也送了请帖。
许娴是荣王府世子妃,盛家可以将许母和许诗拒之门外,对许娴却不能,不然就是他们不对了。
到了宴会这日,盛清玲早早来到公主府,准备和盛清欢一起去。一个人去,她有点怯。
“她是世子妃她别扭什么,”盛清欢一向起得晚,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抹着护肤的凝露,“她请你去在外人看来是她坦荡不心虚,这对她有利无害。”
盛清玲啧了一声,咕哝道,“能当世子妃的人果然心眼多。”
“你管她心眼多不多,我们自己不吃亏就行。”
“说得也是。”
“小姐,”见盛清欢慢条斯理的用早膳,盛清玲的丫鬟找了个机会提醒她,“早不走就晚了。”
“晚就晚,有清欢在呢,怕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叔祖母的面子大着呢,跟着清欢,怎么都不会出问题的。
托到巳时过半,盛清欢才慢悠悠的出门,一下马车看见柔嘉公主从对面的马车上下来,对方看见她后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见过公主殿下。”盛清欢上前福了福身,笑靥如花,“公主殿下也来了。”
柔嘉眉头微蹙,“你怎么这时候才到?”她难道不知道压轴到的人得是身份最尊贵的那个吗,不懂事。
盛清欢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瞒公主,我身体不好,起床的时间就晚了些。”
柔嘉嘴角抽了抽,这熟悉的话语。
她依稀记得几年之前的一场宫宴,宫宴过半叶淮才姗姗来迟,当时有人状似调侃实则指责的说叶淮来迟了,结果叶淮当着众人的面理直气壮的说他身体不好,睡的时间就多了些,还反问那个人是不是对他不满。
如果她说盛清欢来晚了,盛清欢会不会也问她是不是有不满。
“进去吧。”她大人有大量,不和病秧子计较,反正也没几年。
荣王府内,有人提起盛清欢。
“听说世子妃也给永安县主发了请帖,怎么还没见人。”
“永安县主?可是文庆大长公主的孙女?”
“就是她,据说长得很好看。”
一个好看,引得众人都竖起来耳朵。
“多好看,能有我们静姝好看吗?”
“姗姗。”一个绿衣女子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看了刚才说话的人一眼。
“本来就是嘛,”名叫姗姗的女子亲密的挽住绿衣女子,笑嘻嘻的道,“我不信有人能比你好看。”
话一刚落,就有丫鬟朗声通报,“柔嘉公主、永安县主到。”
呆呆的看着盛清欢,宋姗姗惊得张大了嘴,“居然真的有。”
盛清欢一进园子就发现众人在盯着她看的同时还时不时表情微妙的去看另外一位小姐沈静姝。
盛清欢知道沈静姝,沈丞相家的嫡小姐,宫中沈惠妃的亲侄女,据说沈惠妃疼她至极。
前世里她们虽然认识但并不熟悉,盛清欢想,这大约就是一京不能容二美,可她其实挺喜欢沈静姝的,毕竟人家美。
许娴亲自迎了上来,寒暄片刻许娴引着柔嘉往主桌走去,没走两步,柔嘉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见盛清欢还站着不动,目光四下在逡巡什么,她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身体不好吗?还不跟上来。”
要不是看在姑祖母的面上,她才不会管盛清欢。
身体不好跟跟上去有什么关系吗?
盛清欢愣了一下后立马拉着盛清玲追了上去,柔嘉这明显是要照应她呀,不跟白不跟。
“公主,你真好。”盛清欢一脸感动的看着柔嘉。
柔嘉觑着盛清欢,觉得盛清欢虽然和叶淮很像但还是比叶淮要好点,这要是换成叶淮,不仅不会感激她还可能说她多管闲事。
这么一想,柔嘉看盛清欢又顺眼了不少,果然天底下只有叶淮最讨厌。
“你才刚回京,免不了有些没长脑髓的人,”柔嘉一边说一边目光扫过院中的众人,刚才进园时她可没有忽略有些人的眼神,“我可不想回头被祖母说我不照顾你。”
盛清欢笑,“下次进宫我一定告诉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对我很照顾。”
“这有什么值得说的,”柔嘉睨了盛清欢一眼,下巴一扬,“又不是小孩子。”
盛清欢:哦,明白了,这是一位做了好事不扬名的人。
叶景是储君的有力竞争者,身为他的正妃,许娴设宴,京城大部分的贵女都来了。
盛清欢初来乍到,又有柔嘉护着,和众人处得颇为愉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虽然是女子宴会,但一样安排了歌舞酒水,许娴行事周到,特意为盛清欢准备了适宜的蜜水。
盛家门第不算多高,盛清玲极少参加这样的宴会,喝着小酒看着歌舞,觉得这趟来得值。
她小声对盛清欢说,“真不明白,同一个爹娘,世子妃和许诗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差别。”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盛清欢托腮看着场中的舞蹈,京城的舞蹈和扬州的还是有不太一样,“没什么奇怪的。”
盛清玲瞥到不远处的顾楚楚,赞同的点了点头,清欢和这个顾楚楚同一个母亲,不一样迥然不同、天差地别。
看了一阵,柔嘉忽然起身,盛清欢下意识的问,“公主去哪?”
“更衣。”
“我也去。”盛清玲忙道,她早就想去了,一直憋着的。
盛清欢跟着一起出了园子,她倒不是去更衣,坐久了有点不太舒服,想起来活动活动。
园子不远处有一个荷花池,盛清欢倚着围栏等柔嘉他们,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她瞬间转身,吓了顾楚楚一大跳,“你干什么?”
见是顾楚楚,盛清欢不仅没有放松警惕,还更加谨慎的往里走了走,远离荷花池,她可不想再被推入水中一次。
“这是母亲托我给你的,”顾楚楚袖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兰花荷包,递给盛清欢,硬邦邦的道,“她还让我给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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